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的蠻橫(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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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霽正在月漓的寢宮,收到消息對月漓笑道:“漓兒,這回你該歇氣兒了吧?只要你不打翩翩的主意,你想要怎麼折騰月無塵都可以。”
“我與皇兄一起長大,可是在皇兄的眼裡,我這個妹妹卻抵不過那個女人的一句話。她如果想要我的命,皇兄只怕是雙手奉上吧?”月漓緊蹙秀眉,沒有半點愉悅之情。懶
所以,樓翩翩那個女人勢必要除去。
不過此次她會從巧處着手,不正面與樓翩翩起衝突。
她想,如果是借刀殺人,這招定會不錯,後宮之中最不缺女人,女人之中爭風吃醋時,必定要鬥個你死我活。殺雞,又豈用牛之力?
她不只要除去樓翩翩,更有月無塵,要一併除去!
這對狗男女,是令她痛苦的根源。若非他們,她月漓又怎會落了現在這樣的下場?
“不是朕絕情,而是朕這一生,非翩翩不可。朕好不容易纔剷除了月無塵這個對手,相信假以時日,定能奪得美人芳心。”月霽語重心長地道。
他此生悅女無數,卻從未有一人讓他如此牽腸掛肚,愛恨不能。
“美人?”月漓冷笑:“皇兄你這眼光,真不是我說你。以前你的女人哪個不美哪個不豔,就樓翩翩現在這副容貌,你居然說她是美人?!”
“在朕心裡,她就是最美人,世間沒有任何女子能比得上她!”月霽沉聲回道,俊顏下沉,不滿月漓提到樓翩翩時不敬的語氣。蟲
月漓察言觀色,悄然轉移話題,眸中狠戾乍現:“我以爲,月無塵始終是個禍害。若是他的人找上來,將他救走,豈非養虎爲患?皇兄,不如趁現在樓翩翩未能認出他,將月無塵殺了!”
“就算救走,他也不可能做回以前那個囂張跋扈的皇帝。似問風月王朝的皇帝怎可能是一個又聾又啞又殘的廢物?!經今日這一役,朕倒是放下心來。翩翩之所以讓月無塵做她的貼身內侍,純粹是因爲她心地善良,並非對月無塵有特別的感覺,否則今日她也不會對月無塵下此狠手了!你如果想要折磨月無塵,儘管下手,只要別讓翩翩發覺、壞了朕的大事即可。”
“皇兄放心,以後我不會再去找樓翩翩的麻煩。至於月無塵,待我傷好些了,隔三差五便會去伺候他一番!”月漓冷笑,臉容扭曲。
月霽看着月漓猙獰的醜陋嘴臉,突然想起樓翩翩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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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南朝後宮沒有半個好人,這樣的地方,令她心寒。
此刻,他倒是能體會樓翩翩的心情。
曾經的月漓是一個純真善良的少女,開朗也活潑,如月漓所說,是月無塵及樓翩翩聯手將以前的月漓殺死。本來月漓不至於這般喪心病狂,卻因爲她的小公主小月月回南朝後日夜纏綿於病榻,御醫束手無策,只說小月月撐不過半年時間,這才令月漓喪失了最後一點良知。
他月漓,何嘗不是如此?
曾經的桃花公子在風月場上來去自如,從來不必花手段、也不屑用卑鄙方法去得到一個人。同樣是月無塵,激發了他體內的邪惡一面,誓要將月無塵施加在他身上的屈辱如數奉還。
月霽離開時看了一眼纏綿於病榻的小公主,本來就只是一個小孩子,這會兒的小臉只剩下一點點。
安慰了月漓幾句,他便往鳳儀宮而去。
在殿前,他看到被罰跪的月無塵,伸腳就想踹他。
下腿的瞬間,他卻想起可憐的小公主,便硬生生收了腿,進入殿內。
他在寢殿找到樓翩翩,他的來到,並未令樓翩翩有絲毫動容。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書籍上,目中無他。
月霽在她的貴妃椅上躺下,緩聲道:“翩翩,小公主快不行了。”
樓翩翩的視線自書本上移開,看向月霽,眸中帶着疑問。
“就是漓兒的小公主。月月在冷宮出生,在母體內就未得到妥善照顧。出生時身子便不好,經常大病小病。在冷宮卻沒有大夫照看,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頑疾。月無塵那回再拿她們母女做文章,月月飽受驚嚇,待我接回皇宮,已是無力迴天。說起來,最魁禍首還是我這個哥哥,若不是我送她進宮,她便無須遭此劫難,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般。”月霽輕聲嘆息,看向樓翩翩。
卻見樓翩翩一臉黯然,“所以說,前因鑄就了後果,孩子到底是無辜的。”
“漓兒是我自小捧在手心的寶貝,我卻因爲覷覦帝位將她送進宮做細作,才鑄就了今日的月漓。我只希望,有一日她真的激怒了你,你能看在小公主的份上,留她一命。她只是太愛小公主,纔會恨極了月無塵,同樣恨極了你,誓要爲自己和孩子報仇,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月霽到了樓翩翩跟前,輕握住她的手:“翩翩,如你所說,我不是好人,也做了一些違背天理的事。只是,我愛你的心不假……”
樓翩翩抽回自己的手,神色淡然:“你不能以愛爲名,打着愛情的幌子,來傷害其他人。從以前到現在,現在到將來,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在我樓翩翩的心裡,從來沒有你月霽的半席之地。”
月霽無力地跌坐在地,垂眸斂去眼中的暴戾之色,啞聲道:“你就不怕激怒我嗎?”
“這是我內心的想法,從來不怕你知道。月霽,別拿這個來威脅我,我不受你這一套!”樓翩翩起身,想去外殿走走。
月霽卻突然衝上前,用力扣住她的手腕,一字一頓地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方纔的話收回!”
樓翩翩淡然回眸,眸中的冰冷令月霽狼狽不堪。
“這就是我的實話,無法收回。”樓翩翩話音剛落,便被月霽拖到了鳳榻之上。
他動作粗魯地用力撕扯她的衣物,樓翩翩卻也不反抗,毫無情緒的眸子看着他的,“你看起來像是惱羞成怒,我勸你還是別做錯事的好。”
月霽充耳不聞,三兩下剝除樓翩翩的衣裳,看到她嬌美的身子,他雙眸斥紅,發狂般吻上她的紅脣,卻只觸到如鐵般的冰冷僵硬……
他動作一頓,看向身下的女人,她的目中無人令他惱怒。
他用力掐着她的雪齶,嘶吼:“到底要我怎麼做,你纔看我一眼,讓我住進你的心裡?!!”
她竟連反抗都不屑,這該死的女人,留她有何用?
一個女人而已,就算沒了她,還有全世界的女人等着他寵幸。
樓翩翩卻只是輕輕撥開他的手,徑自下了榻,拉好衣襟,翩然離去,留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
月霽一掌攻向銅鏡,鏡片頓時肢離破碎,映照出他冷豔猙獰的臉。
很好,樓翩翩讓他受挫,一次又一次傷他,他會將這份屈辱施加回月無塵身上。
他大步出了鳳儀宮,去到跪在獅子座之前的月無塵,一腳狠狠踹在他的背部。
月霽施腳力度頗大,月無塵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傾,頭部狠狠撞在石獅上,頓時頭破血流。
月霽沒有罷手,衝上前便踹向月無塵的身體,他的每一腳都踢到實處,專往月無塵的痛穴踢。
月無塵蜷縮成一團,握緊雙拳,默默忍受月霽的暴力拳腳。
“皇,皇上……”正在月霽踹得正歡之際,樂兒驚惶的聲音自月霽的身後傳來。
月霽頭也不擡地問道:“怎麼,朕下手還不夠狠麼?”
“是,是娘娘--”樂兒越過月霽的身體,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女人。
月霽伸出的腿硬生生收回,他循着樂兒的視線看過去,只見樓翩翩站在不遠處,看來是將他對月無塵施/暴的一幕收入眼底。
他若無其事地走到樓翩翩跟前,還未開口,樓翩翩伸手便要掌摑他,被他搶先一步扣住她的手腕。
“月霽,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樓翩翩一字一頓。
“我在你那裡受了氣,自然要找個人來發泄。我出殿外,小德子卻擋着我的去路,我沒將他撕成碎片已是法外開恩。”月霽吊兒郎當地回道,冷豔的臉龐浮現一絲冰冷的笑意。
“我原本是要罰他跪三夜三夜,如今被你這麼一番暴打,他的身子定是支撐不住。所以……”樓翩翩走至侍衛跟前道:“把人擡進殿內,找御醫醫治。”
侍衛看向月霽,月霽卻薄脣緊抿,沒有任何表示。
樓翩翩未等到侍衛回覆,隨意指了兩個侍衛:“你們身爲鳳儀宮的侍衛,卻目無本宮這個主子,既如此,本宮留你們何用?現在你們可以滾了!”
兩個侍衛看向月霽,月霽冷笑:“翩翩不收留你們,你們便是廢物,該怎麼做,你們自己知道!”
他話音剛落,兩個侍衛舉刀自刎。
樓翩翩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首,輕拍手掌道:“好,月霽,你不愧是明君。”
話音剛落,她伸手指向在場的所有侍衛,揚聲道:“你們不聽本宮這個主子的懿旨,本宮留你們無用,都滾吧!”
月霽臉色變得黑沉難看,這些都是他挑選的最好侍衛,也是他的心腹,若全部都殺了……
到底是他疏忽了,樓翩翩善良,不代表她笨,他怎會誤中了她的激將法而不自知?
“樂兒雯兒,這裡只剩下你們兩個能聽本宮的話。你們若不聽,本宮也不能要你們了。”樓翩翩似笑非知地看向鳳儀宮的兩個宮女。
她們同樣是月霽的心腹,若是死了,一點也不可惜。
樂兒雯兒垂眸,沒敢自作主張。主子要她們死,她們不會有任何怨尤。
“翩翩是鳳儀宮的主人,以後她要什麼,說什麼,你們須無條件服從……”月霽話音未落,樓翩翩已步入鳳儀宮,頭也不回地道:“把小德子給本宮擡進來,找御醫診治。他若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全部人陪葬!”
這回沒人敢再怠慢,將昏厥的小德子擡進了殿內。
此後,再傳太醫爲其看診。太醫開了方子,聲稱小德子調養幾日便會好。
送走太醫,樓翩翩命人將小德子擡上她的鳳榻。
她斥退衆人,上前欲爲小德子蓋上錦衾,卻被他胸口縱痕交錯的傷痕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她拉開他的衣襟,發現他的身上到處都是鞭傷。
看了好一會兒,她正想爲小德子拉好衣襟,卻被他腹部的一點黑痣吸引了視線。
她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小德子腹部那點不起眼的黑痣,幾欲暈眩……
“真不知你爲什麼對一個太監這麼好,爲一個這樣的人大動肝火,有必要嗎?”月霽的聲音自樓翩翩身後突然響起。
樓翩翩極力穩住激動的情緒,緊揪着錦衾一角,看着小德子的臉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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