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錐後人莫氏兄弟想要神兵鬼將惡戰天下修士,他們倆死不瞑目……滿山遍野的散修全跑了。
抱日老頭子驚駭欲絕的看着天空裡的變化,張大了嘴巴喉嚨裡咔咔作響,過了半晌才結結巴巴的唸叨了一句:“恐怕仙師都想不到,混沌錐的混人……把他老人家的法陣給改了……”
溫不做正眯着眼睛眼望天空,聽到抱日的話還不忘隨口搭腔:“不是恐怕,是肯定想不到!”
天上的空氣無比劇烈的抖動着,現在還看不出什麼端倪,萇狸似乎是等的無聊了,轉身走到抱日跟前:“你們的那個仙師,手下還有什麼特別出色的高手或者怪物沒有?”
抱日不敢怠慢,立刻恭恭敬敬的回答:“仙師座下高手不少,不過其中最出色的,也就是我們這些天錐後人了,另外吳獨獨和駐守在高原上那一宗也相當了得,至於其他的……”說着,抱日搖了搖頭:“都在修爲上差了一兩個層次。”
錐子皺了一下眉頭:“最厲害的就是你們了?這倒說不過去了……”一邊說着,一邊和錐子交換了個疑惑的眼神。
溫樂陽不明所以,愣愣的看着他們,錐子立刻不管萇狸了,轉過頭對溫樂陽解釋:“孔弩兒要他們抓活的,活貓妖。”
看到溫樂陽點頭,錐子才繼續說:“孔弩兒傳給這些天錐後人的法陣,是接引法陣,如果引出來的是無窮無盡的怪物或者屍兵神將,入世只知殺戮,那還怎麼捉活的?而且……也未必能抓得到貓妖!”
萇狸又蹦又跳的走過來,笑嘻嘻的問溫樂陽:“沒聽陰兵鬼將說過它們還會抓俘虜的……可他傳下的法陣又是接引之陣,那接引來的到底是什麼?”
溫樂陽這下才融會貫通,憨氣凜然的回答:“聽命於孔弩兒的絕頂高手!”
萇狸點點頭:“不錯!法陣引來的傢伙,至少要比這些白癡更厲害,而且也會聽孔弩兒的話……”說着半截,貓妖就撇了撇嘴巴,露出個不耐煩的神情:“可抱日又說孔弩兒沒有更厲害的手下了!”
錐子也懶得去想了,最近一直在動腦子,讓這些絕頂妖仙不勝其擾:“管那麼多,反正一會就知道了!不過孔弩兒的陣法被兩個混人給改了,接引出來的東西,沒準也變了……”
萇狸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回頭望向站在他身後的大慈悲寺一種僧侶,有些納悶的問老兔妖不樂:“你們怎麼不走?”
老兔妖沒什麼表情,淡淡的回答:“師祖在此,不樂與善斷絕不離開!”說完頓了一會,終於在萇狸漸漸眯起的眼神下,抖着手訕訕的笑了:“您老沒發話,我們……哪敢走啊!”
幾個人說話的功夫裡,山頂上的修士已經跑掉了絕大多數,只有小掌門劉正、大慈悲寺、一字宮和讓炯帶來的高原修士、以及拓斜一脈的弟子還留在山上,畫城樂羊溫自從錐子一現身,就不知去向了。
萇狸哈哈大笑,揮揮手:“想走就走,跟我就不用客氣了!”老兔妖連聲稱是,人卻站着沒動,不管怎麼說,師祖萇狸不走,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走的。
其他人也不再多說什麼,各自負手仰望着天空中的異象,沒過多長時間,天空中翻涌捲動的層層鱗雲終於輕輕一跳,倏然消失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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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鋪滿天空的熾烈光想與無邊的雲霞,就在一眨眼之間無影無蹤了,而溫樂陽則猛地瞪大了眼睛!一座凌空虛浮的巨大島嶼,就像剛剛駛進了碼頭的巨輪,從正東的方向穩穩靠在了神女峰之巔。
溫樂陽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陣法竟然會接引來一座足有城市般大小的島嶼,懸浮在天際的魔胎石塔和巨島一比,顯得渺小而可憐。
巨島做的法寶?
溫不做幾乎瞪裂了眼眶,喃喃的唸叨了句:天外有天啊!
不僅溫樂陽,錐子和萇狸也在片刻的迷茫之後,猛地豎起了秀眉,兩個絕頂妖仙的臉上掛滿了深深的震愕!
金猴子千仞倒是臉色如常,看着問溫樂陽驚駭欲絕的樣子,失聲笑道:“不是法寶,別嚇壞了自己!陣法也不是引來了一座島嶼,而是以陣力破碎虛空,將島子和神女峰連了起來!現在島子和華山,都在原來的地方沒動,但是虛空變了,它們就連在了一起,等陣法撤掉,一切又恢復原樣。”
溫樂陽大概能聽懂千仞的話,陣法改變了空間,讓兩個根本不在一處的地方連接了起來,有些緊張的吞了口大氣:“那孔弩兒要找的人,就藏在島上?”
猴子抱着肩膀,似模似樣的點點頭,用下頜指着那座連綿千里的巨島肅容道:“這片地方絕不簡單!一會出來的人物肯定不得了!不過……這樣的異地我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島上山樑橫凜,因爲距離太近,根本看不出這些山脈的走勢與形狀,不過整片島嶼上,都沒有一草一木,陰沉沉的彷彿隨時都會炸裂。
千仞還生怕溫樂陽不明白,繼續解釋道:“這片靈域之下,有些玄門真元戾氣鼓盪,而其中的邪戾之意更是驚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錐子突然打斷了他,聲音乾澀的說:“這座島子上,真正的邪戾之氣還在被鎮壓着,要是全部釋放出來,就……就……”
萇狸的表情也無比的古怪,讓人分不清到底是想哭還是想笑:“這哪裡是什麼異地啊,這……”
她正說到一半,那座巨島中猛地綻放出一聲長嘯:“什麼人裝神弄鬼,接引了我的修行之地!”
橫亙在衆人眼前的那些巨大山嶺都猛烈的抖動了起來,一條人影流星般的從巨島深處縱躍而出,數十里的山巒被他一跨而過,空氣嘶嘶震破,即便以溫樂陽的目力也無法追上對方的身影,不過一轉眼的功夫,就衝到了巨島的邊緣。
溫樂陽突然怪叫了一聲,要不是錐子扶着他,他早就摔倒在地了!
三十幾歲的年紀,仙風道骨、斜背長劍、滿目正氣,舉手投足之間都是一片清雅,溫樂陽對他的樣子始終也不敢相忘,真魂天音!
直到此刻,萇狸才宛若嘆息般的說出了後半句話:“這是黑白島啊!”
溫樂陽腦子裡亂哄哄的,陣法竟然把黑白島給引來了,這是孔弩兒的本意,還是混度兄弟的胡作非爲所致?
天音的眼神中本來充滿了慍怒,在見到衆人之後卻愣了一下,隨即擡腳輕輕一跨,從黑白島中跨到了神女峰之巔,臉色還有些未復全力的蒼白與陰鬱,神情卻桀驁孤清,他有遁魂附體之術,根本就不怕眼前這一羣絕頂妖仙。
天音的目光一一掃過衆人,最後留在了錐子的臉上:“要找我,自管來黑白島,你又不是不認識路,弄什麼接引之力這些亂七八糟的虛頭做什麼?”說完頓了一下,露出了一個譏誚的微笑:“怎麼,找到誅殺我的手段了?”
溫樂陽和身邊的錐子對望一眼,接引法陣發動,將神女峰與黑白島連接在一起,看來天音比着他們還要意外。
小掌門劉正的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目眥盡裂的瞪着天音:“孽畜……還我師伯的法體……”饒是劉正平時靈竅機敏,突然之間見到生死大仇,也失去了鎮定,雙手一掐就要施展崑崙劍陣,錐子立刻伸出手,輕輕按住了小掌門劉正。
天音根本就不看劉正,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還你師伯的法體,然後用你的身體麼?後輩,自視過高了吧!”他的話還沒說完,萇狸遽然冷笑了一聲:“打了!”隨即身形一晃,盪漾着漫天妖刃猛撲天音!
金猴子也怪笑了一聲,身子再度化作一道金弧,圍繞着天音瘋狂的打轉,砰砰的交擊聲和妖刃的破空聲轉眼大作,錐子猶豫了片刻之後,也催動冰錐,轟轟烈烈的攻向了天音。
天音的修爲,和萇狸、錐子等人在伯仲之間,又因爲一天之前輾轉天下幾近脫力,在三個妖仙的圍攻下轉眼就敗了,砰砰的巨響裡,被人家打的一個跟頭摔回了黑白島。
溫樂陽真傻眼了,三個妖仙同時動手,就不怕天音爆體遁魂?
果然,天音在跳起來之後滿臉猙獰厲嘯着就要撲過來,寧可舍掉千百年的心機,也要讓萇狸等人嚐嚐身不由己眼看着自己的身體被真魂控制的苦楚!
而萇狸卻把雙手舉起,滿臉開心的呵了呵自己的小拳頭:“早就想打他了!”隨即臉一繃,毫不退讓的瞪着天音:“你若附我身體,我總能有片刻讓身體掙脫桎梏,就這片刻,便足夠我一頭扎進水晶礦洞裡的十三不過!”說完,嘴角又泛起了一絲壞笑,隨即揚起下頜不看天音了。
天音在半空中猛撲的勢子猛地一滯,飄然落在了地面上,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瞭如初,可是目光裡卻又氣又恨!
真魂在自己的身體、或者已經徹底歸自己所有的身體中,自然百無禁忌,可是要真附身進入萇狸或者錐子這些比着天音當年還要更強大的妖仙身體裡,絕難保證對方會暫時搶回身體,而且在真魂附體的過程中,雙方的元神之力會有一個交疊的過程,說白了就是道法共享。
哪怕只要對方的元神有一時片刻搶回自己的身體,便足夠發動迢迢符,一頭扎進十三不過裡。
天音冷冷的回答:“我總能在你進入十三不過之間引動真元炸了你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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萇狸撇了撇嘴巴,笑了,好看的要命。
天音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炯炯的望向萇狸,也笑了,一派神仙般的風度:“貓妖,你怎麼不問問我,兩千年前菜罈子離開黑白島之後,去了哪裡?”
萇狸眉間的煞紋一閃而滅,緩慢的搖了搖頭:“問了,不是被你奚落便是被你戲弄,這種傻事我不會做的!”
天音的臉上剛顯出一絲得意,不料萇狸學着他的口氣反問道:“柳相,你怎麼不問問我,神女峰上爲什麼不見了你的傻弟弟,木行孽魂?”
溫樂陽忍不住笑了一下,萇狸曾經對他說過,這天底下,就沒有能讓她吃虧的人!
天音的臉上陡現猙獰:“這裡?這裡就是神女峰?”天音前陣子抓土皇帝、送木行孽魂回來,都是在山下轉悠,根本沒上神女峰,旋即雙手一盤,嘴巴里發出了一陣壓抑得人心口發慌的怪叫!
溫不做的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別叫了,還給你就是!”說着,從懷裡取出了一塊烙印着蛇形的山石,嘴裡還有些不甘心的唸叨了一句:“本來還想留個紀念來着。”巨劍煉化了孽魂之後,溫不做挖下了那塊烙印孽魂之形的石板。
天音接過了石片,只看了一眼就猛地發出了一聲震天動地的悲嗥,啪的一聲,手裡的石板盡數化作齏粉,暴起了一蓬煙塵!天音的眼睛幾乎都快要瞪得凸出來,一字一頓的恨聲問道:“是誰,殺了老七!”說話之間,修長中略顯瘦弱的身體開始一層一層的膨脹、收縮,乍一看上去就像一隻碩大的蛤蟆肚皮!
任誰都能看明白,天音已經打定了主意,拼了肉身不在,也要爲木行孽魂報仇!
萇狸則冷笑了一聲:“我服了!”
溫樂陽的懷裡霍然響起了一陣呼呼的怪叫,我服了聽見有人點名喊它,耀武揚威的跳了出來,與此同時巨劍流金火鈴在震天驚鳴的鈴鐺聲中霍然出現,劍身上盤卷着層層火蛇,彷彿與天音是與生俱來的私仇,甚至搖盪起的鈴聲都隱隱有了破壁的狠烈。
天音根本沒看蟲子,可是在見到流金火鈴之後,臉上的神情飛快的轉變着,剎那裡便從歇斯底里的狂怒變成了陰狠無邊的隱忍與戒備,身形猛地一斂,雙手揮動如電,在空氣中嘶嘶書寫着什麼,隨即斷喝了一聲:“迢迢,破!”
天音跟前的空氣肉眼可見的一癟、繼而猛凸,轉眼捲走了天音的身影!
直到片刻之後,空氣中才傳來天音破空逃遁前的低吼:“你和我,不死,不休!”後面則是幾聲他們誰也聽不懂的那種啾啾怪鳴。
又過了半晌,直到溫樂陽確認天音已經引符而遁,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都被冷汗溼透了,有些發呆的看着眼前只有山檁而無草木的黑白島,問其他人:“他……和誰不死不休?”
我服了鬥志昂揚,依舊繃在溫樂陽肩膀上忽忽大叫着。
萇狸也輕輕的呵出一口氣,有些無奈的看了溫樂陽一眼:“天音和巨劍的主人不死不休!”
我服了戛然閉嘴,黑溜溜的眼睛瞪着萇狸。
這次不等溫樂陽發問,小蚩毛糾就迫不及待的開口了:“天音逃走,是害怕我服了?不是說流金火鈴上的天罡真火奈何不了柳相真魂麼?”
錐子搖頭笑道:“天音可不知道巨劍的主人已經變成我服了,他怕的是巨劍原來的主人!流金火鈴在我服了手裡,天音當然不怕,可要是原來的主人催動巨劍,未必就殺不掉真魂!”說着,錐子轉頭望向萇狸,笑着說了句:“聰明!”
接引法陣將華山神女峰和黑白島連在了一起,溫樂陽等人嚇了一跳,天音更是吃了一驚,從天音出現時的第一句話,萇狸就知道天音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在天音眼中,看到一羣仇家發動了個二百五陣法,氣勢煌煌的上門,就算臉上再怎麼鎮定,心裡也會惴惴不安,害怕他們找到了對付自己的辦法。
溫樂陽到現在才明白,從頭到尾都是萇狸的一份靈秀心思,巨劍與黑白島有關,既然能剋制孽魂,至少也會對天音有份震懾之力,果然天音認識流金火鈴,見到巨劍現身之後,前後印證之下,還以爲巨劍的主人想要伺機降伏他,立刻施展迢迢符抽身遠遁。
溫樂陽知道,論起心思,自己這一輩子也甭想比得上這些老妖怪了。
萇狸卻眯起眼睛做出了一副狠樣子,盯着手足無措的溫不做:“就是你,壞了我的事情!我本來想逗住柳相,再讓巨劍現身招搖一下,看看能不能套出他的下落,你倒是好,直接把孽魂的……孽魂的死亡證明扔給他了,這不是直接讓他拼命嗎?”
溫不做張大了嘴巴,愁眉苦臉的回答:“我這不是不知道……我這不是想給您老吶喊助威……”
溫樂陽突然覺得從尾巴骨往上冒涼氣,要是柳相決意拼命,或者乾脆就不認識巨劍流金火鈴,在場衆人恐怕都活不了,忍不住喃喃的嘀咕了句:“好險……”
不料萇狸又轉頭氣鼓鼓的轉向了溫樂陽:“有什麼危險,要是柳相拼命,大不了咱就跑……”
萇狸現在逮誰欺負誰,一羣妖門弟子和拓斜門人誰也不敢吭聲,錐子搖頭苦笑,岔開了話題:“真魂也不明白接引法陣的事,它更不可能會聽孔弩兒的命令。”
溫不做趕忙用力點頭:“這個事情,只能是接引法陣被混沌門人改了之後,出的意外……”
溫樂陽比溫不做點頭得更賣力,指着不遠處那座島嶼:“這就是鎮壓着柳相的黑白島了?柳相在被鎮壓在島心?”
錐子卻搖了搖頭,伸手一指道上橫亙的一條條光禿禿的巨川:“一道山,就是柳相的一條蛇頸!”
這次溫樂陽倒沒有大驚小怪,縱橫天地的至邪怪物,真身有山嶽大小倒是可以理解,而是笑着問:“柳相這麼大,鎮妖的天錐呢?”
“天錐之形,比着一個人也大不了太多,如果把柳相的一條蛇頸當成大蟒,天錐只能算一個針,”說着,錐子的神情有些落寞了:“鎮住柳相的,不是錐,而是陣,和錐子多大沒關係的。”
說完,錐子望着萇狸笑了笑:“等打發了下一個,咱們上島去看看。”
溫樂陽聞言心裡咯噔一下子:“什麼下一個,還有下一個?”
金猴子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周圍的真元還在震動不休,陣法還沒發動完全,黑白島之後,肯定還會有其他接引而至的地方!”
萇狸卻氣悶無比的揮了揮手:“不等了!走了!管它接引來的是什麼東西,有本事就讓它滿天下找我去!”
孔弩兒的陣法還未完全發動,後面還會接引來下一個地方或者高手,已經讓溫樂陽覺得匪夷所思了,在聽了萇狸的話之後,溫樂陽覺得自己每一根腦神經都在擰麻花:“還能跑?”他一直以爲法陣來了,就是附魂蝕骨,人跑到哪法陣就跟到哪,根本就沒想過逃走這回事。
萇狸頭也不擡的回答:“當然能跑,剛纔天音來之前就能跑,現在爲什麼不能跑!”
錐子笑吟吟的挽住了萇狸的胳膊:“現在別走!管它接引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趁着大夥都在,齊心合力打了他纔是!狗腿子打光了,孔弩兒就現身了!”說完頓了一下,繼續笑道:“真要跑,也要等到打不過的時候再跑……”
她的話纔剛說完,高高飄搖在半空的裹環突然嘿了一聲:“來了來了!大山!”
在黑白島現身之後,一座連綿天際的山脈,從正北悄然現身,不帶一絲聲息,穩穩靠上了神女峰!
裹環的位置最高,異域一現身,他便能縱覽全景,硬邦邦的聲音裡充滿了驚訝,眉頭眉毛的念道:“湛湛金鱗,一山西斜。裹裹紅輪,千丘東傾,離謁離謁,再不歸兮……”說完,頓了片刻,再度澀聲開口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修士都喝應他的聲音,或驚訝或恐懼的起呼:“離離山?!”
只有一羣拓斜門人彼此面面相覷,溫不做看看溫樂陽,溫樂陽看看蚩毛糾,蚩毛糾看看蚩二孃……
北面的山巒中,一座銅黃色的山峰遠遠高出其他山嶺,向西傾斜的角度極大,好像隨時都會傾塌,而其他的山嶺連綿成片,都是顏色暗紅,統一像東方歪斜,高矮之間一東一西,強烈的反差讓人的目光發擰,說不出的難受。
老兔妖不樂低聲給拓斜門人們解釋着:“遠古多災,那時天底下惡獸極多,柳相固然是其中之首,可是也還有些比較厲害的,其中之一叫做紅壺,水火之威強悍絕倫,不過最終還是被降服了,永遠被封在這座金牙紅襯的怪山中,傳說怪山封住了紅壺之後,便拔地而起不知所蹤,從此被人稱作離離山!”
小蚩毛糾饒有興趣的聽着,忍不住追問老兔妖:“那柳相和紅壺,哪一個更厲害些?”
老兔妖毫不猶豫的回答:“柳相至邪,紅壺雖然也是巨擘,但是和九頭怪物比起來,還是差了不少……都是傳說裡說的,不知道準不準。”
金猴子千仞從旁邊岔開了老兔妖的話:“離離山封鎮紅壺,是太古年間的事情了,到我當年修道末頭窟的時候,離離山便已經是傳說。”
錐子皺眉望着眼前的大山:“今天來的,可都是封印巨擘的惡地!”
可是離離山自從出現之後,一直沒有一絲聲息,就那麼安靜的漂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