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什麼原因?”沙軒冷冷地盯着王秀雙,此人就像是算命批卦的,小小年紀,就有了這麼一副天下盡在掌握中的表情。
果然,王秀雙張嘴就來了:“我最近卜了一卦,竟然是大凶之相,如果我無法化解,可能就逃不過這一劫!”
“難道你確定我們能夠幫你?”沙軒和夏青對視了一眼,猜疑地問道。
“我解出的卦上就是這個意思,如若不然,我幹嘛跑這麼遠到這裡來等你們,而且,又真讓我等到了。說明我這一卦補得十分成功!”王秀雙老謀深算地笑道。
“就算你算準了有此一劫,我們也不一定會幫你。”沙軒心道,你把老子當猴子耍,猴子憑啥不耍耍你?
“你們總不會見死不救吧?”王秀雙面色略微緊了下。
“人都是會死的,二十年後,你又是條好漢了。”沙軒皮笑肉不笑地安慰了他一句。
“我若是死了,就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了。”王秀雙嘆了口氣,毅然又擡頭對沙軒說,“只要你能保我不死,日後,這天下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夏青一聽,就笑了:“秀雙同學,你們京城的中學生都喜歡這樣吹牛嗎?”
“天下?”沙軒不屑地說道,“我又不想當皇帝,要這天下來做什麼?你把天上給我還差不多。”
王秀雙頓時臉色大變,嘴巴囁嚅了幾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沙軒,如果你真能幫他,就幫幫他吧。”到底是女孩子,夏青心裡有些不忍,“就算他愛吹牛,那也沒妨礙社會治安吧。你說,是不是?沙軒。”
這與社會治安扯得上哪門子關係?老子是黑道大哥,也沒有妨礙社會治安吧?
沙軒忍了忍,便說道:“既然你把自己說得這麼可憐,那我就叫花彪派幾個兄弟來保護你吧。”
“你說的那幾個兄弟,是做什麼的?”王秀雙冷靜地問道。
“黑社會的,估計怎麼着也是特種兵退伍,保護你應該綽綽有餘吧。”
“不行!我需要你保護我!”王秀雙斷然拒絕。
“你不會認爲我比那幾個退伍的特種兵更厲害吧?”
“當然!”
“何以見得?”沙軒不露聲色地問道。
“你這問題有點白癡!”王秀雙盯着沙軒,冷冷地反問道,“凡人能和神仙比嗎?”
沙軒和夏青頓時驚呆了,良久,沙軒纔回過神來,迅速用神識把王秀雙從裡到外都仔細掃描了一遍,卻根本沒有發現他與普通凡人有什麼不同之處。
“你爲何說我是神仙?”沙軒鎮靜下來,心裡暗想,這丫的估計蒙對了而已。
“昨晚那個卦象上顯示,我在這裡會遇見兩個沒有仙根的神仙!”王秀雙眼珠又橫着漂移了一回。
竟然連老子和夏青沒有仙根也算得出來,太他媽神奇了吧?沙軒突然拿這個王秀雙沒招了,心裡犯着疑惑:這丫莫不是受哪個神仙支配過來的?
“會不會是個圈套?”夏青湊近沙軒耳邊,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有可能。”沙軒瞥了王秀雙一眼,輕聲地回道。
“我是不是算對了?”王秀雙繼續逼問了過來。
沙軒突然伸手,一道虛虛的掌影快如閃電一般把王秀雙提到了身前一米遠,扔在了地上,冷峻地喝道:“你如果說了假話,信不信我捏死你!”
“相信!”王秀雙似乎被沙軒摔痛了,咬咬牙,從地上揉搓着屁股爬了起來,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毫不畏懼地說道,“我真沒騙你,而且你如果能保我不死,將來你一定會得到莫大的好處!”
“我算怕你了,難纏得要命的傢伙。”沙軒覺得這個王秀雙還不是一般的纏人,只好說道,“什麼好處我也不去想了,你不會是想拜我爲師吧?”
“天上地下,沒幾人值得我拜師!”王秀雙既沒被沙軒神奇一爪所嚇倒,也沒有驚奇,更沒叫好。
“你看見沒?夏青老婆。”沙軒沒理會王秀雙,等到夏青吐了兩個字“什麼”,才搖着頭,接着說道,“沒想到有人比我還狂,而且狂成了這樣,真是沒救了。”
“可能他神精上有點錯亂,得了狂妄的癔想症。”夏青掩着嘴輕笑道。
“秀雙同學,既然你咬定了我能幫你,那你說吧,需要我幫你做什麼?”
“我需要留在你身邊,呆一個月,如果有人要害我,你必須出手相救!”王秀雙小小年紀,說話卻相當地有力。
沙軒差點又習慣性地問好處,纔想起他剛纔已經說過了,好處在未來,等於是把承諾寫在水瓜瓢上。
“我在京城呆不了這麼久!”沙軒忽然纔想起都勻市那個市政工程月內要開工,“最多三天,我就離開這裡。”
“我跟你去。”王秀雙立刻回答,“從現在起,一月之內,我一步也不會離開你。”
我日!沙軒壞笑着看了眼夏青,才又轉頭對王秀雙賊賊地說道:“不如我把你裝進我的貯物戒指中,如何?”
“不行!”王秀雙大叫一聲,慌忙往後跳開!
夏青立刻明白沙軒在想什麼,止不住臉又紅了。
“晚上睡隔壁。”沙軒的口氣不容商量,“否則,你就自個兒滾回去!”
“好。”王秀雙動了下嘴皮,馬上又閉上了。他的眼睛很細,普通人絕不容易通過他的眼神來分析他的想法。
莫明其妙撿了個莫明其妙的奇怪少年,沙軒對王秀雙道:“那你現在回家給家裡人說一聲,免得他們擔心你。”
“我這不是有電話嗎?”王秀雙掏出一個奇形怪狀的電話,直接摁住發射鍵,就彈出來一個號碼,很快就接通了,“爺爺,我有事,這幾天不回家......你不要試圖來找我,是,不需要人保護......好吧,我掛了,不要來找我啊,爺爺,你要是敢派人來找我,我就找我媽去了!”說完,“啪”的一聲就把電話掛了,而且直接關機。
“他可不是一般的倔強!”夏青驚訝地看着王秀雙,“爲了離家出走,竟以死相逼啊!”
“的確比老子還狠!”沙軒對王秀雙豎起了大拇指,“當初如果我敢對我那怪物師傅這樣說,估計他就直接把我送到我姥姥家去了。”
“你姥姥家在哪裡?沙軒。”和沙軒認識了這麼久,還沒聽他說過他的家庭,夏青不禁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我連我老爸老媽是誰都不知道。”沙軒臉色黯淡下來,長出了口氣。
夏青沒問了,知趣地用臉貼近了沙軒的胳膊。
在湖邊呆了這麼久,天色漸漸地暗淡下來,三人進了別墅,上了樓。
這種特殊的別墅配置得比較齊全,裡面有兩個四十來歲的女傭,得了沙軒的吩咐,很快就送來了一些可口的飯菜。
吃飯的時候,王秀雙一句話也沒說,就開始了掃蕩,一桌菜有一大半都進了他腹中。如此狼吞虎嚥,跟個逃難的沒什麼兩樣。看得沙軒和夏青直搖頭,幾乎要懷疑他下午那番話是爲了騙吃騙喝來着。
沙軒把王秀雙安排進了隔壁,自己和夏青佔了一間,湖邊的夜晚十分安靜,王秀雙也沒有纏着沙軒和夏青,早早地進了屋,沙軒和夏青自然是該幹什麼幹什麼,大家都心照不宣。
第二天上午,花彪親自到別墅來看望沙軒和夏青,王秀雙居然蓬鬆着頭髮,反穿着外衣鑽了出來。
花彪以爲來了小偷,差點就摸出手槍給他一梭子,幸虧沙軒把他攔住了,不然,王秀雙可能就提前看他媽去了。
沙軒不明白這個王秀雙突然整成這麼個奇怪的模樣,爲了什麼?
花彪只覺得王秀雙有些眼熟,卻也沒過多在意。花彪此來的目的,自然是學藝來了,畢竟拜了個神仙師傅,不學點仙家本事,那不是入寶山空手而歸,多遺憾啊!
沙軒從貯物戒指中翻了本修煉法訣出來,三下五除二就把花彪給哄走了,在沙軒的想法中,教花彪修煉,不過是了他一個心願罷了。不過,花彪能夠混上青龍幫總把頭的位置,當然有他過人之處,沙軒給他的法訣,即使他一時半會兒不能全部看懂,卻也會找煙塵道長幫忙。這一點又是沙軒所沒有想到的。
平靜的一天很快就混過去了,整整一個白天,王秀雙都沒有和沙軒說上兩句話,要到晚上的時候,他才心事重重地對沙軒說:“我午後又起了一卦,今晚子時,應該有事情發生。”
“你不會是危言聳聽吧?秀雙同學。”沙軒越發覺得這個王秀雙難以捉摸,一個普通凡人,而且是個十多歲的中學生,竟然能夠卜出未來!單從這一點來說,沙軒自問就做不到。
夏青笑了,她仍然當王秀雙的話是玩笑。
不過,沙軒相信,因此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多了個心眼,尤其臨近子時,他還用神識出去溜達了遍,不過,其它別墅中有打牌喝酒的,有吹牛聊天的,也有“造人”的,卻並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事情。
子時剛過,整個夜空突然陰霾了下來,陣陣陰風吹過,後面的山林傳出“嗚嗚”的呼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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