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此,老舅和楊靖還特意返回了天衢,把老兩口接了過來。
這老一輩的人之中,除了二姥爺老兩口歲數小一些,其他人都已經八十以上了,身體已經完全恢復過來的二姑姥姥今年甚至要過九十歲的大壽。
他們的身體雖然都經過楊靖的調理之後變得棒棒的,但他們的歲數畢竟太大了,說個不好聽的話,他們之間那是見一次就少一次了......
外公和外婆來了之後,楊靖把準備給這些親戚投資建立一家大型石材加工廠的事情給外公說了一遍,外公聽的很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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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靖啊,你這麼做很好!”外公在聽完了楊靖的解釋之後,很肯定的給出了一個確切的答案。
“我自從1954年當兵離開燕京之後,家裡的父母就是你二姥爺還有你大姑姥姥二姑姥姥在照顧,這些年我虧欠他們太多。”外公神色黯然,顯然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姥爺,您沒有必要這麼想。自古忠孝難兩全,您當年當兵,那是爲國盡忠,無法照顧我老姥姥和老姥爺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老姥姥和老姥爺肯定也不會怪您的。”
外公嘆了一口氣,“話是這麼說,可我這個做兒子的沒辦法在自己的父母跟前盡孝,姥爺心裡這疙瘩解不開啊。”老爺子說着,眼睛中隱約有一絲淚花在閃動。
楊靖雙手抓住外公那雙乾枯的手,很認真的說道:“姥爺,您也別想那麼多了,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現在大夥兒不也過的都挺好的嗎?我大表舅別看歲數大了,可是他的雄心可是不減當年,我給他們投資的這家石材加工廠一旦建立起來,就憑我大表舅的身體情況,他再幹十年沒問題。有他在,廠子以後的收益也是絕對有保證的。”
外公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福增這孩子從小就要強,不服輸,最關鍵的是,這孩子辦事很穩重。廠子有他主持,我放心。”
快七十的大表舅在外公嘴裡就是一個“孩子”。沒辦法,誰讓楊靖的外公是劉玉春的親孃舅呢。
“小靖啊,姥爺知道你這兩年有很神奇的機遇,家產也多的不像話,所以外公請你好好的替我照顧我這邊的親人。外公歲數大了,沒有那個精力照顧他們了,你來替我照顧他們好不好?”
“姥爺,瞧您說的,他們也是我的長輩不是?再說了,我替您照顧他們不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您放心好了,有我在,他們的日子只會是越過越好,這一點我可以像您保證。”
“嗯......”外公長嘆了一口氣,“好孩子,姥爺真得謝謝你了......”
和外公的這次談話,讓楊靖的感觸很深。這個時候他才瞭解到外公對家鄉、對親人的那份摯愛,哪怕他十七歲就當兵離開了家鄉,哪怕他今年已經八十五歲了,可這種感情不僅沒有隨着時間和距離的增加而淡薄,反而是越來越濃郁。
都說落葉歸根,以前楊靖只是在表面上明白這個詞的意思。但這次和外公談過這次話之後,楊靖對於這個詞的瞭解就更深了。
這其實也是華夏的傳承之一,而且還是最重要、最基礎的一種傳承,是幾千年來一直根植於華夏老百姓骨子裡的一種東西,是一種近乎於本能的傳承。
否則,爲啥每年春節會在華夏形成舉世聞名的春運呢?爲啥那些在外打工的人,明明知道那幾天不管是火車還是汽車、飛機一票難求,可依然想盡辦法在過年之前回家看看呢?
在南方有的省份,甚至有很多打工者因爲買不上車票機票,乾脆騎着摩托車帶着一家子人騎行幾百公里也要回家看看,難道他們不冷嗎?難道他們不知道這很危險嗎?可他們依然堅持這樣做,而且不是一個人兩個人這樣做,而是在回家的路上這些騎着摩托車帶着家人的打工者竟然能夠匯聚成一條讓交警都專門出動維持秩序的摩托車大軍!
這是爲什麼?
無他,這就是骨子中那種對家鄉、對親人的摯愛。
楊靖的外公同樣也有這樣的感情。
比如說這次他們這老一輩的見面之後,楊靖的外公和外婆忽然改變了主意,說什麼也要在燕京多住一段時間。用外公的話來講,外孫子的這套院子住的很舒坦,在這裡多住一段日子,那得多活兩年。
這個理由強大到沒人敢反駁!
但楊靖知道,這是外公想用另外一個藉口在這裡多陪一陪他的姐姐和弟弟,多陪一陪他以前虧欠太多的親人。
既然老頭老太太願意在這裡住,那還說啥?趕緊伺候着唄。楊靖不禁給老頭老太太找來了管家和傭人,還給楊老爺子把電話打了過去,當然在打電話之前,楊靖先是給楊老爺子發了幾張照片,是這套院子的整體以及地下室還有房間中的那些古玩......
結果楊老爺子二話不說,給小兒子楊正宇打了一個電話通知了一聲之後,直接就坐高鐵來到了燕京。
這老爺子都快一百歲的人了,可這身體硬朗的緊。這次他也是真被楊靖這套大院子給吸引住了,再加上老友兩口子都在這裡住,燕京這邊還有他很多晚輩,所以楊老爺子也願意過來住一段時間。
有楊老爺子在,還有四位師父在,更有外公的姐姐、弟弟在,楊靖也就不擔心什麼了,在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他才和格格返回了天衢。
在返回天衢之後,楊靖給“天衢辦公室”的負責人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找兩名工作人員過來,其中一名是財務。
這兩位來到大老闆跟前,也都挺激動的。畢竟能夠讓大老闆親自交待的任務,那必然是不簡單。
楊靖把在曲陽準備建立一家大型石材加工廠的事情給他們說了一下,並給他們留下了劉保軍的電話,讓他們和劉保軍聯繫,共同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家廠子戳起來。
這可是外公親口交待的“政治任務”,楊靖必須要盡心盡力的去辦理這件事,甚至在用心程度上比天衢大建設還要高。
天衢大建設的事情是一個龐大而系統的工程,不是一蹴而就的工程,這需要衆多的工作着持續不斷的堅持才能夠完成的一項大工程。
而劉保軍的石材加工廠就不同了,這種加工廠沒有什麼高科技,也沒有什麼高附加值,只要有足夠的資金投入,那麼很快就能見效的。
一億美元對於楊靖來講只是小錢,可是對於曲陽政府來講,那就是一筆了不得的投資了。這筆投資幾乎相當於曲陽全縣一年GDP的十分之一。
曲陽雖然石材資源豐富,但這裡並不算富裕,在前幾年的時候這個縣的人均GDP曾經在整個冀省排名屬於墊底的那一層,所以,對於這一億美元的投資項目,縣裡從上到下都極爲重視,燕山石材加工廠各種手續的辦理全部都是一路綠燈。
大表舅劉玉春在家裡開辦的那家石材加工廠就叫燕山石材加工廠,這次劉保軍在曲陽建立這座大型石材加工廠,自然也要叫同樣的名字。
之所以取名爲“燕山”,一個是這個名字足夠響亮,再一個就是石材的來源都是來自於燕山。吃水不忘挖井人,既然在燕山山腳下搞石材加工了,怎麼能夠無視燕山的存在呢?
所以,劉保軍就把這家廠子的名字同樣命名爲“燕山”。而且以後的產品同樣會冠以“燕山牌”。
既然曲陽政府從上到下都投之以桃了,劉保軍和楊靖也必須要對當地人民和政府報之以李。
石材加工其實是一種對環境破壞和污染很嚴重的行業,石材的來源是山裡的岩石,所以要進行大規模的石材加工,那就必然會對當地的山體造成不可逆的破壞。
當地有很多小型的石材加工廠,這些石材加工廠對於山體的復耕復林很不注重,導致了很多山體因爲開採的緣故,而直接暴露在空氣和太陽下,時間一久,那種情形自然就有些慘不忍睹了。
而劉保軍的燕山石材加工廠從成立之初,就制定了嚴格的復耕復林制度,凡是開採過的山體,必須要嚴格的遵守復耕復林措施,把對當地自然環境的破壞降低到最低。
石材加工行業在生產時產生的噪聲和粉塵污染也是極爲恐怖的,不過現代對於降噪降塵的技術有了很大的提升,只要廠子嚴格執行降塵降噪的措施,那麼這一塊也不會對當地的環抱造成什麼影響。
對此,縣環保局的領導也是大加讚賞。
不管是復耕復林還是降塵降噪,必然會增加成本,不過對於燕山石材加工廠來講,從天衢發過來的訂單利潤足夠高,而且燕山石材加工廠的生產規模足夠大,這樣無形之中就會把生產成本降下來。再加上燕山石材加工廠採用的設備都是先進的設備,所以可以預見的是,“燕山牌”石材必然會在華夏甚至是國際石材市場中打出名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