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是你了,連我當初也沒想到,蕭山竟然選擇這種方式,讓蕭易活下來,他這一份對老主人的情義了,是別人所不能及的。”
韓霸天說道,正因爲這一點,那個人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千辛萬苦,計劃的一切,最後的緊要關頭,出現了重大的失敗。
失敗的原因在於他忽略了人性兩個字,人性有時候是很可怕的東西,但只是因人而異,蕭山感激老主人的恩情,便是做出了這樣的抉擇。
“蕭易的爺爺,真的是很偉大,這是常人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
“是啊,俗話說虎毒不食子,他這是親手送自己的兒子送死,試問這世界上還有誰能夠做到這一點。”
韓霸天也對蕭山的忠心深感欽佩,也正是因爲蕭山的緣故,才保留了蕭懷義的血脈。
他看着此刻跪倒在地上的蕭易,蕭易的額頭都已經磕出血來,但蕭易像是渾然不知一樣,任憑血順着流到自己的鼻樑上。
蕭易直到現在才知道了,爺爺藏在心裡深處的秘密,原本爺爺心裡的打算,就是將這個秘密帶到棺材裡,永遠不會說出口。
“蕭易啊……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你爺爺當初救你,不是爲了看到你現在衝動的樣子,現在你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怎麼來替他報仇?”
“韓叔叔我真的很沒用,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如果我早一點回家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狀況。”
蕭易很自責,作爲蕭易的長輩,韓霸天向前走了幾步,在蕭易的肩膀上拍了幾下。
一方面是自己女兒將來的丈夫,另一方面是老友的孩子,韓霸天的心裡也將蕭易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
“事已至此就算是你後悔,一切都已經是晚了,不過蕭山肯定也不想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你將來的路還有很長,肩膀上的擔子,只能你來扛起。”
韓霸天安慰蕭易道,在這裡是用一個長輩的口吻來和蕭易說道,蕭易的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
他面對着爺爺的照片,心裡在發誓,這筆血債一定要讓他們償還,而現在他能夠做的事情,只是將這一份仇恨,轉化爲前進的動力。
“韓叔叔我明白了,我不會這麼激動下去的,您說的對將來我的路還有很長,不能因爲這點事情,就被衝昏了頭腦。”
“我知道你是一個有血性的人,男兒有淚不輕彈,好好處理你爺爺的後事,至少讓他走的時候風風光光的。”
蕭易點了點頭,這會兒的韓冰遞過來一塊毛巾,示意蕭易先擦掉額頭上的血跡再說。
“對不起我之前說話的態度,可能是太兇了,在這裡我向你道歉。”
“其實也沒什麼的,大家都理解你的心情很難受,只要是你現在重新站起來,就是大家期望最好的結果。“
韓冰欣慰道,蕭易拿過毛巾後,擦掉了額頭上的血跡,然後站立起來。
被韓霸天說教了一頓後,他整個人豁然開朗,也明白了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擡起頭看着這一方熟悉的天空。
“啊……”
仰天長嘯一聲,蕭易的聲音在整個村子上方迴盪着,有人順着這個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蕭易這是怎麼了。
“爸……”
韓冰見蕭易突然間,發瘋了一樣的大聲喊了出來,急切的說道。
“冰兒你站在這裡別動,讓他自己一個人發泄一下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他明白自己的責任是什麼。”
韓霸天攔下了韓冰道,蕭易的心情很壓抑,是應該好好的發泄一下,不然這口氣堵在心頭,只會覺得更加難受。
“終有一天我會踏着自己的步伐,回到屬於我的地方,我要讓這天,再也遮不住我眼,我要讓這地,再也埋不住我心!”
這是蕭易的誓言,並且他要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實現自己所說的。
韓霸天欣慰的笑了,他來到了蕭山的遺體前,拿起了三炷香點上,妻子跟着走在了身旁。
擺着的一頂香爐,裡面插着的香正在燃燒着,韓霸天面對蕭山的照片,在這裡說道。
“老傢伙我來看你了,蕭易有我來照顧,你可以放心,這一輩子你活的很偉大,就算是死了,也有臉面去見你的主人。”
韓霸天將三炷香插上,夫妻兩個人面對着遺體,在這裡三鞠躬,這是最後的告別。
等到大家都返回院子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衆女看着蕭易已經冷靜下來,心裡都很高興。
不知不覺中,蕭易已經是變成了她們的精神支柱,一旦是蕭易倒下去了,她們感覺天都要塌了一樣。
“蕭易你好些了嗎?我們都在擔心你。”
李曉佳問道,看樣子蕭易的狀態好多了,至少不會像之前那樣的衝動。
先前的蕭易完全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陌生到誰都不認識的地步,兩眼充滿着憤怒和仇恨。
蕭易看着在場的衆人,眼下不知道爺爺死了的,只有學校裡上課的蕭雅,蕭易打算明天再告訴蕭雅。
“謝謝你們……一直陪伴在我的身邊,我還有你們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還有很多東西,需要我去守護。”
“蕭易不管是遇到多大的困難,我們都會跟在你的身邊,只有你纔是我們的歸屬。”
李曉佳的話也是大家的心聲,心裡都是這麼想的,蕭易能夠挺過這一關,誰的心裡都很開心。
擡起頭看着天空,一直籠罩在天空的一層愁雲,也漸漸的消散而去,露出了蔚藍色的天空。
“我……是不會倒下去的。”
第二天的一大早,整個安寧灣,都被一種白色籠罩着。
蕭山死了全村都在默哀,在門前掛上了一對白花,蕭山活着的時候,都對大家有幫助。
現在人死了,就要讓蕭山一路走好,全體的村民自發來到了蕭家的院子外,排起了一條長龍。
蕭易和蕭雅二人披麻戴孝,昨天晚上的時候,蕭山的遺體送到了火葬場,變成了現在的骨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