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打你這個毒女人

南宮北堂站在輦車前略等了等楚慕和無極,直到她們兩個人走到近前,才提腳往裡走去,大門前笑意盈盈的項婉雪側使得他一愣,他都忘記她了,沒想到她竟然還待在王府裡,心裡不由浮起一絲愧疚,當初是自已答應了要娶她的,現在又把她一個人扔在府裡,忙伸出手攙扶起她。

“起來吧,原來你還在這裡。”

“婉雪一直在府裡等王爺呢?”項婉雪溫婉可人的開口,一張素淨的臉柔情似水的望着南宮北堂,心裡暗暗嫉恨,沒想到一個女人竟然讓王爺如此消瘦,一想到南宮北堂有可能還記桂着那個女人,項婉雪***牙輕咬,指甲在水雲袖裡掐進自已的肉裡,才剋制住自已的怒火。

南宮北堂鳳眉微挑,轉換話題,指了一下身邊的楚慕:“這是大名鼎鼎的楚捕頭,六扇門的總捕頭。”

楚慕一看到眼前的蛇蠍美人,氣便不打一處來,心內冷哼,既然我重回北堂王府,一定要好好治治你這個惡婦,臉色冷颼颼的,眸子裡暗芒閃爍,脣角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項婉雪聽了王爺的話,忙盈盈拜了下去:“婉雪***過楚捕頭。”

楚慕淡淡的屏住寒氣,儘量用平常的。吻說話:“項姑娘起來吧,好一個溫婉美人,不知道是不是人美心更美呢?”

項婉雪被楚慕的話一震,飛快的起身擡頭打量這大名鼎鼎的楚捕頭,兩彎黛玉如遠山,挺翹的瓊鼻精緻而小巧,薄薄的菱脣嬌嫩而完美,肌膚白晰,晶瑩似雪,一頭漆黑的烏絲用束帶高高的束起,好一個絕色俏公子,項婉雪心內暗贊,可是這楚捕頭如此有深味的話是什麼意思?再看他眉宇間竟有一絲熟悉,好像那不***了的小王妃,認真細看過去,卻又不像,眼前的分明是個俏生生的公子。

“楚捕頭真會說話,“項婉雪掩脣嬌羞而笑,擡頭望着南宮北堂:“王爺進去吧,老王妃一直想着你呢?”

南宮北堂一聽到她提起養母,臉上閃過一絲不忍,掉頭吩咐呂管家:“把客人安排下去休息?”

“是的,王爺”,呂管家領着下人站起身,恭敬的走到楚慕的身前:“楚捕頭,請隨老奴來。”

呂管家把楚慕和無極安排在別院裡,別院離自已以前住的聽雨閣不遠,就隔了一個蓮花池,一個在池南邊,一個在池北邊,楚慕想到有可能看到玉,兒,心裡有些激動,站在院門前遙遙望過去,呂管家一擡頭,***楚捕頭望向北首,忙開口說:“那是我們小王妃住的院子,可惜她不在了,“呂管家說完聲音有些哽咽,伸手抹了一下眼睛,楚慕的心裡也有些不好受,不過她沒忘了自已此刻的身份。

“喔”,楚慕點了一下頭,跟着老管家的身後走進院子裡,因爲是春天,院子裡花草綠盈盈的,一片春意盎然,空中鳥雀飛過,發出啾啾悅耳的叫聲。

老管家招手示意身後的兩個小丫頭,認真的吩咐:“這是大名鼎鼎的楚捕頭,是王爺的客人,你們小心侗候着,有什麼需要過來稟報?”

“是,“兩個小丫頭福了一下身子,望着楚捕頭的目光有些害羞,傳言楚捕頭少年風流,果然不假,長得可真是比女人還俊。

呂管家回身恭敬的告退:“老奴告退了,楚捕頭有什麼事就吩咐這兩個丫頭吧。“

“好,有勞費心了,“楚慕客氣的點頭,她沒想到自已在北堂王府裡很多人都上心了,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大家還念念不忘的。

“楚捕頭,請吧”,小丫頭在頭前領路,楚慕跟着她們的身後往主屋走去,沒想到一個別院也建得有亭有橋的,不愧爲王府,以前自已住在王府,還沒有到這些地方來過呢,景色還是不錯的。

主屋,分正廳,偏室,書房,寢室,浴房,應有盡有,一樣不缺,楚慕滿意的點頭,坐到雕花長榻上,小丫頭泡了花茶捶放到高几上,準備退下去,雖然很想看楚捕頭,可自已一個小丫頭怎麼總盯着客人望呢?

“等一下?”楚慕***小丫頭要出去了,忙走了一聲,小丫頭立刻欣喜的停住身子:“楚捕頭有什麼吩咐?”

“喔,沒什麼,我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這個小丫頭以前她都沒***過,總要問清楚人家叫什麼名字,要不然有什麼事情都沒法叫。

“奴婢叫綠柳,姐姐叫碧雲,“綠柳說完自已的名字,順帶說了旁邊丫頭的名字。

“好,你們下去吧,我們有什麼事會叫你們的,“楚慕笑着擺手,綠柳和碧雲便彎身退了下去。

楚慕站起身打量着花廳,雖然是客房,擺佈卻很精緻,架手上的古董也很名貴,棲紗窗簾隨風擺動,說不出的漬新,無極站在她的身後輕聲的唸叨:“師兄,剛纔我差點開口問她們玉兒怎麼樣了?”

楚慕正在擺弄一隻古硯,一聽無極的話,放下古硯,認真的盯着無極:“你平常可不許隨便開口,千萬別給我壞事,先是我不想回到這裡,再一個我現在是雲族的大小姐,我答應了紫影要給雲族人一個交待,把雲族的寶藏找回來,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嗯,我知道了,“無極點頭,楚慕的俏臉上少***的冷戾,眸子裡閃爍着磣人的寒氣,和對那些窮兇惡極之人的仇視。

楚慕看着無極便想起玉兒來,不由擔憂起來:“無極,你說玉兒會不會認出我們來,她和別人不一樣,和我像親姐妹一樣,很可能會認出我來,怎麼辦呢?”

無極上下打量着師兄,說實在的,她認爲師兄過於擔憂了,她現在的這個樣子,怎麼也看不出一個女人的樣子,最多說她長得俊美一點,卻還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那個易容丹真是奇妙至極,把一個女人活生生的變成一個男人,以假亂真,不過她側是挺擔心另外一件事的。

“師兄,你要防的不是玉兒,是老王妃,她既然是前王妃的丫頭,一定知道前王妃的那個易容丹,我們千萬要當心,不能讓她看出破綻來。”

“這話倒是真的,“楚慕回身坐到座榻上,無極坐到她的身邊,兩個人陷入了沉思,眼下這整座王府自已都要小心着,稍不留意就會露出破綻來。

慈寧院裡,老王妃眼含熱淚,緊握着南宮北堂的大手,哽咽着開口:”北堂,你可回來了,娘以爲你再也不回來了呢?”

南宮北堂俊逸精緻的五官上布着笑意,眸中充滿了光澤:“娘怎麼這麼說呢?我不是回來了嗎?”

老王妃無聲的用雙手撫摸着南宮北堂的臉頰,擡頭望了一邊的項婉雪,拉過她的手放在南宮北堂的手上:“你不在的這段日子,都是婉雪陪着孃親,楚楚已經不在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們一家人以後好好的聚在一起吧。

南宮北堂一震,沒想到一回來娘竟然提起了這件事,一時間沉默不語,掉頭望向婉雪,正滿目柔情的望着自已,可是他的心裡卻覺得很疼,就是因爲要和這個女人成親,才害得楚楚憤而入蛇窟,他一直記着這件事,怎麼也無法忘了,楚楚的絕決,她一生只願意嫁給一個男人,如果有一天她沒有死,回來了,是不是表示他們再也沒有機會了,南宮北堂打了一個激靈,趕緊抽出手來,狀似很疲倦的開口。

“娘,我剛回來,太累了,這件事情改日再談吧”,說完站起身往外走去,留下兩個女人面面相視,滿臉的失望,正在這時南宮北堂突然回頭,嚇了她們一大跳。

“娘,皇上下旨讓六扇門的總捕頭住到王府裡,要查清我娘當年失蹤的真像。”

“啊”,老王妃驚叫一聲,看南宮北堂挑高眉,忙噤了聲,露出一個笑臉:“娘太驚訝了,這什麼總捕頭會是什麼樣子呢?”

“是一個很年輕的人,但是好像本事還不錯”,南宮北堂說完便大踏步的離開了,身後的老王妃一把拉着婉雪的手,連聲的開口:“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項婉雪一甩手,冷冷的責備:“慌什麼?一個小小的捕快能有多大的作爲,這麼些年來,皇上下了旨,到處撥查也沒找到那女人的下落,你倒先慌起來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說完抽身往外走去,看也不看牀榻上的老王妃一眼。

只留下老王妃仰天長嘆,自已這是做的什麼孽啊,爲什麼要生這個孽子啊,真是天有報應啊,坐在座榻上淚流滿面。

而南宮北堂從老王妃的院子裡出來,只奔聽雨閣而去,院門裡小丫頭春桃等正在整理花草,一擡頭***王爺進來,嚇了一跳,忙恭敬的迎了過來:”奴婢***過王爺?”

“做事去吧”,南宮北堂撂手,順着光潔的磚石路大踏步的走進正廳,四下打量了一眼,景物依舊,那個像小豹子一樣的女人卻不***了,這是天在懲罰他嗎?懲罰他不知道珍惜的後果嗎?楚楚曾一再強調不同意他娶婉雪,可自已只爲了一個可笑的承諾置她的話於不顧,今日之痛,活該自已受着,南宮北堂愁思百結的坐在軟榻上,春桃走進來,給他倒了茶水又退了下去,現在的王爺好***驁,下人們都很怕他,雖然他沒說什麼,可是神情卻是凌寒的,自從小王妃去世,他便一直住在聽雨閣裡,可是再住也沒有用,小王妃都不可能回來了,她在這裡一直不開心口

春桃千思萬縷的走出去,廊檐的盡頭,夏荷和冬梅正在笑眯眯的說着什麼,擡頭***春桃一臉的愁苦,以爲她捱了王爺的訓,忙開口:“怎麼了?是不是挨訓了,王爺現在不知怎麼了?整天悶聲不響的,挺嚇人的。”

“王爺倒是沒說什麼,可我一看到他的樣子,便想起小王妃在的時候,王爺即便再兇,還總是笑的,可現在你看,從來不笑了”,春桃嘆氣,想起剛纔夏荷和冬梅開心的笑,忙追問:“你們倆笑什麼呢?”

“我們院子對面的別院裡住進來兩個客人,你知道是誰嗎?”夏荷神神秘秘的開口。

春桃茫然的搖頭,什麼人啊讓她們倆這麼開心啊,難道那人比王爺還好不成,無精打彩的問:“誰啊?”

冬梅掉頭四下裡張望了一眼,小聲的開口:“就是京城六扇門大名鼎鼎的楚捕頭,聽說是來查老王妃失蹤的案子的?”

“楚捕頭?”春桃一掃剛纔的***驁,小臉蛋上布着紅暈,激動的追問:“你說的是楚捕頭嗎?”

“嗯”,夏荷同樣很開心,不過遺憾的是沒看到楚捕頭的樣子:“聽綠柳那丫頭說,楚捕頭長得玉村臨風,俊美不凡,比咱們家王爺俊呢?”

“真的啊?綠柳怎麼***到的?”春桃越發來了興趣,連聲的追問,綠柳那丫頭怎麼***到楚捕頭的,他不是剛來嗎?

“她和碧雲兩個小丫頭被分到別院去伺候客人,那客人就是楚捕頭他們,你說那丫頭運氣多好啊,她還炫耀說楚捕頭對下人很客氣呢?整個王府的小丫頭都興奮了,很多人想看看那楚捕頭的樣子呢?”

“嗯,回頭我們也偷偷去瞧瞧”,春桃小聲的嘀咕,另兩個丫頭一起點頭,然後會心的笑了,正在這時,長廊拐彎的地方傳來了歌聲,原來是玉兒不知在唱什麼,自從小王妃失蹤了以後,玉兒的腦子便不太好使,好像傻了一樣,整天就知道唱歌,可憐好好的一個伶俐的小丫頭,也難怪她,和小王妃感情太好了,小王妃失蹤了,她一下子受不了刺激,便成這樣了,聿好王爺吩咐她們盡心照顧她。

可就是那個項婉雪整天在府裡轉悠,一副女主人的架勢,一看到玉兒就來氣,總是打她掐她,因爲以前玉兒沒有少譏諷她,王爺又不在府上,其他人又不敢怎麼樣,所以玉兒總是會被她欺負,好在現在王爺回來了,相信那個女人不敢像以前那樣囂張了。

“玉兒,你唱什麼呢?”春桃笑眯眯的問,伸出手拉過玉兒,只***玉兒的手背上又多了一道傷痕,不由氣憤的追問:“這是怎麼回事?”

玉兒聽了春桃的話,低下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傷痕,一下子哭了起來,邊哭邊指着手上的傷痕:“她打我,她打我?疼,好疼”,

三個小丫頭一聽她的話,心疼極了,忙圍到她的身邊去安慰她:“玉兒乖乖不哭了,待會兒姐姐去買東西給你吃,冰糧葫蘆怎麼樣?玉兒最喜歡吃冰糖葫蘆了。”

玉兒一聽到春桃的話,眨巴着眼睛總算不哭了,可看到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冬梅的火氣莫名的大,伸出手一拉玉兒的手:“她真是太可份了,大概又受了什麼氣,就拿玉兒出氣,我去告訴王爺,一定要好好懲治這個惡女人”。

“等一下”,春桃拉住玉兒的另一隻手阻止冬梅的魯莽:“王爺現在很心煩,你莫要挨心,先過兩天再說這件事情吧。”

夏荷也從旁邊勸着冬梅,冬梅纔算忍住沒出聲,春桃牽着玉兒的手:”我們出去買糖葫蘆了。”

“好,姐姐對玉兒真好”,玉兒點頭,笑眯眯的跟着春桃往外走,身後的兩個小丫頭嘆息:“不知道小王妃現在身在何處,如果看到玉兒這個樣子一定心疼得不得了”,兩個小丫頭又嘆了一會氣,分開去做事了。

玉兒的哭聲傳到蓮院對面的別院裡,楚慕隱隱聽到了,便示意無極聽了一下,好似是玉兒的哭聲,微感詫異,玉兒怎麼會像個小孩子一樣隨便哭呢,那聲音如此悽慘,當下心內不安,朝廳室外面喚了一聲。

“綠柳?”

綠柳一聽到楚慕的叫喚,忙跑進來,福了一下身子:“楚捕頭有什麼吩咐?”

“剛纔外面好像有誰在哭呢?”楚慕挑高眉,眼裡難掩的焦急,綠柳掉頭往對面望了一眼,點頭:“是小丫頭玉兒在哭。”

“玉兒在哭?”楚慕噌的站起來,無極忙走過去按着她坐下來,回身問小丫頭:“玉兒好好的哭什麼?那麼大個人不被人笑話嗎?”

“玉兒原來是小王妃的丫頭,後來小王妃不***了,玉兒便傻了,可能是感情太好了”,綠柳說着說着,最後小聲的開口:“我們府裡有個項姑娘,原來和我們小王妃是對頭,現在看小王妃不在了,專門對付玉兒,一有氣就找她撤氣,今天玉兒大概又遭到她的毒手了?”

無極怕楚慕嚷嚷,趕緊揮手示意綠柳先下去:“下去吧,我們有事再叫你。”

“是,奴婢下去了”,綠柳福了一下身子,退了下去,這無極公子長得也挺俊的,聽說和楚捕頭是師兄弟呢,兩個人都俊。

無極等小丫頭出去了,才鬆開楚慕,楚慕憤怒的在廳裡來回的走動着,臉都氣綠了,心裡疼痛難受,她怎麼也沒想到玉兒竟然會傻了,那個惡毒的女人,連一個傻子都不放過,她一定會給玉兒報仇的,她發誓,一定要加倍的討回來,臉色森冷***驁。

“無極,我會給玉兒把這些帳通通的算回來,這個賤女人,太惡毒了,真是什麼樣的孃親生出什麼樣的貨色,一個比一個狠”,無極趕緊給楚慕倒了杯茶:“你消消氣吧,我們還是想想怎麼樣幫老王妃報仇,還能隱藏起自身的身份?”

“嗯”,楚慕點了一下頭,又喝了茶水,雖然心裡仍然難受,但知道自已此刻要做的事情還很多,要幫老王妃恢復清白,還要替雲族的人報仇,找回寶藏,所以不能太過份意志用事,玉兒受到的苦她會一一幫她討回來的。

無極***師兄總自鎮定下來,才鬆了一口氣,玉兒被打她也難過,但是現在有更多的事情要做,等這些事情結束後,她們就把玉兒帶走。

兩個人正在廳裡彼此相視着喘粗氣,綠柳從外面走進來,***楚捕頭和無極公子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不禁輕顫了一下,小聲的開口:“楚捕頭,我家王爺有請,讓你過去有要事相商。”

“好”,楚慕點了一下頭,站起身深呼吸過後,跟着綠柳的身後往外走去,順着蓮池邊的拱橋走過去,往聽雨閣的方向而去,忙奇怪的問:“王爺在哪呢?”

“王爺在聽雨閣的書房等着楚捕頭呢?”綠柳頭也不回,只輕聲的回答。

楚慕腳下一頓,和無州目視了一眼,沒想到那南宮北堂竟然住進了聽雨閭,他是什麼意思啊,不會是用來懷念她吧,那也不盡然啊,她可從來沒感覺到他有多愛她啊,自已還是不要自作多情了。

一行三個人走進聽雨閣,院門前,夏荷和冬梅聽說楚捕頭要過來,早等在哪裡了,一看到楚慕,小臉蛋早笑成了一朵花,恭敬的福着身子:“奴婢給楚捕頭請安了”,楚慕只點了一下頭,她現在身爲六扇門的總捕頭,身上總該有些傲氣的,最重要的是少說話,可以避免她露出過多的破綻。

復荷和冬梅把楚慕領進聽雨閣的書房,三個小丫頭在書房外面候着,不時的小聲議論着:“這楚捕頭長得好俊啊,像個畫上的人兒似的,不過有那麼一點點像我們以前的小王妃。”

“這話你可別亂說,楚捕頭可是很有脾氣的,若是被她聽到你這句話,非找你的麻煩不可?”綠柳小聲的警告聽雨閣裡的兩個小丫頭,夏荷和冬梅吐了一下舌頭,不敢再隨便議論。

楚慕領着無極走進聽雨閣的書房,一股熟悉感涌上心頭,這裡原就是自已待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屋子裡的香味不一樣了,自已原來喜歡薰那些花香,而南宮北堂喜歡薰麝香,花香淡淡的,麝香的味道有些厚重,她一直都不太習慣,不過此刻這裡屬於這位王爺的,而這個王爺正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已,不由調侃的輕笑。

“北堂王爺真是好雅興啊,這屋子的布致倒是別具一格”,她意指南宮北堂怎麼編好細膩的東西,南宮北堂調頭打量了一下,淡淡的開口:“這原是本王愛妃的書房,如今她不在了,本王來緬懷她一下。”

楚慕差點沒笑起來,南宮北堂面容悲慼,眼神慘淡,好似真的很傷心似的,如果自已不是當事人,只怕真爲他的神情掉一把眼淚,可是自已就是那個讓他緬懷的對象,爲何自已不知道他何時如此珍愛自已了,活着的時候不珍愛,縱然死後百般綽念也是枉然,對於這樣的男人,她一點也不同情,神色間淡淡的,不予發表意***。

“不知北堂王爺找在下過來是爲了何事?”楚慕說完在書房一邊的座榻上坐下來,無極站在她的旁邊。

南宮北堂回過神來,收斂起自已傷心的情緒,定定的望着楚慕:“我找楚捕頭過來是想告訴你一些我娘失蹤的事情?”

“好,北堂王爺請講?”楚慕點了一下頭,認真的望着對面的南宮北堂,她必須承認,這個男人瘦了很多,刀削斧刻的五官輪廓越發的清晰,下巴尖尖的,孤傲的勾勒出一個弧度。

就在楚慕打量南宮北堂的時候,南宮北堂也在打量着他,暗暗的驚奇,這個男人和楚楚還真有那麼一點像,不過也僅限於那麼一點而已,但是就這一點,便讓他對他多了一絲暖人的憐惜。

書房外面,夏荷把茶水送進來,一一的搖布好,南宮北堂揮手示意夏荷下去:“在外面候着吧。”

“是”,夏荷偷偷拿眼瞄了一下王爺,又順帶瞄了一下楚捕頭,心口撲通撲通的跳起來,臉色湘紅,這楚捕頭長得好俊啊,拿着托盤飛快的退了下去,一到外面,幾個小丫頭便圍過來追問,夏荷忙把她們拉得遠一些,津津有味的發表評論。

書房裡,南宮北堂請了楚慕他們用茶,自已也端起茶盎輕抿了一口,調整好思緒,輕聲的開口,眼神有些迷離。

“以前本王的愛妃也查過此案”,南宮北堂剛說出頭一句,楚慕便渾身惡寒,真想讓他住口,還是叫名字乾脆一點,不要害她把剛喝下的茶吐出來,旁邊的無極警告的瞪了她一眼,楚慕才忍住往下聽。

“現在的老王妃本來是我孃的丫頭,在我還幾歲大的時候,有一天我娘忽然留下一封信不***了,那信上說,讓她的丫頭,也就是現在的老王妃撫養我長大***,她受不了跟別人走了”,南宮北堂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因爲他想起當日楚楚幫他查案時,自已幾次差點失手掐死她,心裡不由痛苦更堪。

楚慕***南宮北堂神色很痛苦,以爲他又想起了失去孃親的事情,心下不忍,輕聲開口:“北堂王爺,如果你很難過,那就改日再談吧。”

南宮北堂立刻擡起頭,目光中閃着堅定:“不用了,本王還能剋制住,只是心裡仍然很難過,過去的日子真的不堪回憶,但本王還能承受這一切,而且承受這麼多年了。”

楚慕輕幽幽的嘆息,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擡頭認真的聽他接着往下說。

“當今的太后娘娘和我娘是親姐妹,看到我娘留下的書信,堅絕不相信我娘會跟別人跑了,便下旨四處撥查我孃的消息,可是這一查便是二十年過去了,我娘仍然沒有消息,後來我娶了正妃,那女子是我養母的侄女,她是一個驗屍高手,太后讓她秘密查我孃的下落,這事驚動了我養母身邊的一個老奴才,她竟然想殺了楚楚。”

楚慕聽到這裡覺得自已有必要打斷一下,臉色認真的詢問:“楚楚是誰”葉子悠悠首發~”

“就是本王的王妃,她的名字叫慕容楚楚,我們都習慣叫她楚楚,喔,我說到哪了?”南宮北堂感到話題扯得有點遠了,趕緊繞回正題:“後來我們知道原來是那個老奴才殺了本王的親孃,可是根據那老奴才的交待,我們找到的駭骨竟是一剝男子的屍骨,根本就不是我孃的屍骨,所以太后娘娘纔會想要麻煩楚捕頭。”

“那沒什麼,本捕頭身爲六肩門的總捕頭,有必要讓天下所有的案情***大白,所以北堂王爺但請放寬心,本捕頭會給你一個交待的,不過本捕頭身負皇命,如果言行舉止有不當之處,請北堂王爺海涵”,楚慕淡淡的開口,她可沒忘了給玉兒報仇的事,逮到機會一定要狠狠的教幣那個惡女人。

“爲了早日找到我孃的遺骨,楚捕頭有什麼事只管吩咐本王,本王一定會盡心盡力的去做?”南宮北堂倒也全力配合,神情認真嚴肅,脣角秀出一個弧度。

“那麼本捕頭想問王爺一件事?那個老奴才現在人在何處?”

“她死了。”

“好,那麼本捕頭再問王爺一件事,你娘失蹤之後,誰的利益最大?”楚慕開口問上座的南宮北堂,南宮北堂一時間沒悟過楚慕的意思,微挑了一下眉:“楚捕頭的意思是?”

“誰的好處最多?”楚慕換了一個意思,這下南宮北堂總算聽明白了,斂眉想了一下:“我養母,她從一個小丫頭一躍成爲尊貴的南宮家的王妃,不過她手無縛雞之力,我娘可會武功呢?”

南宮北堂提醒楚慕,楚慕點一下頭,當初她也繞在這個怪因裡走不出去,那就是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怎麼可能傷得了一個會武功的人,其實恰恰相反,正因爲這個人不會武功,而又是自已親近的人,所以才更容易受到傷害。

“你那個老奴才想要殺楚楚,爲什麼這個老奴才既要殺你親孃,又要殺楚楚,這個人還是現在老王妃的奴才,試問當年她敢殺了王爺的親孃,怎麼還敢留在王府裡,還留在老王妃的身邊,這個老王妃可是你孃的貼身丫頭,難道這麼多年老王妃一點蛛絲馬跡也沒發現嗎?”

南宮北堂對於楚慕一連串的責問,啞。無言,一針***血的戳到了事情的痛楚,南宮北堂臉色一白,難道真的是這個養母有問題?如果真是這個養母,那麼很多事便可以迎仁而解了,例如爲什麼她孃的那封信可以造假?爲什麼他們一直找不到她娘?這一切的一切,說明他娘一定在王府的哪個角落了,天大地大,可是有誰能想到一切就搖在眼前呢?身子禁不住顫抖起來。

“難道真的會是她嗎?”

“眼下只是懷疑階斷,王爺萬不可驚動老王妃,本捕頭會找出事情真像的?”楚慕不忘叮嚀南宮北堂,她還沒想好怎麼對付那兩個女人呢,而且要把老王妃的屍骨理所當然的現身。

“好”,南宮北堂點頭,胸口阻着的戾氣忽然吐了出來,只要能找到孃的遺骨,他心裡多少好受一些?楚慕看外面天色不早了,忙站起身恭敬的開。:“北堂王爺,那楚慕先行下去了。”

“楚捕頭慢走,眼看天色已經晚了,不如一起用膳吧”,南宮北堂出聲留楚慕,楚慕停下身子,既然王爺留了,她不留下即不是失禮了,便點頭回身坐到軟榻上。

“恭敬不如從命了。”

南宮北堂很欣賞楚慕的豪爽,煩有江湖兒女的英雄氣概,不拒小節,朝外面叫了一聲:“進來。”

一直候在外面的春桃聽到王爺的叫聲,立刻奔了進來,福了一下身子:“王爺有什麼事吩咐奴婢嗎?”

“去準備一桌晚膳,讓廚房準備得精細一點,楚捕頭要在這裡用膳,再把那上好的花雕酒拿過來。”

“是,王爺”,春桃點頭退了下去,立刻吩咐門外的夏荷去廚房吩咐着,自已和冬梅到偏廳整理膳桌。

楚慕和南宮北堂在書房裡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南宮北堂出聲詢問:”不知楚捕頭家是何處的?”

楚慕便想起那個名義上的爹孃,他們既然都不在了,那麼何處還爲家呢?親人都沒有了,還有家嗎?神色有些黯然,脣角輕勾:“我爹孃都去世了,所以家早就沒有了。”

南宮北堂沒想到自已觸動了人家的傷心處,看着楚慕神情淡漠傷心,心下不忍,忙開口:“是本王唐突了,害楚捕頭傷心了。”

楚慕搖頭,自已只是有點傷心未能報那個名義上的親人報仇而已,要說傷心,還沒有到那個程度,到底沒和他們一起相處過,所以親人間真實傷痛的感情並不是那麼深刻。

“沒事,過去的事都過去了,王爺不要多心了。”

兩個人正說着話,小丫頭春桃走進來,福着身子:“王爺,晚膳準備好了,請王爺和楚捕頭移駕偏廳吧,“南宮北堂站起身,領着楚慕和無極往聽雨閣的偏廳走去。

偏廳裡,晚膳擺了滿滿一桌,食香味俱全,上好的南陽花雕酒搖在桌上,屋子裡點上薰香,鮮花擺佈在架子上,珠蓮佩響,香味繚繞,燭光搖曳,整個偏廳一派溫馨暖人。

南宮北堂坐到上首主人的位置,楚慕坐到旁邊,無極挨着楚慕的身側而坐,雖然擺了一桌的膳食,總共只有三個人吃飯,就是這樣南宮北堂已經很高興了,以前都是他一個人用膳的。

四個小丫頭分站在四個角落裡”南宮北堂一揮手,便走過來三個,給她們每人例了一杯花雕酒,南陽花雕是有名的好酒,果然名不虛傳,滿屋酒香,酒香,花香,薰香,匯成一種很好聞的香味。

“來,本王敬你一杯,但願楚捕頭能馬到成功”,南宮北堂當先舉起手中的酒杯,一仰頭喝掉酒盎裡的酒,楚慕自然不能怠慢,緊隨着也喝掉了手裡的酒,可是無極不能喝酒,好在南宮北堂並不計較,無極鬆了一口氣,要是南宮北堂故意爲難的話,只怕會給師兄帶來麻煩的。

“來,吃菜,嚐嚐廚子的手藝,“南宮北堂招呼楚慕和無極,兩個人對北堂王府的菜餚自然不陌生,一邊吃一邊點頭誇讚。

南宮北堂今晚顯得有些興奮,菜餚吃得少,酒喝得多,小丫頭站在他的身側不停的給他倒酒,他的話也多了起來,雙眸盯着楚慕,饒有興趣的開口:“楚捕頭,你知道你像誰嗎?”

楚慕點了一下頭,南宮北堂詫異的睜大眼:“誰和你說過的?”

“賢親王爺,一直說本捕頭像那個楚楚,本捕頭沒想到的是那個楚楚竟然是北堂王爺的王妃,還以爲是賢親王爺心愛的女子呢?”楚慕故意反諷,暗淡的燈光掩去了她眸子裡的狡詰。

南宮北堂一聽到龍請遠竟然也在找楚楚,頓時氣憤的一拍膳桌,揮着大手:“這個臭男人,竟然還惦記着楚楚,和他有什麼關係?”說完又喝了一。酒。

楚慕看着他不停的灌酒,好像沒看***似的,只顧着吃菜,等到吃飽了,就那麼定定的看着這個男人耍酒瘋,只***他手舞足蹈的大吼大叫:“他從以前就沒安過好心,現在還想着,那是他的王妃嗎?本王要和他決鬥,要和他狠鬥一場,你死我活的爭鬥?小

說完站起身,小丫頭***自家王爺東例西歪的樣子,又不敢去扶他,只小心的在邊上叫着:“王爺,你喝醉了,王爺?”

“我沒醉,再說我醉,當心本王讓人把你拖出去打板子,“南宮北堂一揮手,小丫頭唬得不敢再開口。

楚慕站起身準備離開偏廳,讓這男人耍夠了,誰知道她一起身,南宮北堂像發現什麼寶貝似的,雙眸發亮,緊盯着楚慕,大笑着撲過來:“楚楚,你回來了,太好了,本王不娶了,本王不娶那個女人了,你別走好嗎?”

楚慕一閃身,順手一敲,南宮北堂軟軟的癱到地上去了,小丫頭驚嚇的開口:“這?王爺他怎麼了?”

楚慕並不看小丫頭,直直的走出門去,追風和追月果然守在門前,冷冷的開口:“你們王爺喝醉了,把他扶回去休息吧。”

追風和追月神色一變,飛快的閃身進屋子裡,王爺睡在地上,小丫頭嚇得直哭,追風低咒一聲,伸手去扶王爺,沒想到那個捕頭如此大膽,竟然敢如此對待王爺,就不怕王爺懲罰他嗎?回身冷瞪了一下小丫頭。

“哭什麼?住嘴,“兩個人一起把南宮北堂架進隔壁的寢室休息,自從小王妃不***了,王爺一直住在聽雨閣裡,他們做手下的真的不明白,王爺這麼做的目的,小王妃在的時候,對小王妃那麼兇惡,現在又這個樣子,是什麼意思啊?

楚慕領着無極回到對面的別院,盥洗過後,便早點息下了,晚上她也喝了兩杯酒,明兒個還要教西那惡女呢,想着這些,楚慕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晚上睡得早,早上自然也起來得早,早晨的北堂王府一片忙碌,下人們各司其職,楚慕和無極隨意的走在王府的磚石路上散步閒逛,春天到了,整個王府生機勃勃的,柳村吐春,小草泛青,桃花芬芳,露珠兒在萃葉上滾動,好似透明的珍珠,圓潤光澤,楚慕伸伸懶腰,做做運動。

“果然是春天了,大地到處回暖了。!”

“是啊”,無極點頭,站在池塘邊練起功夫來,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忽然聽到遠處傳來哭聲,竟然又是玉兒的聲音,楚慕臉色一變,身形一閃,飛快的走過面前的柳村林,順着幽徑走過去,看到在一處空地上,項婉雪正伸出手來掐玉兒的手臂,玉兒邊讓邊哭,那些跟着項婉雪的丫頭竟然還笑嘻嘻的喲喝着,楚慕再也忍不住了,身形一閃,身子凌空落到項婉雪的身邊,右手一揚一記響亮的耳光扔了出去,因爲怒極生憤,那力道十足的打得項婉雪愣住了,直到臉上傳來麻辣的疼痛,纔回過神來,淚水盈眶,怒指着楚慕:“你,你,”

一個你字你了半天沒你出來,那些小丫頭沒想到婉雪主子被打了,同時愣住了,只***婉雪主子臉上五個鮮紅的指***一個不少,齊齊的浮現起來,紅腫成一片,半邊臉上恐怖得嚇人。

“你竟然敢打我?”項婉雪終於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自已在這府裡一直是說了算的,沒想到今兒一個小小的捕快竟然敢打自已,自已可是將來的北堂王妃,又羞又憤,立刻。不擇言起來:“你一個小小的捕快竟然敢打我,北堂很快就要娶我了,我就是北堂王妃,你一個小捕快竟然敢打王妃?

玉兒看到項婉雪一臉鐵青,再加上臉上的傷痕,嚇得躲到楚慕的身後,小聲的開口:“哥哥,害怕?玉兒害怕。”

“好,不怕,玉兒不怕,沒事了”,楚慕低頭柔聲和玉兒說完,掉轉身子,一臉冷硬,脣角桂着譏諷。

“就你這種人還能成爲北堂王妃,我爲北堂王爺感到悲哀,我一個小小的捕頭怎麼了?打的就是你這這種以強欺弱的毒女人”,楚慕一身驕傲,眸子裡閃着桀傲不元,張揚的橫眉冷對着對面的女人,項婉雪雖然會武功,可是看眼前的光景不可能是這兩個捕頭的對手,捂住臉哇的一聲哭着跑開來,楚慕不用想也知道她去找譚了?理都不理,掉頭拉着玉兒的手。

“哥哥送你回去?”

“嗯,哥哥好好啊”,玉兒點頭,緊拉着楚慕的手,楚慕一陣心酸,強忍住到眼眶的霧氣,心裡輕聲的唸叨,玉兒,等我把雲族的寶藏找到,我就帶你離開這裡,治好你的病,以後我們就在一起了。

身後的小丫頭看着楚捕頭大大方方的把玉兒帶走了,誰也不敢開口說話,大名鼎鼎的楚捕頭,果然不是吃素的,

楚慕和無極把玉兒遙往聽雨閭,遠遠的聽到項婉雪的哭訴,以及一大堆的腳步聲,脣角浮起冷笑,面不改色的迎上去,只聽***南宮北堂一聲清冷的喝止:“站住口”

楚慕不明所以的擡頭迎視着南宮北堂,玩味的開口:“北堂王爺是在叫本捕頭嗎?”

“你一個小小的捕頭竟然敢在王府裡動手打人,是不是不把本王放在眼裡,婉雪爲人一向比較柔弱,你怎麼可以隨便打她呢?”南宮北堂的話音一落,身後的下人此次彼落的抽氣聲,這項姑娘和一隻母老虎差不了多少,王爺竟然認爲她柔弱。

楚慕仰天一笑,璀璨的眸子裡好似盛着黑色的葡萄,晶亮有光澤,嘲諷的開口:“你說這個女人善良,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楚慕一伸手拉出王、兒,一拉她的衣袖,那雪白的肌膚上一道道的傷痕,新日不一,交錯層疊,甚是恐怖,項婉雪一看到楚慕的動作,立刻慌張的垂下頭,再擡起頭來,柔弱的開口。

“王爺,婉雪沒有打玉兒,不知道楚捕頭聽誰說的?竟然誣賴婉雪?要不然你問問府裡的下人?”

站在南宮北堂身後的下人一時之間捉摸不定王爺到底會不會娶這位婉雪姑娘,要是她真的成了王府的女主人,自已即不是找死嗎,一時間誰也不敢多言,一起退後一步,搖搖頭。

“小人不知道。”

那先前和婉雪一起欺負玉兒的幾個小丫頭趕了過來,對着南宮北堂福了一下身子:“王爺,是玉兒掉倒了,婉雪姑娘扶她了,楚捕頭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打了婉雪姑娘一記耳光。”

小丫頭的話一完,婉雪立刻輕聲啜泣起來,哽咽着開口:“王爺,他打婉雪沒什麼,可是也太不把王爺放在眼裡了?”

南宮北堂看着眼前的一切,臉色***沉沉的,眸子閃着狂風暴雨,***驁的瞪着楚慕:“楚捕頭立刻向婉雪姑娘道謙?本王就既往不就了。”

項婉雪一聽到南宮北堂的話,眼神冷凌,***牙暗咬,難道自已這耳光白捱了不成,這男人越來越不把自已當回事了,看來要早早的逼他娶自個兒了”

楚慕聽了南宮北堂的話,好像聽笑話一樣,滿臉的邪媚的笑:“如果本捕頭不向她道謙,王爺準備怎麼樣呢?”

南宮北堂聽着楚慕的挑釁,臉上青紫不一,脣角冷笑,一揮手命令:”追月,追風,把楚捕頭拿下。”

追月和追風兩個人聽了命令,立刻上前一步,楚慕臉色一寒,俏臉微變,一揚手,一塊御賜金牌拿在手裡,冷聲出言:“金牌在此,誰敢上前一步,格殺勿論,北堂王爺,不要說打了你府裡一個小小的女人,就是打了王爺,這金牌也有用吧。”

南宮北堂面孔凌寒,青筋暴突,暴怒咬牙的喘氣聲,他沒想到皇上會把一個御賜金牌給一個小小的捕頭,楚慕好像沒看到南宮北堂的臉色,拉着玉,兒慢騰騰的走過去,經過南宮北堂的身邊,輕飄飄的拋下一句。

“看來這北堂王府不需要本捕頭在此多事,本捕頭立刻進宮稟報皇上。

南宮北堂一聽這威脅的話,恨不得掐上她的脖子,可是眼下孃親的遺骨還指望着她找出來呢,立刻沉聲叫了一下:“婉雪,立刻向楚捕頭道歉。”

項婉雪一看眼前的局勢,怎麼也想不通,爲啥自已被打了,還要向這個男人道歉,可看着南宮北堂咬牙切齒的樣子,只怕自已不聽他的就會被攆出去,只好小心的走過去,望着楚慕的背影。

“楚捕頭,對不起。“

“我不需要你道謙,你應該向玉兒道歉”,楚慕回過身冷眼掃着眼前的女人,分明是披着人皮的毒蛇,南宮北堂竟然把這種人當成善良的人,真是可笑至極。

項婉雪一聽,臉都綠了,竟然讓她給一個傻手道歉,她堂堂項家的女兒竟然給一個傻子道歉,這太丟臉了,都是那個沒用的老孃,要是自已早成了北堂王妃,用得着受這氣嗎?可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如果自已不道歉,肯定過不了王爺那一關,只得沉着臉走到玉兒面前。

“對不起,玉兒“!聲音小得像貓叫似的,南宮北堂身後的下人***這女人吃癟,別提有多高興了,都在心裡叫好。

雖然她道歉了,楚慕並不打算放過她,冷冷的悶哼:“聽不***,大聲點。

項婉雪不知道爲啥這個捕快這麼爲難自個兒,難道真的是因爲自已打了玉兒嗎?一張臉猙獰可怕的怒吼:“對不起,玉兒,“話音一落,倒把玉兒嚇得躲在楚慕背後去了,楚慕回頭狀似無意的哄着玉兒。

“是不是看***壞人害怕了,“偏那玉兒還拼命的配合他點着頭,咬着手指兒,。齒不清的說:!”她是個壞***,大壞***。“

一堆下人都忍着不敢笑出聲,項婉雪的纖手拼命的掐進肉裡用來提醒自個兒受到的恥***,她一定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只要自已一成爲北堂王妃,就找這個小捕頭的麻煩,就算他有那個御賜金牌又怎麼樣?難道皇上會唯護一個犯了罪的人嗎?脣角露出***森森的笑容。

“好了,我送你回去吧,“楚慕站起身子拉着玉兒,直視着南宮北堂:“我留下來還會有得罪的地方,請北堂王爺不要少***多怪,如果不配合,本捕頭沒法查“,冷冷的拋下一句,頭也不回的走了。

“好”,南宮北堂眼神憤怒,臉色青紫,只能咬牙應下這一切,要想找到孃的遺駭,眼下只能把希望放在這小捕頭身上了,如果他找不到孃的遺駭,再找他算帳也不遲,就箕有御賜的金牌也沒用。

楚慕領着無極把玉兒送回聽雨閣,只當那些人不存在似的,完全沒看到南宮北堂那雙嗜血的眸子恨不得食了他,掉頭看也不看項婉雪,一甩手跟着楚慕她們身後回聽雨閣。

楚慕把玉兒送進聽雨閣,春桃***楚捕頭的臉色異常難看,嚇了一跳,慌張的追問:“楚捕頭,發生什麼事了?”

“你們把這丫頭看好,總是被人打可不行。”

春桃嚇了一跳,沒想到玉兒又被打了,那個項婉雪怎麼不知道收斂啊,王爺回來竟然還打玉兒啊,忙把玉兒拉了過去,細聲細氣的詢問玉兒疼不疼,玉兒搖搖頭:“不疼,玉兒不疼了,姐姐別哭啊。”

楚慕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掉頭走了出去,迎面看到南宮北堂走進來,理也不理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王爺?”春桃正和玉兒說話,一擡頭王爺臉色鐵青的走進來,忙膽顫心驚的縮在邊上:“王爺。”

南宮北堂盯着玉兒和春桃,想起楚慕身爲六扇門的總捕頭,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打婉雪吧,難道真的是婉雪打玉兒了,沉聲命令:“你和玉兒一起進來?”

“是的,王爺”,春桃的腿都軟了,可是王爺發話了,哪裡敢開口說什麼,只有點頭的份,伸出手拉着玉兒緊跟着王爺的身後走進正廳。

“跪下?”南宮北堂一坐到高座上怒喝一聲,春桃立刻撲通一聲跪下來,身子抖得像篩糠似的,連連磕頭:“王爺,奴婢做了什麼錯事,請王爺責罰。”

“當初本王離家之時,不是囑咐了你們三個丫頭要照顧好玉兒嗎?現如今她身上哪裡的這麼多傷痕?”

春桃一聽到南宮北堂的話,眸光閃爍不定,不知道該不該把婉雪姑娘的惡劣行徑告訴王爺,如果不說玉兒一定還會被打的,如果說了,要是婉雪姑娘成了北堂王妃,自已到時候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南宮北堂看着春桃臉色變來變去的,越發生氣,聲音更加的森寒,大手一拍桌子。

“看來不打你板子你老實不了。”

春桃一聽這個立刻慌了,要是捱了板子自已還有命嗎?連忙磕頭求饒:“王爺饒命啊,奴婢說了就是,求王爺饒過奴婢一次。”

“好,說”,南宮北堂一聲命令,春桃顫顫悠悠的把項婉雪這大半年來的行徑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出來:“自從王爺走了以後,婉雪姑娘就成了王府裡的主子,大家誰也不敢對她不敬,稍不如意便遭到她的拳打腳踢,最倒黴的就是玉兒了,因爲以前是小王妃的丫頭,所以婉雪主子很恨玉兒,再加上玉兒腦子不好,有些話不會說,所以經常被婉雪姑娘打”,春桃說到這裡,飛快的拉起玉兒的手臂:“王爺請看,這些都是婉雪姑娘掐出來的。”

南宮北堂震驚不已,一下子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那麼溫婉可人的婉雪,竟然做出這種惡劣之事,難道是春桃在說假話,可玉兒手臂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不會是自已整出來的吧。

“那老王妃知道這些事嗎?”南宮北堂繼續問春桃,春桃搖頭,一臉迷茫:“王爺走了以後,奴婢就沒***過老王妃出來,例是經常看到婉雪姑娘去老王妃的院子,所以不知道老王妃知不知道這件事?”

“喔”,南宮北堂眸子閃爍個不停,臉色寒凌凌的揮手:“你把玉兒帶下去好好照顧着,下次不準任何人打她,就算項姑娘也不行,她只是王府裡的客人,不是主子。”

“奴婢知道了”,春桃立刻高興的點頭,沒想到那女人竹籃打水一場空,王爺根本不把她當回事,可笑的女人竟然還在王府裡作威作福,下次自已再看到她,根本不需要那麼怕她,春桃拉着玉兒走了出去,把剛纔王爺的話說了一遍,聽雨閣裡的小丫頭人人歡欣不已,比過年還高興。

南宮北堂叫了追月進來,讓他去把呂管家叫過來,他不能聽信一面之言,就相信了春桃的話,春桃當初跟着楚楚,和楚楚的感情好,當然有所偏坦,這也是人之常情,他不想責奮她。

呂管家來了,誰知道說的話和春桃一般無異,南宮北堂頓時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中,原來對她還有着愧疚,沒想到那女人根本就是個騙子,害得自已失去了楚楚,也許從最初的相遇都是一個局,南宮北堂噌的一聲站起來,準備找那個女人算帳,旋即一想,還不如看看她接下來耍什麼把戲?不過自已側要去向楚慕道個歉,原來他真是因爲玉兒被打了,有些不忍心,自已還錯怪了他,站起身飛快的往對面的別院走去。

楚慕聽到綠柳稟報說王爺過來了,臉色立刻臭臭的,身子動也不動,那個男人又過來做什麼?這不是剛鬥過嗎?犯得着又過來嗎,***沉着臉,綠柳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那南宮北堂已經大踏步的走進來,立在楚慕的座榻前,揮手示意綠柳先下去。

“本王向你道歉,收回今天說的話。”

楚慕以爲自已聽錯了,堂堂南宮王爺身自已道歉了,擡頭***南宮北堂不像開玩笑,一臉認真的神情,心裡總算舒坦了一些,口氣緩和了幾分:“北堂王爺既然道歉了,如果本捕頭再得理不饒人,倒顯得小家子氣了,今天的事就算了,不過本捕頭要聲明一句。”

“接下來還會有類似的事惜發生,本捕頭希望北堂王爺只當看戲一樣,幹萬不要出面,本捕頭做這些事情自有分寸,一切都是爲了老王妃的案子,不出幾日***便會浮出水面。”

“真的?你說不出幾日,我孃的事情就會***大白?”南宮北堂激動的伸出手抓住楚慕的肩膀,顯然有些難以置信,楚慕皺眉揮掉自已肩上的大手,認真的開口:“本捕頭從來不說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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