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城市和湘北省的交界處,石柱,一個小小的縣城,人口雖不算太多,但是因爲佔據着兩省往來的交通要道,經濟水平倒也算得上不錯。
凱瑞,一家裝修相當富麗堂皇的酒店,就坐落在這個縣城的中心,而通往湘北省的那條要道,正好在其門前直劃而過,地理位置的優越性,加上其奢華的裝修,以及優質的服務,讓過往來客流連忘返,儘管開張的時間不算太長,然而生意卻真心不是一般的紅火。
這夜,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大漢,在一羣手下的擁護下,昂首跨進這家酒後的大門,然後徑直朝貴賓電梯走去。
只見這名中年大漢,一雙如同銅鈴般的大眼,在掃視酒店四周的時候,眼裡不時閃爍着一抹厲芒,讓人根本不敢與之對視,而其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殺氣,讓人更是感覺背心發涼。
而正當這名中年大漢,帶着幾名隨從準備步入電梯的時候,旁邊另外一部電梯的門恰好打開,並且從裡面走出一位急色匆匆的中年男子。
條件反射性的掃視了一眼,那名從電梯裡走出來的中年男人,在看到準備步入電梯的中年大漢之後,立即在臉上堆滿笑容,同時朝眼前的中年大漢疾步迎了上去。
“齊堂主,歡迎,歡迎。”
望着眼前的中年大漢,這名剛從電梯裡出來的中年男子,言談笑語之間顯得格外恭敬,因爲他們這家酒店所處於的位置,正好是在狂獅幫所控制的地盤,而眼前這名中年大漢,卻是狂獅幫在此處分堂的堂主齊華。
在齊華剛剛下車的時候,這名中年男子就立即接到門口保安以及門童的消息,得知齊華到來之後,這名中年男子便立即從自己的辦公室衝了下來,這家酒店以後的生意,還得仰仗狂獅幫的照應,所以他必須得親自招呼好眼前這尊‘大神’。
“嗯,房間準備好了沒?”聽到眼前這名中年男子的招呼,齊華立即輕輕的點了點頭,同時帶着幾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齊華當即輕聲開口問道。
面對齊華的輕聲詢問,眼前這名中年男子立即彎腰說道:“齊堂主,‘蓬萊閣’一直爲您留着。”
“那好,我們自己上去就行,至於別的事情,還是按照老規矩。”聽到中年男子的回答,齊華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轉頭朝身後的隨從揮了揮手,齊華便在一幫手下的擁護下,緩步朝電梯裡面走去。
凱瑞酒店的下面三層,基本是以飲食爲主,而先前那名中年男子所說的‘蓬萊閣’,是這家酒店最好的包廂,由於齊華時不時會光臨這家酒店,所以酒店的負責人便將這個包廂始終爲齊華保留着。
而酒店從第四層開始,則是供來往賓客留宿的套房,因爲這家酒店的地理位置極爲優越,所以前來消費的人員真心不在少數,即便相比前後其餘的酒店,這家酒店的價格要高出不少,但是那些前來消費的人羣根本不以爲意,他們所在乎的是這家酒店的服務質量,並且隨着這家酒店的名氣越來越大,能夠成功入住的消費者,反而會倍感榮耀。
隨着齊華等人快步走進包廂,酒店那些豔麗非常的服務員,就立即將上好的酒菜端了上來,似乎這些服務員都深知齊華等人的脾氣,在上完酒菜之後,她們便立即朝齊華等人甜甜一笑,隨即就轉身開門離去,並且反手將包廂門輕輕帶上。
服務員剛剛走出門口,齊華便立即招呼手下的兄弟,紛紛端起桌上的酒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只是和往常不一樣,這次大家在喝酒的時候,臉色都顯得有些陰沉,完全沒有以往那種興高采烈的情緒,而滿桌的美味佳餚,更是沒人去動過筷子。
“來,喝,兄弟們,今天咱們不醉不歸。”一口吞下酒杯中的烈酒,齊華當即自顧自的又幫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隨即擡頭掃視着眼前的衆位兄弟,齊華當即大聲吼了一句。
聽到齊華的這聲大吼,圍坐在桌子四周的其餘漢子,立即露出幾分勉強的笑容,在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便立即同時站了起來,舉杯朝齊華手中的酒杯碰去。
仰頭將杯中的烈酒再次一口喝乾,齊華望着眼前的衆位兄弟,當即沉聲開口說道:“兄弟們,大戰在即,今天之所以帶你們過來這裡,說實話,我是怕這場戰鬥過後,我們將不再有這樣的相聚機會,至少誰也不能保證人數還能湊得這麼齊,爲了不給大家留下遺憾,於是就想趁着戰前的這點時間,帶大家過來好好喝上一頓。”
聽到齊華這麼一說,桌子邊上其餘幾名漢子,原本就一點陰沉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更加難看起來,這一切,都只爲即將來臨的大戰。
自從狂獅幫和逍遙門突起爭鬥之後,這些狂獅幫的成員,普遍都抱着一種想法,那就是逍遙門以前實在欺人太甚,現在該輪到他們一雪前恥的時候了。
可是,正當他們信心滿滿的時候,逍遙門接二連三的刺殺行動,卻讓這些狂獅幫的成員,頓時陷入無限的恐慌之中,根據他們收到的消息,狂獅幫四處各地的堂口負責人,眼下被逍遙門成功刺殺的就有數十名之多。
特別讓狂獅幫這些成員又恨又怕的是,逍遙門門主柳嘯天身邊最爲得力的隨從影,和逍遙門其餘的刺客不同,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基本就是明目張膽的展開刺殺,並且從無失手的記錄,這讓狂獅幫的成員頓時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感嘆,以前都說柳嘯天是個瘟神,現在看來,影纔是不折不扣的瘟神,只要是被他找上門來,基本沒有什麼好結果。
他們眼下這個分堂,歷來是負責防守湘北省的金龍幫,自從逍遙門從金龍幫的手裡,奪得湘北省這塊地盤之後,他們所要防備的對手,隨即便由老冤家金龍幫,轉而變成了正如日中天的逍遙門。
對於逍遙門的恐怖實力,他們早就有所耳聞,不過,在聽到這些傳言之後,此處分堂的狂獅幫成員,一向都是冷冷一笑,在他們眼裡看來,關於逍遙門的這些傳言,基本都不怎麼可信,古人不是有三人成虎的說法麼?
可是,現在大戰將起,隨着四處分堂負責人的接連被刺,這些狂獅幫的成員才突然意識到,或許他們以前真心太過低估了逍遙門的實力,是以,想到即將來臨的戰鬥,他們各自的心中都顯得那麼沉重,只是爲了避免觸怒自己的堂主,同時也是擔心影響手下兄弟的士氣,此處分堂的這幾名大小負責人,不便將心中的擔憂說出來而已。
似乎是看出了手下兄弟的擔憂,齊華當即脫去自己的外套,然後捲起雙手的袖口,雙手上面的斑斑刀疤,頓時暴露在手下兄弟的視線之中。
隨即,望着眼前的這些兄弟,齊華帶着幾分微笑的表情,當即輕聲開口說道:“兄弟們,俗話說得好,常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客觀的講,逍遙門的戰鬥力或許相當恐怖,但是兄弟們,自從我們踏上江湖這條路之後,就再也不能回頭,整天過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我相信兄弟們也早就知道,像我們這類人,不是殺人,就是被人殺。”
齊華,不愧是狂獅幫的一大悍將,要不然狂獅幫高層,也不會讓他守在這個關鍵的防區,只見他在說起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微笑,似乎生死早就被他已經看透,對於眼下即將來臨的戰鬥,他根本就沒有半點膽怯的心理。
而酒桌邊上的那些漢子,也被齊華的這一番話,說得眉頭頓時舒緩了不少,是啊,既然選擇了江湖這條路,那麼又有什麼好怕的呢,大不了十八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何況,大戰在即,他們卻仍然不能沉下心來,這可不是好現象啊。
看着手下兄弟的表情變換,齊華臉上的笑容頓時就變得更加濃郁了,於是,端起手中的酒杯,齊華再次自顧自的一口而幹,然後打着酒嗝朝自己的手下兄弟繼續說道:“兄弟們,想象一下,這些年死在咱們手下的人還少麼,依我說,即便咱們現在就死翹翹,那他孃的也早就夠本了,所以,今天大家放下一切包袱,好好的喝個痛快,明天戰鬥一開始,就給我玩命的砍,至於戰鬥的最終結果,那就由上天來註定。”
聽到齊華這麼一說,酒桌邊上的那幾名漢子,立即將臉上的陰暗之色一掃而空,隨即紛紛端起面前的酒杯,當即朝他們的堂主齊華高聲說道:“堂主說得對,要死卵朝天,不死翻個邊,眼下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來,大家一起幹,明天大戰開始,再來和逍遙門的混蛋一決生死。”
就這麼幾句簡簡單單的話語,沒有任何氣勢軒昂的詞藻,卻將眼前這幾名漢子說得熱血沸騰,這也從中可以看出齊華的出色領導才華。
“哎,這就對了,今天不醉不歸,等將逍遙門趕回深海之後,只要咱們都能活着,那麼我就將這裡包一年,然後讓兄弟們好好樂呵樂呵。”面對手下兄弟漸漸高漲的士氣,齊華頓時笑呵呵的點了點頭,隨即,將手中的酒杯朝前面輕輕一送,齊華立即朝手下兄弟豪氣沖天的大聲說道。
“謝謝堂主。”
“呵呵,別廢話,來,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