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沒你事兒!”方躍進一看比自己矮半頭的寧少楞衝出來管閒事,就伸出手臂擋了他一下。
沒想到這位寧少也是個有功夫的,順手抓住方躍進的胳膊反手擰了過去。
蕭遙看到學生被人家這麼扣住自然不能不管的,上前一把抓住了那位寧少的手腕,略一用勁。對方就把抓方躍進的手鬆開來了。
“你他媽打我?”這位寧少也是個愣頭青的脾氣,蕭遙鬆開了他的手之後,他閃到了一邊有些不可思議地瞪着蕭遙。他從小就沒被別人動過一根指頭,而且以他家傳的功夫尋常人也奈何不了他,所以才造成了他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有話不會好好說嗎?是你先動的手吧!”蕭遙一臉平靜地反問道。
“好好!好!今天不讓你小子知道點厲害,你是不會知道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我寧小虎可不是你這種癟三可以隨便欺負的!”他跑過去到前臺打了個電話之後就站在大廳中央瞪着蕭遙。
這時於月娟風風火火地趕回來了,一進門就發現氣氛有些詭異。太安靜了!她看到一邊的方躍進,立刻走了過來問道:“小方,你老師呢?”
“於姐,你可回來了,我帶老師來買房,張玉她楞是要搶這張單子……”方躍進也顧不上介紹蕭遙了,先把張玉搶單子的事情跟於月娟說了。
“小方,先別說別的了,人呢?手續辦了沒?”於月娟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張玉,心想這丫頭仗着自己漂亮,經常這樣乾的,今天這單子既然是小方的老師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被搶走,先問單子的事情再說。
“蕭老師!於姐來了,您跟他去辦手續吧!”方躍進對一旁的蕭遙說道。
“於月娟!我勸你還是別往這裡面跳,今天你這徒弟和他的老師可是惹了大麻煩了,一會就有好戲看。你別沾,沾了連你也倒黴。”張玉在一邊陰陽怪氣地說了句。
“別理他,蕭老師!請跟我來!”於月娟也沒在意張玉的話,心想搶個客戶又有什麼大事?你張玉搶我的客戶,還想倒打一耙?
蕭遙自然是不會理會這些事情的,跟着於月娟就去辦手續了。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的樣子,蕭遙這邊的哦手續剛辦到一半,售樓處門口“嘎——”的停下一輛軍車,車上下來一隊全副武裝的軍警。
這軍警也就是一般人說的糾察。軍隊內部的紀律和軍方沾邊的案件他們都有權力插手。也就是和西方國家的憲兵一樣的部隊編制。
那寧小虎一看這些軍警的到來立刻迎了出去。不一會兒,兩個上尉軍官就在他的帶領下走到蕭遙這邊來了。
“小子!跟我們走一趟!”寧小虎冷笑着說道。
“憑什麼呢?”蕭遙見他沒有帶警察過來而是叫來了一隊軍警,心中隱隱猜到了一些。
“憑什麼?憑你當衆毆打現役軍人!帶走!”寧小虎往後退了半步衝那兩個少尉揮了揮手。
蕭遙擡頭雙眼一瞪,眼中兩道利芒如電射向這兩個少尉。他用了一點惑亂心神的異能,暫時地制止了兩人的行動。隨後就對寧小虎問道:“寧建中是你什麼人?”
“好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我爺爺的名字也是你亂叫的?”寧小虎心裡的火騰地就冒上來了。
蕭遙也沒理他,那兩個少尉五分鐘之內心緒都是混亂的,不會對他做什麼,打個電話足夠了。他拿出了手機撥了個號碼,接通之後他用一種戲謔的口氣朝對方說道:“寧老!你們寧家人好威風啊!有個叫寧小虎的你認識嗎?……好的!我讓他接電話!”
說完蕭遙把手機往寧小虎面前一送:“寧海山叫你接電話!”
這時寧小虎徹底傻了!
寧海山!
那是在燕京的太叔爺!這小子認識太叔爺?這不太可能吧。
他遲疑着接過電話只說了一聲“喂!”電話那頭的寧海山扯着脖子就大罵了一通。
“建中這小兔崽子平時就是這麼教育你們的!仗勢欺人!把你的兵都給我帶回去!半個小時之內,讓寧建中給我打電話!不然我就下一趟飛機過去!好好整理整理你們這幫小兔崽子的骨頭架子!”寧海山雖說在楚、嚴二老面前永遠是紅小鬼的樣子,可在寧家小輩面前他是除了他姐姐之外最大的長輩。
寧小虎也是曾到過燕京見到過這位太叔爺的,雖然只比爺爺大十幾歲,可人家輩分大啊。就是寧建中司令員見了他還得乖乖地叫一聲“叔”呢現在老太爺發火了,他這個重孫輩的自然不敢違令。
寧小虎乖乖地把電話還給了蕭遙,拉了拉兩個剛剛恢復些神志的少尉帶着那些兵灰溜溜地走了。他還要想着怎麼跟爺爺去說這事呢!太叔爺可只給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蕭遙這邊辦完了手續,帶着方躍進離開了售樓處。回去的路上,蕭遙問起了方躍進辭職的事情。其實這件事原本方躍進昨天就想說的,但是話到嘴邊沒好意思開口。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他被張玉那女人排擠,搶走了好幾張原本屬於他的單子,上個月沒完成銷售指標。
原本於月娟還想讓兩張小單子給他湊一個達標的,可方躍進想着師傅還有個五歲的兒子,就沒答應,自己辭職了。
“小方啊!我這套房子買是買了。不過還要裝修,這樣吧,你和裝修公司熟不熟?有關係的話,這套房子裝修的事情就交給你辦了。這裡面應該也有點好處可拿的,你也別跟我客氣,人家給的回扣,不拿白不拿。你不要,人家也不會給我便宜你說呢?”
蕭遙這是存心想幫他一把了。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方躍進也不可能推辭,幹活也會加倍用心。這樣雙方有利的事,何樂不爲呢?
話說寧小虎回到軍區之後,立刻就趕到司令部找爺爺。可寧建中司令員正在開會,秘書也不可能給他通報。他站在會議室門口看着時間一點點過去,急得像個熱鍋上的螞蟻。
最後看着時間就快要到了,他也沒辦法了,只能耍渾,反正這次惹禍總要受罰,擅闖會議室雖然要受處分,但總比太叔爺親自過來鬧出來的動靜要小許多了。
他也沒再過多的考慮,趁陪着他的秘書一個沒注意就衝進了會議室。
原本會議已經快結束了,寧建中正在做總結髮言。沒想到孫子竟然會闖進來。他一向治軍嚴謹,可唯獨對這個自幼喪父的孫子偏愛了一些,平時也比較寵溺。可沒想到他竟然膽大到衝擊軍區會議室了。寧大司令“騰”地站了起來,吼道:“衛兵!把寧小虎押出去!關禁閉室!”
寧小虎也不管自己會遭受什麼樣的處罰了,愣頭愣腦地叫了起來:“報告司令員!寧海山同志限你三十分鐘內立刻給他回電話,還有五分鐘就到點了!”
在座的軍區首長們自然知道寧小虎所說的寧海山同志是誰。但是寧小虎這麼違反常規的進來報告這樣一個命令,而且是限令寧司令員半小時之內會電話。難道是有重大軍事行動,而且是秘密行動?否則這樣的一個命令怎麼也該走正常途徑傳達的啊?
一干西南軍區的首長都還以爲有什麼重大的秘密軍事行動呢,沒想到是寧小虎闖禍了。
寧建中對寧小虎的話也有些疑惑,小叔找自己打電話就行了,幹嘛還讓小虎以這種方式來傳達呢?他也沒多想,站起來跟其他人打了個招呼提前宣佈散會了。走到門口對寧小虎小聲說道:“跟我來!”隨後徑直回辦公室打電話去了。
當寧建中打電話回燕京寧家之後,還沒來得及問怎麼回事呢,就先被小叔劈頭蓋臉罵了一通,好不容易等小叔訓完了。問清了情況,那張原本就嚴肅異常的臉上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
“好!好!好!小叔您保重身體,給我姑也帶個好!我會嚴格要求小輩的,絕不能讓這幫紈絝毀了寧家的門風!”寧建中跟寧老通完電話之後,也沒跟寧小虎說話,直接又拿起了電話,“向東!你電話通知所有的家裡人,今天全部回家,一個都不許不到!”
寧建中育有二子二女,大兒子在自衛反擊戰中犧牲,只留下寧小虎一個。二兒子寧向東現在川省軍區任副參謀長。還有兩個女兒,一個經商一個在軍區文工團當歌唱演員。下邊還有五六個孫輩。
算起來也有一大家子人了。除了一個外孫在歐洲留學,其他的都在川省,要聚集倒也不難,最遠的也只要半天的功夫。
當天晚上,當寧家人回到軍區大院剛走進門就看到平時最受寵的寧小虎赤着上身被罰跪在客廳的地上,手裡還拿着一根藤條。
這根藤條,所有的寧家人都認識。這時寧家的家法。可以這麼說,他們所有人從小到大沒有人沒吃過這根藤條的苦頭。所以即便是已經肩膀上扛上了大校軍銜的寧向東對這根藤條也是記憶猶新,看到它至今心裡還有些發怵。
小虎犯事了?按說平時老爸對小虎可是寵溺有加的,從小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曾碰過。這裡面除了隔代親的關係,還有就是小虎從小沒了爹,母親也改嫁了,一直就跟着爺爺長大關係。
可沒想到老爸今天把所有人興師動衆的叫回來竟然是要動家法懲處最愛的長孫——寧小虎。
這是寧家人誰都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