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周就要整兵南下,不少人就提出來,徵調秦鎮的兵馬北上,然而這種論調卻引起了極大的爭論。
因爲南楚要面臨不只是大周的大軍,還有草原的大軍,還有荒族的大軍,草原的大軍肯定是從北邊攻來,但是荒族的大軍呢?
荒族的大軍是進入大周之後,從北邊攻來,還是直接從秦鎮攻來?這誰也不敢肯定。
整個南楚和神殿都因爲備戰而吵鬧着忙碌着,然而一直以來都緊張的朔州軍卻突然閒了下來,因爲荒族真的歸順朝廷了。
一直以來朔州軍都要防備荒族的侵襲,然而自去年以來,荒族的使節入京請求歸順之後,荒族的大軍就再也沒有侵襲過朔州。
雖然朔州軍仍然十分警惕的防備着,然而卻沒有戰事發生,一直以來都戰事不斷,突然不打仗了,這反而讓朔州軍的將領們突然有些無法適從。
不過這終究是件好事,因爲死在朔州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然而一年多沒有出現在朔州的荒族大軍再次出現了,浩浩蕩蕩的出現在了朔州的前方。
不過狼煙卻並沒有升起。
城牆上的將士們望着遠處的大軍有些防備,但是氣氛卻並沒有大戰來臨前的凝重。
因爲他們都知道,荒族的大軍來此並不是來打仗,而是來運糧的!現在荒族的大軍已經不是敵人了,而是自己人。
當然,這個自己人還不能完全讓大家放心,所以,朔州雖然沒有升起狼煙,但是大將軍的軍令卻傳遍了朔州重鎮,各軍保持戒備,隨時準備作戰。
雖然都知道打起來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小心並不爲過。
“姚將軍,辛苦,辛苦!”大祭司笑着道謝。
姚嶸爽朗的笑道:“份內之事,明年開春你我就是同袍了!”
大祭司笑道:“是啊,明年開春,我們就是同袍了,姚將軍想必會領兵南下,咱們在朔州沒分出個勝負,不如就比比誰先打到橘山下,如何?”
姚嶸哈哈笑道:“好,這個有意思!本將就和大祭司比了,大祭司不是喜歡我朔州城的烈酒嗎?若是大祭司贏了,我送大祭司幾車!不過,秦鎮可不是那麼好攻破的!”
大祭司笑道:“秦鎮雖然難以攻破,不過荒族的勇士也不是吃素的,等到了橘山之上,咱們再開懷暢飲!”
雲野笑道:“大將軍,一旦南楚兩面開戰必然人心浮動,要攻破秦鎮又有何難?大將軍的這幾車烈酒可是輸定了!”
姚嶸笑道:“那可不見得,如果荒族大軍能勢如破竹的攻到橘山,我又何惜這幾車烈酒!”
一個將領快步走了過來,沉聲道:“大將軍,糧草已經全都運出城門十里,等待荒族接收。”
姚嶸笑道:“大祭司,其實糧草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現在也全都運出城了,請大祭司安排人查點一下吧?”
大祭司笑道:“哎,何須查點,大將軍的爲人難道我還信不過嗎?”
姚嶸笑道:“話雖如此,朝廷有朝廷的規矩,咱們還是要按照規矩辦事的,大祭司查點清楚了,在移交的文書上簽字,本將也好回奏朝廷。”
大祭司點頭道:“也罷,大將軍縝密負責,讓人欽佩!”
姚嶸笑道:“大祭司,請吧!”
大祭司笑道:“請!”
此時朔州城向西十里處,一輛輛大車排開蔚爲壯觀,站在城牆上的將士們看去更加壯觀。
此時城外的將士並不多,還在清點再次確認糧草的數量。而在他們不遠處,浩浩蕩蕩的荒族大軍正在休息。
此時他們望着那密密麻麻的大車目光有些呆滯,這些全都是糧草?好多糧草啊!他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糧草呢!看着看着,他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雖然大祭司回到族內就向全族人說明了歸順的情形,但是當真的看到這麼多糧草的時候,他們還是被震驚了!
遠處百餘騎出了城門向這邊緩緩行來,正是姚嶸、大祭司等一行人。
即便早已知道糧草數目的大祭司,真的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禁不住臉色微變,臉上的潮紅暴露了他內心的激動。
好多大車啊!這一輛輛大車上裝滿了全是糧草!
大祭司雖然心中激動,但是還能控制自己的心情,但是雲昌已經激動的呼吸急促了,若不是此處還有外人,他真想激動的歡呼。
姚嶸對此倒是不感到震驚,畢竟朔州是軍事重鎮,朔州以東有糧倉,那裡的糧草堆積如山。
姚嶸笑道:“大祭司,這就是爲你們準備的糧草,請清點確認一下吧!”
大祭司吩咐都:“雲野,你帶人清點一下,動作麻利點!”
雲野早就想快點去清點糧草了,激動道:“是,我這就帶人去清點!”
荒族也早有準備,雲野帶着族內擅長管理後勤輜重的人前去清點。前來清點的荒族人十分激動,清點的十分仔細,因爲大荒的艱苦使得他們對糧食十分珍惜十分看重。
他們清點的認真,雲野也沒閒着,當即打開了大包查看了起來,裡面確確實實是糧食,並沒有摻假,而且,看上去比他們之前搶到的糧食要好呀!
其餘人在清點,雲野則在這些大車裡穿梭起來,時不時打開看一看,然後就滿意的點頭。
周圍也有朔州的將士,見到雲野這樣不放心的查看,心裡不由覺十分好笑,我朔州再怎麼也不可能在這上面摻假,還真夠小心的!
雖然知道荒族在大荒裡生活的十分艱難,他們也很難理解荒族人對糧食的看重。
雖然負責清點的蠻人很多,但是他們清點查看的十分仔細,這麼多糧草清點下來耗費了不少的時間。
姚嶸等人雖然不至於不耐,但還真有些等的無聊,好在在和大祭司說到南楚秦鎮將士的戰力的時候,那些複雜清點的荒人終於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