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仙尊爲何而來?”樓上,戴了紗笠的一白衣男子沉聲問道,目光似有若無的盯着那緯帳裡頭,似想窺視一二。
“如今處於多事之秋,明面上不說,可暗地裡早已有所異動,仙尊會出現在這裡,怕是與皇陵有關。”邊上亦是戴着紗笠的白衣男子低聲道,聲音是那般的似水溫柔,是與生俱來的,別人模仿不來。
“皇陵?”男子細細揣摩這裡面的意思,爾後道:“想來仙尊也是凡人一個啊!”
“這世上沒有神。”那似水溫柔的聲音說道,想來卻是沒有神的,有誰能敵七情六慾,愛恨嗔癡呢?
話後不再做聲,之後他們也消失在人羣中,去向不明,尋而不得。
馬車行駛到帝家時已是中午,頭上的太陽有些毒辣,人們卻不甘願散去,固執的想看看傳說中的仙尊長的是個什麼模樣?
這時,帝家的老老小小都出來迎客了,眼見着那一大堆人,心裡有些欽佩仙尊的好人緣,到哪裡都是颱風眼。
當然,有些住在帝將軍府上當米蟲的人也是閒來無事幹,便跟着湊熱鬧來了,這其中就屬蘇顏,鍾離佑陽和鳳雨兒最熱衷。
在見了帝家一家老小後,先不談仙尊,人們以是飽了眼福,這一家人當真是俊美的無可挑剔,主人不說,連丫鬟奴才都是清秀好看的那種,真懷疑他們帝家出來的還是不是人。
在馬車停止行駛的一瞬間,人們屏住了呼吸,紛紛睜大眼睛盯着那一方緯帳,生怕錯過了什麼使自己後悔一生。
一隻手挑起了緯帳的一方,一個有着可愛娃娃臉的男子從馬車上輕輕跳下,人們瞬間大跌眼鏡我又有,雖說這男子長得不醜,相反還是有些俊美的,可,可,可誰能告訴他們,仙尊不是長這樣的,太坑爹了有木有?仙尊怎能是這樣的?
在人們的幻想中,仙尊是千千萬萬種的,可沒人幻想過仙尊會是這樣的好嗎?
導演,你害我們頂着毒辣辣的太陽在這裡站了半天,看到的竟然是這樣的仙尊,我們要掐死你……
看着那些人倍受傷害的目光,男子一撇嘴,有些不樂意了,他就長得怎麼對不起市容嗎?他們那是什麼表情?該死的。
就在人們失望加痛苦中,那緯帳又伸出了一隻手,是一隻有些柔弱無骨的手,一看便知是個女子,於是乎人們痛苦的目光中多了一絲希翼,那手的主人輕輕挑開緯帳,露了臉,卻是一方白紗遮擋住,看不真切,卻也令人一見便覺得是個美人,還是個絕世美人,她身上有些淡淡的神聖的氣息,有些令人敬畏,不敢褻瀆了她。
女子着了一襲翩然白裙,手裡抱着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小小嬰兒,從馬車上緩緩下來,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這般的令人看着舒心,全然不覺得她抱着一個嬰兒有什麼奇怪的。
帝天瀟倒是有些詭異的多看了幾眼女子懷裡的嬰兒,也不見有什麼動作,想來只是好奇罷了。
在人們還
未回過神時,馬車上又走下一人,這個人也是着了一身白袍,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面容剛毅,有着一撮短短的鬍鬚,身上散發着更爲神聖的氣息,令人有些不敢直視,想來這個男子也是個厲害的角色。
在下車時,男子的目光對上帝天瀟的目光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這時,人們更加殷勤的盯着緯帳了,如果他們想得沒錯,仙尊一定在上面,而且馬上要出來了。這個時候,不單單是一些看客,連那些漫不經心的人也看了過來,然近日來緋聞傳得沸沸揚揚的帝沐瑤卻是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好似裡面的人真的如傳聞一樣是她害了帝兮癡的原因。
一隻修長好看的手輕挑緯帳,單單是一隻手,人們就能猜到那手的主人是何等絕色,慢慢的露了一角白色衣料,當仙尊出現在人們的視線時,紛紛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三千青絲披落一半,束起一半,掠過了耳際,一襲白衣飄動,似水流動,似雲漂浮,一張不得窺視的容顏用白紗半遮,露了一雙好看卻疏離的眼,這是一個怎樣的人呢?身上的氣息是如此的神聖,純潔,美好,卻又是如此的疏離,有些令人瘋狂,有些令人着迷,有些令人自愧不如。
他如天上的太陽一般耀眼,有着仙一樣的氣息,仿若從九重天宮而來的神,是人們的救世主,仿若只要有他在,一切都會是美好的,不會有痛苦,災難,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他是正義的化身,一眼人們便臣服了,只是深深的敬畏着他,信仰着他,縱使看不清他是何種模樣,他們也忍不住想要信奉他。
這世上便有這樣一種人,沒來由的人們就會去信奉,臣服……
太陽有些毒辣,踏着細碎的步子,手中握有一把畫有山水圖畫的油紙傘,背上背了一個小小的人兒,那人不重,他溫潤俊美的臉上卻有着少許的汗珠流動,或許是天氣太毒辣的原因,也或許是走了太久的原因。
只是當鍾離未央揹着熟睡的帝兮癡回到帝家時便是這般模樣,帝將軍府上堵滿了人,圍了個水泄不通,好似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般。
遠遠的,一把山水油紙傘出現在鍾離佑陽的眼中,因着鍾離佑陽站的方向多了一個臺階,所以他清楚的看到了那把山水油紙傘下的人,那人溫潤柔情,翩翩俊美,是世上不可多得的美男子,額角流了些汗珠,添了一絲狼狽,卻是該死的好看,那傘下,那背上有一人,看不清臉,只見她頭上有一個美麗的花冠,着了一襲紅裳,看着有些眼熟,鍾離佑陽卻一時認不出是誰?只是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以爲是自己看錯了,再揉了揉眼睛還是,心驚膽戰了。
本是沉醉在仙尊聖潔氣息的人們注意到了鍾離佑陽奇怪的舉動,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後方,一看,心跳加速,女子更是臉紅心跳,這個男子好俊美啊!見了他揹着個人,看不清面容,想來應該是個女子,一時間嫉妒羨慕恨!爲什麼那個男子背的不
是她們,而是她?
帝天瀟見了鍾離未央卻是驚訝不已,看到鍾離未央背上背了個人,心裡訝異。
在人們詭異的目光,見鍾離未央似乎是向這邊走來,他們也自覺的讓了路,鍾離未央依舊持着山水油紙傘不徐不疾的走來,自有一股帝王威嚴流露開來,人們感覺心頭一重,便不敢造次。
“皇兄,你,你怎麼來了?”待鍾離未央近了些,鍾離佑陽有些驚訝道。
皇兄?人們很是詭異,他們是識得鍾離佑陽的,鍾離佑陽是當今六王爺,能讓六王爺稱一聲皇兄的不多,就只有當今的皇上和遠在遙州的那位殤王了,可殤王是不得踏入帝京的,那也就是說這個人就是當今的皇上了。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洪亮有力,齊齊迴響,裡裡外外跪了一地的人,是敬畏帝王的,是臣服在帝王腳下的……
一襲翩翩白裳,一柄山水紙傘,眼眸深邃不見底,如看穿人心虛僞,世間萬物一般幽睿,溫潤的眉眼依稀多了一分尊貴,是與生俱來的尊貴,旁人模仿不來的尊貴。
他倨傲的接受人們的跪拜,眉眼一撇,卻是琉璃神殿的人無一跪下,眼中一抹幽光閃逝。
琉璃神殿的聖皇仙尊,手抱嬰兒的蒙面女子,一張娃娃臉的俊美少年,還有那一派仙風道骨的中年男子,都是那般筆直的站立,不像那些跪拜於帝王腳下的人一樣。
鍾離未央打量向那個同樣看向他的仙尊,很早很早以前他就曾聽聞仙尊的鼎鼎大名,可一直沒有機會相見,今日倒是他幸運了,能有幸看一看這仙尊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比想象中的要年輕許多,不過也不能小視了他,是個很有氣場的人,只是定定的站着,不言不語,也能令人不禁心生敬畏,只是單純的想讓人敬畏,並沒有靠什麼身份地位去壓制於人,這樣一個人是一個很強大的對手,不論何時,你都不可能在某些方面勝他一籌。
仙尊亦是打量着鍾離未央,一雙清冷疏離的眸子有着些許敬佩,是以這個帝王是值得敬佩的,他穩坐這個帝位,年限極短,甚至於那時他年紀輕輕,能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活下去已經不錯了,還能把佑櫻治理得井井有條,真是不可估量。
“好吵。”就在兩人互相打量,暗暗敬佩時,鍾離未央背上的帝兮癡嘟囔了一句,許是被那洪亮有力的“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給吵醒了。
她一句話引得全場關注,他們倒是想知道這個有幸能讓皇上大人揹着的是那家小姐,竟得如此皇恩,似以他們有必要看一看,瞧一瞧了。
因是帝兮癡腦袋擱在鍾離未央的右肩,臉被擋住了大半,而且她一頭墨發又遮了些許,是以人們只是依稀看清了些白淨的臉蛋,其他的什麼都沒看到,問爲什麼他們會認定這是一個女子呢?很簡單,以身影來看,她的身形以女子相符,而她頭上又戴了一個紫荊花冠,這不是很清楚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