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嶸點頭道:“確實很出色。”
常三反問道:“但是,這些上戰場沒什麼用。大將軍,上了戰場蠻族可不會因爲他聰明謙和就退兵。”
姚嶸笑道:“皇上讓他領兵來邊鎮,難道是要將他培養成一個統兵大將?”
常三聞言有些驚愕:“大將軍,可,他,皇上並沒有下旨昭告天下,一切不過是流言,只要皇帝沒有明旨,流言就只能是流言。”
姚嶸避而不談,而是哼道:“我知道你們對他有些輕視,別給自己找不自在,你去敲打一下他們。”
“唐寧腰上掛的腰刀是皇上當年所配的戰刀,砍你們誰的腦袋都砍的,一個個的都端正心思。”
常三臉上的表情終於變了,變成了一臉沉思的神色,姚嶸揮了揮手,讓常三退下去了。
常三退下去之後,姚嶸坐在那裡揉了揉眉頭又陷入了沉思,皇帝寫給他的密信已經讓他撕碎燒掉了,但是每個字卻都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裡。
雖然皇帝說的隱晦,但是他卻知道了皇帝的心意。正因爲了解了皇帝的心意,所以他更頭疼。
因爲他要讓唐寧得到歷練,同時又要保準唐寧的安全,還得讓唐寧得到功勞。
這可比打退蠻族的進攻要難的多了。
所以他必須要敲打一下手下的將領們,讓他們一個個的別惹事,若是哪個不知死活惹到了唐寧,日後怎麼辦?
但是他又不能明說什麼,別說皇帝對他說的隱晦,就算皇帝說的直截了當,那也是在密信裡說的,他敢往外說半個字嗎?
領兵前來增援的是未來的皇帝,讓勞資怎麼辦?姚嶸覺得十分的頭疼。
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唐寧就徑直去了大將軍府,昨天是懷遠大將軍爲他接風洗塵,今日是他去向大將軍報道。
臨走之前唐寧還特地囑咐了孫護,大軍開始操練,不能因爲來了朔州城就鬆懈了。
懷遠大將軍府十分氣派,坐落在朔州城的正中央,唐寧報上名號倒是很快就被放行了。
“參見大將軍!”唐寧恭敬的行禮道。
姚嶸一把拉起了他,哈哈笑道:“不必多禮,來,坐下喝茶!”
唐寧心裡頭有些無語,可以肯定的是皇帝一定跟姚嶸說了什麼。他纔不信哪個將領前來,姚嶸都熱情的拉着人家喝茶。
將軍府的親兵一個個目不斜視,但是眼睛都快震驚的突出來了。
唐寧連忙道:“豈敢,豈敢,末將特來向大將軍報道,大將軍有何差遣……”
姚嶸笑道:“不急,不急,先喝口茶,一會兒我帶你出去到處看看,也好讓你對邊鎮有個瞭解。”
雖然蠻族的蹤跡還沒有出現,但是入秋之後邊鎮就立即變得緊張了起來,各處都緊鑼密鼓的爲抵禦蠻族的進攻而準備着。
姚嶸帶着唐寧出了將軍府到處巡視起來,每到一處都親自向唐寧解釋,這一幕落在不知道多少將士的眼裡。
他們一臉懵逼的看着這個年輕的將領,心裡十分不解。若不是看到這年輕的將領十分恭敬,他們還以爲皇帝派什麼欽差大臣來了呢。
這不就是來增援的邊鎮的將領嗎?既然來了邊鎮那就是大將軍的部將,何勞大將軍親自帶着他巡視解說?
這一圈走下來,不論城裡的將士們多麼不解,至少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前來增援的將領和之前的將領是不一樣的。
因爲大將軍對之前前來邊鎮增援的將領們從來沒有這麼重視過。
所到之處,唐寧都表現的十分謙和。
這一圈走下來已近日落時分,對朔州以及朔州周邊唐寧終於有了一個直觀的瞭解,同時,對朔州及周邊的將領們也大體混了個面熟。
“天色不早了,走,去我府上吃吧!”姚嶸笑着問道。
唐寧連忙道:“多謝大將軍的美意,今天出來了一天,末將想早點回營看看,大將軍事物繁忙,今天耽擱了大將軍一天,末將實在過意不去。”
姚嶸確實事物繁忙,今天陪了唐寧一天,回去還得連夜處理軍務,聞言也就沒有繼續邀請,笑道:“軍務雖忙,但是該巡視的也得巡視,正好帶着你一起巡視看看。”
辭別了姚嶸,唐寧迴轉大營,原本他還打算今天去拜訪汪大人呢。但是如今他拒絕了姚嶸,他也不好去拜訪汪大人了。
一路騎着馬往回走着,唐寧坐在馬上出神,身邊的數十親兵成扇形散開。
嗖的一聲響,一枚暗器激射而來。
這數十親兵都是好手,還包含着密衛,一個個反應十分迅速。
拔刀聲不絕於耳,那位九品的密衛反應最快,一刀劈了出去。
激射而來的並非是什麼暗器,而是一枚普通的石子。
即便如此,也沒有人大意,十數名親兵已經揚刀撲了出去,還包含着七柄長刀。其餘的親兵則將唐寧團團護了起來。
街邊的牆上,一個英氣勃勃的少女抱着長劍坐在牆上,一臉笑意,對迎面撲來的長刀渾然未覺一般。
唐寧的反應並不比親兵們慢,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牆上俏皮的蕩着腿的明月。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明月會出現在這裡,所以一時間愣住了,畢竟這裡距離東海城有數千裡之遙。
“住手!”隨着唐寧的一聲大喝,撲出去的親兵生生的止住了身形。
唐寧驚喜道:“明月?你怎麼在這裡?”
周圍的親兵們這才恍然,原來竟是大人的舊識,怪不得剛剛發出來的暗器只是一枚石子,而且沒有任何殺意,原來只是這位姑娘的惡作劇。
明月笑吟吟道:“什麼叫我怎麼在這裡?我就不能在這裡了?這裡是你家的啊?”
唐寧哈哈笑道:“還真讓你說着了,這裡可不就是我家的嘛!”
明月聞言不由愕然,隨後就想起了唐寧現在的身份,這朔州城可不就是他家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