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闆一看那小女孩往這邊跑,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一種慈愛的笑容,衝着女孩伸出了雙手。
那小女孩跑到老闆跟前,立刻就被老闆一把抱了起來,那鬍子拉碴的嘴巴頓時就親在了小丫頭那粉嫩的臉頰上。
小女孩被親的“咯咯”直笑,“爸爸鬍子扎人,爸爸該刮鬍子啦......”
“婉兒放學自己回來的?”
“嗯,我和同學一塊排着隊回來的。爸爸,爸爸,我今天被評爲少年先鋒隊員了......”小丫頭笑顏如花,臉上全都是驕傲的神色。
“我的乖婉兒,你真棒!爸爸再香一個......”
看着這爺兒倆在那裡說笑,楊靖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中有些混亂。
通過老闆的稱呼,再加上這個小丫頭的模樣,尤其是那一對熟悉的酒窩,楊靖敢肯定,這個小丫頭就是自己在穿越前遇到的那位奇石閣的鐘離婉!
那一天,老四和老六去機場接媳婦兒,老大去了順義新國展,而自己則去了潘家園。結果在潘家園外面的奇石閣遇到了那位讓自己差點出醜的鐘離姐姐,最後還在那位鍾離姐姐的奇石閣買了兩塊奇石,其中那塊崑崙石更是直接解出了一塊巨大的和田白玉。
不過自己現在是穿越到了1994年,要是按照歲數來考慮的話,2017年大約在三十歲的鐘離婉,這個時候可不正好就是七八歲嗎?
這個鍾離姐姐真的就和自己這麼有緣分嗎?二十三年前纔剛認識了那位溫婉可人的鐘離姐姐,而自己穿越到二十三年之後,竟然又碰到了還是小蘿莉的鐘離婉......
不過想想也是很正常的。當時自己遇到鍾離姐姐的時候,她繼承了她父親的生意,接管了那家奇石閣,而且自己在和她聊爲什麼不去和田搞和田玉的時候,她還有些不願意說,很顯然,她或者她父親在玉石方面曾經吃過虧。
要是自己的猜測沒錯的話,這位老闆應該就是那個“鍾離垚(讀:yao,二聲)”了,穿越之前在奇石閣曾經看到的那副水墨畫,落款就是“鍾離垚”,當時鍾離婉也承認這就是她父親畫的。
既然對起號來了,那麼鍾離垚這個時候搞翡翠毛料也就不足爲奇了。玩石頭的大都身價不菲,後世那家奇石閣規模也不算小了,而鍾離垚當年能夠創下這麼一份家產,估計也與他現在搞翡翠毛料有着極大的關係。
很顯然,當鍾離婉還是一個小蘿莉的時候,她父親就已經在拼命的給她賺錢了。而自己竟然能夠在兩個不同的時空遇到相同的一個人......
楊靖也是暗自感嘆世事無常。
“呵呵,讓您見笑了,這是我家姑娘鍾離婉,今年剛上二年級。婉兒,叫叔叔。”
鍾離婉在父親的懷抱中看着楊靖,然後脆生生的叫了一聲“叔叔”,一點兒也不害羞,而且在叫完叔叔之後還加了一句,“叔叔你長得真帥,你的眼睛爲什麼和我不一樣啊?”
這話直接就把楊靖給問的愣住了。
幸好鍾離垚解圍道:“婉兒,這位叔叔應該是從外國回來的,就好像婉兒看到的那些外國人一樣,明白了嗎?”
“噢,婉兒知道了。不過這位叔叔長得真帥,比我們體育老師還要帥......”
面對這種誇獎,楊靖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你說你這小丫頭,你要是在二十三年之後見到我誇我帥多好啊?可你現在就是一個小蘿莉,你這個時候誇我帥有啥用?
不過,畢竟這是一個粉嫩粉嫩的小蘿莉,楊靖正想逗一逗這個小蘿莉呢,忽然就接到了聖戒的告警。
“警告!警告!鑑於宿主在本時空接觸到了原時空認識的人,雖然宿主已經使用了易容技能,但還是不可避免的引發了時空悖論。建議宿主趕緊遠離這裡,遠離這個在原時空認識的人,如果宿主和這個人再多接觸的話,很容易引發更嚴重的時空悖論!”
這個突如其來的警告把楊靖嚇了一跳,原本他還以爲自己用了易容技能改變了自己的容貌之後,再接觸原時空認識的人會沒事呢,結果現在看來自己的想法錯的厲害。
或許易容技能確實是起作用了,減少了一大部分時空悖論帶來的傷害,但指望着易容技能就完全避免時空悖論,顯然是不對的。即便是自己使用了易容技能改變了自己的相貌,可如果接觸到原時空認識的人還是遠遠不夠的。
時空悖論這個恐怖的限制果然牛比!
這個鍾離姐姐也果然更牛比!在原時空,成熟而溫婉的鐘離姐姐就已經讓自己受不了了,結果現在只是一個小蘿莉的鐘離姐姐,依然可以把自己剋制的死死的,哪怕自己有聖戒傍身依然不是對手啊......
幸好,鍾離婉的老爸給楊靖解了圍。
鍾離垚把小蘿莉放在了地上,溫聲的說道:“婉兒,你過去給王伯伯說,就說爸爸一會兒就過去找他,你讓你王伯伯稍微等一會,好不好?”
“嗯,我知道了。”小蘿莉重重的點了點頭,扭頭就往剛纔跑來的方向跑去。
看到小丫頭跑遠,楊靖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要是這丫頭還在這裡,楊靖絕對會連那五塊毛料也不買了,扭頭就走。這五塊毛料中雖然蘊含了大量的天然寶氣,可和時空悖論這個大殺器比起來,那真是不夠看的。
爲了自身的安全,這五塊毛料不要也罷。
“呵呵,讓您見笑了。婉兒很小的時候她媽就去世了,這些年一直是我一個人拉扯這孩子,這孩子對我很親。”
一聽鍾離垚這話,楊靖這才明白了鍾離婉的身世。原來那個溫婉可人的鐘離姐姐,小時候的身世也是蠻悽慘的,“幼年喪母,中年喪偶,晚年喪子”,人生三大悲可不是說着玩的。而且這位鍾離姐姐不僅僅是幼年喪母,再過十七八年,他這個父親也會離她而去的......
“先生,你這些料子準備送到哪兒去?”
“哦,你給我送到......”楊靖說出了具體的送貨地點之後,鍾離垚就笑着說道:“我先送貨,貨到付款,您看怎麼樣?”
楊靖點頭說道:“那您先安排裝車吧,一會兒我跟着一塊過去。噢對了,這附近有沒有賣布的?”
鍾離垚說道:“拐過西邊的街口,向北三十米路西就有一家百貨商店,那裡就有賣布的。”
“那好,我先買點布去,一會兒你在街口稍微等我一下。”
鍾離垚笑着點了點頭,楊靖立刻扭頭就走。不走不成啊,眼角已經看到那個小蘿莉再次跑了過來,楊靖可不想冒着引發嚴重時空悖論的危險再和這個小丫頭多接觸了。
剛纔聖戒提出警告的時候,楊靖就發現了聖戒內儲存的能量幾乎是在瞬間就減少了四分之一,而且還在以比平時快的多的速度消耗着。
不過當小丫頭離開之後,這種消耗速度立刻就恢復到了早些時候的速度。
楊靖很清楚,要是繼續和這個讓人吃不消的小蘿莉繼續待下去的話,自己恐怕在這個時空連一個小時都停留不了就得被送回去。
所以,珍愛生命,遠離蘿莉......
楊靖果斷的轉身快步走出門,不過在臨出大門的那一刻,他還是忍不住的回頭看了看。卻發現那個小蘿莉正在鍾離垚的懷裡看着自己,看到自己回頭看,還萌萌的笑了笑,揮手“拜拜”呢。
楊靖心頭一軟,差點就忍不住回去抱一抱這個小蘿莉。
這小蘿莉長大了,那可真是一個風.情萬種的大美女,那時候自己抱不了那位大美女,可是現在趁那個大美女還小的時候,可以佔點便宜啊......
咳咳......想啥呢?
楊靖被自己這種忽然冒出來的齷齪想法狠狠地給嗆了一口,看着再次要加速消耗的能量,他只能狼狽不堪的快速走向了大馬路。
果然是蘿莉兇猛啊!
楊靖一邊暗自感嘆,一邊快步的向着西邊的路口走去,然後很快就發現了剛纔鍾離垚所說的那家百貨商店。
這個年代,在燕京雖然已經出現超市了,但數量只是鳳毛麟角,現在遍佈在燕京大街小巷的,更多的還是傳統的百貨商店或者小賣部。
這個百貨商店的規模不小,商品也挺全的,楊靖沒費多大工夫,就買了四匹深藍色的的確良棉布。只是買下了布,楊靖才發現一匹布足有四十來斤重,這四匹布自己還就真沒辦法運走。
無奈之下楊靖又出了商店,往南邊一看,果然發現了鍾離垚正站在一輛紅色的大發麪包車跟前到處瞅呢。楊靖揮了揮手,沒一會兒,鍾離垚就開着車過來了。
“買了幾匹布,忽然發現我自個兒帶不走,還是您受累幫我拉一下吧。”楊靖對坐在駕駛位子上的鐘離垚說道。
“好,反正車也能拉了。布在哪兒?我和你一塊搬上來。”
兩個人忙活了五六分鐘,就將四匹布搬到了車上。楊靖買的那五塊毛料雖然不輕,可毛料這東西就是石頭蛋子,不佔地方,反倒是這四匹布把麪包車的後座給佔了個滿滿當當。
按照楊靖的指點,鍾離垚開着車很快就來到了薛仁發的家。虧得薛仁發經常騎着三輪車進出大門,他家的大門倒是能讓麪包車開進去。
進去之後卸了貨,楊靖就把四萬五千九百塊錢點給了鍾離垚,然後鍾離垚樂呵呵的就開車走了。
看着這五塊大石頭蛋子,薛仁發有些發愣,瞅了許久這才問道:“楊兄弟,你剛纔花的那五萬塊錢就是買了這五塊石頭蛋子?一塊石頭一萬塊?”
雖說前幾年翡翠很是火了一陣,但那大都是在南方,尤其是瓊島和粵省,是前幾年翡翠最瘋狂的地方。在這個時候,燕京雖然也有玩賭石的,但在潘家園這塊兒,賭石的卻很少,不像後世潘家園周圍的店鋪幾乎全都是玩石頭的。
在這個年代,薛仁發不認識翡翠毛料也是情有可原的。要是再等上六七年,到了新世紀,在潘家園附近,恐怕就連三歲小孩都知道這是翡翠毛料......
“老哥,這是翡翠毛料,一萬塊錢一塊真心不算貴,往前數三四年,這麼一塊料子要是擱在瓊島那邊,不要你十萬算你有本事。”
“這麼一塊石頭就能賣十萬?”聽到楊靖的話,薛仁發也是驚訝的閉不上嘴。
楊靖笑着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如果要是告訴他這麼一塊老坑的料子在十多年後那是百萬起步的話,估計老薛的心臟病得犯了。
因爲剛纔在鍾離垚那兒一不小心遇到了小蘿莉,導致聖戒中的能量暴減了不少,原本能夠支持到楊靖在夜間十二點左右回去的能量,現在最多也就是能夠支撐到晚上八點左右。現在已經是四點多了,所以必須要快點拾掇了。
“老薛,你出去給我找個貨車,能裝下這些東西的,我要在六點之前就走。我和嫂子先拾掇着,你出去找車吧。”
“怎麼走的這麼急?晚上吃了晚飯再走唄。”
楊靖搖了搖頭說道:“等下一次吧,等下一次我來的時候,再好好的嘗一下嫂子的手藝。”
老薛的媳婦劉冬梅在一旁說道:“楊兄弟,我這正準備出去買菜呢,你走這麼急,這可咋辦啊?”
楊靖笑道:“嫂子,您就甭忙活了,今兒個實在是來不及了。其實我也很想品嚐一下嫂子您的手藝呢。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在家裡吃頓飯。”
劉冬梅這下不說話了。說實在的,對於這個年輕人,劉冬梅還是很有好感的。她家裡這兩年並不算好過,可今天這個年輕人一來,直接就讓她男人在一天之內賺了七八百塊錢,這可是平時他男人忙活一個月賺的錢。
而且剛纔她男人還和她說了以後準備給這個年輕人扛活,如果幹好了,一個月賺個兩三千塊錢很輕鬆。所以在劉冬梅眼裡看起來,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家裡的財神爺啊。
這個年代的家庭主婦心思很簡單,誰能讓家裡好過了,她們就信任誰,她們就歡迎誰。很顯然,今天楊靖的表現就符合了這個年代家庭主婦的喜惡觀。
看到楊靖說的肯定,老薛立刻脫下了手套,對他媳婦說道:“冬梅,你在家裡幫着楊兄弟拾掇這些東西,我這就出去找車。”說着,老薛戴上了一副棉手套,從院子的一角推出了一輛自行車,跨上去就騎了出去。
楊靖則和劉冬梅開始拾掇起上午才搬進廂房的那些手稿文獻。
可是剛拾掇了沒多長時間,就聽到門口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其中一個特響亮的聲音傳了進來:“這裡是薛仁發的家嗎?我是潘家園派出所的。薛仁發在家嗎?”
伴隨着這個聲音,並沒有插上的大門就被推開了,兩個身穿綠色警服的警察走了進來,門口外面還有幾個看不清模樣的人,好像就是這周圍的鄰居。
下意識的,楊靖就覺得好像有點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