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孝良將一把勃朗寧M1900當成了狙擊槍,只要露頭就是一槍,沒幾分鐘土匪們竟然幾乎人人帶傷,警衛看的目瞪口呆,心道:旅長有這伸手還用我們保護嗎?
隨時懸在頭上的死神子彈,不知何時就能爆掉自己的頭,這種強大的心理壓力讓這些土匪們瞬間崩潰,紛紛高喊:“俺們投降,別開槍,別開槍……”
李五一趴在雪窩子裡喝道:“你們把武器都扔出來,再說投降。”
對面便陸陸續續的將槍和砍刀扔了出來,兩個警衛則上前去,將武器通通撿起,扔到遠處的雪窩子裡,然後又端起花機槍,命令土匪們圍城一圈,手抱頭蹲在地上。
土匪們見這夥人只有六個人頓時傻了眼,兄弟們放手一搏未見起能敗的這樣慘,今日之事說出去哪還有面目見人。有人稍有異動李五一便一腳踹過去,一頓拳打腳踢,片刻功夫便給治的服服帖帖。
其中一個被叫做二當家的土匪不忿,恨聲道:“要麼你們現在就殺了我們,要麼就放了我們,否則等大當家來了,你們都得死無葬身之地。”話畢,相煎尾部穿着火花,竄上天空,瞬間爆裂,變成點點火星散落消失。
不用問,響箭一定是這夥土匪聯絡同夥的信號,土匪二當家哈哈大笑:“大當家率兄弟們就在附近,馬上就到,你們還不逃命去嗎?”
吳孝良笑了,問道:“二當家,你幾時見過官軍怕了土匪的?”
話音未落,大批土匪從密林裡鑽了出來,俄國造指向衆人,兩個警衛端着花機槍進退不得,那幾個伐木工倒是一副早該如此的表情,好像土匪贏了官軍纔是天經地義之事。
形勢大逆轉,先前手腕受傷的二當家跳起來,來到吳孝良面前,一把抽走了他的勃朗寧M1900,嘲笑道:“我的官老爺,如今你怕不怕啊?”
吳孝良心中苦笑,現世報來的也太快了,失悔自己大意,沒多帶些人來,讓土匪有了可乘之機。
二當家奚落了吳孝良一番,就去將先前他們追擊的那夥土匪提了過來,左手握槍,用受傷的右手拉動勃朗寧M1900套筒,顯然他的右腕並沒有傷到骨頭,子彈頂上鏜,對準其中一人頭部扣動扳機,屍體撲倒在地,接着如法炮製將其餘土匪全部就地正法,頃刻間雪地上便一片血紅,血腥味瀰漫,伐木工驚的陣陣作嘔,趴在地上吐了起來。
吳孝良心下大駭,這二當家殺人不眨眼,自己落在他手裡豈不是凶多吉少了?
一個年齡偏小的警衛,竟然嚇的尿了一褲子,嗚嗚哭了起來。
二當家踹了那哭鼻子的警衛一腳,罵道:“瞅你那幾把熊樣,還不如娘們……”
隨即又命令手下嘍囉:“去把那個領頭的官綁了,帶他去見大當家可是大功一件。”
小嘍囉可就沒二當家哪般只是嘲笑幾句,他們早就憋足了勁,上前去將吳孝良按倒在地,用麻繩狠狠捆了起來。王懷事也一樣狼狽不堪,大罵土匪:“你們膽大包天,敢抓軍官,就不怕被剿了?”
吳孝良現在唯一慶幸的,便是這個二當家沒向處置第一波土匪那樣把自己給槍斃了.他暗暗發誓,此後無論到哪裡都要帶足了衛兵,不可自蹈險地,否則幸運之神不可能永遠眷顧自己的,這次在家門口當真是大意之極。
二當家又來到吳孝良面前,冷冷的盤問道:“說說你們是誰吧?別死了以後連名都沒留下。”
那個嚇哭的小警衛聽土匪頭子如此問大嚎起來:“二當家不要殺我啊,我不想死。”
王懷事雖然也心中驚駭不已,但他卻知道不能墮了綏東軍的威風,斥道:“看你那點出息,綏東軍沒你這種軟蛋!”
小警衛聽王懷事罵他,竟然收起了哭聲,但仍止不住在抽噎。
吳孝良當然不能報出自己的本名,隨口道:“我乃綏東軍騎兵連連長路子銘。”說着一指王懷事道:“他是副連長,錢銘鈞。”
一個伐木工卻插嘴道:“二當家,他撒謊,這人是個大官,那些當兵的都叫他旅長!”
伐木工頭頭吐了他一口,喝道:“老四閉嘴!”顯然他對自己這個兄弟極爲不滿,雖然他也看不上官軍,但總覺得出賣人是件不光彩的事情。
二當家目光一閃,臉現異樣,左手一拳打在吳孝良肚子上,疼的他直冒冷汗,身子不由自主彎了下來。
“他孃的,敢不老實,再偏俺,俺就讓你下去和他們作伴去。”說罷一直地上那幾具被爆頭的屍體。
然後一揮手。
“押走!”
吳孝良被帶上頭套,走了多半天被押上一座不知名的山,被單獨塞進一個棚子。
只聽土匪們說笑着:“這回是哪家大戶的肉票?”
“嘿嘿,俺跟你說,你可得保密,這事二當家不讓嚷嚷出去。”
“放心吧,俺就不是那多嘴的人,快說,快說,別墨跡了。”
“這個可是那綏東軍的旅長……”
“啥?誰,誰,誰?”
土匪顯然不敢置信,綏東軍上個月全殲俄羅斯遠東第一旅,並俘獲其指揮官阿法納耶夫少將,這樣一支勁旅的長官怎麼可能被逮住?
“當然是真的,這事千萬別聲張!”
吳孝良心裡忐忑起來,這些人如果只是抓自己做肉票索要些錢財也就罷了,大不了丟個大人。可他們若是與俄羅斯人合作,將自己交給他們去領賞,那情況就大大的不妙了。轉念一想,也未必不妙,阿法納耶夫還在自己手上,大不了做交換。
他突然想到雅科夫,身子不由一顫,不敢再想下去……
胡思亂想間,外面的土匪又說起話來。
“哎,哎,兄弟,跟你說個事!”
“啥事,神秘兮兮的?”
“知道這屋裡關的誰嗎?”
土匪的聲音裡充滿了得意。
“趕緊說,再賣關子俺走了!”
另一人顯然不給他顯擺的機會,威脅起他。
“俺說,俺說,這裡面關的是,綏東軍的旅長!二當家下午抓回的!”
“啥?不可能,淨唬俺!”
“千真萬確,二當家親口跟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