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裡一夜葉青瑤都見識到了這宮牆裡的暗涌,她真沒興趣住的皇宮裡,可是又不長住,再說他們現在住的皇宮裡也比較方便。
“暫時就住在這裡吧。”段紹祁看葉青瑤的樣子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你順便教教小九冬天怎麼種地。”
“啊?”葉青瑤一臉懵逼。
紹紀民聽了段紹祁這樣的話低頭臉紅,他現在改革就像冬天種地一樣,付出了大量了努力,卻讓一切並的更加糟糕。
“段這不是爲難我嗎,我可沒那本事。”葉青瑤裝作生氣。
“種地要講時令,說白了就是時機。”段紹祁笑吟吟的好像只是和葉青瑤說種地的事兒。
“那當然了,一顆種子落地,先向下生根,再往上發芽,但是時令不對就算長出來了也不會有收穫,白白浪費了種子而已。”葉青瑤還是比如擅長這個的。
“一棵樹要想結的果實多是肯定要修剪的,但是不是種下種子就要着手修剪,要等它長到一定氣候了,才能根據需要把它剪成對應的樣子。”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竟然真的認真的聊起種地的事情了。
而這些事情在紹紀民聽來就是治國之道,說什麼治大國若烹小鮮,這治國何嘗不是春種秋收,循循漸進的一個過程,就算想要改良也不能把所有種子和土地都投入進去,那樣若是失敗了可能一無所有了,連口糧都成了問題怎麼可能會繼續。
也許急功近利會有一時的收穫,但是那絕對不是長久之計,一個人不是一年兩年,一個王朝不是一世兩世,若是要長久守住根本纔是最重要的。
就這樣葉青瑤在皇宮裡住下了,段紹祁跟着皇上很忙,南離風也跟着去湊熱鬧了,她一個人在宮殿裡甚是無聊。
接着她就知道無聊有多好了,因爲三宮六院的嬪妃開始來拜訪了,雖然葉青瑤收了不少東西,但是應付這些人還真是累啊。
好在她就應付一下也不用和她們長久的在一起生活。
然而就是這樣皇宮裡還是起了流言,說什麼皇上喜歡年紀大的女人。
“我年紀很大嗎?”葉青瑤很不服氣的看着段紹祁。
“不大,完全看不出來是三個孩子的娘。”段紹祁忍住笑手,想她也是在皇宮裡無聊的了,竟然會想這些事情了。
“年紀不過是活了多長時間,可是活的時間長短並不意味着人是否老了。”葉青瑤賭氣一般的說。
然後她竟然開始管理起後宮的嬪妃了,像她一開始管理自己那些下人一樣,早起練拳寫字,每天還要想自己想做什麼事兒。
好歹澹臺子魚和皇后關係不錯,皇后又十分羨慕她如何牢牢抓住一個男人的心的,這些事情得到了皇后的全力支持。
“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啊。”南離風說着嚥了一口口水。
“怎麼不行?”段紹祁有些不解。
“她都開始規劃御花園了,你說要是御花園被她種上蘿蔔白菜是什麼光景?”那畫面太美,南離風不敢想象。
“沒那麼誇張,她又不是沒腦子。”段紹祁心裡有點兒擔心,但是還是堅決的站在自己老婆一邊的:“頂多也就是種點兒果樹什麼的,果樹不是也會開花。”
其實已經有不好妃嬪試圖回家搬靠山了,可是他們的靠山最近也頭大啊,對他們來說皇宮裡的那點兒事兒都不算什麼事兒。
其實段紹祁忙了這麼長時間只是讓一切都回到之前而已,普通百姓求的其實是安穩,安穩會讓他們習慣,會讓他們有安全感,即便是在這種安穩中慢慢的滅亡他們也是不知不覺。
而不管多好的革變都會讓他們充滿了恐懼,因爲那對他們來說是未知的,沒有真實的東西擺在他們面前他們心裡就沒底。
除非像什麼減免賦稅啊,真正的讓他們有了東西,他們纔會興奮歡呼。
轉眼就兩個月過去了,馬上又是大紹的新年了,京城終於熱鬧了一點了,一切看似慢慢的好起來了。
“這個沖毀漢水口的主意是誰出的?”段紹祁看着那摺子表情十分凝重。
“一個謀士沐先生,我一直壓着沒有決定。”皇上十分謹慎的說。
“爲什麼沒有決定還要留着?”段紹祁看着他。
皇上一時間有些無話可說。
“因爲你知道他是對的,可是你的憐憫之心不允許你這樣做。”段紹祁看着紹紀民。
紹紀民點了點頭。
“主動選擇叫犧牲,被動接受叫謀殺,同樣的結果卻有不同意義,在難民的層面選擇意義,而在你的層面注重結果,因爲你的面前不是一個難民,不是一個城池的難民,而是天下,你要看天下如何好,不管是戰爭還是災荒,都是一樣的。”段紹祁很嚴肅的說。
紹紀民低頭,他理解這個付出了非常慘痛的代價,卻被小皇叔直接點破了,難道真如那些流言所說他並非天下共主,小皇叔纔是真龍。
“當時你跟着我們學了更多憐憫,那是因爲憐憫很簡單,在自己的能力之內同情一個人就好了,可是治國需要的是無情。”段紹祁看着面上有些退縮皇上。
“這個也是我當初忽略了,只是你現在明白也不晚。”段紹祁很認真的說。
“那現在可以這樣做嗎?”皇上看着段紹祁手中的文書。
“已經晚了。”段紹祁直接把那文書丟到炭盆裡面了。
紹紀民有些不理解。
“他的方法可以少死幾萬人,但是現在那些人已經死了,你現在用這個方法,不過是讓有些人白死而已。”段紹祁直接說:“被洪水衝過的灘塗在春天到來的時候會有新的生機,但是有有春天。”
紹紀民點頭。
“你永遠要記住,這個世界是有少數人決定的,剩下的那些是出現少數人的羣體,沒有誰更重要。”段紹祁教導到。
“啓稟皇上,沐先生求見。”外面的宮人通稟。
“讓他進來。”皇上背手在站在那裡,除了在段紹祁面前他像一個後生,別人面前他已經有足夠的威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