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巴巴的盼着,終於將將官給盼回來了。聽到都司大人沒有責備,反而誇獎了,一直焦急等待着的士卒們這才放下心來。
雖然誇獎了,但是也指出了問題所在,他們還需繼續努力。而且他們聽說以後會有獎懲,頓時都暗下決心,絕對不能被懲戒,絕對不能丟臉。
以後一定要和被子較上勁,一定要將內務整理的和都司大人一樣好。
知道了都司大人沒有責備之後,衆人紛紛將注意力轉到了操練上,他們在和被子較勁的時候也知道將官們都被都司大人拉到校場上操練去了。
於是各營地的將官紛紛一邊示範,一邊解說起來:“最先練的是站姿,擡頭挺胸,雙腿一定要並直,雙手……”
隨着將官們的解說,士卒也很快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甚至有些士卒按照剛纔聽的試驗起來。
“這也不難啊?這有什麼辛苦的?”不管試過的還是沒試過的,凡是聽過的士卒一致覺得這根本就沒什麼難度,
將官哼道:“站一下當然不難,若是半個時辰呢?一個時辰呢?而且必須紋絲不動!特別是手,絕對不能動!腳疼,腿疼還在其次,最難受的身上會癢。”
“特別是汗順着臉往下淌的時候,很癢,但是我告訴你們,無論多癢,誰都不許動。明天操練起來,誰要是敢動了,看勞資怎麼收拾他!”
衆人聽了紛紛叫道:“那不能動,癢死也不動,就是刀架到脖子上也不能動!”
沒有擂鼓聚將,也沒有擂鼓點兵,當唐寧走進校場的時候,校場上已經黑壓壓一片。
原來南山大營的將士們已經一大早就聚集在了校場上,排着整齊的隊列迎接新上任的都司大人。
若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將士們竟然都是按照將官們所教的站姿站立,而且一直都紋絲不動。
唐寧帶着親兵走上了點兵臺,望着臺下黑壓壓的將士們還真有些感慨。他來履任的那一天,南山大營有多麼廢他可是親眼所見,這才幾天的功夫,南山大營竟然就已經甦醒了。
也是他們壓抑的太久了,始終看不到一點希望,如今終於看到了曙光,所以不顧一切也要努力抓住。
都指揮僉事孫護抱拳肅然道:“啓稟都司大人,南山大營全體將士全部出操,一人不缺,請大人示下!”
唐寧的目光掃過黑壓壓的兩萬餘將士,點頭道:“將士們都辛苦了,本官都看在眼裡,各衛以百戶爲單位開始操練吧!”
雖然唐寧很想說點什麼,但是黑壓壓兩萬多將士,沒有擴音器在手,唐寧就是喊破嗓子也沒用。
隨着將令的下達,大軍先以千戶爲單位散開,隨後又以百戶爲單位散開,開始操練起來。
唐寧帶着指揮僉事孫護和各衛的指揮使開始在校場上巡視,遇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糾正一下。
南山大營雖然人數比驍騎衛要多的多,但是操練起來卻比驍騎衛還要順利。不只是因爲唐寧積累了經驗,還因爲南山大營的將士們比驍騎衛的將士更努力。
南山大營的操練很快就步入了正軌,而唐寧卻並沒有閒下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因爲南山大營廢了,這幾年連餉銀都發不下來,就不更用說軍械了,南山大營的軍械早就爛透了。
只這樣操練是不行的,因爲這些操練只是加強凝聚力,增強軍紀,原本的操練也不能落下,所以必須要給南山大營補充軍械。
整個大營全部更換軍械可不是一件小事,唐寧先是跑了一趟五軍都督府。
若是放在以前,唐寧去了五軍都督府誰會鳥他?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唐寧和大多數五軍都督府的將軍們都混了個臉熟,甚至和有些將軍們關係還十分不錯。
這不,五軍都督府的都督同知就拍着唐寧的肩膀道:“老弟,我就給透個底,整個南山大營兩萬餘將士的軍械全部更換,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如果只是咱們五軍都督府,那看在老弟的面子上自然沒問題,但是這還得牽扯到兵部,這來來回回的文書走下來,在加上準備,沒有三五個月下不來!”
唐寧苦笑道:“若是平常倒也等得,可是南山大營的軍械這幾年都沒有維護更換,真的是爛透了,完全沒法用。皇上說要重振南山大營,這兩萬餘將士也不能天天干瞪眼!”
都督同知笑道:“所以啊,老哥我就給你支個招,你去兵部報個備,然後直接入宮去求皇上。只要皇上點頭了,這事兒不出三個月,絕對妥!”
唐寧聽了苦笑,三個月他都覺得太慢,沉吟道:“若是最快的話是多久?”
都督同知哈哈笑道:“最快?那得皇上親自督促,特事特辦,一個月!這是最快了,這軍械畢竟不是銀子,點清楚了從銀庫里拉出來就完事了!”
看來唐寧找皇帝催餉的事已經傳開了,唐寧也只能苦笑不已。
其實,豈止是催餉的事傳開了,唐寧拿着皇帝御筆親題的手書催餉更是在百官之間流傳。
因爲這絕對是大周開國以來的頭一回,衆人覺得驚奇之餘也明白了,唐寧並不是被皇帝發配了,要不然皇帝絕對不會給唐寧寫催餉的手書。
出了五軍都督府,唐寧便直奔兵部衙門報備。這次也十分順利,畢竟唐寧最近還拿着皇帝的御筆親題的手書催過餉,只是報備而已,誰會難爲他?
不過人家也說了,要爲南山大營全面更換軍械,這是一件大事,工程量很大,請他耐心等待。
唐寧笑着答應了,出了兵部衙門就直奔皇宮,路上的唐寧才恍然發現,自己最近好像入宮面聖有點勤啊。
二品官果然和自己以前的從三品不一樣,慢慢的入宮面聖也就跟家常便飯一樣了。
想想唐寧也有些感慨,自己入京纔多久?武選還恍如昨日呢,當初那些一起參加武選的世家子弟們還不知道在哪裡打混,而自己卻已經官居二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