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現在的極限嗎?”我望了一眼手上的冰劍,有點失望的想着,本來我還想可以凝聚起更多的海水,但在開始不久後,我就察覺隨着冰塊體積的增大,越往後就越難凝聚,最後只能弄成現在這樣子。
“算了,達不到預定目標就達不到吧!反正已經足夠應付眼前的情況了。”我收攝了一下心神,將心中的不滿意放到一邊,接着把目光轉而望向三艘敵船中位於中間的那一艘上。手上的巨大冰劍猛然劈下,最後脫手而出向着目標飛去。
只不過是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功力在世間來說絕對是頂尖的君嬙和鳳兒幾女,也只是看見我雙手往下劈下的動作,下一刻就聽見“轟!”的一聲巨響,我手上的巨大冰劍竟然已經直插進我看中的那艘船船首的左舷處、再在船身的中段穿出衝進海里,撞起十米多高的浪花。
而在驚醒過來後,所有人才發現船在被擊中後,連木屑也沒有飛出半片,船上的人更沒有感覺到絲毫的震動。以此可以推想我飛出的冰劍速度和威力究竟有多大,被撞中的船身就如豆腐一樣被穿過,而其它部分不受一點影響。
這時候,海面上才響起陣陣驚呼和歡呼之聲,發出驚呼之聲的當然是敵方和宋閥船上的人,更誇張的是他們竟然停止了互相攻擊。而歡呼之聲則來自我這邊的三艘船,巨錕幫的人在震驚後,因爲早已經見過我的非人行爲,所以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只不過雖然敵方和宋閥暫時停止了進攻,但我可沒有那樣客氣,當我跳回甲板上的時候,馬上就讓玉真下趁着這大好時機發起攻勢的命令。隨着玉真的一聲令下,早就準備好的箭手同時射出搭在弓上的勁箭,而另外兩艘船的投石機也隨後彈出巨石。
見到如雨般落下的火箭、還有夾雜其中的兩塊大石往自己一方飛來時候,三艘敵船的人才終於驚醒過來,不過已經太遲了。在接受了我這邊三艘船的所有攻擊後,三艘敵船頓時桅折船破、火屑激濺、周圍則是碎片亂飛、水花冒起,讓船上本來已經因爲走投無路而驚惶的人更是驚慌失措,連有效的反擊也組織不起來。
不過更讓這些人絕望的是,宋閥的人在這時也恢復了正常,再次發起了進攻。在我們雙方的合攻下,敵方其中那艘原來已經燃燒起來的船終於開始往下下沉,至於被我的‘冰劍’穿過的那艘船也因爲大量海水正從被破開的裂縫處涌進船艙,破壞了船的平衡,正緩緩的向左方傾斜着往下沉去。在這情況下,兩艘船上的人無可奈何下也只能紛紛跳落到海面上逃生。
但不知道這些人究竟做過了什麼事,讓宋閥船上的人對他們深惡痛絕、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就算在他們跳落海上後,勁箭還是無情地往他們射去,使得海面上不斷響起陣陣他們臨死前淒厲的慘叫聲。
對此玉真和卜天志都將目光望向了我,詢問我們一方面應不應該也幫忙痛打落水狗,以貞貞爲首的幾女卻都有點不忍看下去這種殘忍的場面,用哀求的目光望着我,不用說是想我放過海里的那些人,甚至希望我幫忙向宋閥那一方的人求情。
“唉……,這幾個同情心氾濫的女人。”我在心裡無奈的苦嘆了一聲,以宋閥一慣的作風,既然對這樣些人如此毫不留情,可見這些人肯定是做過些傷天害理、罪不容饒的罪行。以我的想法,就算不讓自己一方的人出手趕盡殺絕,也絕對不會救他們。但現在她們求我,我還能怎麼辦,老婆大過天,當然只能照她們的意思做了。
“我是徐子陵,你們的二小姐也在我們這邊,不知那邊是宋閥的那位高人在主持,可以出來談幾句話嗎?”我運氣喊道。貞貞幾個見到我真的按她們的意願去做,都是露出高興的表情,不過玉致卻是白了我一眼。
因爲我‘拐跑’玉致的事極端機密,就算是在宋閥內部,也只有宋缺、宋智、宋魯、宋師道、宋玉華和柳菁六人知道。也就是說對面那三艘屬於宋閥的船上面的人就算知道我和宋閥的友好關係,也沒有可能我說什麼他們就聽什麼,所以也只好擡玉致出來了。但這樣一來,我和玉致的關係可能就會泄露出去,因爲那邊宋閥的船上究竟是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守口如瓶還真是一個疑問。
那想到我話音剛落,宋閥的其中一艘船上就突然響起一陣熟悉的長笑聲,聲音遠傳過來,整個海面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愕然下我和玉致向着聲音的來源方向望去,只見站在望臺上發出笑聲的正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的宋魯。
“魯叔!” 玉致驚喜的嬌呼了一聲,任我們怎麼想象,也想不到原來在宋閥船上主持的人竟然會是宋魯。
“有事等會兒再慢慢再說,讓我們現在先消滅這夥作惡多端的海賊。” 宋魯的笑聲再次沖天而起,一開口就斷絕了我想爲落海的人求情的念頭,一方面是因爲我終於知道了這夥人的身份,另一方面難道我還能不給宋魯面子,非要他放過這些人嗎?
而就在我和宋魯說話這片刻的時間,因爲那兩艘敵船的下沉,海面上突然出現了兩個旋渦,將跳下水的人無論死活都捲了進去,剩下的那一艘船也因爲被牽連想垂死掙扎做最後突圍也再沒有可能,只能動彈不得的面對宋閥一方集中在一處、摧枯拉朽似的攻勢。
在這情況下,就算我真是想救人也是有心無力,反而更要讓我們一方的船不要再靠近,避免我們被旋渦影響到船的穩定和平衡。到戰鬥停止時,海面上只剩下殘破的木屑碎片,還有鮮血和剩下來的浮屍。見到這副情景,不要說貞貞幾個受不了,就算君婥、鳳兒等江湖經驗豐富的都忍不住別轉了臉。
“對不起。”我輕輕嘆了一口氣,回頭苦笑着向貞貞幾個道歉道。現在這種結果又會有誰能想得到,看來是連天也不想放過這夥人,所以纔會讓他們死得一乾二淨,連讓人救的時間也沒有,但其實這不得不說也是一個最好的結果了。
“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可能是上天要懲罰他們。” 貞貞勉強擠出一點笑容,搖了搖頭道。
“除了玉致外,你們都先進去休息一下吧!”我目光略過臉色都不太好的貞貞、素素、喜兒、楚楚、青青、芷菁和小鶴兒,最後又向君婥打了個眼色,才柔聲說道。
“這也好,貞貞,我們就先進去吧!” 君婥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接着和其餘沒有受到多少影響的幾女拉着貞貞幾個轉身往船艙走去。
直到衆女走進船艙後,我才收回目光,相信有君婥她們的開解,貞貞她們最後還是能放下剛纔的事,不會留下不好的回憶。
我們的船繼續往前航行,但和宋魯的船擦身而過時,那邊的宋魯騰身而起,落到了我們這邊的甲板上。
“魯叔。” 玉致露出一絲歡喜的表情,和我同時道。
“見到玉致你現在快樂的樣子,就知道你的選擇子陵沒有錯。”宋魯呵呵笑道,接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的欣慰之色,“我早就知道你們會來,但卻想不到會這樣巧在這裡碰上。”
“我們也想不到,或者這就是緣分吧?”我微笑道。而玉致則是一臉的嬌羞,比任何話都能證明宋魯的話完全沒有錯。
“到今天我才知道你究竟厲害到何種程度,簡直就是聳人聽聞,外間的傳聞看來還是貶低了你。這次如果不是有你幫忙,那我們最後有很大可能也會給其中一艘賊船逃走。”宋魯正容道。
“其實也只是雕蟲小技而已,算不了什麼。”我謙遜道。
“如果你那也算是雕蟲小技的話,那你就真的讓魯叔我無地自容了。” 宋魯哈哈大笑道。
“魯叔說笑了。”我附和着笑道,對於宋魯我是打從心地覺得親切,所以說話也格外的恭敬有禮。
“你就不要謙虛了,先等我會合了手下其它的船艦,我們再好好談一談。”宋魯拈鬚笑道。
“還有其它的戰艦?”我和玉致互相對望了一眼,同聲疑惑道。在我們知道三艘宋閥的主持人原來是宋魯時,已經隱隱感到不妥了,現在更是肯定剛纔那些所謂的‘海賊’身份不簡單,不然又怎麼會讓宋閥的第三號人物親自出馬帶着艦隊追殺。
當晚,在會合了宋閥另外八艘戰艦後,宋魯在他的坐駕船上設下酒席款待我和衆女。而貞貞等幾個在經過我和其餘各女的開解後,臉上也已經恢復了昔日的笑容,不再將不久前的事放在心裡。另一件讓我覺得好笑的事則是宋閥的人在見到我時都是一副視若天人的表情,看來我那一擊的影響還是挺大的。
酒席開始前,我爲宋魯和衆女互相介紹後,才終於從宋魯口中知道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在前一段時間開始,屬於這附近沿海海岸俚僚居住的村莊就不斷受到海賊的搶掠、甚至整條村的村民都被屠殺。這些海賊不但**擄掠無惡不作,而且神出鬼沒,讓人捉不着蹤影,想防備也不是那樣容易。因此爲了消滅他們,宋閥特意派出宋魯組成了海上的糾察隊。
而這些海賊上得山多終遇虎,這次終於被宋魯收到情報、知道了他們的目標,早一步預做埋伏,在海面上將他們攔截下來,更在碰上我們之前早已經擊沉了海賊的多艘船,不過最後卻還是被其中性能最好的三艘船突圍而逃,所以纔會有剛纔的追逐戰。
聽完宋魯的述說,衆女都是義憤填膺,連本來還有點同情那些慘死海賊的幾女也是完全不再可憐他們,認爲他們是罪有應得。只不過我在知道了整件事後,卻是心中一動,想起了一件事來。
“那些人應該不是普通的海賊吧?”我試探的向宋魯問道。
“子陵你說的對,其實這些所謂的海賊都是林士宏派出來的,目的一方面是爲了要搶掠南粵沿海民族的糧食牛羊馬匹等戰略品,另一方面還另外有更大的陰謀詭計。”宋魯露出讚賞的神情,點頭道。
但對於宋魯的讚賞我卻只是感到不好意思,因爲我知道自己可以猜到這點完全和智慧無關,只不過還是因爲那‘未卜先知’的能力而已。
不過說起來林士宏還真是不知死活,現在他的形勢比起原來的歷史更是糟糕。因爲蕭銑和沈興法早已經爲了對付他而結成了聯盟,而與他勾結的輔公佑則給杜伏威壓制着,隨時會被消滅。也就是說林士宏正處於差無可差的劣勢之中,竟然還膽大包天的敢來惹宋閥,難道他真以爲以宋閥的厲害,會查不到他那些手下的身份嗎?
“林士宏這是孤注一擲垂死一搏,用的正是嫁禍東吳之計,因爲他手下的人假裝的正是沈興法的走狗海沙幫的人,最大的目的就是想破壞沈法興和附近俚僚各族的關係,最好的結果還可惹得我們家和沈法興正面衝突,藉此減輕他要面對的壓力。”聽完我的疑問後,宋魯不屑一顧冷笑道,一語道破林士宏的如意算盤。
“既然魯叔已經知道這點,那岳父不用說肯定也是清楚的,他打算怎麼處理這事?”我沉思了一會兒,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