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沒有服務生過來領路,空間內仍舊迴盪着輕柔的鋼琴曲聲,還夾雜着青年男女的私語聲。
現在高飛已經知道了,這些聲音都是由放在卡座上的小音箱發出來的,實際上整個酒吧內,除了廖濛濛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嚴格的來講,高飛上次在離開之前,就不該看穿這些秘密。
因爲很多東西一旦看穿後,反而失去了應有的效果,就像一個全身只穿了一層黑色輕紗的美女,正因爲看不清她的身體,所以纔會平添許多的魅力。
一旦看清楚了,無論美女有多迷人,只要上的次數多了,實際上也就那麼回事了。
男女之間,始終保持某些神秘,纔是相互需要經久不衰的法門。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就算高飛不知道酒吧的秘密,他在接連與眼鏡高雲華通過電話後,也對那個神秘的廖濛濛沒有了興趣。
他只想拿回自己的護身符,然後閃人。
順着那條若隱若現的熒光直線,高飛快步走到了上次他去過的那個卡座前。
就像上次那樣,卡座上依舊有着一圈淡淡的熒光輪廓,一個影影綽綽的黑影,坐在沙發上,還有一個暗紅色的亮點,忽明忽暗。
這是廖濛濛在吸菸。
高飛也沒有坐下,拿出手機正要打開上面的手電筒時,廖濛濛卻伸手把手機奪了過去,柔聲說:不許看到對方的面孔,這是遊戲的規矩,我不想你來破壞它。
我現在沒心情玩遊戲。
高飛語氣有些生硬的說着,伸手去拿手機。
廖濛濛把手機放在了自己心口上,高飛去拿手機時,才發現她沒有穿衣服,觸手的肌膚好像緞子般那樣柔滑被她一把捂住了手背,把兩個倒扣着的木瓜壓扁,聲音帶有了明顯的不悅:不玩遊戲也可以,那你就休想拿回你的護身符。
真的
真的。
那好吧。
高飛縮回手,三把兩擼的脫下了衣服,冷笑一聲撲了上去:那我就成全你
當一個男人把和女人愛愛當做是一種發泄的懲罰時,動作肯定會粗暴,就像高飛第一次強女幹廖濛濛那樣,沒有任何的前奏,直接就蠻橫的開始了主題。
廖濛濛也不甘示弱,在感到疼痛時,雙手在他後背上用力撓着。
咔嚓
印象中忽然傳來霹靂聲,雪亮的閃電馬上就劃破了黑夜,但隨即就消失,讓高飛清晰看到了廖濛濛雙眸中燃燒着一團火焰。
那是戰鬥到死也不屈服的火焰吧
高飛很喜歡這種態度:女人在窗上時假如像一條死魚那樣的毫無動作,不反抗不尖叫不配合,男人就會沒有那種征服世界的成就感。
兩個人在瘋狂的搏鬥時,被廖濛濛隨手扔在地上的菸頭,慢慢的熄滅了,就像廖無肆叼在嘴上的香菸,菸灰已經老長,早就熄滅了,他還不知道,只是愣愣的坐在車裡看着對面的星辰酒吧。
上次坐在這個位置上注視着星辰酒吧的人是賀明珠,這次又換成了他。
對於廖無肆這樣驕傲的男人來說,在他親姐姐在外玩男人時,他卻在這兒站崗放哨,這算不算是一種恥辱
應該,算是吧
可他又沒有任何辦法去制止,因爲他很清楚廖水粉現在有多麼的痛苦,儘管她每天在人前仍舊保持着她應有的風采,可越來越尖的下巴,出賣了她的內心世界。
這是我最後一次亂來,這次過後,我會永遠忘記高飛,忘記這一切,從水粉集團辭職,死之前卻不再談任何感情。買個好的自行車,背起行囊,與志同道合的車友們一起,踏遍千山萬水,把生命奉獻給萬千裡的大好河山。
這段話,是廖無肆要勸說廖水粉沒必要自己折磨她自己之後,用很平靜的語氣說出來的。
廖水粉向來就是個說到做到的女人,廖無肆很清楚這一點。
既然這是姐姐的最後一次瘋狂,完事後就會徹底退出江湖,再也不理紅塵中事了,廖無肆又有什麼資格阻止她
他所做的,就是在姐姐瘋狂時,守在門前看着那邊,發呆。
瘋狂,這是絕對的瘋狂。
在地下樓蘭調養了大半年的高飛,本以爲他自己身體素質就夠好的了,就連陳果果那樣的猛人都無法承受,但廖濛濛卻能受得了。
而且,她還不斷的發起反撲,翻身騎到高飛身上採取主動。
高飛真不習慣被女人採取主動,要想制止她的唯一辦法,自然是讓她再也沒有絲毫力氣。
可事實上卻讓他很是驚訝他已經使出了全身的本事,好幾次都已經把廖濛濛徹底打垮了,但這個女人卻在稍後,又能生龍活虎的撲上來。
不死不休。
男人和女人做那種事時,竟然也會出現不死不休的局面。
這可能是最原始,最人性的瘋狂吧
直到過了許久,兩個相互摟抱着滾在地上的人,一起發出最後一擊的悶哼和尖叫聲後,才同時停止了動作,就像兩條離開水面的魚,大口大口的喘着,汗如雨下。
你吃藥了。
高飛看着下面的廖濛濛,有氣無力的說:你肯定吃藥了,要把人你絕對扛不住。
一點興奮劑而已,不過效果還算不錯。
廖濛濛也疲倦的咯咯笑了聲,閉上眼喃喃說道:高飛,這是我們的第三次,也是我們的最後一次,從此之後,你我倆人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了。
你要去哪兒
高飛忍不住問道:是你丈夫發現你有外逾了
他纔不會管我。
廖濛濛輕輕吐出一口氣,睜開眼拿手指颳着高飛的鼻子,低聲說:我從小最大的夢想,就是騎着腳踏車,踏遍祖國的大好河山。等到玩累了後,再找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隱居起來,養上三五隻雞鴨鵝,種上半畝菜地,每天忙完後可以坐在大樹下的躺椅上,聽着輕柔的鋼琴曲聲,捧着一本書靜靜的看書偶爾有樵夫經過,就會羨慕的說,呵,好一個溫柔恬靜的女子。
嗯,你說的很動人,那我提前祝你會擁有你自己的生活吧。不過,你得先還我
高飛知道佷多女人都有這樣那樣的浪漫,或者說是幼稚的想法,對此自然是不屑一顧的,只要她把護身符還給自己,她以後愛怎麼着就怎麼着,管他屁事
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嘴巴就被廖濛濛用嘴堵住了。
這個剛纔還累得好像死魚一般無法動彈的女人,在興奮劑的調動下,再次恢復了生龍活虎的樣子,翻身就把高飛壓在了下面。
你是不是有病,這纔多久
高飛擡手去推她,卻被她抓主了手吃吃笑道:咯咯,你剛纔也說過了,今晚我們不死不休的。當然了,如果你認輸,承認自己不行的話,那我現在就可以給你護身符,讓你走。
有人開玩笑說,男人最煩的就是被女人說不行,女人最不該說的就是不要。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因爲當廖濛濛說出這句話後,高飛就無法拒絕了,只能咬着牙的低聲吼道:好,今晚不死不休
夜幕越來越深,當深到極致時,就會慢慢的變亮,這就是所謂的暮有晝時。
當清晨的薄霧環繞着這座城市,爲她平添了一抹仙境的色彩,早上賣菜的菜農上路,一個人從星辰酒吧內走了出來。
這是個女人,穿着黑色的風衣,走路的步伐有些蹣跚,很慢。
趴在方向盤上睡着了的廖無肆,好像有所警覺,霍地擡首向車窗外看去。
廖水粉拉開了後面的車門,動作很緩慢的上了車,在關上車門時問了一句話:無肆,你是不是覺得姐姐我特邪惡
廖無肆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問:他呢
死了。
廖水粉很滿足的笑了笑。
她眉宇間明明透着說不出的疲倦,這笑容看上去卻偏偏那樣明媚,以往那些憔悴已然煙消雲散。
讓廖無肆不敢再看第二眼,啓動了車子:走嗎
不走,還能留下來麼
廖水粉緩緩落下車窗,望着星辰酒吧門口那邊,緩緩的說:我的整個人生,都已經留在了這座城市中離開的,只是我的軀殼。
還有人說,每一個女人都是悟性高深的哲學家,因爲她們經常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廖無肆加快了車速:以後,你真要去滿世界的遊玩了
等我累了時,我就會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定居下來。
廖水粉斜斜的躺在後面的車座上,沉重的眼皮慢慢合上,喃喃的說:以後你跟明珠要是有了孩子最好是小女孩,可以帶她來看我,不要忘記了。
我答應過你的,就不會忘記。
廖無肆苦澀的笑了下時,前方駛來一輛汽車,強光疝氣燈照過來,讓他本能的眯起了眼睛。
高飛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時分了。
酒吧內仍舊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光線,不過天光卻從天窗內灑了進來,能讓他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他就赤果果的躺在地上,周圍的沙發卡座都亂七八糟的,這是昨晚他跟廖濛濛在不行不行的滾動中推開的,地上一片狼籍。
廖濛濛的人已經不見了,空氣中卻殘留着她身上的幽香味道。
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放在那邊的卡座上,繫着好看的紅繩子。
高飛渾身痠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沙發前重重坐了下去,拿過了盒子。
他不知道昨晚到底來了幾次,只知道廖濛濛就像個索求無度的妖精,每當他要休息時,就會用各種手段撩撥他,讓他不得不重新投入戰鬥。
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要不是爲了拿回你,我怎麼會這樣賣力
看着靜靜躺在盒子裡的護身符,高飛苦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