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牽手我們一起走,把你一生交給我,昨天已是過去,明天更多回憶,今天我要嫁給你
隨着輕柔的鋼琴曲聲,閉着眼的女孩子,微微搖晃着手裡的紅酒,嘴裡輕哼着這首英文版的今天我要嫁給你。
在女孩子的身後,站着兩個三旬左右的女人,她們身材都很不錯,穿着黑色的緊身皮衣,高腰馬靴,雖然只是靜靜的站在那兒,但從長時間都沒動一下,卻始終能標槍般的站立姿勢上,就能看出這具身體內蘊藏着怎樣的爆發力。
晚上的海面很溫柔,遊艇緩緩起伏着,就像嬰兒睡熟後的小肚皮。
隨着這種輕緩的韻律,拿着酒杯的女孩子輕哼聲越來越低,最終再也聽不到,一個女郎閃身跨前一步,伸手把她手中的酒杯輕輕接了過來。
另外一個黑衣女郎,則從旁邊的躺椅上拿起一條毛毯,正要蓋在女孩子身上時,一道刺眼的亮光,從陸地方向那邊遠處照了過來,打破了這份寧靜。
拿着毛毯的女郎眉頭微微皺了下時,燈光遠處的上空中,出現了一個小紅點,接着直升機螺旋槳發出的轟轟聲,就從那邊隱隱傳來。
噠噠噠的急促腳步聲,從不遠處的旋梯上響起,身穿白色水手裝的船員,快步走到躺椅面前,微微彎腰低聲說道:沈總,是海岸警備隊。
沈銀冰沒有動,好像還沉浸在某種幸福中,不願意理睬沒意思的現實。
船員打扮的高六,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了站在她身後的高翠倆人一眼,隨即輕巧的轉身,重新走向了駕駛臺那邊。
好像被直升機巡邏艦給打攪了那樣,海風忽然大了起來,吹起沈銀冰的髮絲,摔打在了她的臉上,有些疼的意思。
唉,也不讓人安寧一會兒。
沈銀冰幽幽的嘆了口氣,終於睜開眼,把她那雙秀美的雪足套在了鞋子裡,緩緩站起身後,高翠已經給她披上了一件大紅色的風衣。
現在已經是深秋季節了,也就是在氣溫相對高些的寶島這邊,再加上已經習慣了陰寒的體質,這要是放在大陸北方冀南的夜裡,沈銀冰纔不會這麼臭美,穿着紗裙在夜裡觀海,要不然早就被動的流鼻涕了。
轟轟轟的螺旋槳聲響中,一架軍用武裝直升機飛抵了遊艇上方,雪亮的光柱在甲板上掃來掃去,坐在機艙口的兩個槍手,手指扣在扳機上嚴陣以待,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會立即開槍。
不過,當燈光迅速的從沈銀冰那張嬌美的臉上掃過後,槍手們的手指都縮了回來: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能有什麼危險呢
我們是中華民海岸警備隊第七巡邏大隊第三巡邏小組,現在奉命執行公務,請給予配合,謝謝
一艘載着機槍手如臨大敵似的巡邏艦,緩緩靠近了遊艇,上面有人高聲吩咐中,有吊板緩緩搭了過來,在兩艘船之間架起了一座臨時小橋。
緊接着,七八個手持制式衝鋒槍的警備隊隊員,身手敏捷的快步登上了遊艇,立即訓練有素的佔領了遊艇最高處,最主要的駕駛臺那邊。
等這邊佈置好了後,兩個身穿軍裝的男人,才從巡邏艇那邊快步走了過來。
他們走過來時,沈銀冰已經重新坐在了躺椅上,寬大的紅色風衣把她身子完全遮掩起來,只露出右手,還有那張在燈光下更顯嬌美的臉,風吹過時蕩起她耳邊的髮絲,撲簌簌的輕打在秀美的小鼻子上,讓她黛眉微皺,伸出左手攏了一下。
什麼叫美人
就是一個漫不經心的動作,都帶着讓男人心中一跳的風情,這就是美人。
已經搜查過近海三艘遊艇,都沒有露出一點點笑容的少校尹光明,冷峻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而且,還是那種略帶諂媚的笑容。
沒辦法,在絕對美麗的女人面前,給她一個友好的微笑,這是每一個紳士般的男人,該有的風度。
這種良好的風度,也讓尹光明忽視了沈銀冰坐在躺椅上面對檢查的高傲樣子。
打攪了,尊敬的女士,請您諒解。
啪的一個敬禮,尹光明先來了個官式問候。
沒什麼。
沈銀冰輕輕抿了口紅酒,隨即擡起了右手。
站在她身後右邊的高凌,馬上就把酒杯接了過去,隨即直起要辦,一雙好像母豹似的眼睛,在尹光明等人臉上掃視着,帶着明顯的不滿意。
這兩個伸出黑色緊身皮衣的女郎,是她的保鏢尹光明淡淡笑着跟高凌對視了一眼,接着再次看向了沈銀冰,很官方的解釋道:尊敬的女士,我們在執行搜索危險人物的任務,請再次諒解我們的不得以冒犯,配合我們的工作。
我明白,看過這邊的新聞,所以我才選擇了夜宿遊艇。
沈銀冰淡淡的說着,微微側臉對高翠說:小翠,給少校先生看看我的身份資料。
高翠答應了一聲,轉身快步走向了船艙那邊,很快就回來了,手裡拿着一些護照身份證之類的證件資料,走到尹光明面前,遞了過去。
高冰,英文名艾薇兒雅克,很好聽的一個名字,芳齡25歲,英國華人,大英瑪亞克集團副總護照入境時間是昨天下午,三點五十四分。
高女士,您好。
仔細檢驗了護照等證件的真實性,確定這些都是如假包換後,尹光明才按照程序來提問:請問您來寶島,是公務,還是私人遊玩
是公務,也是私人行爲。瑪亞克集團與貴國乘風重工早在十一年前,就已經是商業同盟關係了,這次我來寶島,是代表我集團與乘風重工簽訂下一年度的合作意向書。我想,這一點我沒必要向你相加解釋的,因爲這屬於商業機密。
沈銀冰淡淡的說着,看了眼尹光明後面那個軍人一眼。
那個人正在打電話,看來是在吩咐人立即聯繫國內的乘風重工,複覈沈銀冰所說的這些。
抱歉,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尹光明發現了沈銀冰看向屬下的動作,抱歉的笑了笑。
我在兩年前,就已經在貴國海燕海邊風情區,購買了觀景別墅,用來渡假所用,我想你剛纔也看到房權證了,我給你時間去徹查。
沈銀冰沒有理睬尹光明的話,又擡起了右手:這艘名爲小飛的私人遊艇,也是在置辦海景房的同一時期購置的,這是我第二次使用它,從海關相關部門,你也能夠查到它。
沈銀冰在說話時,高凌已經把斟了紅酒的酒杯,再次放在了她手中。
沈銀冰低頭品酒,片刻後又伸出了左手,好看的兩根手指剛剛張開,一支女士香菸就放了過去,隨着之寶火機發出的清脆聲,好聞的煙霧,從她性敢的小嘴中,嫋嫋升了起來。
特麼的,這纔是女人,這纔是生活
尹光明看着旁若無人的沈銀冰,心中罵了一句,眼神中的尊敬之色中,夾雜了明顯的窈窕熟女,君子好逑之意。
當然了,他自己是沒有察覺出的。
很快,他身後那名上尉,低聲把調查到的情況說了一遍,總結成四個字就是:一切屬實。
尹光明這才把那些資料,還給了高翠,又歉意的說:高女士,非常對不起。儘管我們相信您對我們不會產生絲毫危險,但使命在身,我們還需要檢查一下您的遊艇,請您配合。
我理解,貴國當前風聲鶴唳人心惶惶的,要不然我也不會放着海景房不住,大半夜的跑來海上挨凍。
沈銀冰淡淡的說着,就像沒看到尹光明臉上的尷尬之色那樣,對高翠說:小翠,讓船員們都集合到船板上來,接受他們的檢查。
很快,遊艇的大副二副等五六個船員,都集中在了甲板上,很配合的接受軍方檢查。
雖然現在已經確定沈銀冰不會跟恐怖襲擊案有關,但尹光明還是檢查的很仔細,讓人逐個把那些船員,跟他們所掌握的兇手樣子對照。
十幾分鍾後,尹光明擡手對上空的直升機打了個一個正常的手勢,再次給沈銀冰敬禮感謝她的配合,這才懷着一種說不出的淡淡失落,回到了巡邏艦上。
爲什麼會有這樣一種奇怪的感覺
難道就因爲她是一個漂亮的小富婆
尹光明相信,絕不是因爲這個原因:雖說整個寶島上,都找不出高冰這樣的美女,但他終究是見過世面的人,什麼樣的美女都見過,完全沒有必要因爲高冰格外漂亮一些,就會在離開她時感到失落的。
究竟是怎麼回事呢,爲什麼會感覺到失落,好像拉下了最珍貴的東西
尹光明沉思着,轉身再看向那艘遊艇的方向時,眼前的黑暗海面上,忽然浮上了一雙虛無的眼睛。
那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睛,桃花眼,緩緩起伏流動的海水,好像全部都在這雙眼睛內,無論你走到什麼地方,都會有種被它盯着的錯覺,然後讓你想到那個女孩子,心兒忍不住的一跳,陡然生出一種想再次看到她的迫切感。
原來,是因爲她那雙眼睛
就在尹光明終於醒悟到,他那種莫名的淡淡失落感,原來是因爲曾經被那雙眼睛看過就再也無法忘記後,卻聽到旁邊的助手,喃喃的說道:好漂亮的眼睛。
如果把朝陽看做是一隻眼睛的話,那麼它絕對是世間最漂亮的眼睛了,沒有之一。
紅彤彤的晨陽從海面上,很慵懶的慢慢浮起時,新的一天正式開始了。
早起來的市民們,習慣性的打開了電視機或者是電腦,開始關注最新的新聞。
十月十四號,深夜十一點二十分左右,石輪鎮曙光水廠再次發生兇殺案,廠長楊大名等七人,在連夜處理工廠一起設備故障時,被人槍殺在施工當場。
兇殺,並沒有停止,哪怕整個國家的防禦力量都已經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