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慶國的話,黃所長都想哭了。自己分管這一片區,剛剛接到徐慶國的電話,說他在廣源酒吧被人打了。收到這個消息,他就急忙帶了幾個人趕了過來。審計局局長的公子被打,他要是不做出些反應,估計他頭上的帽子,也就別想戴穩了。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打了徐慶國的人,居然是最近在深海,風頭極其強勁的逍遙門門主。身爲這一片區的負責人,廣源酒吧也在自己的管轄範圍之內,他可花了不少心思,纔打探清楚幾個雷子般人物的底細。
柳嘯天他沒見過,但那一頭標誌性的白髮,在加上四邊看場子的黑衣漢子,看向柳嘯天的眼神,他就是用膝蓋想,也能猜得出來。
更何況柳嘯天邊上,還坐着一個他的頂頭上司,深海警察局局長的女兒,刑警隊的隊長範思雨。
想到這,看着徐慶國,黃所長連忙低聲說道:“徐少,我看這事就這樣算了吧?”兩邊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他之所以這樣說,也算是暗裡在幫徐慶國。
可沒想到徐慶國,根本就不領他的情。不敢置信的看着黃所長,徐慶國跳着腳喊到:“算了?有沒有搞錯,我徐慶國剛剛那一腳,就被他白踢了?行,你不管是吧?我找別人。今天,我還非得治治他。”
怒氣衝衝的看着黃所長,徐慶國邊說邊摸出電話,再次撥了個號碼。等電話一接通,徐慶國就對着電話喊到:“爸,你兒子在廣源酒吧被人打了,我叫了派出所的黃所長,他來了也不管這事。你要再不來,就等着給你兒子收屍吧。”
說完,也不理電話那頭的反應,就連忙把電話掛了。有黃所長在這,雖然他不肯出手抓人,但徐慶國卻認爲,柳嘯天也不敢對他咋樣。
於是,他的態度就更加囂張了。伸手指着柳嘯天,對着躺在地上的幾個同夥,大聲喊到:“弟兄們,都他媽的給我起來,馬上給你們家老頭子打電話,今天咱哥幾個,要是不將這面子討回來,咱以後也就別在深海這地混了。”
被徐慶國這麼一提醒,原本躺在地上的那幾個年輕人,也顧不上身體的疼痛,便立即從地上爬起來。紛紛掏出手機,一個個的往自己家裡撥着電話。
看到哥幾個打完了電話,得意洋洋的指着柳嘯天,徐慶國囂張的喊到:“媽的,你小子現在給我跪下,說不定我心情一好,還能饒過你一回。不然,看老子怎麼整死你這白毛。”
“蓬。”一腳踢出去,徐慶國隨之飛了起來,腦袋撞在旁邊的一張吧檯上,頓時鮮血從額頭上流了下來。通得他蹲在地上,半天不敢起身。
邊上圍觀的人羣,全都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範思雨。他們沒想到,這個看着那麼漂亮的女人,竟然會如此暴力,出腳如此之狠。
黃所長看着出腳之人,嚇得立即將腳步,又往後退了兩步。伸手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黃所長在心裡暗自慶幸,還好剛剛沒毛躁,即時收住了自己的腳步。要不然,現在遭殃的肯定就是自己了。
沒錯,出腳的是範思雨。徐慶國口裡吐出的白毛兩字,深深的刺痛了範思雨的心扉。這麼多天以來,每當她看到柳嘯天的那一頭白髮,就忍不住在心裡暗暗自責。都是因爲她自己,才害得柳嘯天少年白頭。
所以,當徐慶國說出白毛兩字時,範思雨頓時怒氣橫生。急忙站起身,閃電般朝他踢出一腳,這纔有了後面的結果。
沒有去管徐慶國的死活,範思雨轉過頭,看着柳嘯天,眼裡無限柔情中,夾帶着一絲深深的愧疚感。
放下手中的酒杯,伸手拉過範思雨,柳嘯天摸着自己的銀色頭髮,笑着朝範思雨問道:“你不覺得這樣很帥?”
“噗嗤。”被柳嘯天這麼一說,範思雨頓時笑噴了,內疚的情緒,也在這一笑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伸手撫摸着柳嘯天的頭髮,範思雨眼裡充滿了愛意。“帥,真的很帥。不過,是蟋蟀的蟀。”
“唉。”雙手立在桌子上,支撐着自己的下巴,孫小蝶看着範思雨,忍不住喃喃的說道:“思雨姐的柔情,只是針對嘯天哥哥一個人。這個笨蛋卻傻傻的,無意中觸及到了她的底線,不得不說是他的悲哀啊。”
“去去去,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年紀輕輕的知道些啥?”被孫小蝶這麼一說,範思雨頓時羞紅了臉,揮起柔嫩的小手,做勢要去打孫小蝶。
“惱羞成怒啊?那我道歉行不?”孫小蝶抱着自己的腦袋,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忍得衆女哈哈大笑起來。
正在這時,一羣人好象是約好了的一樣,從廣源酒吧的門口衝了進來。圍觀的人羣中當即有人,認出這些人的來歷。深海審計局的局長,什麼銀行的副行長,深海財政局的主任,以及廣緣酒吧所在這區的區長什麼的。
一看到進來的那羣人,徐慶國立即跑過去,拉着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中年人,指着自己還在流血的額頭哭着喊到:“爸,你看看,他們把我都打成這樣了,你要替我好好教訓下他們啊。”
看着自己兒子的那個慘樣,徐喜陽心裡頓時火冒三丈。他氣勢洶洶的走了上來,歷聲喝到:“是誰打傷了我兒子,給我站出來。”
接着,他又怒視着黃所長,低聲吼道:“黃宗盛,你是幹什麼吃的,你一個派出所的所長,就這樣看着人家行兇?”
黃宗盛站在一邊,有苦難言。不過,他什麼話都不敢說,只的低着頭,任由徐喜陽的呵斥。
聽到徐席陽的喝問,範思雨眉頭一皺,就準備站起來,卻被柳嘯天伸手按住。
喝乾杯裡的紅酒,柳嘯天慢慢站起身,看着徐席陽身後的那幫人,淡然問到:“人都來齊了麼?還有沒有沒來的?”
“爸,就是他打的我。”看到有自己父親在,當即指着柳嘯天,徐慶國跳着腳喊到。在自己父親和一幫叔伯面前,他沒好意思說範思雨,只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柳嘯天的頭上。
“是你?”看着柳嘯天,徐喜陽眉頭微微一皺,沉聲問到。
“是我。”理了理自己的頭髮,臉上含着淡淡的笑容,柳嘯天點點頭。
“很好。”看到柳嘯天淡定的神態,徐喜陽怒極反笑。轉過身子,看着黃宗盛,徐喜陽怒聲吼到:“黃宗盛,馬上把他給我抓起來。”
站在徐喜陽身後的,其他幾問家長,也都是怒氣衝衝的盯着柳嘯天,等着黃宗盛出手抓人。
然而,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黃宗盛卻仍然立在那裡,一臉爲難的左看看,右瞧瞧,始終沒有任何動作。
看到徐喜陽越來越嚴厲的眼神,黃宗盛最後把牙一咬,無奈的嘆到。“說實話你們兩邊,哪邊我都得罪不起。你們愛咋辦就咋辦,反正我是管不了,大不了我這所長不當了。”
黃宗盛把話一說完,就帶着他手下的幾個民警,轉身朝門外走去,邊走邊在那裡埋怨。“真他孃的躺着也中槍,早知道老子今天就不來了。唉,兄弟們,咱們喝酒去,我請客。”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將徐喜陽震得愣在那裡,半天才反應過來。接着,他轉過頭看着柳嘯天,若有所悟的點點頭,怒笑着說道:“呵呵,我說是怎麼回事呢?原來你還有點來頭啊。那咱們今天就看看,誰能硬到最後。”
說着,他掏出電話,就準備再次撥打電話叫人。
“不用了,很晚了,我沒時間等你一批批的叫人。”阻止徐喜陽的動作,柳嘯天掏出電話,順手撥了個電話號碼,輕聲的朝電話裡說了兩句。然後就掛斷電話,悠閒的點了根菸,坐在那裡慢慢的電話裡的人到來。
徐喜陽被他這一下給弄糊塗了,疑惑的盯着柳嘯天,不知道他在等什麼人。想了想,他便放下電話,準備等柳嘯天叫的人來了,再看情況行事。
沒過多久,深海市市委書記伍向華,帶着深海警察局局長範利軍,急匆匆的從酒吧門口,跑了進來。
現場壯觀的場面,讓伍向華也有些意外,這附近片區的官員,來了個七七八八。看到坐那裡悠閒抽菸的柳嘯天,他又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這小子總是不能安分點。
剛接到他的電話,伍向華的心裡就七上八下的,不知道這小子又弄出什麼事來了。爲了保險起見,他又連忙拉上範利軍,憑他和柳嘯天的關係,到時說不定還能壓制下這小子。
看到市委書記都來了,把徐喜陽那邊的人都嚇了一大跳。自己的兒子在外面跟人打架,他們作爲政府官員,不顧身份的跑來,準備替自己兒子討回面子,這在華夏官場上,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是個致命的把柄。
“怎麼回事。”盯着頭破血流的徐慶國,伍向華擺出他市委書記的威嚴,沉聲問到。
在市委書記的威嚴之下,徐慶國不敢有絲毫的隱瞞,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伍書記,就算是慶國話說的不好,但也不能因爲幾句話,就將他打得頭破血流吧?”聽到自己的兒子有錯在先,徐喜陽不由得狠狠瞪了他一眼。但是出於對兒子的疼愛,他還是竭力的爲自己兒子辯解着。
聽到是自己女兒,踢的人家頭破血流。範利軍當時就準備,狠狠的訓斥範思雨幾句。可一想到徐慶國說的白毛兩字,範利軍又將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收了回來,站在一邊默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