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軒不屑地說:“他不肯放過我,又能把我怎樣?”
地母皺眉說:“雖然你擁有了仙界傳承神力,但是,你也不能得罪歡喜佛,因爲你得罪了歡喜佛,就可能得罪西天佛界,你明白嗎?”
沙軒沒好氣地說:“不明白。”
地母嘆了口氣,又說:“沙軒,我現在聯繫不上歡喜佛,你知道他去了哪裡嗎?”
沙軒暗想:紙最終卻是包不住火的,自己總不能把歡喜佛藏到永遠吧?雖說歡喜佛掌握着凡間所有人的性福生活,但即使自己關住了他,他卻也不一定肯聽自己的。
想通了這一點,沙軒就狡黠地看着地母說:“師傅,我知道歡喜佛在哪裡。”
地母急忙說:“你快說他在哪裡。”
沙軒吞吞吐吐地說:“叫我說也行,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可以說出他在哪裡,但是,你不能叫我幫你把他弄出來。”
“弄出來?”地母驚道,“莫非歡喜佛掉進了什麼禁制中?難怪我聯繫不上他!”
沙軒繼續問:“你答應我這個條件嗎?”
地母未及細想,便說:“行!”
沙軒賊兮兮地從戒指中取出那個困住歡喜佛的西天佛印,突然就交到了地母手上,跟着就往邊上跳開:“他就在這裡面。”
地母低頭一看,頓時大吃了一驚:“歡喜佛?你怎麼在這裡?”
歡喜佛睜開眼睛,平靜地看着地母說:“托地母陛下的福,你這乖徒弟送了個網給我。”
“他?”地母臉色發白,“你說是他把你困在這個網中的?”
歡喜佛點了點頭。
地母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栽了下去。
旁邊那五方大帝正和聖王聊着不着邊際的話,忽然瞥見地母神情有異,趕緊轉頭看了過來,正好看見地母手上提着個燈籠狀的東西。
玉帝湊過來仔細一瞧,他盯着裡面的歡喜佛,忍不住便自言自語地說:“這個和尚挺面熟呢,是誰啊?”
東帝笑道:“和尚都是一個模樣,剃光頭穿袈裟,所以看起來都很面熟,倒也正常。”
西帝樂了:“怎麼把這和尚裝籠子裡了?”
南帝斜睨着沙軒賊笑道:“只有你才幹得出來,寡人沒猜錯吧?”
北帝卻皺眉對籠中的歡喜佛說:“我想起來了,你長得很像歡喜佛。”
歡喜佛誦了句佛號,淡定地說道:“歡喜佛正是老納!”
五方大帝同時嚇了一跳!
玉帝吃驚地問:“歡喜佛,你鑽籠子裡面去做什麼?”感情這幾界,除了沙軒,還真沒人敢這樣折騰西天佛界的大佛,所以,玉帝轉頭就對沙軒眨了下眼睛,似乎在告訴他說,大哥,你千萬別承認是你乾的,如來佛祖同樣喜歡護短,你要是抓了他老人家的人,這日子就沒法過清靜了。
東帝忙對歡喜佛作揖說:“你快出來吧,呆裡面不好玩。”
歡喜佛馬上搖頭。
西帝皺眉便問:“你不想出來,還是不能出來?”
歡喜佛面有慍色。
南帝嘿嘿地笑:“歡喜佛果然境界高,沒事呆這裡面體驗籠中鳥的生活!”
歡喜佛臉上抽搐了幾下,眼裡閃過一絲怒色。
北帝頓時就明白了,馬上吃驚地問:“歡喜佛,是別人把你關進去的,對不對?”
歡喜佛看了沙軒一眼,無奈地點了點頭!
五方大帝僅從歡喜佛的那個眼神,就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所以,五方大帝再看向沙軒,表情就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玉帝低低地對沙軒說了聲:“大哥,這下惹禍了哦。”
東帝笑着搖頭,只有他和沙軒最沒感情,所以,笑得也最輕鬆。
南帝一臉奸笑:“做人須務實,雖然你救過我,但是我卻救不了你。”
西帝重重地咳了聲:“賢婿——”只有兩個字,就不往下說了,可能他和西天佛界交情最好,所以就在心裡盤算着,到時如來佛祖怪罪下來,找誰說情最好。
北帝嘆息說:“佛也是人,佛也是有尊嚴滴!”
地母氣得臉色發白,擡手把一股法力“錚”的一聲打在了“鳥籠”上,但是西天佛印紋絲不動,裡面的歡喜佛面無表情地說:“地母陛下,你不用徒勞無功。”
玉帝趕緊制止地母:“既然歡喜佛自己不能出來,那你就沒法破除這個法印。你看我說得對不對?”
地母轉頭就對沙軒怒道:“沙軒,這都是你乾的?這個法印到底是什麼東西?”
沙軒不以爲然地說:“師傅,你急昏頭了吧,這是個西天佛印。”
“西天佛印!”地母大吃一驚,“莫非燃燈古佛來過?”
沙軒搖頭說:“我哪知道?我連燃燈古佛長什麼樣也清楚,即使他來了,我還是不能認出他來。”
地母低低地罵了聲:“你個臭小子,難道你還不明白,打製西天佛印那位前輩就是燃燈古佛!”
沙軒怔道:“不可能!”
玉帝陪着笑說:“什麼都有可能的,大哥。”
這時,歡喜佛驚異地擡起頭來審視着沙軒,不解地問:“請問施主和燃燈古佛是什麼關係?你是他徒弟嗎?”
沙軒看了眼地母答道:“我是她的徒弟。”
歡喜佛驚奇地盯着地母看。
地母咳了聲,把臉扭到一邊,不悅地說:“歡喜佛,你這樣看人有點不太禮貌吧?”
大家都知道歡喜佛掌管着男女之間的事情,因此,自然就能理解地母這個說法。
歡喜佛忙搖頭說:“地母陛下,你誤會了,老納只是有點懷疑,你和燃燈古佛有關係?”
地母一聽,就勃然大怒:“歡喜佛,你別血口噴人!”
歡喜佛驚得目瞪口呆。他這話的確有歧義啊,竟然說地母和燃燈古佛有關係!如若旁人這樣說,也許還能說是口誤,但出自歡喜佛嘴中,別人肯定就會想,那分明就是有風有浪的事情了。
玉帝急忙給歡喜佛遞眼神,意思是,大家都是仙佛兩界的高層領導,當着異界聖王的面,有些話即使確有其事,也不能說出來哦。
聖王站在最外面,但他隱約還是聽見了地母的怒罵聲,不禁就納悶了,天帝和西天的大佛居然還有過節?就暗想他們鷸蚌相爭,我這個漁翁應該會得利,所以,就不露聲色地強烈關注。秋野飄雪趁機在聖王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聖王竟不停地點頭,臉上笑意漸漸明朗。
東帝和南帝轉頭便狐疑地看向了地母,臉上分明掛着一個驚奇的表情。
西帝一臉嚴峻地望着地母,事情有這麼複雜嗎?
北帝長嘆了一聲,表示很多事他都無法去理解。
歡喜佛竟面不改色,幽幽地問:“地母陛下,老納有一事不明,還想請你給個說法。不知可否?”
地母沉着臉喝道:“有話但說無妨!”事關聲名大節,地母這般生氣,卻也能理解,雖說西方佛界一直高高在上,但貴爲六方大帝之一的地母,卻也不會因此擺出低姿態來。
“老納還是那句話,你給了燃燈古佛什麼好處?”
地母大怒,一急就說成了:“我能給他什麼好處?”
五方大帝都強忍住笑望着地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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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軒見自己惹禍了,且他從五方大帝的表情中,主知道了他們不良的想法,連忙提醒地母說:“師傅,你是個漂亮的女人也。”
“漂亮你個頭!”地母臉一紅,突然就明白了沙軒話中的意思,自然就知道她剛纔回答歡喜佛的話出了大問題,於是,地母只得語無倫次地補充說:“我已經幾百年沒見過燃燈古佛了。”
“幾百年前你們見過?”歡喜佛眼睛裡面閃着一絲挪愉的光亮,口氣中竟有促狹之意。好像在說,原來你們的事情發生在幾百年前啊?
地母當然能讀懂歡喜佛的表情,當下就氣壞了,整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張嘴結舌就吐出了同樣的一個字:“你,你,你——”
歡喜佛笑得很詭異:“我什麼也沒說。”
地母扭頭對沙軒喝道:“你來解釋!”
沙軒愣道:“師傅,你叫我解釋什麼?幾百年前,我還沒出世啊!”
沙軒這話一出,五方大帝頓時鬨然大笑。
地母氣急:“我沒叫你說這個!”
“那你讓我說哪個?”
“你說,你和燃燈古佛是什麼關係?”地母情急之中,頓時找到了問題的癥結,急忙給沙軒眨眼睛,“你必須說實話。”
她這個眼神,實際上在說,沙軒,你完全可以撒個小謊,說實話可能沒人聽。
沙軒懂起了地母的意思,只好胡編道:“各位天帝,其實我是燃燈古佛——”
沙軒這話還沒說完,就被玉帝的暴笑聲給打斷了:“大哥,你我知根知底,這種哄三歲小兒的謊話,你也說得出口?”
沙軒傻眼了,和你們這些天帝說話怎麼這樣累呢?
“哎!”北帝這次搶先開口,“賢婿,出家人能娶老婆嗎?”意在提醒沙軒,今天你大婚,就算你真的是燃燈古佛,也應該說自己還俗了,既然還了俗,當然就不再是什麼古佛了!
果然,西帝接過話茬兒就問:“賢婿,你怎麼想到還俗呢?”
沙軒翻着白眼,差點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