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間,她緊握着的刀鋒一橫,卻被冥洛辰一掌震落。金屬與地面接觸的聲音傳來,藍凌雪被他緊緊地扣緊手腕。他微咪着眼眸,大掌扣在她的後腰之上,與她鼻尖對着鼻尖。
“弒君之罪,罪該致死,爲了他,你連性命都願意搭上?”冥洛辰眼底那抹寒意如三月冰霜,一字一字抵着從齒縫用力的說出。
誰知她一笑,淚就生生的落了下來。“弒君之罪?沒錯,臣妾的確犯了死罪。怎麼,皇上也要賜給臣妾斷腸散麼?”
冥洛辰眼窩之處一陣撕扯,“難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他?”
“是,若死逃離皇上,逃離這冰冷的皇宮。死又有何懼?”自從文卿死後,她彷彿在這陌生的地方沒有了牽掛,種種,讓她已然心灰意冷。如果她死了的話,是不是會比現在的處境好過些。
龍袍身側的拳手擰緊,決裂的眸光,彷彿要將她看穿。藍凌雪分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濃烈的殺氣,她的脣角始終牽着弧度,亦是這種淡然清冷的神色,讓冥洛辰陰鬱的心又沉了沉。
“既然如此,孤就偏偏不讓你死。”
藍凌雪哀傷的眸子猛地盯着他,冥洛辰一掌覆在她的豐盈的胸前,不待她回神,嘶啦一聲,呼之欲出的前胸便袒露在兩人的面前。藍凌雪當然明白他要做什麼,兩手推搡着冥洛辰的身子。
諳沉的眉峰飛入兩鬢,他從來沒有如此憤怒過,一同張狂。
藍凌雪一口咬在他的肩膀,把他給她的痛,全都在加在上面,溫熱的血水摻雜着鹹鹹的淚水,一同觸及她的舌尖,卻無法溫暖她愈發冰涼的心
。
只是靜靜的,接受冥洛辰給她的懲罰,給她卑微的自尊的折磨。冥洛辰終於感受到藍凌雪的平靜,低下頭看到她眼底那抹絕望的時刻,終於鬆開了她。
藍凌雪從牆壁上滑了下去,跌坐在地上。冥洛辰兩瓣薄脣抿得很緊,額間有一層薄薄的細汗,是剛纔發泄過後的結果。可她呢,她雙手護在胸前,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着。她靠在牆壁上,眸光迷離,不去看對面的男人,只是櫻脣中不斷念着,“冷,好冷!”
冥洛辰終於蹲下身去,目光落在她慘白的臉上,擡起手背,覆在她的額頭上。滾燙的熱感,讓冥洛辰不由一驚。彎下腰將她橫抱放在榻上,大喊一聲,“陳良,傳太醫!”
日中微熱的陽光灑了進來,藍凌雪睜開眼瞼的時候,正好茗蘭端坐在她的榻邊,“娘娘,你醒了?”茗蘭慣有的連關心都淡漠的語氣讓藍凌雪不禁莞爾。
在茗蘭的扶身下撐起了身子,“本宮睡了多久?”指尖輕點在兩個額角,昏沉的感覺消散不去。
“三日了!”茗蘭站起身子掩好她的被角。
手上的動作一頓,忽的想起那日冥洛辰給的羞辱。長婕暗了暗,“那日……!”
“是皇上喚太醫爲您診治的,您積鬱在心化作風疾。還有,那日皇上在你榻邊小坐片刻!”
知雪兒者茗蘭也。藍凌雪苦澀的笑笑,便不再說話。想起那日自己不知怎的,居然會情緒失控到如此的地步,未曾想到,文卿在她的心裡佔據着如此重要的地位,她竟然真的可以爲了他連生死都不顧。可是,他有真正的藍凌雪,不是麼?
低垂着頭,烏黑的發掩蓋她略帶憂傷的側臉,耳邊響起聲音的時候,她這纔回過神來。
“病了爲何不早些告訴孤,如果孤早些知道,就不會……!”接下來的話冥洛辰沒有說出口,可藍凌雪迴應給他只是恬淡冷寂的臉龐。
沉默倔強,藍凌雪別過頭並不去看他。突然感覺身上的被子被掀開,身上的褻褲也被他一手拉下,她猛然一驚。“皇上要做什麼?”
冥洛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沉沉的說了聲,“過來!”
藍凌雪渾身緊繃,渾身忍不住顫慄,帶着些許惶恐的瞳子,如小獸般蜷縮着。
藍凌雪頓時身子一涼,微腫劇痛的身體,傳來溫柔的觸感。視線落在男人的臉上,依舊是凌洌的輪廓,此刻專注着手中的動作。
藍凌雪第一次被人這樣的看着,直到冥洛辰擡起頭時,這纔看到她緋紅的面頰。將褻褲提到她的腰間,蓋上錦被。
藍凌雪低垂着頭,脣抿的緊緊,兩手攥着被子,略帶些彆扭的冷淡,讓原本想要說話的冥洛辰的兩脣動了動,最後還是用低沉的嗓音說了聲,“好好休息!”便起身離開了。
藍凌雪將頭枕在玉枕之上,手臂壓在發下,眉頭不由的輕蹙。冥洛辰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爲何她總是無法看透他面容之後的心思,善變殘暴又性情冷冶,藍凌雪不禁疑惑,總感覺冥洛辰對她欲言又止,難道藍凌雪與冥洛辰的糾葛不僅如此,還另有隱情?
翻了個身,藍凌雪撇除那些思緒,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這裡,保住性命,不知那信鴿的主人是否收到她的信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