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花心便跟何曉城和曹傑使了一個眼色,掉頭就往裡面走去。
這一下,鄭管家可是大大的急了,因爲臨來的時候,鄭星海再三叮囑:務必要請到花少爺!
因此,看到花心竟然要走,當下鄭管家急了起來,竟然顧不得什麼體面,一把拉住花心,說道:“花少爺,我家董事長有請花少爺過府一敘。”
“鄭管家,”花心微微一笑,說道,“你是在開玩笑吧?我跟你家董事長,根本不熟,也從來沒有什麼交往,他請我幹什麼?”
“這個,這個,”鄭管家此時大急,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纔好。”一身的冷汗,頓時落了下來,眼睛望着鄭浩,很是希望他能替自己說幾句,哪知鄭浩卻無事人一般,說道,“既然是請花少爺,那麼,便是跟我沒什麼關係了,我有事,先走了。”
“二少爺!”鄭管家一看事情如此,立時急了起來,鬆開花心,又去拉鄭浩。
“鄭管家,”鄭浩冷冷的推開鄭浩的手,說道,“我想,你是搞錯了吧?我並不是你們家的少爺。我不過是一個無用的廢人而已,怎麼敢配當鄭家的二少爺?想必鄭管家還記得,我十二歲那年的事情吧?”
聽到鄭浩這般說,鄭管家頓時一頭冷汗落了下來:那年,鄭浩十二歲,照例又是鄭家的祭祖大會,這鄭管家,在鄭府,那也不是一般的地位,不但但是因爲他姓鄭,更爲重要的是,他跟鄭星海,原本就是不出三代的本家,因此,他的兒子也一起出現在祭祖大會上,那時,鄭管家的兒子鄭元龍,也有十五歲了,本來就一直沒把鄭浩放在眼裡,一直假借父親耀武揚威的,那天,鄭星海心情不爽,因此就看着鄭浩百般不順眼,鄭管家看在眼裡,立刻指示鄭元龍尋機找鄭浩的麻煩,一腳把鄭浩踢在地上,打了幾個滾。
可憐鄭浩哪裡是鄭元龍的對手?當時就被踢翻在地上,滾了幾圈,那是冬天,天比較冷,或許是因爲不過癮,剛好旁邊有個水池,鄭管家便對鄭元龍使了一個眼色,鄭元龍就糾結了幾個年輕的小後生,竟然拖起鄭浩,一下子丟在了水池裡。
鄭浩拼命大叫,想要逃上來,卻被鄭元龍一腳一腳的往下踩,不肯他上來。
那天,鄭浩最後上來的時候,幾乎已經不能動了,是被人擡回家裡的,陳韻看到的時候,當場就暈了過去:手腳已經凍直了,不敢去動,一動就有被弄斷的危險,臉上已經被凍得發紫。
陳韻去摸的時候,鄭浩已經沒氣了。
後來,等到陳韻醒過來,鄭浩還沒甦醒。
那鄭星海或許是真的想要了鄭浩的命,竟然也沒派人去請醫生。陳韻一心想救鄭浩,卻拿不出錢來,因爲這幾年,鄭星海一直沒有給她多少生活費,剛夠生活而已。
陳韻爲了救兒子性命,被迫把當年自己剛嫁給鄭星海時那幾年收藏的珠寶拿出來賣了,這纔有錢送鄭浩去了醫院,勉強搶救回鄭浩的一條小命來,也就是從那時候,鄭浩身上,便落下了一身的病。
所以鄭浩很多的時候,更顯得有些娘娘腔,其實便是因爲身體的原因。
要不是運氣好,遇到花心,將他救了回來,上次是肯定死定了的。
也打那時起,鄭浩除了祭祖不得不去鄭府之外,一向不肯再去的了。
那鄭星海,自然也一向懶得理會他。
就算是祭祖,也往往只是鄭浩在遠遠的看到他而已,很少在他的面前去。
此時,卻居然來請鄭浩吃飯,而且是派鄭管家親自出馬,居然還要請花心?
這件事,非但鄭浩心裡搞不清楚,就是花心,也充滿了疑惑。
鄭浩與鄭家的事情,鄭浩已經跟他說了個七七八八,他心裡自然明白:這個鄭星海,必定是因爲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纔會這麼鄭重的。
所以花心看了鄭浩一眼,又看了鄭管家一眼,知道他今天的態度,是一定要請到他們的,便向鄭浩眨了一下眼睛,鄭浩會意,說道:“行,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們哥幾個上去換一下衣服。”
“老鄭,”曹傑突然問道,“你家董事長,有沒有請我們哥倆一起去哪?”
“這個,這個,”鄭管家頓了一頓,看了鄭浩和花心一眼,趕緊說道,“當然當然,誰都知道,你們是鐵血四兄弟嘛。”
“行,這話我愛聽。”曹傑點了點頭,說道,“行,你這裡等着,我們上去換了衣服就下來。”
“好,四位少爺請上樓,小的就在這裡候着各位少爺了。”鄭管家見他們已經答應了下來,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他這是什麼意思?”何曉城一進宿舍,便問花心。
“什麼意思?”鄭浩罵道,“很明顯的,黃鼠狼給難拜年,不安好心。”
“雖然是這樣,”花心皺起眉頭,走到窗戶旁邊,輕輕的拉了一下窗簾,往下看過去,見鄭管家在車旁不停的走來走去的,似乎十分擔心的模樣,回頭看了鄭浩一眼,說道,“難道是鄭家出什麼事了?”
“能出什麼事?”鄭浩冷冷的說道,“要是我母親有事,他根本懶得理會,就算是我媽死了,他恐怕也懶得招呼我。鄭家那邊,有大少爺鄭弘,人家那是打小的生意精,自小就被那老東西帶在身邊,現在不要說H市的各位正要,集團頭腦,就是A省,C國,認識我父親的,九十九以上,都認識鄭弘那小子,個個也很清楚,只有鄭弘纔是真正的接班人。”
“你父親不是續娶了嗎?”何曉城說道,“難道人家沒有份兒?”
“哼,”鄭浩不屑的說道,“續娶的,生了兩個女兒,老鄭根本沒把那女兒當做一回事兒,雖然給錢給物的挺大方,上個月,那個小的,過十二歲生日,竟然替她請了全班同學去帝豪吃飯,還是專車接送的,那個派場,他媽的,都趕上公主了!聽說那個大的,最近又要換車了,老鄭出手就是一百萬。”
“真他媽的,”曹傑罵道,“都是一個爹養的,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
“算了,這件事,我們先不要去想他了,”花心一面換衣服,一面說道,“這次去鄭府,說話要當心,眼睛要留意,要知道他究竟是安着什麼心,爲什麼會突然對鄭浩這麼熱情?”
“知道了,”何曉城說道,“我到了那裡,儘量不說話就好了。”
花心看了看曹傑。
“行,我知道了。”曹傑垂頭喪氣的說道,“我只不過想替鄭浩出個頭而已。”
“小不忍則亂大謀,”花心叮囑道,“我們目前什麼也不清楚,一旦被人家搶了先機,我們就完蛋了。”
“行,知道了。”鄭浩說道,“花心,你就是我們的老大,以後你怎麼說,我們照辦就是。”
“是啊,老大,我們以後就聽老大的。”曹傑立刻說道。最近,他對花心的佩服,那真不是一般的說了。
“別在這裡肉麻了。”花心笑了笑,說道,“我們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行。”鄭浩已經換過,對花心說,“走,我們吃大戶去。”
曹傑聽了,忍不住就笑了起來,應了一聲,說:“好,吃大戶去。”
見花心四人換過衣服,果然下來了,鄭管家一顆心,這才放在肚子裡,趕緊對花心等人客氣萬分的說道:“二少爺,花少爺,曹少爺,何少爺,請上車。”
“靠,”曹傑掃了鄭管家一眼,對鄭浩說道,“今天竟然也要過一過少爺的癮了。”說着,就帶頭先上了車,剛一上去,就叫了起來。
“怎麼了?”花心以爲出了什麼大事,急忙奔了上去,見曹傑睜大了眼睛,吃驚地叫着,“奶奶的,這叫車嗎?”
“少見多怪。”花心這才明白曹傑的尖叫,自己也留意看了一眼,這部車的設計,果然非同一般:不但有衛生間,廚房間,還有簡單卻豪華的臥室,吊燈的設計,也是一流的。整個一豪華帝王套間。
何曉城上了車,自然也是沒有見過這般架勢,眼睛都看直了。
鄭浩心中也是驚疑,但自己到底是鄭家的二少爺,此時如果發愣,未免更會讓姓鄭的那老東西瞧不起,因此便淡淡的說道:“也沒什麼了。你們是打算坐着,還是躺着?”
“躺着。”何曉城毫不猶豫的說道。
“還差一姑娘。”曹傑沒來頭的冒出一句來,差點兒讓前面已經就坐的鄭管家噴了出來。
只見他強行忍住了笑,說道:“對不起,各位少爺,考慮的不周到,如果各位少爺需要,我現在就打電話。”
“算了吧。”花心掃了曹傑一眼,對鄭管家說道,“我朋友也就隨便一說,你別放心上。趕緊開車吧,別讓董事長等急了。”
“是,是,花少爺。”很顯然的,花心纔是他要請到的主角,因此,對於曹傑的話,他只不過是應付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