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通往湘北的各條要道,全部都有人設卡攔截,後面的追兵隨時都有可能追上來,面對如此嚴峻的形勢,黃月嬌和霞姐兩人不得不立即改變先前的決定,再次朝那些鄉村小路上跑去。
作爲優秀的情報蒐集人員,黃月嬌和霞姐兩人對地理位置有着其獨特的認知,按照她們目前掌握的情況,再翻越眼前這個小山村,後面就是中州通往陝北和湘北的交通要道,這裡勢必同樣也有人在設卡攔截,而且還一定很嚴密,但是此刻她們已經別無選擇,唯有從這裡溜出去。
於是,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霞姐連忙朝身邊的黃月嬌低聲說道:“走,月嬌,咱們先離開這鬼地方再說。”
“霞姐,我真的沒有力氣了,你還是先一個人先走吧,不用管我的。”聽到霞姐的言語,黃月嬌卻是無力的揮了揮手,然後繼續雙眼茫然的望着那黑如墨斗的蒼穹。
“瞎說什麼呢,快……起來。”
朝黃月嬌狠狠的瞪了一眼,霞姐當即拼着全身的力氣,將地上的黃月嬌拉了起來,當着堂下衆多成員的面,霞姐一般尊稱黃月嬌爲小姐,但是私下兩人獨處的時候,霞姐總是將黃月嬌當成自己的小妹妹,眼下在這萬分危急的關頭,她怎麼可能將黃月嬌扔下不管?
更何況,黃月嬌對柳嘯天的一片癡心,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出於對逍遙門的忠誠,霞姐自己的生死並不重要,但是黃月嬌卻絕對不能出半點意外。
於是,在霞姐的攙扶下,兩人又繼續相互支撐着朝前走去,邊走便擡頭望了下頭頂的天色,霞姐當即在心中暗暗感嘆,也不知道此刻已經是什麼時候了,估計應該快天亮了吧?
在堂口出現險情的時候,所有成員都在第一時間將隨身攜帶的手機銷燬,爲的就是避免不小心落入敵人的手裡,從而讓對方找到天眼堂對外聯絡的方式,然後針對性的進行打擊,同時也是避免敵人根據她們身上的通訊工具進行定點追蹤。
現在,霞姐和黃月嬌兩人都是又冷又餓,而且身心還極度疲憊,畢竟在極度緊張的狀態下,暗夜奔襲這麼久,就算是兩個壯年大漢都支撐不住,何況霞姐和黃月嬌兩人只是兩個嬌弱女子?
眼看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而自己兩人因爲短暫的休息過後,此刻的速度不僅沒有變得更快,反而感覺雙腿越來越沉重,霞姐頓時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等到天色大亮,她們的處境將會變得更加艱難。
無奈之下,霞姐只得一邊拖着黃月嬌朝前面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去,一邊低聲開口爲自己兩人打氣:“走,加快速度,等過了這個小山村,咱們就可以找輛車子直奔陝北,到時咱們也就算是安全了。”
說着,說着,前面出現一大片菜地,藉助菜地邊上的微弱燈光,黃月嬌和霞姐兩人依稀可以看見,一輛破舊的農用車,正靜悄悄的停在那裡,車子旁邊還有兩個人影正低頭忙碌着。
雙眼盯着那輛破舊的農用車,黃月嬌和霞姐兩人的心思頓時變得活躍起來,只是因爲這一路的驚嚇,黃月嬌和霞姐兩人多少有些忐忑。
正當兩人有所猶豫的時候,對面正在忙碌的兩個人影,其中一個突然擡起頭來,隨意朝四周掃視了一眼,隨即,便望着黃月嬌和霞姐兩人的方向發出一聲低呼:“咦……”
或許是因爲經常在夜間幹活,這兩人的視線要比一般人犀利得多,在如此惡劣的光線下,竟然能發現黃月嬌和霞姐兩人的存在,不過正是因爲這人的一聲驚呼,黃月嬌和霞姐兩人在條件反射下,當即便扭頭就朝前面跑去。
“孩子,不要怕,過來,這天黑冷凍的,你們這不是往死路上尋麼?”
這是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但是其中夾帶着的熱情,讓黃月嬌和霞姐兩人,禁不住悄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緊接着,其中一道比較肥胖的身影,看到黃月嬌和霞姐兩人停下腳步,便立即朝這邊緩緩走來,當她走到黃月嬌和霞姐兩人的面前時,頓時也忍不住爲之一愣,剛纔因爲視線的原因,她看不清黃月嬌和霞姐兩人是男是女,但是憑藉自己的經驗,她知道這應該是兩個年輕人的身影,現在走到黃月嬌和霞姐兩人的面前,這才意外的發現,眼前竟然是兩個嬌弱的年輕女子。
“哎呀,這麼冷的天,你們怎麼不好好在家裡呆着,跑到這荒郊野外來做甚?”看着眼前略顯驚慌的黃月嬌和霞姐,這名略顯肥胖的中年婦女,立即一邊脫下自己的棉衣,一邊包含關切的開口問道。
隨後,不等黃月嬌和霞姐開口回答,中年婦女立即將自己的棉衣,緊緊裹在黃月嬌的身上,因爲在她的眼裡看來,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孩,似乎比她身邊的同伴還要顯得柔弱,正在寒風之中不停的打着哆嗦。
緊接着,伸手拉着黃月嬌和霞姐兩人,中年婦女便領着她們朝菜地那邊走去,同時衝着農用車邊上的那道人影大聲喊道:“老張,快生點柴火,這倆孩子快要凍壞了。”
“哦,好的。”
農村人的樸實,在這一刻表露無遺,農用車旁邊的那道人影,在聽到自家老伴的吆喝之後,當即也沒去問黃月嬌和霞姐兩人的身份,便立即低頭找來幾根用以搭建菜棚的竹竿,以最快的速度生起一個小小的火堆。
火堆雖小,但是帶給了黃月嬌和霞姐兩人無限的溫暖,兩人的臉上漸漸出現幾絲紅暈,身體也不再像先前那般哆嗦個不停,感念眼前這對農村夫婦對自己兩人的無私幫助,黃月嬌和霞姐兩人當即衷心的說了句:“謝謝你們。”
聽到黃月嬌和霞姐兩人的感謝之詞,中年漢子當即憨厚的搖了搖頭,隨即掏出懷裡的劣質香菸,中年漢子就着眼前的柴火點上,這才朝眼前的黃月嬌和霞姐兩人開口問道:“你們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呢?要是讓你們的家人知道,那該有多擔心啊?”
面對中年漢子的詢問,霞姐略微沉吟了片刻,當即隨意找了個理由:“我們姐妹是南方人,特意約好跑來中州旅遊的,沒想到,當地一個富家子弟看上我們姐妹的姿色,就想……就想……”
說着,說着,霞姐的語氣之中,明顯帶着幾分哭腔,似乎往事不堪回首,霞姐當即露出一臉的恐慌,當即繼續開口說道:“結果,我們姐妹兩人一瓶子砸在他的頭上,然後就趁亂逃了出來,其實我們在逃跑的過程中,就曾想過搭乘出租車回去,但是那個混蛋的權勢太過可怕,沿路都有警察在設卡攔截,萬般無奈之下,我們唯有選擇徒步逃離,最終因爲地形不熟,跑着跑着,也就迷路了,幸好遇上你們兩位。”
儘管她不想欺騙眼前這兩對樸實的農村夫婦,但是真實情況叫她如何開口?是以,霞姐唯有將這個善意的謊言,繼續編織到底。
沒想到,霞姐隨意找的一番託詞,中年夫婦聽了卻是認同的點了點頭,黃月嬌和霞姐兩人此刻雖然狼狽不堪,但是仍然掩飾不了其超凡脫俗的容貌,如此兩個嬌滴滴的大美人,要說那些富家子弟見到之後不動什麼歪心思,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特別是眼前這位中年男子,因爲經常開車奔走於鄉村和城鎮之間,類似於這樣的事情聽說過太多,總是有那麼一些人,仗着家裡的權勢和金錢在外面胡作非爲,遇到一些膽怯的女孩子,一般就是花點錢了事,遇到拼死抵抗的烈女,他們總是會用盡一切手段,來脅迫這些女孩子屈服。
於是,這對中年夫婦在望着黃月嬌和霞姐兩人的時候,在萬分憐愛的情況下,有不忘遞去一個敬佩的眼神,農村裡的人相對保守,對於黃月嬌和霞姐兩人能不顧一切,也要保住自己的清白,眼前這對中年夫婦唯有敬佩,敬重她們的堅持,佩服她們的勇氣。
“這樣,姑娘,你們跟我回家去,等天一亮,我再想辦法送你們回家。”緊緊拉着黃月嬌和霞姐兩人的雙手,中年婦女當即紅着自己的雙眼,起身就要帶着黃月嬌和霞姐兩人回去。
“不用了,大嬸,現在我們必須得走,否則,天色一亮,我們更難離開中州。”
面對中年夫婦的一片深情,黃月嬌唯有連連婉拒,同時朝霞姐遞去一個眼神,兩人便立即站了起來,眼下,身上已經暖和了許多,而且力氣也得到很大的恢復,她們必須得抓緊時間離開中州,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看着黃月嬌和霞姐兩人堅定的表情,中年漢子當即將手中的菸頭一扔,然後便沉聲開口說道:“這樣吧,我這還有點菜要裝,等我十來分鐘,我送你們出中州。”
“哎呀,我說老張,還裝什麼裝,趕緊走,眼看天色都快亮了,你沒聽她們說,路上到處都有人在攔截麼?”
既然黃月嬌和霞姐兩人執意要馬上離開,中年婦女似乎比她們兩人還急,當即也顧不上自家的生意,立即催促着自家老伴馬上送黃月嬌她們離開,在她的眼裡看來,如此嬌滴滴的兩個姑娘家,要是真落入那些富家子弟的魔掌,那就真的罪過了。
“行,上車。”聽到自己老伴的言語,中年大漢也不囉嗦,當即朝黃月嬌和霞姐兩人揮了揮手,自己同時朝駕駛室裡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