第38章淑妃的陰謀

大將軍府前,絡繹不絕,今天也不知是什麼日子,進進出出非官即富,甚至還有皇宮裡公公的裝束,難怪連淑妃都不惜下嫁公主去巴結他,可見大官就是大官門庭之旺不比一般啊。相比前來問門的車雲子一身破爛,門護卻是愛瞅不瞅,最後兇下臉色趕道:“哪來的要飯去,竟然要到將軍府了。”

車雲子大急:“你這不斯怎麼說話的,貧道哪裡像是要飯的,去你家主通報一聲,就是是青木道人的嫡傳弟子親臨,要叫他出門相迎。”

青木道人的名號果然有些響亮,那門護一聽,果然直接另眼相看不再怠慢,連道了幾聲是便進去通傳了。

果不其然,苟佑羣一聽是青木道人的傳人,忙不迭整裝了衣冠,屏退了一干上門拜訪的人,親自來到門口相迎,請進中堂,香茗熱茶奉之。

車雲子得了這樣一個大禮遇,一掃方纔被輕視之氣,神清氣爽大是受用,忙不迭拉過芣苢給予介紹:“大將軍,這位是文國舅之女,文芣苢,也曾受家師教養,於幾月前方還的俗。”

芣苢今日的裝束不比往日的勁裝與道髻頭,雖不是珠光寶氣的貴氣逼人,卻勝在柳眉杏脣紅齒白,一身小家碧玉的行頭襯得清新脫俗甚是雅緻。見苟佑羣朝她方向望來,便起身盈盈一拜,道:“伯父安好,請受侄女一拜。”

“你也覺得貞妃是無辜的?”姬恆驚道,見薄言滿目疑惑望來,便道:“當年母妃與貞母妃交好,貞母妃待我疼愛有加,處處佛照不是親母更甚親母。我雖見慣宮裡的爾虞我詐,但我實在不相信,貞母妃會爲一已私慾而去毒害一個未出室的皇子。”

“不錯。不至如此,廷尉還查出,那至於榮嬪受毒流產的毒糕點,是摻了一種毒菇的屑粉,而這種毒菇只生長於深山老林,長安城附近,唯子長城的流雲山可尋得。依理,貞妃即是要害人,如何不尋些平常便輕易可得的毒藥,而要拐些彎角去取流雲山的毒菇,如此一來被皇上查出根毒所在,啓不是百口莫辨,不打自招了?”薄言道出心中疑慮。也正是因爲如此,薄言纔要去廢墟探一探究竟。而廢墟中的那一點發現,他多心吞在腹中並未提起。

姬姮嘆了一氣:“出事那天,父皇盛怒,母妃曾去勸過幾次,險些觸怒被一同貶入冷宮。我深知勸說無效,便與竹笙偷偷溜出皇宮。我以爲,普天之下,只有青木道人才勸得父皇。誰知辛苦來了無量觀,卻不見青木道人的蹤跡,事關衆大,也不敢與旁人道。若當時便與芣苢妹妹道出真相,怕也有時間通知文國舅逃離長安。”

薄言寬慰道:“命數已安排了文家經此一劫,凡人又怎能輕力改變呢?你已然盡力,何須攬責於身呢?”

姬姮平一平心氣,複道:“家醜不可外揚,但你是我薄大哥,我便也無所顧忌了。自貞母妃失勢,母妃卻如日中天,執掌璽印,協管六宮。宮中人人都道,是母妃一箭雙鵰,除去得寵的貞嬪與執掌六宮之權的貞母妃。遙言無風不起浪,在宮中隨風而起,母妃已被中傷的性情大變,對我管束更是嚴厲非常,我怕總有一日,母妃會被父皇厭棄,步了貞母妃的後塵。”

薄言凝視着姬姮,須臾後小心問道:“若遙言屬實,你該如何?”

姬姮瞪目而起:“母妃平日吃齋唸佛,啓會爲一已私慾輕易殺身?此事定是別人作怪,又嫉妒母妃協管六宮之權,故而散潑遙言中傷陷害母妃。”

“姮兒切忽激動。”薄言無法,只有溫言相勸。心裡卻道:你母妃的心計,豈是單純如你可以明白的,希望日後你不會受她影響。

“薄大哥……”姬姮瞥眼望一望牀榻,欲言又止。

“休事旦講無妨。”

“薄大哥與芣苢妹子也不過那日巧遇結緣,何故助她招攬是非?”姬姮所言雖輕,但薄言卻清楚所聞。

“呵呵,我也不知道,若是上天安排,你可信?”薄言苦笑。

這時,竹笙進來內殿:“公主,藥已煎好,請服用。”食案裡置了兩碗藥汁,姬姮過止後對竹笙道:“薄大哥,芣苢妹妹雖受箭羽的創,卻也皮外之傷。夜已深,若再去請醫,母妃必然懷疑,且喝了這藥將就一下,一切只待明日再想辦法。”

薄言作揖言謝,道:“還是姮兒心思縝密,顧慮周全。”

姬姮巧笑嫣然,不知是藥效神速,還是受獎心喜,面色緋紅嬌羞自喜。

第二日清早,淑妃又有探望姬姮,幸好蒲言有先見之明,早已將昏迷未醒的芣苢移去竹笙睡房。淑妃也就閒言兩語的只囑了姬姮好生將養,又爲姬姮安全着想,在宮殿里加派了侍衛十三名。

一切在表面看來,是那麼尋常,但姬姮心裡卻是益發擔憂。不知是否作賊心虛之故。而另一個方便,芣苢自黎明時便高熱不退,薄言一面大念易經,一面連輸了幾次真氣都不曾起效。更是憂心。

二人稍作商榷,便生出一計,就是儘快送出皇宮。

但出宮何其難,特別又是在姬姮手傷未愈之時。最後商計,再忍一天,待姬姮臂傷初愈。

第三日,淑妃再次來看姬姮,姬姮無意提起半夜舞劍,心中雜念紛呈,無法集中才會傷臂之時,不知是否曾在靈感寺燒香許願已成卻一直未去還願所至。想去長安城外的靈感寺去還願。

不料淑妃爽然應答,又囑還願爲表心城,不應大肆普張。又道擇日不如撞日,要姬姮快去快回。

如此正和心意,出宮很是順意,有淑妃令牌,又是公主坐駕,誰敢來查。只是依芣苢目前情況,文國舅怕是不能再住,幸有姬姮相助,在城外農來一處農家,農戶老實,姬姮授以珍寶並叫他們立即動身離開長安,十分聽話。此處有山木作障,也算暫得一時安逸。

姬姮不能在宮外逗留時程過長,請在長安城的名醫爲芣苢醫治高熱,待得名醫一句只是普通的熱症,服了藥便沒事了。這才忽忽離開客棧回宮。

宮裡,淑妃卻在姬姮寢殿待候多時,見姬姮回來,先是犀利一瞟,方溫語道:“一切都安置妥當了?”

姬姮朗聲應道:“回母妃的話,已然還願,不再有憾。”

淑妃聞言,驀地拍桌道:“姮兒,是否連你也聽信宮中遙言,以爲母妃設計陷害你的貞母妃?”

姬姮爲之一震,忙道:“母妃莫要動氣,姮兒不敢。”

“哼,遙言止於智者,母妃不希望你與那些下作之人一般見識。”淑妃順氣,溫和道,“姮兒,你也瞧見了,你貞母妃受難,母妃前後幾次冒死去求你父皇開恩,險些忍怒了你父皇被一同問罪。親眼所見之事,你寧相信那些遙言而欺瞞於我?”

“母妃,姮兒並非有意欺瞞,只是薄大哥曾救姮兒一命,姮兒理應報答。不告之母妃是因爲母妃今昔不同往日,協理六宮若偏袒姮兒,怕日後傳出去落他人口實。是以斗膽爲之,望母妃諒解。”姬姮疾疾跪下辯解。

“我的姮兒長大了,終於長大了,懂得心疼母妃了。”淑妃起身扶起姬姮,喜極而泣,叫姬姮大爲動容,撲入淑妃懷中。只聽淑妃又道:“傻孩子,不管是什麼樣的恩人,總是與文家干係甚大,你不惜自殘相救是爲報恩。但倘若此處傳入你父皇耳中,灌你一個同謀之罪你該如何擔當?此事若非被我瞧出倪端,暗中助你,你別說是救人了,就是自救也難。?”

姬姮訝然擡起頭,擦去滿眶熱淚,於淑妃的話很是遲疑,不知該不該答。淑妃瞧出姬姮的心思,又抹淚道:“明知你對本宮有芥蒂,可本宮是你的親孃,怎能眼睜睜地瞧着你犯錯而不去彌補呢?”

如此姬姮哪裡還不妥協,再次撲入淑妃懷中:“母妃,姮兒的好母妃,姮兒錯了。”

“好孩子。總算也對得起貞妃了,如今你可將他們安置妥當了?”

“母妃放心,我已將他們安置在城外的一戶農家了,那戶農家也打發了珠寶連日牽離長安,如此也不會託累他人。”回想起來,姬姮很爲自己的聰明義舉洋洋自得。自得之餘,卻不曾注意到淑妃嘴角動了一笑懶洋洋的笑意。

長安城外的那戶農家,薄言喂芣苢喝下藥後果然奇效,不再高熱不退,大是舒心。趁芣苢安睡之時,便借夜色之便,偷入城中通知車雲子落腳之處。薄言不放心芣苢一人,便先一步疾疾趕回。

且說芣苢,高熱是退下了,但周身冰涼如處冰窖之內。當薄言趕回時,芣苢憶是蜷曲在榻,面色脣色皆凍得發紫。

薄言不知道是否藥物不當,但深知芣苢之體格,知道就算再請那大夫來也是於是無補。焦急之餘只盼高火可爲芣苢驅寒,但褪去身上衣服爲芣苢裹身,而芣苢的溫度卻不見回身。

薄言心疼之下,不顧男女有別,勿勿各自衣服,與芣苢肌膚相貼。如此,配帶與薄言胸前的那枚琥珀晶石亦與芣苢緊身相貼。

晶石初時涼,漸漸溫燙起來,並滲出瑩瑩青光,將二人籠罩其中。而芣苢逐漸有了體溫。

薄言感覺到懷裡的芣苢不在顫顫發抖,更有回溫趨勢。初以爲是此方效,緊繃的神經亦然松下。然而一理放鬆精神,但覺青光晃眼。大驚之下睜開雙眸,才知是胸前的晶石之故。

芣苢恍恍惚惚,只覺一會置身火中烤燎,一會置身冰窟之中。正當她被凍得長睫成冰之時,但覺一股青光自胸前瑩瑩亮起,順間將其包圍其中,帶她飛騰,瞬間轉移,已然置身火融石前。

不錯,火融石,也正是天崖海角下的火融石。九重天的天牢重地便設在此處。自盤古開天以來,在其間灰飛湮滅的天神更是數以萬計,是以此地怨氣深重,遠不是一個纔將飛昇的小仙可以任由出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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