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瑹兒謝過皇上了,臣女不敢欺瞞皇上,臣女雖然已有了意中人,但是還是想自己去追求幸福!請皇上成全!”
這一句話就像一滴水濺進了油鍋一樣,立刻噼裡啪啦響了起來,皇上親自開口賜婚,是多麼大的榮譽啊,居然還有人拒絕,大家不訝異才怪吧。
撇開她和齊睿的關係,我還是很欽佩她的這種敢於說出自己所想,敢於去追尋自己喜歡的東西,這樣毫無顧忌,放手追逐等做到的又有幾人?想來皇上也是羨慕她這樣的性子纔是這麼喜歡她的吧。
“罷了罷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我們是不能理解了嘍。不過朕許你一個諾言,他日你想在朕的皇子裡面挑,亦或者是想我爲你和他人賜婚都可以!”
“嘿嘿嘿!~~~臣女叩謝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羣朝臣跟着這個女子一起三呼萬歲,大殿又恢復了之前的熱鬧生氣。
“你!過來~~~”
一個太監走到我前邊,斜着眼對我招招我,我看了看四周,用手指了指我,那個太監點點頭,又招招手示意我趕快過去,我點點頭立刻快步走了上去,在宮裡,最忌諱就是跑了,再急的事兒都要用走的。
“不知道公公叫奴婢什麼事?”
“問這麼多,你叫什麼啊?是哪個宮的丫頭?”
“回公公的話,奴婢叫阿麗,是御樂坊的奴婢。”
“別停在那兒說話啊,繼續跟着雜家走!~~~”
“公公,不知道公公是要帶奴婢去哪兒啊?”我的媽啊,這公公不會是看上我了我?可我這容貌也忒… …
“到了!~~~”
“公公,這是哪兒啊?”
“這前面就是東宮了!也不知你這丫頭哪來的福氣,居然得到三殿下的召見~~~等下啊,你說話啊可得給我小心點兒,別得意忘形嘍!知道了嗎?”
“是,公公!奴婢知道了!”
我站在長亭的轉角處,看着長廊外的滿池錦鯉,心情平靜了許多,我拿出臨行前帶着準備拿來充飢的小饅頭,撕了一小塊兒下來,一點兒一點兒地扔進湖裡。。
“想不到你還有這閒情逸致餵魚。”
“不是你叫我來這兒的嗎,不喂喂魚在這兒乾站着吹冷風等你啊?”
“嘿~~~你看看你這身兒衣服,再看看我的衣服。”
“怎麼了?你的衣服要,薄一些?”
“就衣服而言,我是主你是僕,你聽過主子等僕人的嗎?”
“是~~~奴婢見過三殿下!”
“免了,你偷偷溜進來幹什麼?”
“來跟你過生日啊!”
我把最後的一點兒饅頭都扔進了湖裡,拍拍手轉過身來。齊睿沒說話,脣邊的笑容還一直保持着,只是看着我的眼睛讓我有些瘮的慌,我癟了癟嘴巴。
“好吧,我也知道這句話很扯,我是來找我娘留給我的東西的。”
“聖蓮?”
“看來你很清楚嘛,是不是還知道我娘放在哪兒啊!”
“我想,應該知道吧!”
“什麼!!!”
我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嘴巴,居然這麼容易就能找到?那我之前還大費周章地搞這麼多事情出來幹嘛,好想哭啊… …
“跟我走吧。”
“你真的知道啊?應該不會唬我玩兒的吧?”
“我在這兒皇宮裡待了二十七年了,我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見過你娘了,那個時候你娘應該是進了御樂坊,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以一個特殊的貴賓身份暫時在西宮的一個偏殿住了下來,原本我們是沒見過的,有一日我的風箏落在了她的院子裡,這纔是見到了你娘,也看到了院子裡的進門處便有個蓮池。”
“你還見過我娘?你和她說了什麼嗎?”
“沒有,她只是讓宮人把風箏我,我站在門外道了謝也就離開了。”
“噢,我們還有多久到啊?我怕等下來不及跟絮兒她們一起出宮了!”
“趕時間?”
“恩!”
“那我們走捷徑吧!”
他攬過我的腰,雙腳用力點地我們便騰空而起了,他十分迅速地穿梭在宮檐上,慢慢地人聲離我們越來越遠,周圍的環境立刻變得寂靜了,到了一個漆黑的院落,我們在門前落了下來。
“就是這裡?”
“恩,我們進去吧!”
他把門輕輕一推,們就朝兩邊兒開了,還發出了‘咔咔咔~~~‘的聲音,在這黑漆漆的夜裡,怪陰森的。
“齊睿,你有沒有帶火摺子啊!”
“沒有。”
“你怎麼不帶啊?這七黑八黑的我夜盲看不見啊!”
“你提前告訴我的話我這時候應該就帶了!”
“等我一下!”
他朝最近的一個房間走去,推開門進去了,過了一會兒他拿着一個燭臺出來了,還是點着了的。
“宮裡有燭臺或者宮燈的地方,都會有火摺子。”
他拿着燭臺走近蓮花池,我睜大了眼睛藉着燈光慢慢尋找着‘特別’的東西。
“今日你生辰,不去陪那些王公大臣,千金小姐的,沒關係嗎?”
“我已經告知父皇他們了,說是身體不適,先行回宮了。”
“噢。上次在你房裡看見的那個女子,她… …”
“她叫文瑹,是文相的女兒,今年二十三,未婚,但是有心上人。”
“你還真是瞭解嘛,是不是人家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瞭若指掌啊?”
“算是吧,不過她最想了解的是一個叫燚的男人,是丞相府護衛。這樣解釋你能接受嗎?”
“誰,誰,誰要你解釋了,我只是關心那個小姐罷了,天性這麼單純,這裡又這麼多壞人!”
“她身邊,自有人會隨時保護她的,放心吧!”
“你不保護她?”
“哥哥自然會保護妹妹,不過她身後的那個男人應該不會希望我去保護她,就像現在某個女人一樣,是吧?桑姑娘”
我臉上頓時一陣羞赧,我的這些小心思他都知道,還拐着彎兒地跟我說清楚。幸好燈光昏暗,他看不見我現在的窘迫。
“沒有找到嗎?”
我搖搖頭,把手從池裡拿了出來,滿手的污泥和衣服。
“我看你今天想要一個晚上就找到是不大可能的了,我們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換洗的衣服吧,這個天容易感冒傷風!”
“好吧!”
他拿着亮光微弱的燭臺走在我的前面,我踩着他的影子,跟着他走進清淺軒。我走進寢房,找到了放置多年的衣櫥,我輕輕打開,想不到裡面的衣服都沒有那種發黴的味道,就像昨天剛洗過的一樣,還很整潔乾淨。
我挑了一套褻衣,和兩件比較厚實的中衣, 正轉過身想讓他先出去就發現齊睿他人已經不見了,只是留下了燭臺。我趕緊把浸溼和弄髒衣物換下,穿上我娘曾經穿過的衣服,也不知道我娘有沒有穿過,反正覺得穿着,覺得很窩心。
“齊睿!”
我打開窗戶朝外面輕輕喊了一聲,立刻就有人走到門邊。
“怎麼了?”
“你進來看看,我好像發現了一些東西!”
齊睿推門進來,還小心地關上房門,卻發現寢房裡沒有燭光。
“怎麼沒有光了?蠟燭應該還沒燒完啊… …”
“沒有,是我吹滅的,你快過來,我在寢房裡面!”
齊睿掀起幔簾,走到了我身邊,我用手指着鏡子,他有些疑惑。
“我剛剛換好了衣服,準備出來,結果不小心瞥了一眼銅鏡,發現在銅鏡裡看見了身後的那面銅鏡,兩面鏡子正好是面對着面的,你坐下來看看。”
齊睿坐下來看了一會兒,擡擡頭看了外面的月光,又走向我們身後的那面銅鏡,他站在銅鏡前,仔細地看了許久。
“有什麼發現嗎?”
“你有沒有覺得這兩面銅鏡不一樣?”
“是大小不一樣?還是有玄機在裡面啊?”
“你有沒有發現,現在的月光正好照了進來,可這面銅鏡的光澤卻很弱,沒有窗臺旁邊的那面銅鏡的鏡面光澤強,再來,我走近這面銅鏡的時候,發現這上面有的地方很清晰,有的地方卻好像有一點兒模糊。”
我湊過頭看了看,好像是有些卻別,我把銅鏡取了下來,透着月光平齊着觀察着。
“這個上面好像有什麼東西覆蓋住了一部分銅鏡。”
我小心摸尋着,好像這東西的外部形狀是一些字體,這東西的質地摸着有些滑,又有一些粉末質感的東西,我立刻想到了我之前做的實驗。
我拿起硯臺,往裡面盛了一些蓮池裡的水,迅速地磨出了一些墨汁兒,我把銅鏡放在桌面上,用毛筆來回刷在鏡面上,只是大致上找到了這些字體的具體位置,但是墨水一直從上面滑出來,根本固定不了字體的形態。
“這銅鏡的鏡面異常光滑,這個法子只能用在紙張和布匹上,給我吧!”
齊睿把銅鏡裡的墨汁兒都倒掉了,把鏡面用我換洗下的衣物擦乾淨了表面,又遞給了我。
“我帶你去個地方!先把這個披上。”
我們走到大門之後,他輕輕把門關上,抱起我再次在皇宮的房檐上踏瓦急行,只是這路怎麼這麼靠近宮外啊。
“你不會是要帶我出宮吧?”
“噓!——等下你就知道了。”
他帶我走進了一個類似於地下密道的地方,他順手拿了一個密道里的油燈,帶着我慢慢往裡面走,只是越往裡面就越冷,還好齊睿讓我披着這件厚實的披風。
這個時候齊睿停了下來。
“到了!”
“怎麼這麼冷啊?”
“裡面就是宮裡用的冰庫,自然會冷,把你懷裡的東西拿出來吧!”
“恩,給!~~~~~~噢!~~~原來,是這個原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