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悠悠的醒過來,開口問扶着她的春桃:“小圓,她現在在哪兒啊?”
楚楚亦走到她們的身邊,望着春桃,幽幽的開口:“春桃,她現在在哪裡啊?”
春桃擡起頭望了一眼小王妃,又回身望了望玉兒,半垂下頭,眼是染上霧氣,哽咽着開口:“她在下人們平常洗衣服的那口小井裡被打撈上來,你們還是不要去看了,被井水泡了以後,整個人都腫漲難看,很多小丫頭看過都嚇哭了。”
玉兒和楚楚一聽到小圓在以前自已住的那座院子斜角的小井邊,兩個人掉頭便往外面衝去,四婢立刻緊追出去,一路上很多下人竅竅語,看到楚楚的眼神有些詭異,小心的退讓到一邊去,惶恐,膽顫。
慕容楚楚根本沒時間去想這些人的動作是什麼意思,她一心一意的只想看看小圓,都是自已害了她,可是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堂堂的北堂王府裡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是誰敢如此膽大包天呢?
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奔到後院,那口平常小丫頭們用來洗衣服的小井已經被管家吩咐人封起來了,井邊裡三層外三層的圍着王府的下人,大家小心翼翼的望着井邊的屍體,不時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慕容楚楚和玉兒一走過去,便有眼尖的丫頭髮現了,自動讓出一條道來,衆人一起望向楚楚,那眼神有猜忌,懷疑,或者更多讓人難以理解的東西。
玉兒早飛撲到小圓的身上,依舊是昨天晚上穿的衣服,不同的是此刻她靜靜的躺在哪兒,整張臉被井水泡得透明飽漲,蒼白得如一張白紙,楚楚踱步走到近前,眼淚便流下來,心裡好痛,痛到都快不能呼吸了。
好像有千百根針刺進自已的心臟,讓她的大腦快麻木了,都是自已的錯,爲什麼要讓她們去老王妃的院子呢?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她是自已害死的。
“小圓,你快醒醒啊,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扔下你一個人。”
玉兒的哭喊聲,悽慘而傷痛,圍着的下人們全都流下淚來,除了玉兒的聲音,其餘的只聽見一片啜泣聲。
慕容楚楚掃了衆人一眼,蹲下身子,凝視着小圓,本來傷心的丫頭小廝們一下子止住了哭聲,盯着小王妃,小王妃怎麼一點都不害怕啊?
楚楚只顧着自已傷心,望着小圓腫漲得快破皮了的臉蛋,想着她往日伺候自已的盡心盡力,眼淚更是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空氣中忽然閃過冷凝,周圍的氣流在一瞬間被凍結住似的,籠罩着徹骨的寒意,剛纔還議論紛紛的聲音一下子寂靜無聲,楚楚擡起淚流滿面的俏臉。
原來是呂管家把王爺請過來了,那張俊逸的容顏上,布着壓抑的殺機,眉挑起,脣角抿成一道扁薄的陰影,大踏步的走到慕容楚楚的身邊,冷寒的聲音銳利得如同一把鋼刀,輕忽忽的蕩過每個人的耳邊。
“這是怎麼回事?是誰最先發現她在井裡的?”
王爺的話音落,從丫頭堆裡站出一個小丫頭來,惶恐的低垂着頭,大氣兒也不敢出,蚊子似的輕聲:“是奴婢先發現的,奴婢是浣洗房的丫頭,每天負責洗衣服,因爲怕去那口大井,就準備在小井上洗,誰知道井裡的水怎麼也打不上來,好像有什麼東西擋着,奴婢就趴在井口看了一下,誰知,誰知?”小丫頭哭了起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南宮北堂厭煩的擺手,冷硬沒有情緒的臉上布着怒火,掃過慕容楚楚的臉,看到她的臉上掛着淚珠,真情流露的樣子,他不知是她的演技好呢,還是真的如此傷心?
眸光高深莫測的盯着她側着的容顏,那小小的下巴,倔強堅韌的挺翹着,淚花如雨的小臉蛋,竟然讓他的心奇異跳了一下,這女人看來還有擾亂男人的能力。
“呂管家,立刻把她擡到後面柴房去,買一副上好的棺材把她好好的葬了。”
南宮北堂沉聲命令呂管家,話音一落,楚楚和玉兒止住哭聲,尤其是楚楚立刻抹開小臉上的眼淚,噌的一聲站起身,衝到南宮北堂的身邊,像個憤怒的小獅子般咆哮。
“怎麼能隨便把她葬了呢?至少要查一下她是怎麼死的吧?”
“怎麼死的?不過是一個丫頭罷了,”南宮北堂脣角掛起一個嗜血的陰笑,眼角是不屑,楚楚瞬間明白了,一個小丫頭的死根本不能讓他一個堂堂王爺放下身段去關心,一個賤命的小丫頭最多能得到一副好棺木就算不錯了。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丫頭也是一條命,人命大如天,即便是一個丫頭,你也要給她一個說法,要不然你一個王爺怎麼能讓她在九泉之下瞑目呢?”
慕容楚楚咄咄逼人的追問,她實在無法接受小圓得到這樣一個結局,至少該給她一個說法,或者給她查出真兇,但現在什麼也沒有做,她還記得睡夢中小圓睜着那雙眼睛,可憐楚楚的對她說。
小王妃,你一定要幫我報仇啊,否則我死不瞑目,我不會去投胎的。
“你冷靜點,”南宮北堂看着慕容楚楚快崩潰了,心內浮起一絲不忍,大手捏住楚楚的肩頭,凜冽的眼睛裡布着命令,掉頭吩咐呂管家:“立刻擡下去。”
圍着的人一看到王爺發怒了,大氣也不敢出一聲,都退到三尺開外去,就是玉兒也不敢出聲,呂管家領着王府的幾個男丁,飛快的走上去擡起小圓的屍體往後面的荒廢的院子走去。
南宮北堂大手一揮,王府內的下人全都退了下去,只有楚楚和南宮北堂僵持在原地不動,旁邊立着黃霖和玉兒。
“你跟我來,”南宮北堂放開楚楚的肩,冷冷的命令,身形一轉,黑色的錦袍揚起一道弧線,慕容楚楚氣狠狠的跟在他的身後往前面走去,黃霖和玉兒也跟着他們往前面走去。
南宮北堂周身罩着寒氣,一路上所遇的下人都惶恐的垂下頭,退讓到一邊去,楚楚直瞪着他的背影咒罵,這該死的男人,怎麼能這麼狠心呢,好歹小圓也是他府裡小丫頭。
一行人走進怡然軒,這個地方楚楚是第二次來了,可是這一次她恨不得把這裡的一切都給他毀了才覺得甘心,如果這個男人不給小圓一個說法,自已一定要親自查出小圓究竟是怎麼死的?
楚楚心裡暗自決定,隨着南宮北堂走進怡然居的書房,大刺刺的站在書房中間,瞪着徑自坐到軟榻上的南宮北堂。
票票留言一樣都沒有,話說好傷心的,沒事就反思,是不是寫得不好,爲啥大家都不給票呢,再去反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