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雙生的顏

這一天,萍水相逢的人,許下了一場盛世的煙火,到最後,榮華謝後,是誰失了諾言?又是誰一生的執着,到死尤記。

這般輕許一場盛世煙火,最後,是毀了誰的一生?

這個時候的百里仙兒是不知道結局的,多年以後,當她記起有一人輕許了她一場盛世煙火,卻是遲遲不見諾言實現,她才知道,原來她一直不記恨龍孤繹愛着一個她愛的人,她不能原諒的是龍孤繹輕許了她一場盛世煙火,卻是遲遲沒有付諸實施。

這般,到死,百里仙兒也不能原諒他,帶着這樣的怨恨喝下了孟婆湯,走過了奈何橋,在三生石旁,她記恨下了一場沒有實現的盛世煙火。

“會的,你什麼時候會爲我點燃一場這樣的煙火?”現在的百里仙兒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天真依舊如她,當知道了有人對她許下一場盛世煙火,她的心是這般的高興,原來有人這樣許諾,真的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下一次再見面的時候,那個時候,我會把整個天空都給照亮,讓你一直看到天明。”見了百里仙兒笑得如此的高興,龍孤繹也是染上了一抹真摯的笑意,有時候,不爲什麼,不因什麼,對一個萍水相逢的人許諾下這樣一場盛世煙火也是會有不一樣的心境的。

龍孤繹不知道爲什麼,這無關風月,只關想與不想。

一場無關風月的盛世煙火,當真無關風月?

“龍孤繹,你真的是太好了,謝謝你。”聽了這般,百里仙兒整個人都忍不住激動了,轉過身,就這樣給了龍孤繹一個擁抱,是很普通的一個擁抱,卻是這般的溫暖人心,多年後,龍孤繹任然不能忘卻這樣一個擁抱。

一場輕許的盛世煙火,是在嘲笑誰的無知?

百里仙兒和百里月兒相認是在月近中明時,這個時候,百里仙兒想着人們都睡的差不多了,也不會有什麼人,是以,她偷偷的潛入了百里月兒的房間,本想着要給百里月兒一個驚喜的,怎知驚喜沒有到成了驚嚇。

百里仙兒是想不到百里月兒的防備心會怎麼重的,睡個覺還裝滿了陷阱,當百里仙兒觸碰到百里月兒的陷阱時,整個人如同從鬼門關裡走回來了一遭。

當她出現再百里月兒面前時,整個人如同厲鬼一隻,像是要找百里月兒索命的,早早見了百里仙兒這般模樣的鈴木已經嚇暈了,就只有百里月兒是一臉平靜的,百里仙兒是不得不佩服她的,如今她都這幅鬼模樣了,百里月兒還能怎麼冷靜,想來她的鎮定自若是本身就有的,遇事處變不驚。

“你是……阿龍?”

百里仙兒一身白裳已是髒亂不堪,露在外面的臉也染了一層淡淡的灰,有些滲得慌,臉上的面紗卻是頑強的沒有掉落,依舊完好。

正常人怎會這樣,這樣子是個人都認不出,可百里月兒雖帶疑問,卻又很肯定的說了出來,想來百里月兒識人的眼力是極好的。

“嗯。”百里仙兒是

這樣的百般委屈點頭,她只不過想認個親,有怎麼難嗎?

她何其無辜。

“大晚上的不睡覺,阿龍怎麼跑來這裡了。”第一次見面,百里仙兒是那樣的出現,百里月兒心裡有了免疫,大概知道了百里仙兒是個什麼性子,見百里仙兒這樣出現也不奇怪,可她不解的是百里仙兒沒事來這裡幹嘛?

“姐姐,我,我是來認親的啊!你爲什麼要在房間裡裝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聽百里月兒問起,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緣由,百里仙兒是一肚子的委屈。

百里月兒一愣,有些不懂百里仙兒說的是什麼,“阿龍,你剛剛說什麼?”

“姐姐,我說我是來認親的,姐姐,我是仙兒啊!你不記得我了嗎?”提起這事,百里仙兒急忙揭下自己臉上的面紗,露出了一張同百里月兒一模一樣的傾世禍水容顏。

看着這張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如同照着一張鏡子一般,這認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可不同的是一雙眼睛,百里仙兒有着一雙靈動的鳳眸,百里月兒卻是沒有的,百里月兒的眸子是那種嫵媚的,妖嬈惑人的。

兩人的臉真的是相差無幾,如若不是一雙眸子和百里仙兒額頭上的栩栩如生的金鳳凰,真的是認不出誰跟誰?

姐妹花,雙生的顏,是幾世修來的?

這樣一張幾乎一模一樣的顏,各有千秋,不知是誰的顏俘獲了誰的心,又是誰的顏錯許了誰的情,如廝的分不清,是命運的作弄,還是人心在作祟?明明能這般,卻枉然,一切成風。

有時候,百里仙兒覺得有人的臉同她是一模一樣的是這般的好,多少人羨慕不來,有時候她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模樣的,這樣多麼的方便。可很久以後她才知道,一樣的顏容並不是怎麼的好,只是傷人不已,她從來不知道,一模一樣的臉也能害了她,明明她什麼都沒做,明明她是這般的無辜,怎奈一世不變的顏毀了她?

“你是……仙兒……”怔楞了一刻,百里月兒有些輕聲呢喃,似是不敢相信,覺得一切都太突然了,失去聯繫多年的妹妹一下子就出現在了面前,這樣的玩笑有有些令人措手不及,不知所云。

“對,我是仙兒,百里仙兒。”重重的點頭,百里仙兒怕是百里月兒不信,又道:“那時候我去了上邪門,現在我回來了,姐姐,我好想你。”

說着,淚水涌現,百里仙兒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百里月兒,多年的親情再這一刻噴薄熙來,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想念家人。在沒見到家人之前,她總以爲自己是沒心沒肺的,可以不去想念家人,當多年後感情會變淡,可一切恰恰相反,百里仙兒不到思念這家人,還思念得如此的嚴重,想來,一切都是她在自欺欺人罷了。她終歸還是很思念家裡的一切的。

“仙兒,姐姐也想你,家裡人都很想你。”抱着百里仙兒,百里月兒輕輕的撫拍着百里仙兒的後背,有些高興的說着。

兩人相認之後,百里仙兒

同百里月兒說了很多自己在上邪門的事情,也同百里月兒說了尊上的存在,更是同百里月兒說的獨孤羨的存在,可她只說獨孤羨是自己的師兄,說自己愛着自己的師兄,師兄也愛着她,並未提及獨孤羨姓甚名誰,也造就了兩人的親情隔斷在這一刻裡。

把上邪門大大小小的事情簡單的說了遍,也說了碧龍和白龍,可百里仙兒沒說白龍喜歡百里月兒這件事,百里仙兒想,自己可以八卦,可有些事還是當事人說的好,要是讓她來說,怕是要毀了人家的一樁好姻緣的。

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百里仙兒也是知道這樣一個淺顯的道理的,所以她是有多自覺就多自覺的閉上了嘴巴,隻字不提白龍喜歡百里月兒的事情,想着。這樣還是對得住白龍這些年任由她欺負的結果了,畢竟她忍住不說已經花了很大的功夫了。

“仙兒,那一開始的時候你怎麼不直接與我相認?這樣豈不是省去了很多的麻煩,你看你,現在都成了個小花貓了。”安靜的聽着百里仙兒絮絮叨叨,等百里仙兒說着口渴時,百里月兒從懷裡掏出了一條幹淨的手帕,沾了些水,就往百里仙兒那髒髒的小臉擦去。

一切做得是這樣的自然,姐姐爲妹妹擦臉,這樣的平凡是多好之後誰也求不來的。

百里仙兒很是享受着百里月兒爲她擦臉,突然覺得有個姐姐真的是很好的,至少,有些時候,你會覺得姐姐很善解人意,很舒心。

“我也想啊!今天的時候我在聽月閣看到你跳舞來的,剛剛想叫住你,可轉眼間你就不見了。然後我想他們打聽到了你的住處,可門口圍滿了人,我又進不去,不得已,我纔去翻牆的,好巧不巧,就這樣見到你了。本來嘛!我是想着要和你相認的,可我告訴了龍孤繹我叫紅龍,也不好意思說,晚上纔想着要來見你的,可你這裡都裝有陷阱,害我變成了如今的模樣。”百里仙兒是這樣的臉不紅,心不跳,一口氣把話給順溜的說了出來,說着她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竟是能一口氣說怎麼多話來,要平時也沒有怎麼多的。

“這倒是姐姐的錯了。”百里月兒莞爾一笑,幫着百里仙兒把一張小臉給擦拭乾淨了,有些哭笑不得,覺得自己的妹妹太活寶了,說話竟是這般的。

“就是姐姐的錯,姐姐要補償我。”百里仙兒有些得寸進尺,這般無賴的跟百里月兒討價還價,還覺得不能怎麼便宜了百里月兒。

“哦!仙兒要怎樣的補償?”輕輕一笑,點了點百里仙兒的額頭,“你啊!就調皮吧!”

“嘻嘻,我要姐姐給我做飯吃,餓死我了。”

這樣,一場姐妹相認,不知是禍是福,卻又禍福相依,百里仙兒是這樣單純的想,姐姐是這世上最好的親人,永永遠遠都會包容着她,一切爲她着想,卻是太天真了,一切不過自己美好的幻想罷了,真實的,終是要等待年華方可知道,到那是,知道了一切自然太遲,太遲,因着逝去的一切時光再也無法倒帶重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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