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完功回到住處準備吃早餐,結果春香過來傳喚,說三少找我。
我趕緊過去,畢竟他還是我的上司。
我過去的時候他已經在書房上課了。
小等了一陣。
下第一堂課後我正式進去晉見王三少。
他們正在喝茶,我進去後他半天沒搭理我。
正當我準備走的時候,他突然擡起頭來說:“從今天開始,你來書房讀書識字。”
“我不要!”
“不行,這事我跟管家打過招呼了。你如果還想呆在紫竹園,就得一切聽我的。”
“對不起,我就是不想呆紫竹園,如果你能放我離開,我會記住您的大恩大德的。”
“……”消音半天。
“你爲什麼不想呆紫竹園?我刻薄過你嗎?我看你每天呆着挺高興啊,東竄西跳的?”
我有點心虛。
“那個,我不是對你不滿意,我是對我的工作不滿意……”
“你的工作?什麼工作?你工作過嗎?還是說你的工作就是看草玩蟲?”
目瞪口呆中……
原來他都知道!(拜託!有眼睛的都看得到好不好)
“那個,我也不是故意不工作,是春香姐比較勤勞,我便抽空偷會兒懶,那個……”
我其實想說的是對潛規則的那種工作不滿意,並不是對端茶倒水的工作不滿意。但爲什麼講着講着就講到這兒了呢?還搞得我好像挺心虛的樣子。
“那你從今兒開始就不要偷懶了。你的工作就是來書房識字。我沒說休息就不準休息。”
這是什麼霸權條款?我還想抽空再去偷看美男出浴呢,這樣不是沒有時間了?
唉,我的春夢註定是無法重續了。默哀三分鐘……
“好吧,識字可以,我不要寫。”
他看怪物一樣看着我“不寫怎麼識。”
“那是我的事,你別管。”
“好吧。每天可是有量的,指定你要識的字,你如果沒有識全就不準離開書房!”
還挺會爲人師表的樣子。
誰怕誰呀!
要讓你知道我識的字不比你少,看你還敢這麼囂張!
我都不知道自己都跟他談了個什麼判,最終是他提出的要求和條件全都要執行。而我好像什麼也沒說一樣。
他隨手寫了幾個字扔給我。
我一看“天”“人”“大”“小”,這也太、太當我是文盲了吧。
不過確實是,我從來沒有學過,他當我是文盲是應該的。
他又開始上課了,我就坐一邊拿着那四個字裝模作樣的看。
左看了三遍,右看了三遍,再上看三遍,下看三遍,看得我倆眼都快成鬥雞眼了。
這也太沒意思了!不行,我得找點事做才行。
出去看美男是沒戲了,那就在書房找點事做吧。
左右看了看,有點心,有茶。
再看了看,三面牆上都是書櫃,裡面塞滿了書。
要說我前世假假的也讀了那麼多書,曾經還一度想成爲暢銷書作家。看過的書用牛拉,牛應該也是會出汗的。
誰知道這輩子入了這個小姑娘的身,居然從來沒有想過再摸書的邊。
這也算是件奇怪的事了,有可能是身體變小後,人也就幼稚了,不然我怎麼整天干兒童乾的事呢?
這麼久沒有讀書了,現在看着這麼多珍貴的精神糧食在面前,我還真的是兩眼放綠光啊。
書籍都整理得很整齊,分門別類的,從天文地理到軍事經濟,還有各種工具製造,醫學典籍,當然閒書也是有的,比如有一本叫閒情偶寄的,居然跟清朝的那個李漁寫的書一個名字。讓我懷疑李漁是不是也穿到這邊來了。於是我拿下這本書仔細研究。
這本書居然也是寫怎麼生活的,養花種草,吃喝玩樂樣樣不缺,沒有李漁寫的那麼雜,但對於生活的感悟卻跟我頗爲相似,讓我頓生相知之感。如果這位作者還健在的話,我一定要去結識一翻。只是不知道人家會不會嫌我的身份低微呢?
正當我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突然覺得眼前黑了下來。天這麼快就黑了?我還沒吃中飯呢。
擡頭望天,沒望到,望到一張放大的臉。
我們的三少同志那張俊臉放大在我眼前。
我嚇了一跳“幹什麼?”
“你在看什麼?”
“看書啊,你白癡啊。”
他不答,盯着我不放。
我被他看得發毛,半天才反應過來,我是不識字的。
“哦,那個,我看你這兒這麼多書,想找本有插畫的看看,結果就找到了這本,嘿嘿,嘿嘿”我真是有才啊,居然急中生智想出這麼條點子,這本書確實是圖文並茂的。
他懷疑的看着我,把我手中的書拿過去看看。然後又遞給我。
“呆會再看吧,你已經看很久了,該吃午飯了。”
於是我們一起用完午飯。下午他練武,我也要跟着,雖然我堅決的表示了我不練武,只會輕功就行了,他還是要我陪着,不管怎麼講都不同意我自由活動。
被逼無奈之下,我只好在他附近找了個能坐的地方坐下,拿出小刀和木頭開始雕東西玩。
雕着雕着居然雕出個飛機來。
看着這個小小的飛機,我心裡突然又傷感起來。雖然我這幾年活得倒也滋潤,看來還是忘不了那個世界呀。儘管我就是坐這玩意兒出的事。
這一天餘下來的時間都是在浠噓感嘆中度過。
浮生偶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