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爲由綿憶幫我擋了這一晚, 下次見他應該要過一段時間了,而這段時間內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到時候我能逃出去也不一定(當然只是想想, 實際上如果有這種可能性的話我早就逃了)。
結果證明我把豹子想得太簡單了。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來傳我, 說是候爺招見。
我穿戴好跟着傳喚的人來到候爺的書房。書房裡不只有候爺還有那隻豹子蒙天啓和綿憶。
綿憶臉色很難看, 好像是受了責備。
我進去的時候她也不看我。只是盯着自己的腳尖發呆。
看樣子事情不能善了了。
“你是嘉麟王朝派過來的奸細?”候爺一臉冷酷的問。
我吃了一驚, 才知道原來候爺也會說我們的話, 只是他平時從來不用,我還以爲他不懂。還經常在他面前大放厥詞。汗
不過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我的處境不允許我有絲毫的閃神。
“不是, 我是被人擄了,然後賣進來的。賣進來之前並不知道會被送進候府, 與我們一起被擄的人大部分都被送進紅帳了。”
“你爲什麼會被擄?”
“我原本是個奴隸, 想稱戰亂的時候逃跑。”這是我這幾天想好的, 如果他們嚴刑逼供的話我就這樣招供。
“我看你身上沒有一點像奴隸的地方。”蒙天啓諷刺的話插進來。
這一點我還真不好解釋。也只好保持沉默。
“我還真沒見過像你這樣武功又高,模樣又俊, 而且還皮光肉滑的奴隸!”蒙天啓再次譏諷我。
“我沒有武功!要是有武功也不至於被擄了。”
“你沒有武功?哈哈,你當我是白癡嗎?”蒙天啓用手夾着我的下巴,痛得我眼淚直流。“你的輕功高到連我都追不上,我還被你的暗器所傷,你還敢說你不會武功?”
“我會輕功, 但我真的不會武功!不信你可以查!”
蒙天啓狐疑的看着我, 伸手探我的脈, 往裡輸入一股讓人感覺很不舒服的東西, 應該是某種探測的內力吧。
他探了半天, 最終放棄,滿臉不可置信。
候爺也試了一次, 結果得出的結論是一致的,我確實不會武功。
“你明明射傷了我,怎麼可能不會武功?”蒙天啓還是不放過我。
“不是我射傷你的,是另有其人,我只是他的兔子。”這又是我想出來的說詞。
“兔子?”
“對,因爲他是比較重要的人,不能有危險。但帶上了我,一旦遇到危險的敵人,就放我快跑,引着敵人去追殺我,他稱機逃脫。”
“他是什麼人?”
“他們沒有告訴我,我只是被他們訓練出來用來犧牲的,他們不會把這麼機密的事情告訴我的。”
“你還嘴硬!說!你參加了幾次圍殺飛鷹的行動?殺了多少人?”蒙天啓失去耐性了。
我不敢再說,偷偷的看了一眼綿憶,我很愧疚,我這次怕是要連累她了。可我也沒有想到會再碰上豹子,而且他一眼就能認出我來。
“大哥,這個人我要帶走,我不相信審不出來!”
候爺點了點頭。綿憶這時候看了我一眼,眼神很空洞。我很難過的用眼神告訴她我很抱歉。
她應該也看懂了,沒有說什麼,只是回過頭不再看我。我心如刀割,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在進候府認識她前就被豹子抓到。而不是現在這個時候,不但保不了自己還拖累她。
我被豹子的兩個手下像拎小雞一樣拎出了候府。像死狗一樣丟在一輛馬車裡。
馬車行了兩條街的樣子便停了下來。車停後他們又把我拎了起來,這次把眼睛蒙上了。穿屋過院的,過了片刻便把我往地上一扔。我感覺地上很潮溼,到處散發着黴味和臭味還有血腥味。心裡大致明白了我身處的地方。我被他們關進了地牢。
地牢裡很黑,很濃的血腥味。可見這個地方經常用刑。這次我恐怕要像江姐一樣了。還好我對王瑞風他們內部的事情確實是一點都不知道。否則我肯定架不住刑具的拷打而有多少就招多少。看來這次是逼上梁山了,我自己的事肯定不能招,否則只有死得更難看。王瑞風的事情沒得招。但他們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不知道要折磨多長時間呢。可我又不想死。那隻能逼着自己做劉胡蘭了。沒想到我一個小小的商人居然還能有這麼一天。真是可悲又可嘆!
在地牢裡關了三天三夜,期間除了給我吃了幾頓冷飯菜再沒有人理我,也沒有人說話。整個地牢都靜悄悄的。又黑又冷又臭。我感覺自己的精神在慢慢的崩潰。我開始自言自語。自己跟自己說一些笑話。
“從前,有隻螞蟻愛上了一頭大象,哈哈……於是跑去向大象求婚,哈哈……,大象不搭理她,螞蟻感到很傷自尊……,於是決定逼婚,哈哈……。它把米飯粘在肚子上裝大肚子去找大象談判,說‘我懷了你的孩子,你必須娶我’。哈哈……”
從第三天開始我就這樣每天想着法子的編故事逗自己說話。可能這就是以前聽說過的關禁閉吧。聽說關禁閉是對付不聽話的囚犯的懲罰,再壞的囚犯被這樣靜悄悄的關上幾天都老實了。我現在是切實的體會到關禁閉的威力了。我甚至希望他們能來個人拷打我,逼問我。這樣至少能讓我覺得還活在人間,而不是拼命的懷疑自己是否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