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能影響觸動她的,還是向時的電話。
她跟夏如錦說話,她的腦子裡閃過的全是從前跟向時在一起的全部畫面。
仗着他的喜歡,她一向嬌蠻,想要什麼是什麼,而他一併都給,都爲她做。
她那個時候對向時是怎樣的呢?
好像總仗着他的寵,不給他一個答案,好友就說她在吊着向家少爺的胃口,太壞了,柯媛還得意,她堅信,向時會一直對她這麼好。
變故就發生在墨家的出現。
眼見着風華絕代的墨非,百般試探,心中不甘,柯媛的天平就在那時搖擺了。
及至多年後的今天,他說,他可能不會再等了。
眼淚毫無預兆的滴落下來,耳邊是夏如錦的聲音,“你哭什麼?這個夜伶我會查清楚,我現在只問你一句話,你救墨非,接近墨非,究竟爲的是什麼?”
她心中知道夜伶是跟閻殿的人有關的,不過閻殿的人最近對她敷衍,她質問不成,也只能暗查。
如果那裡也有人在保墨非,難免會暴露了她。
到時候,她所做的那些事,豈不是會被人公佈出來?
夏如錦顧慮着這層,簡直焦慮不安。
河走多了難免就會溼腳,她雖一向把自己的後路想的廣,但如今墨氏搖擺不定,這是內憂,外患則是那個閻殿,實在握了她太多把柄。
夏如錦哪裡知道柯媛的淚是爲誰流的。
此時被她這麼一問,她自己也迷惑,她究竟爲的是什麼?
是墨非的愛嗎?
可墨非說愛她,卻仍住在墨家,對他的老婆雖然冷淡卻並沒有表現厭惡,難道他還會爲了她跟柯紫離婚而娶了自己嗎?
更何況,向時的話太重,慌得她不知所措,她突然就什麼都不想要了。
她不說話,夏如錦沉沉開口,“你也知道墨非是我的敵人,你不甘心妹妹搶走了他,所以這次就藉着機會想重回他身邊?”
她攪拌着面前的咖啡,“不要忘了,墨非對你是如何絕情,他從前可以毫不憐惜的將你丟給一個老男人,把你一個人趕到國外去,日本的冬天那麼冷……”
柯媛顫了顫,似乎是害怕的。
夏如錦繼續說道:“所以,你兵行險着的想要他愛你,其後果你想過嗎?”
“他失憶了。”
“是啊,一個失憶了的墨非,對我好像是沒有威脅,更何況他還腿殘,”夏如錦頓了頓,“可你妹妹肚子裡還有個種,那可是個小太子爺,失憶又如何,他還是會回到墨氏,而你,你真的以爲他失憶了會不要自己的老婆了嗎?
那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他恢復記憶,做爲騙了他的你,又該如何自處?
這一次,他會不會對你更加的絕情?”
夏如錦一張燦舌,這些年來不知道鼓動了多少人心。
她又善於攻心,柯媛一瞬間心涼如水,只覺得自己前路,可怕難行。
聽到這裡,墨非脣邊閃過一絲笑意,卻未達眼底,眸中劃過一絲戾色,看來夏如錦是想利用柯媛的心思和如今能靠近他的優勢,來對付他了。
懷中的人有些不安,喃喃的叫他的名字,“非,你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