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聞言有些窘,他入京以來拳打二皇子刀劈錦衣衛指揮使,除了改革軍中的操練之法好像也沒幹啥正事。
皇帝接着道:“你入京以來,朕一直沒有和你相認,並非是不想認你,朕無時無刻不想昭告天下,朕的皇后爲朕誕下了嫡子。”
“當年朕追封你母親爲皇后,鬧出了不小的風波,所以朕只好忍耐住,等時機到了朕自然會昭告天下。”
唐寧猶豫道:“其實,我對皇子的身份倒也不在意……”
皇帝打斷道:“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在不在意,朕許諾給你母親的都會做到,朕不會讓九泉下的舒蘭不高興的!”
唐寧當即改口道:“兒臣謹遵父皇安排!”
皇帝拍了拍唐寧的肩膀笑道:“好,不要想太多,你如今剛剛大婚,不必急着去營裡,多陪陪媳婦兒,早日生個大胖小子,你母親泉下有知也會欣慰的。”
唐寧點頭道:“是。”
唐寧和容萱離開了,皇帝轉身又去了小樓,顯然還有很多話要對皇后說。
唐寧入宮可謂是萬衆矚目,不只是宮外無數人關注着入宮的唐寧,宮裡的人又何嘗不關注入宮的唐寧?
人們篤定唐寧是皇子的身份,但是又好奇唐寧的母親到底是誰?唐寧又爲何流落在外,一直長大成人了纔來到京城?
皇帝又爲何遲遲沒有和唐寧相認?更沒有昭告天下?關於這些有着無數的猜測,也生出了無數的流言。
但是誰也沒想到皇帝竟然帶着唐寧和容萱去了小樓!
小樓在宮裡並不算是什麼秘密,宮裡的人,無論嬪妃還是太監宮女,都知道這小樓是皇帝爲悼念純元皇后所建。
宮外的人鮮少記得純元皇后,但是在宮裡,純元皇后卻是一個繞不過去的話題。
因爲皇帝近二十年來從未立後!近二十年來,皇帝再未納過妃子,宮中也未有皇子公主出生,原因就是無人能頂替純元皇后。
所以皇宮裡一片安寧,因爲宮裡的妃子都不受寵,也就沒有所謂的爭寵一說了。反正沒有人能爭得過已經過逝的純元皇后。
皇帝隔幾天就會小樓悼念純元皇后,宮裡頭無人不知純元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沒人知道純元皇后是怎麼樣的傾國傾城,沒有人知道純元皇后是怎樣讓皇上念念不忘,也沒人知道純元皇后到底是誰,是哪裡人,他們只知道純元皇后,只知道她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是如此的不可替代,只知道那座小樓。
純元皇后就是宮裡的一個傳說。
以前也只是一個傳說,但是如今皇帝卻帶着唐寧和容萱去了那座小樓!
這說明了什麼?在唐寧大婚的第二天,在容萱要拜公婆的時候,皇帝不僅將唐寧和容萱招進了宮裡,而且還帶着他們去了小樓。
這簡直不言而喻。
唐寧竟然是純元皇后所出?
唐寧是皇帝的嫡出皇子?
每個人聽了都吃驚的長大了嘴巴,半響都合不攏嘴,原來他們猜的還不夠啊!這轉折未免也太大了吧。
就在消息在宮裡飛快的流傳的時候,唐寧和容萱已經離開了皇宮。
坐在馬車的上的唐寧心情還是沒有平復下來,要說之前他對皇帝一點芥蒂都沒有也不可能,畢竟皇帝遲遲都沒有和他相認。
但是當他看到小樓裡掛着他密密麻麻的畫像的時候,所有的芥蒂也就煙消雲散了。
容萱主動握着唐寧的手,柔聲問道:“皇上都說了些什麼?”
唐寧笑道:“皇上說讓我好好努力,爭取讓你早日生個大胖小子。”
容萱聞言立即鬧了個大紅臉,有些害羞的嗔道:“夫君又不正經了,妾身正經的問你呢!”
唐寧叫屈道:“怎麼不正經了?皇上真是這麼說的!這事就算鬧到岳父岳母那裡我也有理啊,我就該多努力讓你早日生個大胖小子的啊!”
額,仔細想想,好像皇帝還真有可能這麼說,容萱也不僅有些心虛。而且她也知道唐寧說的沒錯,兩天後回門的時候,估計母親肯定會囑咐她,早日生個大胖小子呀。
容萱有些羞赧的期期艾艾道:“這,這是夫君你的事,我又不是問這個。”
唐寧笑道:“這怎麼又成了我自己的事?我一個人再努力,若是你不配合,那也不成啊。”
容萱羞紅了臉道:“我,我怎麼不配合了?我哪有不配合?”
隨機容萱就想到了今晨的時候,有些委屈道:“那,那也不能是早晨啊,都日上三竿了,再說我剛剛做了主母……”
唐寧伸手捏了捏容萱的羞紅的臉,小聲笑道:“那咱們今晚就努力,我這也是奉旨辦事。”
奉,奉旨辦事?頭一回聽說閨房之樂還是奉旨辦事的。容萱的一下子呆了,一雙大眼睛有些呆萌的看着唐寧,有些忍俊不禁。
打趣了一番嬌妻,唐寧才笑道:“皇上就是說並非不想認我,只是時機未到,當初追封母親爲皇后的時候引起了很大的風波,這你也告訴過我。”
容萱聽了點頭,如今流言已經在流傳,顯然皇帝是先放出風聲去讓大家適應,等合適的機會再昭告天下。
因爲大家先入爲主,已經慢慢從心裡接受了,到時候也就一切順利波瀾不驚了。
唐寧突然想到了那塊玉牌,問道:“對了,那塊玉牌呢?我瞧瞧。”
容萱又取出了玉牌,唐寧接過玉牌來仔細端詳起來,玉是極品好玉,雕琢精美,絕對是難得一見的珍寶。
這塊玉是外祖母傳給了他母親,那豈不是說,他的母親出身好像並不簡單?
容萱知道唐寧心裡疑惑,笑着解釋道:“這塊玉牌我從小就帶着,十分喜歡,但是卻一直不知道是皇帝所賜。”
“直到皇帝賜婚之後,我爹和我娘說起來我才知道,原來我在襁褓時皇上來看過我,這塊玉牌就是當時皇上所賜。”
“不過我並不知道這塊玉牌竟然是婆母鐘愛的物件,想來我爹我娘應該也不知道。”
唐寧笑道:“皇上說,這塊玉牌是我母親傳給兒媳的,那豈不是說我們的婚事早就已經定下了?世事還真是奇妙,我們倆早就相識,卻也沒想到會白首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