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寶寶的話一出口,戴老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丫頭,你覺得你有說不的權利嗎?”
常寶寶知道自己根本不能和戴老比,但是要她眼睜睜的看着易匡恆被煉成靈果,她實在不能。“你不過是要一個人的性命,我的命他的命都是一樣的,我願意代他去死。”
常寶寶的話剛一說出,易匡恆和楚珺灝同時開口:“絕對不行!”楚珺灝掙扎着起來,對着戴老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讓本王去死。”
戴老看着三人爭着求死,也不知道心裡想的什麼,臉上沒有了任何表情,只是看着常寶寶等人在發愣。
常寶寶看到戴老發愣,突然躍到他的面前,也不畏懼戴老猙獰恐怖的面孔,談着條件。“你不是說的如果我的心裡還沒有易匡恆他纔會被煉成靈果的嗎?既然還差三個月,你又憑什麼說我不會喜歡上他?又怎麼可以跑到這裡來要我們三個人的性命?”
戴老回神時看到常寶寶的臉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連忙一躲,聽到常寶寶的話,不禁笑了起來,其實從戴老來到這個房間之後笑過好幾次,但可能是因爲他長得太過恐怖而已,他的笑並沒有讓人感覺到輕鬆,相反的只覺得後脊背一陣陣的發涼。
“丫頭,你說的沒錯,不過,本座很是懷疑你能喜歡上他啊,也罷,就再等你們三個月又如何,也好留點時間讓你們三個人好好商量一下誰把靈魂祭祀給本座就好。”出人意料的,戴老竟然同意了常寶寶的話,說完這些便離開了。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幾人才清醒過來,戴老這是真的離開了。常寶寶和易匡恆把楚珺灝從地上扶到了牀上,而楚珺灝也看到了戴老的離開,或許是因爲緊繃的神經鬆開了,楚珺灝再次昏厥過去。
易匡恆看着躺在牀上的楚珺灝,再看看身邊的常寶寶,他能夠感覺得到常寶寶對他的關心和喜愛,想起常寶寶剛纔和戴老說的話,易匡恆只覺得這是在找一個能夠讓自己多活三個月的理由而已,對於得到常寶寶的愛,他已經沒有了希望,在沒有記憶的一年中都不能讓自己走進她的心,又怎麼會在找到楚珺灝的時候在短短的三個月的時間能夠愛上自己,易匡恆知道這些都是不可能的了。那天常寶寶和楚珺灝的談話他並不是刻意的想要偷聽,他自己也說不上原因的就是想知道常寶寶會怎樣的安慰楚珺灝,當聽到她讓楚珺灝等她三個月的時候,說三個月就會讓一切都解決的時候,他就明白了常寶寶的意圖。或許她是想假裝的愛着自己,以此來騙過戴老,等過了千年之期,戴老不會再糾纏,而她就可以放心的丟下自己而與楚珺灝一起生活了。那一瞬間,易匡恆只覺得自己的心都是涼的,他無時無刻都在幻想着常寶寶能夠喜歡上自己,可是當聽到常寶寶與楚珺灝說的那些話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恐怕永遠也不能代替楚珺灝在常寶寶心中的位置了。
想到常寶寶的小計策,易匡恆心情還是好的,畢竟她也費了心思想要幫着自己,只是她哪裡知道戴老的厲害,戴老或許沒有擁有過愛情,但是真愛和假愛他還是能夠分清的。易匡恆獨自坐在桌子邊,想了很久,才決定自己主動的放棄。如果自己的愛已經成了常寶寶的枷鎖,他願意放棄靈魂,放棄糾纏,既然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那就讓自己去解決掉所有的麻煩。
常寶寶一直坐在楚珺灝的牀邊,眼光不時的停留在楚珺灝或易匡恆的身上。如果自己放棄楚珺灝,恐怕他也是不能活的,可如果放棄易匡恆那就只能是眼睜睜的看着他去死。常寶寶雖然對易匡恆沒有愛,但是他也給了她很多的感動,她知道自己即使不愛,但也有不捨。難道真的就像楚珺灝說的那樣,自己同時愛着兩個人?常寶寶只覺得頭都大了好幾圈,如果是那樣,恐怕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那樣只能是自己玷污了兩個男人對自己的癡情,哪怕是他們不介意,自己也還是會很介意的。
常寶寶還是覺得自己之前想的那個方案比較好,就是在戴老來的時候,自己和易匡恆表現的很恩愛,等到戴老失望而歸之後自己再和易匡恆說明白,到時候有再多的麻煩也只是他們幾個人自己解決了,不會牽涉到生命靈魂之類的了。
常寶寶和易匡恆同時在心裡下了決心,只是這次仍舊是各自做的各自的決定,常寶寶以爲自己的計劃很好,卻不知道易匡恆已經想好了辦法,恐怕兩個人真的在那一世的分離之後就再也沒有了緣分,只是易匡恆的執拗追逐,才讓他有緣與常寶寶再相見,只是心思卻都不是一樣的了。
常寶寶對於易匡恆沒有了愛,而易匡恆卻深愛而痛苦,兩個人的路只在那一世便再無可能相同了。暗處躲在一旁的顧老看着深思的兩人,微微嘆了口氣。
楚珺灝在昏迷中卻也仍舊沒有擺脫了這件事情。他只覺得眼前突然多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楚珺灝很是好奇:“您是?”
顧老看着楚珺灝微微笑了笑:“孩子,你恨易匡恆嗎?”
“不會,本王之前雖然生氣,但還是能體會到他的心情,不過本王看到他仍會覺得尷尬,畢竟他是本王的情敵,現在他又救了本王,本王更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他了。”說也奇怪,楚珺灝竟然與一個陌生的老人談論起來,恐怕他自己潛意識中也只覺的是夢中找到一個傾訴的對象罷了。
“很好,你果然比我想的要豁達,其實你和常寶寶之間的磨難都是因爲你的恨意怨念而生的,如果你真的沒有了這些怨念,你們的路一定會走的很長很長。”顧老笑着說完,便突然消失了。
楚珺灝有些摸不到頭腦,還想說些什麼,才發現那個老人已經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混沌世界中,又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彷彿一直就沒有人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