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太后爲後(7)
“我以爲他作爲皇帝,應該更忙碌一些。大文學”樓翩翩不置可否地道。
“皇上處理完國家大事才歇着。皇上說了,爲了能夠保護娘娘,就要守護好這個皇位,絕不敢有半點馬虎。”冬梅忙不迭地道。
“這話暫時聽着吧。”樓翩翩衝冬梅道:“這裡沒你什麼事,你回去服侍他。”懶
“皇上待會兒就要過來……”冬梅纔開口,就發現樓翩翩蹙了秀眉。
“他這會兒不是應該才上朝嗎?”樓翩翩很快回復常態,看了看天色,淡聲問道。
總不至於因爲在鳳羽宮發生了命案,那個男人便不上朝了吧?
冬梅抿脣一笑:“若無意外,皇上接到夏蘭的消息,就會趕過來陪娘娘——”
結果她話音未落,外面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樓翩翩只覺眼前一花,那人便到了自己跟前,拉着她轉了兩圈,搖得她昏頭轉向。
她無奈地由着男人將她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那人才放下心:“還好母后沒事,否則朕把鳳羽宮拆了。”
“如果我有事,你拆了鳳羽宮就能讓我沒事嗎?”樓翩翩好整以暇地問道。
“不能,但我能解氣。這也證明,在我的心裡母后佔着很重的份量。”月無塵一把抱緊樓翩翩。
女人的身柔弱無骨,抱起來好舒服,讓他捨不得放手。蟲
“這裡人很多,你能不能收斂一點?”樓翩翩透過月無塵的肩膀,見鳳羽宮站了很多宮女,看到他們親暱的樣,個個都在竊笑。大文學
這個男人,任何時候都不懂得收斂一下,似恨不能告訴全世界,她和他有奸-情。
“朕和朕的娘卿卿我我,做什麼要收斂?”月無塵反而將樓翩翩抱得更緊,恨不能將這個女人揉進自己的身體。
樓翩翩試着掙扎了幾回,卻還是未能將這塊黏在身上的牛皮糖拔走。
直至小李驚惶失措地跑進大殿,朝月無塵道:“皇上,不好了,衆大臣往鳳羽宮而來,說是要將禍國秧民的太后娘娘……”
月無塵凌厲的眼神令小李不敢再放肆,倏地住嘴,垂眸站在一旁。
“母后別怕,有朕在,沒人敢動母后!”月無塵輕拍樓翩翩的手背,眉目溫柔。
“行了,我又不是小孩,怕那些不明是非的人作甚?你管好自己就夠了,我怕待會兒滿朝文武根本就不把你這個皇帝看在眼中。”樓翩翩受不了月無塵的語氣。
他還真以爲他這個皇帝當得很威嚴。這些年他不務政事,只知道花天酒地,能令滿朝文武信服才奇怪。
“母后這話令兒臣傷心,原來在母后心裡,兒臣這麼不堪。”月無塵受傷的語氣。
“你知道就好。”樓翩翩淡瞟白裝腔作勢的月無塵一眼。
月無塵笑嘻嘻地湊近樓翩翩,輕捏她的俏鼻道:“也罷,待會兒朕就讓母后瞧瞧朕有多威嚴。”
不多久,滿朝文武便氣勢洶洶地衝進鳳羽宮。
入殿的一瞬,衆人頓下腳步,直直地看着站在殿中背對着他們的月無塵。他身着一襲明黃龍袍,手持長劍而立,單只是背影,便足以彰顯他身爲帝王的尊貴與霸氣。大文學
衆人面面相覷,在交流眼神之後,他們齊齊上前,爲首的趙於正要開口,此時月無塵卻轉身,淡笑着看向他們。
他眸色清冷,卻無半點笑意,薄脣微掀道:“衆愛卿勞師動衆來鳳羽宮打擾母后清修,可知已違返了朕的旨意?這是其一。衆愛卿未經通傳便擅闖鳳羽宮,便是藐視皇威,就算母后心胸豁達不追究,朕也不見得有好脾性能容忍你們的放肆!”
衆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垂眸偷覷對方,衆人的視線一致看向趙於。
趙於鼓足勇氣,正要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腹部多了一把長劍。
劍尖刺入他的官袍,直抵他的肌膚,他感受到了劍尖的冰冷,就如同不可褻瀆的皇威,不可揣測的聖意。
“朕方纔在練劍,發現久未練習,早已生疏,劍勢卻依然能行雲流水。朕雖然最近才重拾朝政,但不代表,朕這些年不知道你們這些人做了什麼。朕若想將那個人自朝中連根拔起,誅家滅族,那是輕而易舉的事。記得,永遠不要挑戰朕的底線,若不然,朕手中的這柄劍不認人!”他話音剛落,手中的長劍便脫手而出,刺牆而入。
衆臣冷汗直冒。
月無塵今日若不提醒他們,他們確實忘了月無塵是當今皇帝。
這麼多年,月無塵上朝的次數屈指可數,主持朝中大局的人不是尹卿,便是望川,從來就不是月無塵。
他們敢擅闖鳳羽宮,也確實沒有將樓翩翩放在眼中,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
“臣等不敢,臣等惶恐……”衆人齊齊跪倒在月無塵的跟前,異口同聲地道。
月無塵冷眼俯視一衆人等,薄脣掀出涼薄的笑意:“好一個不敢!今日朕的劍既已出鞘,勢必要見血方纔罷休!”
衆臣心涼了半截,所有人冷汗直冒,趴跪在地,身哆嗦。
原本今日是來逼死樓翩翩,未想出師未捷身先死,遭殃的卻會是自己。
夏蘭遞了另一把銳利的長劍交予月無塵,月無塵提劍,繞着衆人轉了一圈,最後在刑部侍郎彭良跟前站定。
彭良暗道不妙,下一刻,月無塵以劍尖挑起他的烏紗,擱在手上把玩,笑道:“彭良,似乎任何有熱鬧可湊的地方,必定有你。朕手上有一本記事薄,上面記載了衆位愛卿的一些光輝事蹟,彭愛卿,你也在其列。”
“請,請皇,皇上開恩——”彭良話音未落,便被月無塵一腳踹飛,身重重地摔倒在地。
“來人,將彭良拿下,嚴刑逼供,徹查關於三年前河南官銀失竊一案。凡涉及此案者重者抄家,輕者流放,永世不得爲官!”月無塵利眼掃向站在門口看熱鬧的望川,朝他招手。
望川立刻狗腿地跑到他跟前:“微臣願爲吾皇效全馬之勞。”
月無塵瞪嘻皮笑臉的望川一眼,發現在他身上能看到自己的影,這點真令他不爽快。
“望愛卿,你負責審查此案,朕給你三日時間!”月無塵沉聲道,端出皇帝的架勢。
“是,皇上,微臣遵旨!”望川大聲應道,只差沒頂禮膜拜。
“現在你說說關於今晨景雲宮宮女自殺一案。”月無塵在樓翩翩的鳳椅上坐下,轉到正題。
“回稟皇上,微臣剛剛從景雲宮那邊過來。吳大人爲宮女驗屍後,發現宮女身上沒有可疑的傷痕,看似自殺,還需仔細驗證方能知曉。但這個東西,還請皇上過目……”
望川說着自懷中掏出一件證物,遞到月無塵跟前。
月無塵接過一看,蹙眉道:“這難道是那個猝死宮女的遺書?”
“正是。吳大人看過這封遺書,對照過宮女的字跡,證明確實是屬於宮女本身的字跡。”望川再接過遺書,遞到趙於跟前問道:“趙大人可看出什麼蹊蹺?”
趙於仔細看過後搖頭:“看不出端倪。”
望川再將遺書依次傳遞到衆臣手中,皆是相同的答案。
望川命人準備了一盆水,而後將遺書放入水中:“皇上,各位大人瞧仔細了。”
說也奇妙,遺書放入水中後,須臾便出現了凹凸不平的跡象,而後便能瞧出,所有字乃由一個字一個字黏貼在上,拼湊而成。
衆人嘖嘖稱奇,暗道還有這種作案手法。
“相信衆人也看出來了,這封遺書是兇手將宮女以前寫過的字拼湊而成,並非是宮女所寫。雖然宮女死因未明,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有人故意嫁禍太后,詆譭太后的聲譽!”望川掃向衆人,朗聲道。
“望大人如何知道這封遺書被人動了手腳?”藏於寢殿的樓翩翩忍不住好奇,去至望川跟前問道,眸色興奮。
望川笑着回道:“下官識得許多奇人異士,知道有一種藥水可以將字黏合而成,其實這種功能就跟易容術的道理是一樣,便多長了一個心眼。微臣剪下遺書一角,放在水中一試便看出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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