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這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展小憐哪裡知道她說什麼重來,還在發愣呢,結果燕回開口重複了一句:“爺說,剛剛的,給爺重來一次。”
展小憐眨巴了兩下眼睛,說:“爺,您老指的什麼呀?”
燕回一臉看笨蛋的表情:“就是你說的謝爺的那個,重來一次。”
展小憐撇撇嘴,說:“爺,您老當演戲呢?還重來?”
“爺讓你重來你就重來,”燕回催她:“快點。”
展小憐縮回胳膊,沒好氣的說了句:“不記得臺詞了,我要睡覺。”
燕回跟着就翻身跟展小憐面對面躺着:“你當爺傻?你這腦子能記不住東西?你趕緊了,要不然爺不高興。”
展小憐本來想說他不高興跟自己有什麼關係,不過想想算了,她現在都這樣了,就不要再節外生枝,於是乾巴巴的把自己剛剛說的那話一字不漏的重複一遍: “爺,我謝你在緊要關頭能惦記着我。像早先我跟您老人家鬧騰的時候是,後來犬要把我扔下樓的時候也是,還有這次,其實我心裡是記着您老人家的好的。”
這次燕回沒打斷,展小憐等了一會沒等到他說話,只好繼續說:“所以爺,咱倆之間爺也不算沒感情,最起碼,您老人家還爲我拼過那麼一次不是?我呢,雖然沒法像您老那些女人一樣,不過我這心裡肯定還是會記着您的。”
展小憐停了一下擡眸看了燕回一眼,然後動了動身體,主動往燕回懷裡鑽了鑽,聲音從燕回的胸膛傳了出來:“爺,您老就別記着我了,這樣容易有對比,有對比 您老就會覺得其他女人沒啥意思。其實我現在想想,我跟爺之間好像也沒什麼深仇大恨,都是爲了旁人才吵架的,您老說是不是?”
燕回一直沒說話,聽到展小憐發問才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嗯。”
展小憐輕輕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覺得。之前我年紀小不懂事,不過我現在想清楚了,爲了旁人跟爺結仇,這個多不值得?爺,您老也別記着我之前的那些事,咱倆都和談了。爺在我心裡頭,一直都是個威風凜凜的男人。”
燕回伸手抓着展小憐的頭髮,順帶着捧着她的後腦勺往上拉了拉,展小憐從燕回懷裡擡頭仰着小臉看他,燕回看着她的小臉說了句:“爺這麼好,你跟着爺?”
展小憐默默的低下頭:“爺,我還是睡覺吧。”
結果,燕回再次一骨碌爬起來,展小憐是躺他懷裡的,他一起來,展小憐不想起來也得起來,燕回指了指外頭,說:“這天還亮着呢,你豬嗎?睡睡睡,整天就知道睡。跟着爺有什麼不好?爺養你還不行?”頓了頓,燕回突然放低聲音說:“你跟着爺,要什麼都行,怎麼着都行……”
展小憐伸手試了試燕回的額頭,嘴裡說了句:“爺,您老折騰了一天,歇會吧。”
“你這女人!”燕回指着展小憐,然後手指在她腦門上戳了兩下:“睡你的!”
展小憐被他推的咕咚一聲倒在旁邊,小臉上氣鼓鼓的模樣,倒下了也不動,就躺着,燕回一臉看她眼疼的表情,氣沖沖的翻身下牀,甩門走了出去。
燕回一走,這屋裡頓時安靜下來,展小憐一個人躺在牀上,手指伸到嘴裡,一下一下的啃着自己的指甲,然後慢慢翻個身,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展小憐房間門口一直站着兩個黑色人種的女人,這是李晉揚安排過來照顧展小憐的,展小憐有事喊一聲就會有人進來。展小憐本來都睡着了,然後被尿給憋醒了, 她睜開眼,掙扎着就要爬起來,剛動了下,牀頭燈被人開了,展小憐扭頭,看到燕回靠着牀頭坐着,目光炙炙的盯着她,倒把展小憐嚇一跳:“唔,爺還在?”
燕回斜了她一眼,“睡的好好的幹什麼?”
展小憐揉揉小腹,說:“我要廁所。”
燕回一臉嫌棄的看着展小憐,慢吞吞的站起來,從牀的一側繞過去,彎腰伸手,把展小憐直接抱起來送到衛生間裡頭,展小憐站在馬桶前面,指指門:“爺,您老能不能出去下?”
燕回嗤笑:“你有什麼爺沒見過的?你給爺趕緊了。”
展小憐一臉的憋屈:“可您老人家這樣站着,我尿不出來啊。”
燕回聽了,斜了她一眼,直接走了出去,衛生間的門都沒關,展小憐支着一條腿,努力伸胳膊關門,中指碰了好幾下都沒碰到,最後一下颳了下,也沒關緊,展小憐探頭看了下外頭,發現燕回乖乖站在外頭,這才坐到馬桶上。
穿好褲子,展小憐一點一點的往外頭挪,燕回聽到動靜進來,一看到她不在馬桶旁邊,頓時就怒了:“想死是不是?你那舌頭留着幹什麼的?要不要爺給你直接割了?說句話都不會?”說着,燕回直接把展小憐抱起來走出去扔到了牀上。
再多的瞌睡蟲被這一扔也給扔沒了,展小憐哼哼唧唧的說:“爺,您老對待病人要用春天般的溫柔。”
燕回陰測測的看了她一眼,展小憐立馬做了個閉嘴的手勢,想了想又說:“爺,我能不能洗澡?我覺得我特別想洗澡,我能不能洗啊?”
燕回直接說了句:“爺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愛乾淨?”
展小憐反駁:“我一直愛乾淨,我是愛乾淨,不是潔癖,你以爲我是你?”
燕回動都沒動一下,嘴裡說了句:“說了,不能洗。”
展小憐擡起胳膊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頓時一臉嫌棄,然後舉着胳膊往燕回面前湊:“爺,您老聞聞,我身上都有餿味了,我要是不洗澡,明天早上我身上肯定得長蟲。我一定得洗澡!”說着,展小憐擡頭扯着脖子對外面喊:“外面有人沒?”
燕回怒:“你喊什麼喊?”
展小憐白了他一眼,說:“我喊人幫我洗澡啊。”
燕回真是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然後進衛生間搗騰半天,水聲稀里嘩啦的,展小憐還奇怪他進衛生間幹什麼呢,一會功夫就看到燕回一身是水的衝了出來,怒吼:“爺要宰了李晉揚那賤人!什麼破玩意!”
展小憐:“……”小心的看着渾身上下溼透的燕回問了句:“爺,您老不會是放水洗澡的吧?”
燕回勃然大怒:“不放水洗澡,難不成你用口水洗?”
展小憐:“……”
後來還是找了人過來幫忙了,浴缸裡水確實有水,不過那是涼水,也不知道燕大爺怎麼放的,一點熱水都沒有,還澆的滿頭水,展小憐本來還要找人幫忙洗澡的,結果被燕回一股腦全趕了出去,燕大爺說了,給女人洗澡他最在行。
展小憐真心覺得碰到神仙了,她敢相信一個連洗澡水都放不好的流氓會做侍候人的活?
展小憐坐在浴缸的邊緣,手裡還抱着條浴巾,很真心的跟燕回說:“爺,我還是想找個人過來幫忙……”
燕回伸手“啪”一下把一個椅子放到浴缸邊緣,說:“把你那隻豬蹄放上來,爺問了,暫時不能碰水。”
展小憐:“……”用手比劃了一下,艱難的說:“爺,您老覺不覺得這姿勢有點那個啊?”
燕回那目光把展小憐從上到下掃了一遍,邪笑着說:“喲,妞這是害羞?爺還不知道你?害羞個什麼勁?爺對一隻腿腫的象腿似的女人沒興趣,什麼姿勢不姿勢的?趕緊放上來,再跟爺磨磨蹭蹭的,爺就把你整個人扔水裡。”
展小憐嘟着嘴,低頭動手解身上的衣服,她全身上下燕回早就看光了,不但看了,還摸了啃了,也沒啥好避諱,這會她就是待宰的羔羊,沒啥選擇的餘地,還不如大方的寬衣解帶等燕大爺給侍候。
展小憐脫衣服,燕回就在旁邊看,等她脫完了上衣,他還伸手幫忙脫她的腳不方便的那條褲腿。
展小憐作者浴缸邊緣,一條腿翹在椅子上,上面還被燕回用桌布隔了下,然後燕回站在浴缸裡往展小憐身上澆水。
開始的時候展小憐就覺得自己是遭罪的,不過很快,展小憐就跟當初來的時候玩遊戲一樣,找到了折磨人的途徑,把燕大爺罵的狗血淋頭。
燕回是什麼人啊?他老人傢什麼時候侍候過人?打人啥人的時候燕大爺的手腳可利索了,可做這種事,那就跟豬蹄子洗試衣服似的,怎麼看怎麼笨,怎麼看怎麼殘 疾,展小憐啥都不用動等人侍候,還把燕回罵的找不着北:“……你怎麼這麼笨啊?笨死了都!哎呀,你淋到我眼睛了……快快快,毛巾!”擦完了眼睛,展小憐繼 續罵人:“爺,您老小時候體育不好吧?這手腳的行動力明顯的不發達呀,人家說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要麼是頭腦發達四肢簡單,我怎麼着瞅着爺一點都夠不上 呢?”
燕回那臉都黑成鍋底了,往展小憐頭上淋水的時候都是惡狠狠的,展小憐要喊外面的黑人女僕幫忙,燕回還不讓,這澡洗的,就跟是燕大爺找罵的獨角戲表演似的。
雖然燕回那手腳在侍候人放滿明顯的不行,不過人燕大爺好歹有一點是成功的,那就是展小憐那條傷腿確實沒沾到水,也就是水,目的達到了。
展小憐重新躺在牀上,她對着燕回招手:“爺,幫人幫到底,看我頭髮還在低水,幫忙擦擦水吹吹乾。”
燕回從上到下都溼透了,他老人家是站在浴缸裡往外澆水的,不溼纔怪,身上還在滴水呢,聽了展小憐的話就差動手掐死她了,展小憐頭髮還真是有水,因爲洗澡 蒸汽的關係,小臉也是紅撲撲的,烏黑的大眼睛溼漉漉的睜着,可憐巴巴的盯着燕回看,燕回沖到嗓子眼的怒火,“咻”一下就縮了回去,瞪了她一眼:“給爺等 着。”
展小憐得寸進尺:“爺,您老現在要是不幫我吹乾,不定明天我就感冒了,我感冒不定就發燒,我這一發燒不定就引發了我腿上傷口的炎症,說不定因爲爺這一個等一下的動作,我就死了。”
燕回:“……”
展小憐繼續睜着她的大眼睛盯着燕回看:“爺,您老忍心嗎?”
燕回怒:“就你話多!”低頭看看自己的褲子和上衣,算是認栽了,翻箱倒櫃好一會,才發現吹風機就在玻璃臺上,拿在手裡研究了一下才知道怎麼樣,插上插頭,打開開關,對着展小憐的頭髮就吹。
展小憐頓時“嗷嗷”的叫出聲:“爺,這都燙死了!我都要死了!您老人是不是真的想弄死我?”
燕回氣的伸手抓起她的頭髮放手裡吹,吹風機烏拉烏拉的響了好一會才被關掉,燕回一鬆手,那吹風機直接掉在地上,摔的粉身碎骨,燕回往牀上一趴,抓着展小憐的頭髮這邊看看那邊瞅瞅,半響鬆開手,說:“女人真麻煩!你給爺把頭髮給剪了!”
展小憐白了他一眼,慢吞吞的翻了個身,側躺着睡覺。
燕回看了看她的腿,伸手推推展小憐:“妞,你這腿是不是好點了?”
展小憐懶的搭理他,繼續睡覺,燕回自己端詳了一會,然後從展小身上爬過去,在另一邊躺了下來,躺了一會躺不住了,突然用胳膊肘抵了抵展小憐,“妞,欠爺一次。”
展小憐睜開眼,外頭好奇的問了句:“什麼東西欠了一次?我怎麼不知道?”
燕回提醒:“今晚本來該是爺的。”
展小憐一聽明白了,燕回這是說她本來應該跟燕大爺在一塊滾牀單,可是因爲她腿傷了,牀單也滾不成了,所以說是欠了他一次。展小憐睜大眼睛看着燕回說:“爺,哪能這樣算?要是這樣,這都扯不清了不是?”
燕回直接回了句:“你以爲能扯得清?”
展小憐心臟都跳出來了,差點炸毛:“這是什麼意思?”
燕回大刺刺的說了句:“沒什麼意思,欠爺一次,要補給爺。”
展小憐這一聽頭皮就麻了,糾纏不清這種事最搞人,想了想,慢吞吞的翻了個身體,伸手脫去身上的睡衣,直接扔到地上,裡面也沒穿衣服,剛洗完澡,裡面爺沒穿衣服,脫了以後就主動往燕回懷裡鑽,那手就開始沿着燕回的身體摸過去,頭一低就對着他身上一下一下親過去。
這動作的意思再明擺不過了,燕回伸手抓着展小憐的手問:“你這女人不想睡了是不是?好好的發什麼騷?”
展小憐藉着昏暗的牀頭燈對着燕回眨了眨眼,“爺,難道您老沒看出來我這是主動示好?”
燕回怒:“爺就是看出來才問你,你這腿不想要了是不是?”
展小憐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說:“爺,您老這話就不對了,咱倆這運動,又用不上我的腿。”說着,展小憐低頭親上燕回的胸口。
燕回的手緊緊的禁錮着展小憐的身體,身體繃的筆直,在展小憐啃的他滿身口水和齒印後,強行把她從身上推下,翻身壓到了她身上,一邊喘着氣一邊咬着牙說:“妞,這可是你自找的……”
展小憐什麼話沒說,伸手勾住燕回的脖子,對着他的脖子咬過去。
這兩人就是相互折騰的主,一晚上就沒消停,就這燕回還會顧忌到展小憐那條腿。
展小憐的手機設置了十二點,倒不是每天晚上都設置十二點,而是她知道今天的十二點後就是解放日,手機十二點是時鐘一響,展小憐扭頭看過去,對着燕回一笑,說:“爺,遊戲結束了,不過,下半夜是額外贈送的。”
燕回沒說話,而是再次按着她開始新一輪的折騰。
對展小憐來說,這是一種體力上的透支,她到最後都累的不行了,偏偏燕回似乎認準了額外贈送的時間不用白不用,有體力的時候就不消停,展小憐最後是奄奄一息的跟燕回說了句:“爺,您老能不能休息會?”
燕回的回答是抓着她的頭髮,低頭堵住了她的嘴。
次日,展小憐睜開眼睛看着天花板,伸手一摸身材,沒人,她支起身體看了眼屋裡,還真沒人,想了想,扯開脖子對着門喊了一聲:“外面有人沒?”
很快,一個黑人女僕開門進來,也不說話,對着展小憐恭敬的行李,等着她發號施令,展小憐開口說着自己學到的語言,連說帶比劃的表達自己的意思,那黑人女 僕總算聽懂了,按照展小憐的要求幫她在箱子裡找出一套衣服,展小憐自己動手穿着身上,又在女僕的幫助下進衛生間洗臉刷牙,等都整完了,展小憐又指着牀單讓 黑人女僕拿走清洗。
昨晚上折騰了一晚上,又沒準備,展小憐勾引燕回純粹臨時起意,牀單上肯定乾淨不到哪裡去,展小憐生怕穆曦來了看到, 就趕緊讓人拿去洗。又推開窗戶透氣,早餐還是在屋裡吃的,展小憐覺得今天的早餐有點奇怪,除了平時的那些東西外,還多了一萬湯,湯是乳白色的,裡面還有一 段一段的肉,也不知道是什麼肉,反正看着挺營養,展小憐用勺子舀起來喝了一口,覺得還挺鮮美,咂咂嘴,跟着多喝了好幾口。
正吃的香的時候,外面傳來穆曦的聲音,跟着房門被敲的“咚咚”響,穆曦在外面嚷:“膠帶膠帶你在不在啊?我來看你了。”
展小憐急忙應了一聲:“在,你進來吧。”
門一開穆曦跑了進來,看到展小臉色總算鬆了口氣:“膠帶你今天看起來臉色好看多了,你不知道昨天的時候有多嚇人,這下好了,我擔心的一夜沒睡着呢。”
展小憐白了她一眼,一邊喝湯一邊說:“沒事,你就是瞎擔心,我都醒了還怕什麼?對了傻妞,這是什麼湯?我喝着還挺好喝的。”
穆曦探頭看了一眼,說:“哦,這是離蒼湯,好喝吧?”
展小憐眨了眨眼,心裡還在奇怪難不成還有她不知道但是傻妞知道的東西?她怎麼不知道還有離蒼湯這玩意,好奇的問了句:“傻妞,什麼是離蒼湯?”
穆曦一本正經的說:“離蒼湯就是毒蛇湯。李晉揚說‘離蒼’是這裡人說話毒蛇的發音,翻譯過來就是一條花斑蛇。所以你現在喝的這個就是蛇湯。”
“噗——”展小憐直接一口噴了出來,她低頭看看自己碗裡的湯,趕緊丟下勺子:“不會吧?我喝了半天喝的竟然是毒蛇湯?我昨天被蛇咬,今天就喝蛇湯,我怎麼覺得我全身一陣一陣的麻呢?”
穆曦彎腰蹲在湯碗麪前,笑嘻嘻的說:“沒事的,都死了的,膠帶你嚐嚐‘離蒼’肉,很美味的喲。”
展小憐擡頭看她說:“傻妞,你別告訴我你吃過?”
穆曦趕緊搖頭:“沒有沒有,是我哥告訴我說很美味的。”
展小憐翻白眼:“你當我傻是不是?商老師纔不會吃蛇肉。”那人一看就不像是貪嘴亂吃東西的人。
穆曦趕緊擺手:“不是我親哥,我是說燕回。他吃過,他吃的時候還說呢,就是這條蛇把你給咬了的,所以只有吃了才能真正泄憤……”
展小憐:“……”她現在覺得她全身一陣一陣的發冷了,再看看那碗湯,怎麼也喝不下去了。
穆曦在旁邊看熱鬧,催她:“膠帶你吃啊,怎麼不吃了呢?”
展小憐扭過臉,擺擺手:“我吃飽了,趕緊讓人端出去,剩下來的這些離蒼肉是倒垃圾桶還是喂狗餵豬的就隨便了,只要別往我面前端就行。”
穆曦抓抓頭髮,解釋:“膠帶,這些是能吃的,都是去了毒的,我哥就吃了。”
展小憐忍不住吼了聲:“是這事嘛?是我心裡膈應,這蛇昨天剛咬過我,差點沒命,現在我就吃它的肉,誰知道我過兩天會不會也進蛇腹啊?”頓了頓,展小憐可 憐巴巴的跟穆曦用溫柔的聲音說:“傻妞,咱倆是好朋友吧?那你幫我個忙,去把這蛇給超度了,要不然我擔心這蛇投胎轉世了會找我報仇,給超度了我才放心,我 這是看電視上學來的。”
穆曦糾正:“膠帶,那是封建迷信你也信?”
展小憐剛被蛇咬,差點死了,這死過一遭了,她就想 儘量減少事,一直纏着穆曦說,穆曦沒辦法,還真同意了,回去就纏着李晉揚讓找個超度亡靈的人過來,李晉揚一問,差點吐出口血,不過一看到小妻子別她那同學 給洗腦了,不給那蛇肉超度就鬧騰,還真給找了個人過來,展小憐這才消停下來。
展小憐的腳養了三天,雖然現在還不能跟大家一樣又蹦又跳的,不過勉勉強強能走路,就是走的特別慢,腿上的痠麻感覺已經好了很多,展小憐就盼着別出後遺症就行。
燕回自打那天早上從展小憐屋裡離開後,就很少出現在展小憐面前,這讓展小憐覺得燕回說話算話,斷了就真斷了。
因爲展小憐的蛇毒完全清楚,腿也漸漸好了,消腫了,看着像正常人的腿了,穆曦的重心就開始重新往婚禮上轉,婚禮的所有籌備工作都是李晉揚在做,穆曦那就 是甩手掌櫃完全不管的,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去找展小憐聊天,她倆是絕對不會往外跑的,竟然一邊看電視一邊聊天,有時候其他同學一起過來說話,一直等到 婚禮那天。
婚禮當天,展小憐也能穿着皮鞋慢慢的走路了,還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坐下來的時候還是十分淑女的,當然,不包括走路的樣子,那是扶牆慢慢蹭。
婚禮的現場打扮的十分漂亮,那就跟童話王國裡的王子和公主婚禮現場似的,看的展小憐以及一幫穆曦的那些同學直眼紅,真的,這輩子還有幾個人能有這樣的結婚場面?
婚禮是完全西式的,婚禮場面真的很大,雖然是參加婚禮的人來着遠方,現場卻是客滿,雖然沒有一個記者,不過有內部人員用專業攝像機拍攝,位置角度全部被考慮在內,等於是該有的都有了。
展小憐坐在中間的位置,和穆曦的其他同學坐在一起,每個人的臉上都是興奮,第一次參加這樣級別的婚禮,說很淡定那是肯定是假的。
人羣的正前方,垂着一個巨大的屏幕,屏幕上正循環播放着穆曦的照片,每一張的美的驚豔,就連最普通的素顏照都讓人眼前一亮,更別說那些讓人驚豔的藝術照。
展小憐咬着衣角,真正的羨慕妒忌恨,那死丫頭以後要是再敢在她面前抱怨什麼,她就把她拍暈過去,這樣的男人哪裡找?真是太可恨了!
婚禮在洋溢着神聖和幸福的進行曲中開始,神父是一個長鬍子白人,他正滿臉微笑的等在那裡,教堂的門被打開,展小憐扭頭看到穆曦就像個小妖精似的站在門 口,她的兩邊是商之和燕回……燕回?展小憐的臉頓時就綠了,傻妞的婚禮他一個外人搗什麼亂?要是穆曦沒有商之這個親哥哥燕回出現還能理解,人家親哥哥都上 陣了,他還往前衝什麼衝?
燕回就是跟打醬油似的,他身上那衣服穿的比新娘子白色的婚紗可花哨多了,一騷包的花孔雀就晃悠在新娘子身邊,看的周圍的人十分無語。
展小憐跟自己說深呼吸要深呼吸,絕對不能被燕回這二貨給氣到,想着,展小憐扭過頭看着前方,假裝自己沒看到。
在場的人這麼多,看到新娘子是在兩個年輕男人的護送下往前走的,這以前貌似也沒這樣的吧?展小憐就聽到那幾個男人就是在嘀嘀咕咕的八卦,她可真是氣死了,擡頭一看李晉揚,得,李晉揚這都怒了,臉色完全可以用鐵青來形容,燕回絕對是來砸場子的。
這好歹是傻妞的婚禮,她最好朋友的婚禮,總不能被一個神經病二貨給攪合了吧?展小憐伸手碰碰身邊的人,低聲說了句:“麻煩,我腿腳不方便,咱倆換個位吧,我想去方便一下……”就這一個一個的跟人家換,展小憐總算從最中間的位置換到了邊緣走道上。
站西奧萊剛挪到那邊沒多久,三個人就過來了,展小憐伸手脫下腳上的鞋,對着燕回直接砸了過去,壓低聲音吼了一句:“賤人,你個外人搗什麼亂?你給姑奶奶死開!”
燕回正鼓動穆曦悔婚呢,還真沒注意到展小憐,結果腿上一疼,低頭一看,一直白色的小高跟鞋躺在他面前,燕回彎腰撿了起來,直接揣口袋,扭頭對着展小憐做了個飛吻的手勢,發出響亮的“吧唧”聲,嘴裡還不要臉的說了句:“爺收到的定情信物!”
展小憐:“……”
所幸燕回倒了禮臺的時候收斂了,因爲人新娘子壓根沒被他鼓動,燕大爺頓時沒有了成就感,也消停了,站到了伴郎的行列中,展小憐數了數,總覺得伴郎人頭不對,然後就發現多了個伴郎,燕回站過去湊數了。
神父開始想雙方提問,展小憐手托腮看着那李晉揚和穆曦,他們這算是修成正果了是吧?真是幸福的讓人妒忌。那兩人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看着彼此的時候眼中滿滿的都是對方,單單看着兩人的微笑,就讓人覺得幸福。
在最後一個願意出聲的時候,全場起立,紛紛要求新娘新郎互吻,其中展小憐算是喊的最兇裡面的一個,她拍着手,眼淚噼裡啪啦掉了下來,傻妞的媽媽在天之靈,看到傻妞嫁給那樣一個疼她愛她的男人,是該得到安慰的。
婚禮是在一片熱鬧的氣氛裡結束的,展小憐看着就覺得李晉揚請的那幫人看着不像好人,一個個看着就像是黑社會,婚禮結束就吼要鬧洞房,展小憐倒是想去熱鬧,可是她現在這樣湊什麼熱鬧?連路都沒法走了。
新郎帶着新娘子立刻現場,其他人都紛紛跟了出去,就展小憐一個人坐在原地,這算怎麼回事啊?她現在特殊情況,不能混人羣,萬一這被碰到磕到了,她就只剩下哭的份了。所以,展小憐這是等其他人都走完了她再走,生怕有不長眼的不曉得撞到她。
當然,最最關鍵的問題是,展小憐腳上少了一隻鞋。
教堂裡的人越來越少,展小憐很淡定的小手捧着腮發呆,覺得人走的差不多了,才準備走,反正少了一隻鞋,她腳上穿的還是高跟鞋,這一高一矮差距太大,展小憐就覺得還不如干脆直接脫了鞋走路,就是可惜了她這一身漂亮的名牌了。
正打算把腳上的鞋給踢掉,冷不丁從旁邊伸出一隻手,手指上勾住鞋跟在展小憐晃盪,燕回依靠在椅子上,看着展小憐邪笑着說:“喲,妞,爺本來還以爲這是灰姑娘的水晶鞋,結果爺聞到了腳臭味,而且,這灰姑娘的腳也大了點啊……”
展小憐的額頭頓時冒出一個十字青筋,“尼瑪……”
燕回彎腰湊到展小憐面前,那鞋也跟着往前湊了湊:“妞,不要?不要爺可扔了。”
展小憐那小臉都扭曲了,一把搶了過來扔在地上,小腳丫跟着就塞了過去,剛想站起來,不妨燕回突然伸手一推:“妞,好歹爺把鞋給你送過來了,你是不是該表示表示?”
展小憐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燕回接着說:“妞,你是不是該跟爺道聲謝?”
展小憐:“哈?”
不怪展小憐想歪,她是想不歪都沒辦法,燕回那是什麼人啊?那可是個把女人當衣服換的人,鑑於燕回的品行,展小憐一聽他說那話就想着肯定不是什麼好話,沒想就是讓她道聲謝,展小憐小心翼翼的看了下他的表情,然後說了句:“謝謝。”
燕回摸下巴:“爺怎麼覺得這麼沒誠意呢?”
展小憐一聽,那臉就拉長了,什麼意思啊?
燕回伸手搭上展小憐的肩膀,扣住,往自己面前一拉,偏頭對着她的嘴巴就啃了過去,一口過後,跟着鬆開。
展小憐頓時炸毛了:“喂!”
燕回嗤笑一聲,搖搖晃晃的往門外走,“哎呀,爺想起來了,外面還有美人等着爺呢……”
展小憐拼命抹着嘴,氣呼呼的罵了句,“死種馬!”
展小憐慢吞吞的往外挪到,挪到門口的時候看到門口站着兩個人,燕回正按着一個穿着伴娘服的女孩在啃人家脖子,那手自己撩起了女孩的紗裙摸了進去,女孩的嘴裡發出一聲聲急促的喘息,眼看着被撩的不行了,展小憐剛好走過。
不用想都知道,是燕回這渣勾搭上了其中一個伴娘,穆曦的伴娘都是穆曦班上同學,本來展小憐也是伴娘的,結果因爲被蛇咬了一口,穆曦說什麼都不讓展小憐做任何事,就巴不得找個供臺把展小憐給供起來才放心。
展小憐當沒看到,扶着牆慢吞吞的往外面走,那女孩一聽到動靜立刻受了驚嚇,燕回從她脖子下擡頭,慢吞吞的回頭看了一眼,往牆上一靠,對着展小憐打招呼: “喲妞,爺怎麼看着這麼眼熟?啊,爺想起來,這不是剛剛給了爺定情信物的?哎哎別走呀,爺還想跟妞聊聊天,說說話呢……”
展小憐停下腳步,慢吞吞的回頭,然後對着燕回一豎中指:“太陽你全家。”
燕回吊兒郎當的靠在牆上,懷裡還摟着那個滿臉羞怯的女孩,對着展小憐回了句:“何必太陽爺全家?太陽爺一個人就行了,要不要?爺可以送貨上門讓妞太陽……”
展小憐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罵了一句:“去死吧你!”
展小憐就跟小蝸牛似的扶着牆慢吞吞的離開,燕回就靠在牆上看着,直到展小憐拐彎不見人影才收回視線,慢條斯理的扭頭看向身邊的女人,伸手一摸她的脖子, 低頭啃了過去,那女生微微擡起下巴配合燕回的動作,半響,撩起女孩裙子的手被放了下來,然後燕回鬆手,伸手在女生的身上擦了擦,嘴裡輕描淡寫的說了句: “滾。” шшш▲Tтkǎ n▲c○
女生咬着下脣,羞怯怯的看着燕回,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幾個女生都知道了,這次參加穆曦婚禮來的客人,每一個都是身價不菲的 人物,不管能結識哪一個都是賺的,沒想到整個現場最讓人心動的男人竟然主動找了她,這讓女生的異常的激動,甚至忍着羞怯任人親吻撫摸,沒想到這人突然說 滾。
燕回擡眸看了她一眼,不耐煩的吼了一聲:“滾!”
女生一驚,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連滾帶爬的逃離了現場,燕回一個 人在原地轉了一圈,握拳砸了下教堂的門,巨大的環形釦環因爲震動敲打在門上,發出“叮噹”一下的聲音,砸了一下後,燕回跟着又砸了好幾下,然後又跟瘋子似 的對着那門拳打腳踢,等他發泄完了,也有點累了,順着門往下滑,往地上一坐,伸腿踹了下空氣,嘴裡惡狠狠的罵了句:“女人真他媽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