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際的海面上海風呼嘯,海水翻涌撞擊着岩石,激起白花花的海浪,淺灘處有一道細長的龍影不停地朝着岸邊蠕動。
“嘩啦,嘩啦……”
龍淺歌吃力地扒着海水,心裡一陣驚慌,隨後又暗自慶幸,好在父皇心還不算太狠,沒把她直接丟到海面上,否則她不知道要游到猴年馬月才能到達岸邊呢!
好不容易爬到岸邊,龍淺歌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趁着太陽還沒下山,她乾脆直挺挺地躺在軟綿綿的沙灘上曬起了太陽,卻沒發覺自己那巨大的身軀早已經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直到隱隱約約聽到有一大羣人的講話聲和腳步聲她才驚覺自己的粗心,連忙匆匆變成人形,隨手招來幾朵雲彩幻化成衣裳,又怕別人不信她,於是便施法將自己的膝蓋擦破,裝作是被岩石撞傷的模樣。
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什麼破綻後才放下心來,等着那羣人的到來。
凌破曉領着屬下急匆匆地朝海邊趕來,據屬下所報,海邊有一龐然大物,體長几十丈,身上鱗甲閃着微紅之光,額上還長有兩角,腹下更有五爪,甚是嚇人。
據他所讀書卷中記載,此物極有可能是傳說中的五爪神龍,只是一般神龍的龍鱗都是金光閃閃的,這次所聞倒是與書中記載略有不同,爲了衆子民,也爲解惑,他便帶了族裡的近百名將士前來,希望能有所收穫。
哪知到了海邊,哪有什麼五爪神龍,連一片龍鱗都沒有,反倒瞧見一名落難的姑娘。
看那姑娘的穿着,十分出衆,只是露得地方有些多……
龍淺歌一見對方已經到來,又垂了垂頭,因過於害怕,眉心不自主地鎖起。
凌破曉領着一幫人來找神龍之跡,見那姑娘一直坐着不動,出於好心道:“姑娘,天色漸晚,海邊潮水就要漲了,你還是快快回家去吧!”
龍淺歌低着頭,膽小的她根本連來人的樣子都不敢看,只敢用細弱地聲音回答:“我……我腿受傷,走不了了……”
凌破曉爲人族首領,對人待物一向存有
仁心,見龍淺歌孤身一人,又受了傷,不免生起憐惜之情,便上前扶她起來,道:“不知姑娘家住何處,我派人送你回去可好?”
“家……”龍淺歌低語,想起自己被父皇所拋,不由一陣心酸,再想想自己從此以後都要孤孤單單地生活,委屈的淚水便順着眼角滑落,正巧滴在凌破曉的手上,冰冰涼涼的,令他不忍再問下去,只好道:“我看這天色已晚,姑娘若不嫌棄,今夜便在我的帳中休息一晚,有什麼事待明日再說,可好?”
聽着凌破曉醇厚的聲音,龍淺歌的心酸和委屈不知怎地竟一個勁兒地往外涌,眼淚也淌得越兇,原本就嬌小的身子幾乎整個倚在了凌破曉的身上。
從未與女子如此接近過的凌破曉很想推開她,又怕她越哭越傷心,只有攬着她向軍營走去,邊走邊對屬下道:“你們也都回去吧!留下兩人在這兒看着,一有異樣立即通知我!”
衆將士齊聲應是,隨後便隨凌破曉一同回營。
龍淺歌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回營”,她小心翼翼地跟着那個好心人的腳步,一路上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惹出事非來。
凌破曉倒是大氣得多,除了與身後女子保持一定的距離外,他一路上不停地問她是否感到寒冷,還要將自己的外袍套在她身上,關懷備至。
龍淺歌從小由於怕水,受了不少人的笑話和諷刺,突然遇上這麼溫和的人,心裡自然備感溫暖,怯生生地問道:“你是誰?”
“我?”對於龍淺歌的突然開口,凌破曉很是意外,先是吃驚地回問,後又答道,“我叫凌破曉,是這片土地上人族的首領,姑娘你呢?”
龍淺歌擡起臉,雪一般白嫩的肌膚在昏暗的夜色中彷彿透明的一般,甚是美麗,嘴角掛起一抹淺淺的笑,輕聲答道:“我叫龍淺歌。”
“龍淺歌。”凌破曉低喃着重複了一遍,隨後道,“姑娘姓龍?這附近似乎沒有姓龍的人族,姑娘是從哪兒來的?”
“我……我也不知道我從哪兒來,反正我一醒來就在這兒的淺灘上了,首領哥哥,你
真是個好人!”龍淺歌微小而清脆地稱讚道。
不是她有意欺騙眼前這個大好人,而是她們龍族的行蹤向來神秘,被丟出來之前,父皇曾嚴厲地警告過她,不到危急時刻,不准她向任何人或其它種族透露自己的身份。
談話間,兩人已回到了凌破曉的帳蓬,凌破曉拉開布簾請龍淺歌進去,並命人爲她準備食物和衣服,因爲他感覺龍淺歌身上所穿的衣服實在是有些不妥。
回到帳蓬之後,在燭光照耀下,凌破曉這才發現,龍淺歌的額上有兩處突起的小角,一時大驚,下意識地握劍退後,厲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龍淺歌着實不解,瞪大眼睛盯着凌破曉,她不明白方纔還對她極好的首領哥哥,怎麼突然間就翻了臉,爲了安全起見,她連忙躲開幾步,害怕地問:“首領哥哥,你……怎麼了?我是龍淺歌,你不記得了?”
凌破曉見龍淺歌神情無辜,又見她體形嬌弱,眼神清澈,不像是什麼妖邪怪物,這才稍稍放心,將劍收回腰間,問道:“龍姑娘,恕我冒昧,請問姑娘的額上爲何長有小角?”
“啊?小角?”龍淺歌這才明白他爲什麼翻臉了,原來錯還在自己,一時焦急害怕,竟然忘了龍族的標誌,難怪會嚇到他。
可是她雖有法力,但畢竟還未成年,根本無法做到消除龍角這一事,所以她只好再騙騙她的首領哥哥了,但是遠古上神做證,她不是有意的!
“那不是什麼小角,我從小就是這樣,由於這兩個怪怪的東西,還常常被人嘲笑,對不起首領哥哥,嚇到你了!”龍淺歌垂下頭,暗自在心中吐舌,也不知道這一招能不能矇混過去。
“不不,沒關係,是我反應太過強烈,還請龍姑娘你別介意。”聽罷龍淺歌的話後,凌破曉心中竟然有些愧疚,他也不明白這是爲什麼,也許是看她一個姑娘家獨自流落到此,心中憐惜纔會如此罷。
就在這時,帳外突然傳來急迫地腳步聲,不一會兒便闖進來一名將士,他慌張地稟報道:“報告首領,狼族又來侵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