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翩翩,做朕的女人!
良久,樓翩翩未言隻字,冬梅悄然擡眸,入眼便是樓翩翩冰冷的眼神。
在樓翩翩越來越冷的眼神下,冬梅硬着頭皮又道:“太后娘娘宅心仁厚,定不會希望看到這種血腥狀況發生……”
早就料到樓翩翩不可能輕易接下這件事,她只恨此次不是夏蘭接下這件苦差。*
“哀家身在慈寧宮,心也在這裡,後宮的是非與哀家無關。誰死誰流血,與哀家有何干系?你告訴你們家皇帝,他砍盡全天下人也和哀家沒關係。再有,請皇帝有點創意,若再拿哀家的兩個宮女開刀,哀家只會瞧不起她!”樓翩翩索性起了身,不想再跟冬梅周旋:“冬梅,哀家親自送你出慈寧宮。”
冬梅臉色慘白,跪倒在樓翩翩跟前道:“奴婢惶恐,奴婢這就告退!”
她爬起來,迅速退出了慈寧宮。
回到承乾宮,冬梅直接衝到了月無塵跟前:“太后娘娘生氣了,不願接下這份差事,奴婢說不過娘娘。”
聞言月無塵只是淡笑不語,冬梅看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意思,囁嚅道:“皇上不生氣麼?”
“她若輕易答應,就不是她了。冬梅,這是你的事,你不能讓她答應,這隻能證明朕留你無用。”月無塵擡眸看向冬梅,臉上寒霜輕染。
冬梅挫敗地點頭:“是,奴婢遵旨!”*
她退出書房,月無塵的意思她知道,若她辦不好這件事,她就必須提頭來見。
這是月無塵和樓翩翩沒有霄煙的戰爭,月無塵不會傷害樓翩翩,但除了樓翩翩以外的人,都可以用來傷害。
月無塵行事越來越狠辣,好歹她服侍在他身邊多年,卻依然可以用來犧牲,這讓她有點苦悶。
夏蘭到了冬梅跟前,小聲安慰道:“總會有辦法令娘娘改變心意的。”
“此次不同,娘娘鐵了心不會答應主辦此次賞菊宴,皇上也不可能對我手下留情,我的這條小命只怕是保不住了。”冬梅有氣無力地道。
“可以從巧處着手。皇上突然要舉辦什麼晚宴,不過是想見娘娘,一解相思之苦。皇上拉不下臉主動找娘娘,這纔想從某件事着手,見娘娘一面。既如此,我們可否找個機會讓他們見一面?”思量半晌,夏蘭眸色一亮,問道。
冬梅美眸一轉,用力點頭:“就這麼辦。皇上確實是思念娘娘了,纔想了這個辦法見娘娘。而娘娘之所以生氣,不過是因爲皇上長時間冷落她,突然又想見她。娘娘又不是皇上招之則來,呼之即去的女子,自然不會理踩皇上。只要娘娘對皇上的恨意解了,自然也就不會再爲難我了。”
夏蘭和冬梅合計之後,決定找春風秋雨幫忙。
春風秋雨剛開始不理踩她們兩個,最後經不住她們的軟磨硬泡,終還是答應想個辦法把樓翩翩騙出慈寧宮。
翌日黃昏,樓翩翩被春風秋雨兩個強拉出了慈寧宮,說是發現了皇宮的一個好去處,無論如何要她去看一眼。
“娘娘,是不是很美?”春風將樓翩翩帶到目的地,露出可愛的討好笑容。
“還行。”樓翩翩坐在迴廊上歇腿,看向天際的火紅夕陽,輕聲回道。
由於地理位置特殊,迴廊的最高處有一座竹亭,視角獨特,是觀賞夕陽的好去處。
“秋雨,還不把點心水果端上來?”春風對秋雨使了個眼色。
秋雨輕拍自己的額頭:“我忘了,擱在下面,你去幫我一把。”
“真受不了你。”春風狀似無奈,對樓翩翩笑道:“娘娘在這裡坐會兒,待會兒就可以邊吃邊賞夕陽美景了。”
樓翩翩着迷地看着夕陽,沒發現春風秋雨有詭計,支着下巴仰望天際,看着火紅如圓盤的夕陽目不轉睛。
不一會兒後,身後傳來腳步聲道,她笑道:“你們兩個小丫頭還算有點良心,給哀家找了這麼好的一個地方。”
迴廊地處靜僻,安靜無聲。
秋天帶着涼意的風拂面,甚是舒服。上有美麗的夕陽,下有姿態齊整的紅色秋楓,兩片紅色相得益彰,極好看。
“平時愛說話,這會兒怎麼不說--”見身後站着的人久久沒有迴應,她回眸莞爾,正對上男子深沉如海的眸子,笑意僵在脣畔。
男子伸出長指,輕撫她明顯瘦削的嫩頰,啞聲道:“你瘦了。”
樓翩翩別開臉頰,避過他的手,神情冷漠。
她不知怎麼答話。
本來是想好的,這輩子都不再見他。
她漸漸適應了見不到他的日子,漸漸習慣了一個人在慈寧宮的生活……
“母后……”月無塵的手才碰上她的,她便受了驚似地起了身,轉身欲離開。
“別走!”月無塵上前一個跨步,以爲能抓住她,她卻巧妙地閃身,一陣風似地往回路跑,速度飛快。
月無塵哪容得她逃離,施展輕功很快便扣住了她的皓腕。在抓到她只剩皮包骨的小手時,他有些錯愕。
曾聽夏蘭無意間說起,樓翩翩瘦了許多。一直以爲有誇大嫌疑,現在才知,是自己錯了。
“母后,做朕的女人!”他沉聲道,用力扣緊她不斷掙扎的手。
樓翩翩固執地緊抿粉脣,自顧自地掙扎,卻始終敵不過月無塵的蠻力。
“樓翩翩,朕要你做朕的女人!你離不開朕,朕同樣不想失去你,既如此,只有這條路!”月無塵厲聲道,他大掌扶起她的小臉,逼她不得不面對他:“看着朕回答,說你願意!”
樓翩翩用力推開他的手,像是抓狂的小母獅,朝他拳打腳踢,就是不和他說話。
月無塵見狀,索性吻上她緊抿的小嘴,結果才碰到她嬌軟的脣瓣,便被她狠狠甩了一掌。
“現在朕是皇帝,你不能動不動掌摑朕的臉!”月無塵希望自己的語氣能夠嚴厲一些,可惜聲音太過溫柔,沒什麼威赦力。
該死的是,樓翩翩接下來又在他臉上摑了一掌,故意跟他唱反調。
樓翩翩幾番用力掙扎未果,索性抓着他的手臂用力一咬。
月無塵疼得直蹙眉,看着還在耍潑的女人。
一些日子不見,此女沒半點長進,這耍潑的本事倒是長進了不少。
她咬他,他無關痛癢,臉上緩緩綻放笑意:“你是不是在報復朕。因爲朕在你的身體烙下了印記,所以你也要在朕身上留下痕跡才甘心?”
樓翩翩嘴裡嚐到了血腥,她終於鬆開貝齒,看着他的手臂有她留下的難看齒印,索性別開了美眸。
月無塵卻不放過她,手指輕輕摩梭她沾血的粉脣,心神激盪,好想直接把她吞噬入腹,讓她成爲自己的一部份。
可如果真這麼做,這個女人只怕會更加痛恨他吧?
“朕要怎麼做,你才願意跟朕說話?母后,朕每天都在想你。”他着迷地靠近她的嫩頰,輕嗅屬於她的淡淡香氣。
樓翩翩瞪圓美眸,用力踩了他一腳,再把他推開。
可接下來,他再次把她帶入懷中,與他緊密相擁在一起。
月無塵不斷用力,將她圈緊在自己懷中,似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
懷中的女人不停掙扎,沒完沒了,他打趣道:“就朕的眼光不怎樣,竟喜歡你這樣的瘦皮猴。擱在懷中生疼,你得好好養胖你的身子才行。”
樓翩翩板着小臉,一直不說話,累得氣喘噓噓也沒有停止掙扎的跡象。
他失笑,終於大發慈悲地鬆開她。
樓翩翩轉身就想跑,結果被他輕易地擰在手中,擱回竹亭之中。
他挑了個好位置坐下,將不斷掙扎的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坐下,圈緊她的腰道:“看完夕陽再來生氣也不遲。你不說,就聽朕說。”
樓翩翩卻罔若未聞,掙扎着下了他的大腿,在離他最遠的角落站着,警戒地瞪着他。好像他是登徒子,隨時會撲上她。
雖然覺得她有點好笑,卻也不失可愛。
還知道生氣,發脾氣,對他使性子,這證明他來得不算太遲。
“夕陽很美是麼?”月無塵擡眸望去,輕喃道。
此時天際只剩半邊如火夕陽,像是被樓翩翩啃了半邊的荷包蛋。思及此,月無塵不覺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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