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冬越聽越吃驚,眼下他的小命捏在蠻不講理的沙軒手上,縱然他前世是個強大的神仙,但今生落在別人眼中,卻如螞蟻般微不足道。
土地爺嘻嘻地對沙軒開着玩笑,一點也沒把秦金柱的話當真:“兄弟,你要做了仙界至尊,怎麼也得給當哥哥的封個象樣點的官兒吧?”
沙軒笑問道:“你想當什麼官?”
土地爺嘿嘿地笑道:“兄弟隨便安排,當哥哥的要求不高,畢竟功力有限,天王那樣的官兒也做不下來!”
“你很有自知之明!”胡大姐嚴肅地批評土地爺:“你現在天天逍遙快活,樂不思蜀,難道還想回仙界過苦行僧的日子?”
土地爺眉開眼笑地說:“胡大姐,你說對了,我是寧羨鴛鴦不慕仙啦!”
百靈兒撅着嘴說:“色土地!”
沙軒不再理會他們,對秦金柱點了下頭說:“你說得不無道理。”然後便對着朱可冬邪惡地笑了下,又說:“我該如何處置你呢?”
朱可冬大聲叫冤:“大哥,我以前不知道自己的情況,現在改了還不行嗎?”
沙軒冷笑着說:“我現在把你的手砍下來,再給你道歉,行嗎?”
朱可冬急忙把雙手抱在一起,慌慌張張地又連磕了三個響頭,叫道:“大哥,不知者不爲罪,你放過我這一次,來生我一定給你做牛做馬。”
沙軒略一思索,便說:“我得好好想想,倘若一刀把你滅了,那確實太便宜你了。”
秦金柱忙說:“少主,我有個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沙軒隨意地揮了揮手:“你說吧。”
秦金柱眼裡閃過一絲陰冷之色,跟着就說:“生死簿上記載的東西,擅自改了也不太好,不如小小地懲戒他一下。”
沙軒問:“如何懲戒?”
秦金柱的目光鎖定在朱可冬的下身,說:“一是讓他生不如死,二是拿走他最在意的東西。”
朱可冬驚慌失措地捂着褲檔,神色大變:“求求你們,不要這樣,我已經知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上官婉忽然嘆息了一聲:“沙軒,殺人不過頭點地,以你現在的能耐,跟他這般計較,豈不是浪費時間嗎?佛祖說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既然他已經悔過自新了,何不給他一個機會呢?”
這丫頭,心腸太好,她很少對自己求情,不答應她,似乎也說不過去。沙軒愣了下,不禁又想,朱可冬這廝固然有錯,但比起轉世後的南極長生大帝來,他的罪孽似乎就小多了,這天道之間的事情,不公平的太多,自己報報私仇就行了,倒也沒必要去做什麼救世主。
夏青居然也嘆了口氣說:“沙軒,上官婉說得對,凡間俗人都有貪念、惡念和邪念,難免會因爲一念之差,而犯下大錯,如果我們過分計較這些恩怨,不免顯得有些小氣,再說,他雖然害過我,但我卻因禍得福啊!不如饒了他吧。”
朱可冬急忙又對夏青和上官婉磕頭,連聲說“謝謝”。
沙軒眉頭一皺,心想,既然解了夏青心頭之恨,這事也就罷了,真要滅了他,自己反倒又成了惡人,且自己也感覺不到半點暢快。
如此一想,沙軒就對秦金柱說:“把這些人都放了,除了朱可冬之外,其他人全部洗去記憶。”
秦金柱點頭答應下來。
朱可冬喜極而泣,慌忙又給沙軒磕頭:“感謝你老人家的大恩大德,朱可冬從今往後,一定改惡向善,不辜負你老人家的厚望!”
沙軒別過頭,不想多看朱可冬一眼:“把你今天的話記清楚了,要是再做壞事,老子一定不會再饒你。”
秦金柱隨即把禁制解開,然後把朱可冬和那些人全部趕了出去。
勾魂攝魄二使者跟着便領着牛頭馬面、夜叉等一干小鬼快速撤了下去。
很快,樓頂又恢復了平靜。
不多會兒,從門口進來一個紅臉漢子和一個白面書生。
兩人一見沙軒,就喜不自禁地衝着沙軒奔了過來,一邊還熱情地張開手臂去擁抱沙軒,嘴裡同時又在大叫:“兄弟,我們想死你了!”
“爬!”沙軒伸手推開兩人,“老子不是同志!”
胡大姐秀眉輕蹙說:“這兩個傢伙越來越噁心了。”
來人正是河神和山神,山神本體屬火,故而紅色偏紅,河神職掌大江大河,自然是水性身體,生得白淨卻也點不奇怪。
山神嘿嘿地笑道:“剛纔你們在這裡搞什麼東東?我們怎麼也進不來。”
河神笑道:“男男女女一大堆人,也不像在玩成人遊戲吧?”
胡大姐“呸”了一聲:“狗嘴吐不出象牙,沒見天王在嗎?和你們結拜,真讓我丟臉!”
山神轉頭四下張望:“哪裡有天王?”
河神嘻嘻地笑:“難道沙兄弟又升官了?”
土地爺咳了聲,目光轉到了秦金柱身上,然後嚕了下嘴,示意河神和山神,他就是天王。
山神轉頭打量了下秦金柱,見他神情嚴肅地立在沙軒身後,便走過去拍了拍秦金柱的肩說:“兄臺在哪裡混?”
秦金柱笑道:“現在跟着少主混。”
河神問:“你少主是誰?”
秦金柱看了看沙軒說:“這就是我家少主。”
山神“哈哈”地笑了一聲,又伸手去摸了下秦金柱的頭,說:“大塊頭長得挺結實嘛,跟哥哥我說說,都會些什麼?”
秦金柱神色變了下,但馬上又恢復了平靜:“我會一些法術,比起我家少主來,卻又差遠了。”
土地爺一臉戲謔地看着河神和山神,似乎在說:玩吧,有你們哭的時候。
百靈兒心機單純,慌忙叫道:“兩位哥哥,你們別開玩笑了。”
河神瞪了她一眼:“大人說話,你別插嘴。”
百靈兒嘟起嘴:“好心沒好報!”
沙軒愜意地喝着茶,居然拿出了一副你們愛乍玩就乍玩的態度。
山神又抱着秦金柱的雙肩搖了搖,但秦金柱卻站得紋絲不動,山神不禁興趣大增,舉起拳頭,就用力砸在了秦金柱的胸前,但依然沒有撼動他。
“這傢伙好像是鐵打的。”山神縮回手,許是砸痛了,“河頭,過來幫忙,我不信今天搬不動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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