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派清明,自打六星匯聚之後,天地之間盡是混濁之氣,白日陰雲密佈,夜晚更是無星月,玄奘幸好是在女兒國內四方安定,若是出了女兒國,路有餓殍屍骨,民不聊生。
金池老妖長嘆了一口氣,玉蓮則對玄奘怒目而視。
金池老妖道:“玄奘,你體內潛藏這一種強大的力量,不知是魔還是正,我看雖有意將傳授你法力,但是唯恐我族的法力與你體內的力量相撞,若到那時,你心血逆流,心臟爆裂而死。”
玄奘一聽,心下大駭,本來玄奘對打打殺殺甚爲厭惡,自古除妖有悟空,他也從未爲此上心過。現在落入女兒國內甚是狼狽,若是能得償所願,習得一些法力,防身行走,可是大大的好事。可是一聽,這學習法力還有生命之危,這是打死玄奘也不敢做。
玄奘諾諾道:“奶奶,你還是莫要傳授我法力爲好,貧僧最好惹是生非,萬一學得些拳腳法術,與人發生爭執在所難免,到那時候,人家見我施展你老人家的法力,一看便知道我是你老人家的弟子,禍水殃及你老人家這兒,那我可是大大的不孝呀,還不如讓我一身逍遙自在,那也好過惹是生非的好。”
玉蓮立在一旁,鄙視玄奘一番,心下道:“傳聞男兒都是錚錚鐵骨,可這和尚卻似這等貪生怕死之輩,哼!也不知道奶奶瞧上他哪一點。”
金池老妖微微抖了抖手,示意玉蓮過來,金池老妖吩咐,讓玄奘暫且安歇在金池閣內,玉蓮爲玄奘挑選了一間不上不下的房間。玄奘滿心歡喜,但房內空空如也,一個耗子也沒落下。玄奘覺得甚是寂寞,似玄奘這等騷客,房內若是沒有一兩個女人那便會寢食難安,夜不能寐。
玉蓮見玄奘似有心事,連連嘆息,便問道:“天色已晚,和尚,你還不休息,在嘆息什麼?明日早早起來,我奶奶還有法力傳授給你呢。”
玄奘坐在椅子上,雙手託着腮幫子,又是一聲長嘆,道:“古語有之雲,天在上,地在下,男女居於其中,男屬陽,女屬陰,陰陽結合方爲太平。”
玄奘把眼瞧玉蓮,此時玉蓮立在門口,清風徐來,吹得玉蓮頭上那些青絲微微散落,簡簡單單卻刻骨銘心的美麗動人。
玄奘不由地道:“真是美!”
玉蓮問:“和尚,你說什麼?”玄奘好不掩飾對玉蓮的曖昧之情,便道:“神仙妹妹,你是貧僧見過最美的女子。”
玉蓮見玄奘眼裡已有三分欲•火,心頭一怒,但是又想,這玄奘自今日起就是自己的奶奶的徒弟,論輩分比自己還高一級,這女王曾經也是奶奶的土地,野貓女神可算是奶奶的同門兄妹了。玉蓮想出一條計策,好生騙騙玄奘。
玄奘道:“神仙妹妹,你在想什麼?”
玄奘瞧出了玉蓮微微發愣,便問道。這玉蓮本來對玄奘是萬分敵意,只當玄奘是一坨臭味熏天的狗屎,但是這會兒卻媚眼帶光,靈動的眼眸內帶着三分媚笑。這可把玄奘歡喜得心頭燦爛,暗道:“莫非我這張具有殺傷力的臉龐又誘惑了一頭沒見過世面的尤物?”玄奘不由爲自己那張秒殺純情美少女的俊俏臉龐而沾沾自喜。玉蓮走到玄奘身前,萬分妖嬈,身體還散出淡淡的女兒體香。
玉蓮道:“法師,你才學廣博,小女子對你仰慕至極,法師你能否答應小女子的一個小小的願望。”
這般美麗佳人提出的要求,玄奘這廝就算是想要拒絕也不能拒絕,刀山火海也要滿口答應。玄奘胸脯一拍,道:“神仙妹妹,貧僧已經是奶奶的徒弟,你有什麼事情儘管提,貧僧義不容辭。”
玉蓮嗤笑一聲,媚眼含情,鬧得這會兒玄奘心臟噼裡啪啦一陣亂跳。玉蓮道:“法師,你能否伸出手指?”
玄奘毫不保留地將十個手指都伸出,玉蓮卻乾淨利索得剪下指甲,把身子一轉快速離開。玄奘半日摸不着頭腦,納悶道:“玉蓮妹妹爲何要貧僧的指甲?”
玄奘轉過身子,一屁股坐在軟綿綿的牀墊上,微微一笑道:“女人心海底針,誰知道呢?或許僅僅是對貧僧心生愛慕,拿了貧僧的手指甲權當紀念。”
玄奘倒在牀上,由於最近過的都是不是人的日子,鬧得他昏昏入睡。
玉蓮神色匆匆地回到房間,將玄奘的指甲放在桌子上,點了三炷香,燒了一道黃符,將玄奘的指甲投入火焰之中,嘴裡嘀嘀咕咕默唸咒訣,然後全部準備妥當之後,嘴角噙着一抹微笑,道:“和尚,我用你的指甲來做法,讓你拉肚子拉得天昏地暗,保準你明天起不來,那時候,我便叫奶奶將你驅逐出去。”
玉蓮做法完畢,將那些燒盡的灰用一團白紙包裹着,來到後院,埋進土裡。
玉蓮一面堆土,一面想這玄奘那囧樣,越想越覺得好笑。
可背後卻有一團黑影慢慢靠近,她卻是茫然不知,忽然背後一涼,她還未來得及轉身,兩眼一閉,倒在地上。
背後那團黑色影子宛若大鵬黑鳥一般,嗖的一下飛昇而去,地面上空空如也,只有那未被土全部埋掉的白紙。
玄奘果真稀里嘩啦拉了一夜,不過,知道奶奶脾氣火大,若是早晨不去金池前修行法術,自然會被罵,玄奘滿臉睏意,卻也是強挺着身子來到了金池旁。
今日的天氣不比昨日晴朗,玄奘到時,奶奶卻已經端坐在椅子上,但是卻不見玉蓮的影子。玄奘起初也不在意,直到日上三竿之後,玉蓮還沒出現。
老奶奶心下一怒,道:“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只學的一些雞毛蒜皮的法力,卻沾沾自喜。”她將目光一橫,對準玄奘道:“你去他房間內看看她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還躺着不起,你持我命令直接將她帶來。”
玄奘心下一笑,暗道:“這玉蓮妹子的閨房自己如果能進入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有道是女人房中秘密,男人心中寶貝。”玄奘得令,御空而行。
當看到玄奘起身的飛行之法時,金池老妖道:“慢!”
玄奘轉過身來,問:“有什麼不對?”
金池老妖眼神閃爍,隨後又揮了揮手,道:“沒……沒什麼,你快去快回。”
玄奘飛昇而去,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玉蓮房前,起先他還知道男女有別,女子貞操不可侵犯的道理,因此很客氣地在門外叫道:“玉蓮妹妹,趕快出來,否定進來掀被子了。”但是這聲音過後,除了門外那顆古來的桑樹被風吹動的聲音之外,沒有任何聲音迴響。
玄奘道:“師傅之命,徒兒怎敢違逆,玉蓮妹妹,既然你執意不肯出來,那貧僧就只要闖進去了。”玄奘正要推開房門,房門卻啪啦一聲兀自開啓。
但見玉身穿血紅大花衣坐在牀沿邊上,手持白絹,好生妖嬈。
玄奘不由後退一步,這會兒,昨日那個清純美麗的玉蓮好似變了另一個女人一般,但見她口抹朱丹,面塗粉黛,身上有濃重的香味。
玄奘微微一怔,道:“奶奶……奶奶叫你過去……學習法術。”
玄奘不知爲何,面對這眼前的玉蓮竟生出森森的寒意來。
玉蓮從牀沿邊上站了起來,身子慢慢湊近玄奘,道:“知道了。”
玉蓮從玄奘身前飄過,玄奘卻不敢跟得太緊,好似玉蓮身體上有一種能夠叫男人變成野獸的魔力。之前的玉蓮散發着清純,淘氣,善良,但是這眼前穿得大紅大紫的玉蓮卻萬分妖媚。
玉蓮別過身來,白寶石般的眸子紮了根般盯着玄奘,玄奘卻是頭勾着,眼睛不敢直視眼前的女人。
玉蓮笑出聲來:“哈哈,師傅,今日你是怎麼了?怎麼對於我來了還有恐懼?”
玄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往日見了大魔頭,萬妖王,等等重量級的角色,玄奘哼哼哈哈的流氓本性卻是不更改,但是見了眼前的玉蓮卻若有若無地讓他拘謹起來。玄奘微微一笑,道:“畏懼?玉蓮妹妹,貧僧不跑天地,不怕鬼神,更不怕女人。”
玉蓮笑了,道:“那就好。”
玄奘與玉蓮走到老奶奶身前,老奶奶瞠目看了玉蓮一眼,瞳孔猛然一縮,怒道:“孫女,你今日是怎麼回事?”
玉蓮目光只在玄奘身上打量,卻未瞧老奶奶一眼。
玉蓮道:“奶奶,不就是遲到了些許時辰麼?您老不必動怒。”
往日玉蓮說話雖然也淘氣但是絕對不似現在這心不在焉,金池老妖瞳孔再一縮,目光冷峻地落在玉蓮身上。
對於金池老妖來說,任何鬼魅幻化都逃不出他的眼睛,但是他上下打量,敢斷定眼前的玉蓮不是妖魔幻化,而是切切實實的玉蓮,自己的孫女。
那這下就奇怪了,這一夜之間,玉蓮就好似脫胎換骨了般,變化成另一個人了?
正日西斜,將人的影子拉得很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