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楊靖的稱讚,許建民還是非常滿意的,不過當他看到楊靖拿過來的那四塊翡翠毛料的時候,眉頭就緊緊地糾結在了一起。
“你確定你買的這些玩意兒是翡翠毛料?不是某個採石場開採出來的石頭蛋子?我說爺們啊,你別被寶玉齋的老趙給糊弄了,那傢伙可不是什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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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七年前,許建民就是和老舅一塊合夥搞翡翠賭石的,結果兩個人賠的吊蛋精光,建民他媳婦兒差點就因爲這個和他離婚,他當然認得翡翠毛料了。
楊靖笑呵呵的說道:“建民舅舅,我就是鬧着玩的,感覺這幾塊料子不錯,我就順手買下來了。這些料子可都是南奇場口的老坑料子啊,雖然小了點,但誰知道里面有啥?說不定我運氣好裡面就有好東西呢。”
許建民嘆了一口氣,扭頭衝着正在給角磨機安裝砂輪片的老舅說道:“我說小龍啊,你也不管管你外甥,這幾塊料子就算再不值錢,也得兩三萬一公斤吧?這些還不得十萬塊錢?”
老舅一邊擰螺絲一邊笑呵呵的說道:“建民,你甭管那小子。現在這小子翅膀硬了,十來萬塊錢對他根本就不算什麼。這小子在英國回來之前,淘了三幅畢加索的素描畫,結果一下子就賣出了二百多萬英鎊,現在這小子可是不折不扣的千萬富翁呢,咱哥兒倆沒法和這小子比了啊。”
許建民嚇了一跳,“我靠,你小子真淘來了三幅畢加索的素描畫?”
楊靖笑呵呵的點了點頭,然後一邊換衣服一邊給他講了一遍淘那三幅素描畫的經過,把這位粗壯的漢字唬的一愣一愣的。
許建民這裡有多餘的工作服,楊靖身上還穿着一身阿瑪尼呢,總不能穿着六萬多塊的衣服來解石吧?那樣的話,這四塊料子解完了,他這身衣服也甭要了。
看到楊靖真的想自己動手解石,許建民也連忙換下了衣服,還遞給楊靖一個防霧霾口罩和有機玻璃護目鏡。“我說你小子能解了這玩意兒嗎?”
楊靖搖頭說道:“建民舅舅,我以前根本就不曾解過毛料,就是看人家解過幾次。不過今天這幾塊料子都很小,用不着切石機,我就是用角磨機擦一擦,沒什麼難度吧。”
許建民做服氣狀衝着楊靖比劃了一個大拇哥,笑着說道:“你小子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得嘞,你來擦石,我在旁邊打下手。”
“哈哈,那就麻煩建民舅舅了。”
許建民笑着擺了擺手,扭頭對老舅說道:“小龍,你不過來擦一下?”
老舅笑呵呵的搖了搖頭,給角磨機接通了電源,打開開關試了一下,這才把角磨機遞給楊靖說道:“我發過誓,以後不碰這東西了,所以我今天就是看看。”
許建民樂道:“你這是把大旗交給你外甥了啊!這是後繼有人啊!”
楊靖先把那塊土豆大小的料子放在了工作臺上,用夾子加緊,這才說道:“建民舅舅,我可不是什麼接班人啊。你倆想當年玩賭石賠了個什麼都沒剩下,我可不想當你們的接班人。我要是玩這個,保準賺錢。”
許建民不服氣的“切”了一聲,用手動了動那塊夾好的料子,發現夾的不算很緊,又親自擰了擰夾子上的螺絲,這才說道:“這玩意兒一定得夾緊了,否則容易出危險的。”
這種土豆大小的料子不能直接用手拿着讓角磨機擦的,角磨機開動起來的力道還是很足的,這麼小的料子拿也不好拿,一個不小心就會讓角磨機高速旋轉的砂輪片把手給傷着。
擦這種小料子,必須要夾在夾子上。
許建民把那邊的那個風扇提了過來,這是一個工業用的電扇,用的是三百八的電源,接通電源之後,三個槳片高速旋轉,會產生很大的風力。
然後他又把那個巨大的漏斗拉了下來,風扇的方向正對着漏斗口。打開吸塵機的開關之後,這邊風扇吹,那邊漏斗吸,屋子裡基本上就不會出現什麼粉塵了。
沒辦法,在這種封閉的工作間中解石,你就得有這些東西,否則解石解幾十分鐘甚至幾個小時,光是粉塵就能把人給嗆死。
所有的準備工作做好之後,楊靖戴上了防護眼鏡,同時也把防霧霾口罩給戴上了,這才擰開角磨機的電源,開始擦那塊毛料。
高速旋轉的砂輪片一接觸到毛料的表面,立刻就迸發出了一連串的火星子,而刺耳的噪音也讓楊靖有些受不了,倒是出現的粉塵頓時就被風扇的大風吹到了漏斗那邊,然後就被連着漏斗的吸塵機給吸了出去。
許建民做了一個停下的手勢,楊靖有些疑惑的停下了角磨機。許建民笑呵呵的說道:“忘了給你戴另外一件裝備了。”說着,他蹬蹬蹬的跑到工作間的一角,從那個鐵皮櫥子裡找出了三副耳塞,遞給楊靖和老舅各一副,自己戴上了一副。
還別說,這耳塞的效果真不錯,最起碼再開動角磨機擦石的時候,噪音就不顯得那麼大了。
楊靖雖然是第一次解石,但他之前也看過很多次別人解石,而且這幾年他一直沒有停下鍛鍊,胳膊和腕子上的力量還是不小的,因此他雙手握住角磨機的把手,還是能夠很好的穩住角磨機的。
其實擦石也不是一個好活,相比之下,切石反而要輕鬆很多。畢竟切石有切石機,只要畫好線,再把料子固定好了,一開開關,切石機就能把剩下的工作全都做完。
可擦石就不一樣了,擦石大都是用角磨機或者自制的鐵刷來進行的,是人的手握住角磨機用力去擦的。你用力小了,石皮擦不下來,可用力大了,又不好穩定角磨機,還容易擦傷裡面的玉肉。一個不小心還容易出危險,因此擦石這個活是解石過程中最不好乾的一個環節。
說白了,擦石要求的就是一個穩字,用的力量穩,手腕穩,這樣才能又快又好的把毛料擦出來。
楊靖的適應能力還是蠻強的,控制着角磨機擦了沒幾分鐘,他就漸漸地掌握了擦石所需要的力道,很快的就穩定了下來。
擦了沒五分鐘,一旁負責滴水的許建民忽然擺了擺手,示意楊靖停下來。
楊靖迅速的拿開了角磨機,關掉了開關,一旁的老舅也湊了上去,三個人的腦袋全都集中在了那塊擦開一個窗口的毛料上面。
“見綠了!”老舅有些興奮的吐出了三個字!
PS:鞠躬感謝“冰鎮八度”100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