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死心踏地愛上他
月無塵心事重重,原來是爲了樓翩翩。
難得月無塵也會擔心那些未發生的事,以他的張揚性子來說,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只有他棄之若蔽的事物。得到了的總是一般,丟棄也無妨。
“我發現自己不只是喜歡她一點點。有時怕她不高興,自己也跟着不高興。怕她太高興,忘乎所以,心野了收不回來。明知她喜歡在宮外,我卻想將她囚禁在皇宮。畢竟在這裡,我掌控了一切,她飛不出我的掌心。”月無塵喃喃自語,發現以前自己奇怪的行徑都變得合理,有了答案。*
一切不過是因爲太喜歡她,所以纔想時時刻刻看到她,纔想得到她的身子,希望她心裡想着愛着的人,只有他。
他以爲樓翩翩不過是自己遊戲的對象,所以把這一切都當成遊戲在玩,孰知把自己也給玩進去了,報應!
“無塵,你真的慘了。”尹子卿失笑。
笑月無塵淪陷的速度,比他想象地要快很多。
更笑以月無塵的獨斷專橫,唯我獨尊,在感情上的遲鈍,竟然在今晚看穿了自己的心。
“她好像不太喜歡我,這不大好。”月無塵雙眸危險地半眯,眸中閃過算計的光芒。
他既然喜歡她,她就必須更喜歡他才行,這樣他才覺得公平。
拿昨晚來說,他還未離開鳳儀宮,她已經睡得像豬,像是未把他放在心上,這怎麼可以?*
得想個法子,讓她死心踏地地愛上他,沒有他活不下去才行。
“那是。翩翩的性子就是這樣,冷淡得有些涼薄,你要她掏心挖肺地愛上你,確實有點難度,這要看你的本事了。”尹子卿上前拍了拍月無塵的肩膀:“好了,聽你發完牢騷,我去睡了。”
“也罷,你歇着,我回去了。”月無塵起了身。
和尹子卿說了些話,心情好很多。
關於那個女人,慢慢將她手到擒來。她就在皇宮,離他近在咫尺,他可以慢慢跟她耗。
至於活不過十七的什麼預言,那些不足爲懼。屆時他若是天子,就算逆天改命,也總會有辦法把她從閻王手中奪過來。
尹子卿目送月無塵離去,跟上幾步道:“若真喜歡她,別傷她的心,她就是一個普通女人,要的不多,待她好一些,溫柔一些。”
“要我待她溫柔一些,有點難度。”月無塵蹙眉回道。
怕聽尹子卿再說教,月無塵便急匆匆離去,回到太子殿,躺下休息。
這日樓翩翩起了一大早,爲了上朝。
上朝聽取衆臣的意見,站在殿中的月無塵從頭到尾就沒瞧她一眼,規規矩矩的樣子,一點也不像以前拿赤果果眼神瞧她的那個太子爺,像是穩重了,成器了。
樓翩翩有些心不在焉,此時有一個大臣出列,這個大臣令樓翩翩記憶深刻,他是戶部尚書趙昱。
趙昱年約三旬,眉清目秀,不似一般的官場人物,看起來太過瘦弱。平時沒什麼存在感,今日倒是比較積極。
李雲被誅後,便是趙昱接任戶部尚書之位。
“下官有一事啓奏!”趙昱揚聲道。
“趙大人請說。”樓翩翩微笑頷首。
“下官以爲吳王一案未經刑部審訊,便在青河縣草草結案,甚爲不妥。最起碼應該把吳王押解入京,交由刑部處理,會同九卿一起審理此案,給吳王一個公平申訴的機會。娘娘是明白事理之人,相信娘娘不會因爲自己涉及此案,便輕易定案--”
“趙大人此言詫矣!當日是本宮與皇后娘娘一起審理此案,當時還有許多當地官員在場目擊了審理吳王一案的經過,趙大人是懷疑本宮攜同皇后娘娘還有當地官員一起陷害吳王?吳王爲一己私慾,對皇后娘娘下毒,更害死秋府的女眷,不只草菅人命,更損害了風月王朝的聲譽。難道一個這樣的案子,要拖延一月或是半年才審理結束,讓我朝成爲天下笑柄大人才甘心不成?”月無塵利眼掃向趙昱,眸中鋒芒畢露。
“下官只是想吳王身份尊貴,此案也許還有疑點未能查清--”
“夠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照你這說法,因爲吳王有身份有地位就能逃過法制的裁決麼?!”月無塵厲聲打斷趙昱的話,問道。
趙昱臉色微褚,被月無塵的一陣搶白亂了陣腳,囁嚅道:“太子殿下,下官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只是……”
“趙大人,吳王一案確實已定案。正因爲影響頗大,必須儘快結案。皇上如今臥病在榻,我朝經不起太大風浪,應以大局爲重。吳王當時簽字劃押時態度誠懇,或是時機成熟,在風月王朝律法的允許下,他還有機會赦免重罪。此事不容再議,退朝!”樓翩翩起了身,淡聲道。
“是,娘娘!”趙昱退至一旁,與其他官員一起,依次退出大殿。
www ttka n ¢ o 月無塵走在最後,小德子追上前道:“太子爺請留步。奴才奉娘娘口諭,請太子爺過御書房敘事。”
“嗯,本宮這就前往。”月無塵摒退小德子,自己前往御書房。
樓翩翩已就座,剛剛開始處理奏摺。
她梳着繁瑣的宮髻,珠光寶氣,印着她嚴肅的小臉,倒也有些皇后的威嚴氣息。不過再怎麼裝飾,也只是他的小女人。
月無塵不動聲色地站在書桌前,敵不動,他不動,他倒要看看他們誰更沉得住氣。
小半個時辰後,樓翩翩終於擡眸,正眼看向今日特別安靜的月無塵。
只見他神色平靜,眸子在室內的暗色下,形成茶樣的迷離色彩,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爲什麼她看不懂這個人?
平時很好懂的,無非就是想盡辦法揩她的油,他皺皺眉頭她都知他在想什麼,難道月無塵今兒個撞邪了?是否她不說話,他就一直靜站在那裡當佈景?
“本宮叫你來,是要提醒你一件事。”樓翩翩打破死一般的沉寂,開了尊口。
“母后請吩咐。母后要兒臣做什麼,兒臣定爲母后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月無塵的聲音聽起來和在上朝時一樣正經,他的話經仔細推敲,卻帶着輕佻的意味。
樓翩翩狐疑地看着月無塵:“你有這麼好說話?”
月無塵斂眸勾脣,眸中不覺閃過一絲笑意。這個女人,倒是挺了解他。
再擡頭時,他神態如初,平靜如水:“母后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趙昱今日提出的摺子在本宮手中,會一直擱置。無論他是不是吳王的人,作爲一個官員,他敢站出來說實話,這難能可貴。本宮命令你,不準動他,風月王朝需要有敢於直言的好官!”樓翩翩淡聲說道。
決定不再猜月無塵在搞什麼鬼。反正他來來去去就是那些伎倆,她沒什麼好怕。
“母后說得是,兒臣大有受益。”月無塵恭恭敬敬地回道。
“嗯,你可以退下了!”樓翩翩滿意地點頭,下了逐客令。
以爲月無塵會賴着不走,結果他恭敬地朝她作了個揖,說道:“兒臣告退。”
語罷,月無塵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御書房,不曾稍頓片刻。
月無塵走後,樓翩翩好半晌沒緩過神。
這樣的月無塵令她不習慣,她習慣他耍賴,一直纏着她不走。突然間變得這麼聽話,讓她不安,感覺像是有什麼陰謀在進行。
接下來的時間,樓翩翩忙於處理政事,在承乾宮陪月天放說話聊天,即便這樣,一天的時間還有空餘,無聊的她索性回到鳳儀宮看書,卻總是無法靜心看進書本的內容。
到了晚上,鳳儀宮靜得嚇人,樓翩翩打發了春風秋雨,早早躺下,卻翻來覆去睡不着,總在想月無塵會不會不來找她了。
折騰半宿後,事實證明樓翩翩的預感很準,月無塵確實詭異地沒來找她。
第二天,除了上朝時能見到月無塵,其他任何時候都不見月無塵的蹤影。
第三天,依然如此,只不過聽聞月無塵賞賜了一座秋翠居給秋吟作爲她居住的寢宮。
第四天,月無塵還是沒出現,又聽聞月無塵一天到晚都在秋翠居停留,兩人有說有笑,感情很好,宮中有着繪聲繪色的傳聞。
更有人說,秋吟會是將來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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