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瑟瑟發抖的汪明魁,面對衆人的指指點點,忍不住在心裡暗自後悔,自己不該一時頭腦發熱,做出這等丟人現眼的蠢事來。
正如琴姐所說,帝豪夜總會是他的產業。不過,自打帝豪夜總會步入正軌之後,他就很少露面。將夜總會交給自己的心腹打理後,他自己本人只是時不時的跑來,看看帝豪夜總會的經營狀況。
今天,汪明魁驅車來到帝豪後,發現整個夜總會裡人影零散,全然一派清冷的場景。於是,詫異的汪明魁,急忙叫來大堂經理,擺出一幅嚴肅的面孔,詢問帝豪夜總會的經營,爲什麼會如此慘淡。
面對汪明魁的責問,大堂經理苦笑的揺搖頭,悶聲告訴汪明魁,說帝豪夜總會今天的生意,之所以會大打折扣,完全是對面新開的一家夜總會引起的。
說到這裡,大堂經理低頭沉思了片刻,隨即一臉迷惑的望着汪明魁,繼續說道:汪總,令人感到費解的是,對面那家天嬌夜總會,基本沒做什麼宣傳,過去捧場的人卻是不少。而且還有一部分的顧客,更是臨時從我們這裡撤過去的。
閒談之間,汪明魁帶着大堂經理來到頂樓,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脫下外套往沙發上一扔,汪明魁走到窗戶邊上,順手拉開窗簾。
隨着自己視線的延伸,汪明魁山中的妒火,卻是越燒越旺。只見對面的天嬌夜總會前面廣場處,各式各樣的車輛,將天嬌夜總會門前塞得水泄不道。夜總會裡的那些保安,不停的在廣場上面連連跑動。對着準備擠進來的司機,做出一個又一個的手勢,同時配上哨音,竭力的疏導着交通。
一時間,人的喊叫聲,車子的喇叭聲,保安吹響的口哨聲,在天嬌夜總會門前的廣場上,互相交織,彼此迴應着,真是好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
看着別人那裡是車水馬龍,而自家門前卻是冷冷清清,汪明魁頓時怒到極點,望着‘天嬌’那塊碩大的霓虹燈招牌,汪明魁當即咬牙切齒的低吼到:王八蛋,敢在老子面前搶生意,沒那麼容易。
隨後,汪明魁立即掏出手機,順手撥了個電話,低聲說了兩句後,汪明魁便一臉陰沉的朝天嬌夜總會走去。
走進天嬌夜總會一樓大廳後,汪明魁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如同普通顧客一樣,點了幾杯酒水,獨自品嚐起來。
一邊喝着杯裡的美酒,一邊掃視着天嬌夜總會的大致情況,幾眼掃視下來,汪明魁不禁有些暗暗驚歎:如果任由天嬌夜總會,在這裡安穩的發展下去,那麼自己的帝豪夜總會,經營業績將會一落千丈。
富麗堂煌的裝修,賓至如歸的服務態度,嬌豔如花的陪酒小姐,汪明魁不得不點頭承認,這些都不是帝豪夜總會所能比擬的。
特別是那些陪酒小姐,個個姿色豔麗不說,舉手投足之間,更是盡顯都市*的魅力。而且,這些陪酒女郎,在與顧客的談笑之中,拿捏的尺度,也是把握得相當精準,讓那些顧客們,一個個流連忘返,欲罷不能。真所謂放寬一寸,即顯得過於放蕩,收回半分,則顯得太過裝純。
身爲帝豪總經理的汪明魁,心裡如同明鏡般清楚,這些豔麗的陪酒女郎,將是天嬌夜總會,最犀利的撈錢工具。同時,他也在心裡暗自感嘆:天嬌夜總會,這是從哪裡找來的一羣陪酒女郎,有了她們的存在,天嬌夜總會在未來的日子裡,就無需擔心客源的問題。
想到這裡,汪明魁的臉色當即陰沉了許多,杯中的名酒,此刻在他的嘴裡顯得是那麼的苦澀。正當汪明魁一邊喝着悶酒,一邊想着心事的時候,一個漂亮的女服務員,微笑的走到他的面前,熱情的朝汪明魁推銷起酒水來。
望着笑容滿面的女服務員,汪明魁眼珠子一轉,心頭隨即冒出一個想法來。眯起眼睛望着身前的女服務員,汪明魁裝出三分醉意,抓住女服務員的小手,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也許是有個太多類似的經歷,女服務員看着眼前的汪明魁,眼裡閃過一道厭惡的神色。面帶這職業化的微笑,女服務員就想抽回自己的小手,準備抽身走人。?沒想到,汪明魁仍然緊握着她的小手,甚至還變本加厲的揉捏了幾下。看到汪明魁如此無禮,女服務員當即面色一變,低聲呵斥道:先生,請您自重。
什麼自重?顧客就是上帝,你們不就是爲了錢麼?那還裝什麼裝?你放心,只要你伺候得我開開心心的,錢我有的是。看到女服務員的呵斥,汪明魁並沒有因此而生氣,反而有着一絲竊喜。隨即,汪明魁露出一絲色眯眯的眼神,伸手在女服務員的豐臀上抓了一把。
無恥,下流。雙眼怒視着汪明魁,女服務員當即臉色一冷,厲聲呵斥道。
等的就是這句話,汪明魁當即站起來,朝女服務員哈哈一笑,瞬間揮出一巴掌,結結實實的甩在女服務員的左臉上。
隨後,汪明魁便當着衆人的面,借題發揮起來,引得四周的人羣,都離開座位跑過來看熱鬧。也因此驚動了琴姐,以及樓頂上的黃月嬌和愛麗絲。
汪總玩笑開起來倒不要緊,但是我們的服務員,因此所遭受的委屈,試問汪總又該怎麼算?冷眼盯着汪明魁,琴姐仍然面帶着微笑,朝他輕聲問道。
呃。聽到琴姐的話,汪明魁當即一愣,隨後又望着那名服務員,朝琴姐笑着說道:一個服務員而已,沒必要搞得那麼嚴重吧?
輕輕搖了搖頭,琴姐指着那名服務員,朝汪明魁正色說道:在汪總的眼裡,或許她只是一名普通的服務員,但是在我的眼裡,天嬌夜總會的每一位服務員,都是我的兄弟姐妹。
那您的意思是,一定要揪着不放?看着面前的琴姐,汪明魁當即面色一沉,冷聲問道。同時,汪明魁的眼神,朝門口不遠處的一個座位上一掃,當即站起來六個彪型大漢。
不是我揪着不放,而是汪總應該要,向我們的服務員賠禮道歉。面對汪明魁示威性的舉動,琴姐當即微微一笑,豎起右手蔥白的食指,隔空朝汪明魁搖晃了兩下。
先前站起來那六名大漢,慢慢的走到汪明魁的身邊,將他緊緊的護在中間。其中一名大漢,伸手挽起衣袖,故意露出手上的傷疤和刺青。
眼神犀利的掃視了四周一眼,大漢看着琴姐,緩緩的說道:汪總和我們鐵豹幫幫主是生死之交,如果讓汪總隨便向人道歉,那麼我們幫主的顏面,豈不跟着丟盡?所以,請這位小姐掂量着點,不要惹發我們幫主的怒火。
聽到黑衣大漢報出名號,琴姐頓時秀眉微皺,望着得意揚揚的汪明魁,琴姐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幹這行有些歲月的琴姐,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過交道。對於深海地下的勢力,她也並不是很陌生。一龍二虎三鐵豹,這是深海市半年前,地下勢力的排名榜。
現在青龍幫改旗幟了,白虎幫更是被連根拔起,深海原本的三家頂級勢力,就剩下鐵豹幫沒有發生過什麼變化,這與鐵豹幫幫主的爲人,有着直接的關係。以前青龍幫和白虎幫死磕的時候,鐵豹幫就遊走於夾縫之間,兩不相幫,兩不得罪。
後來,白虎幫被滅,青龍幫改名,鐵豹幫的幫主,在經過仔細的分析之後,便隨即做出決定,在第一時間送上賀禮,並且叮囑手下的幫衆,緊縮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裡,從不越線半分。到了逍遙門與嶺南幫硬抗幾仗後,鐵豹幫的這條要求,也就變得更加的嚴格起來。
琴姐還真沒想到,眼前的汪明魁,居然還能與鐵豹幫扯上關係。不過,琴姐的臉色雖然難看,並不代表她的心裡就會害怕。反而,琴姐此刻的心裡,那是相當的淡定。
然而,看到琴姐難看的臉色,汪明魁卻是以爲她害怕了,朝着琴姐哈哈一笑,汪明魁當即得意的說道:怎麼樣?還要我道歉麼?
好大的口氣,你們鐵豹幫的怒火,我們接下了,怎麼樣,有什麼招儘管使出來。琴姐還沒說話,一個聲音就從樓上傳了下來,衆人舉目一看,只見一個黑衣年青人,帶着幾個西裝大漢,緩緩的從二樓走了下來。
閣下是哪條道上的?等到黑衣青年走近,感受到對面漢子身上的那股煞氣,鐵豹幫的成員們,頓時面色大變。
揹負着雙手,看着對面的黑衣大漢,嚴飛的嘴角微微上揚,當即笑呵呵的說道。逍遙門下嚴飛,請兄弟賜教。
嚴飛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將汪明魁身邊的幾個黑衣大漢,震得連退幾步。鐵豹幫的那幾名成員,望着眼前的嚴飛,當即嚇的臉色青白,額頭上的顆顆冷汗,隨即順着眉角滾滾而落。
特別是先前放出豪言的那名大漢,更是恨不得甩上自己兩耳光。他真沒想到,一個新開張的夜總會,就能得到逍遙門的駐場守護。看年青人的態度,這家夜總會的老闆,應該與逍遙門的關係不一般。而自己卻是好死不死的,硬生生的撞在槍口上。
同樣聽到嚴飛的話後,汪明魁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在那裡。眼睛驚恐的望着嚴飛等人,雙腿如篩糠一樣,等着嚴飛的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