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獸要逃跑
眼前這房間裡的景物着實讓屈戊辰驚異了,他甚至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這裡的一切,簡直就只有古裝電視劇裡才見到過!
靜文徑自走到書架前,從那搖搖欲墜的古舊書架上拿過一副畫卷,信手展開,畫卷上呈現出一副古代男子的模樣來。從那畫像上的色彩和畫像本身的材質來看,畫卷明顯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東西,甚至可以與文物媲美,但經過現代技術的處理,整個畫卷極爲完整的保存了下來。
畫卷上的男子穿着古代的衣裝,那冷傲的眉眼,狂逆的姿態與靜文有着幾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那畫面上的男子的眉宇間透着一股悲涼,眉頭凝聚,彷彿有什麼心事解不開一般。
“這便是靜家的秘密。”靜文盯着那畫像緩緩開口,“畫像上的這個人是靜家的先祖,生於五代十國時期的大徐,大徐是一個小國,小到史書上都沒有記載過這樣的國家。大徐的皇姓爲鄭,如此繁衍幾百年,到靜家已經不知道是第幾輩了,也不知道是多少個旁支了,只知道大徐後人有個使命,那就是守護大徐皇室留下的墓室。”
“墓室?”屈戊辰聽靜文靜靜的陳述,“守護墓室?”
靜文點了點頭:“大徐這樣的小國雖然沒有什麼財富,也沒有在歷史上留下過記載,但那陵墓總算是個帝王的墳墓,裡面價值連城的寶貝自然不會少,倘若有一天被盜墓人發現了,盜了墓裡的東西可就麻煩了。時至今日,靜家人依舊努力完成着使命,保證大徐先人的墓不被發現。”
“這太不可思議了!簡直像是在聽小說!”屈戊辰盯着那大徐先人畫有些驚呆,“那個墓室,就是這裡?”
“當然不是”,靜文繼續開口說話,“還記得上次靜柔生日上我爲什麼那麼焦慮、那麼生氣麼?甚至還兇你罵你,”望了一眼屈戊辰,靜文主動拉了他的手,“那間屋子是雪雲生前住的屋子,常年上鎖,平時從未有人接近過,是我藏墓室地圖的地方。”
“地圖?”屈戊辰此時宛若一隻好奇寶寶,靜文說什麼他就會跟着重複什麼,“也就是說,墓室還在別的地方。”
“是。”靜文點了點頭,“具體在什麼地方,其實我也不知道,靜家守護了這麼多年,也沒有見到過墓室的具體位置,雖然有那張地圖,之前也有人到過那片地方,但那地方好像被奇門遁甲八卦術之類的東西封印了似的,只有地圖、只找到地方是進不去的,似乎還需要其他東西。”
所以靜家先人那墓室存在幾百年了,一直未被發現也未被盜墓者盯上過。
“所以,與其說靜家守護的是先人的陵墓,不如說守護的是這一張陵墓的路線圖。”
屈戊辰又點了點頭,靜文這樣解釋的話他就明瞭許多了。大概也理解了靜家有人時時刻刻監視靜文的原因:這張路線圖就好比一張藏寶圖,得到藏寶圖就等於間接得到了一座寶藏,寶藏裡的陪葬品雖然不多,但隨便拿出一件來,也許都會價值連城,所以這個寶圖也就自然而然被人盯上了,再所以靜柔生日那天會有人趁亂來偷寶圖。
說道這,靜文忽然回憶起了什麼,繼續說道:“說起來,雪雲嫁過來也是安排好了的,目的就是爲了偷竊那張路線圖。這些都是他們安排好了的。可惜,雪雲最終辜負了他們的期望,因爲她犯了不該犯的錯。”
那就是愛上了靜文。
靜文說到這,不禁回憶起來,那是一段痛苦不堪的記憶,自己被人陷害喝下迷藥,強行與雪雲發生了XXOO,最後有了靜柔。自始至終,他都知道那是個陰謀,也知道雪雲是他們安排在自己身邊的定時炸彈,甚至連父母的死都與他們有關。只可惜他們的保密措施做得如此到位,縱使雪雲愛自己愛到無法自拔,她寧願選擇一死也沒有透漏出他們的信息。
雪雲太傻了。以爲雖然靜文不會喜歡她,但留下靜柔就能留下靜文對自己永遠的思念,殊不知,當初的靜文自己亦不知道,他不肯愛她,不肯留心,不是因爲自己無情無義,也不是因爲自己無愛,而是因爲……自己自始至終喜歡的就是男人。
將過往的事簡單而明瞭的講給屈戊辰,希望他能瞭解自己的過去,將靜家的秘密也講給屈戊辰,希望他明白自己是真的喜歡他、信任他,願意與他攜手一生,如果連自己的秘密都不能讓他知曉,還談什麼坦誠呢?
屈戊辰的神情漸漸由不可置信變成了瞭然於心,“靜總,”他忽然想到了那晚的情形,“其實,靜柔生日那天,我是因爲看見一個人撬開了雪雲的房間,進去尋找東西,啊,”他終於意識到了,“難道就是去尋找那張路線圖?……我只是好奇就跟在了那人的後面,沒想到剛一進到那屋子,就看見那傢伙從窗子跳了出去。現在想想,他一定知道你會進那間屋子,我是故意被栽贓陷害的!”
“我知道。”靜文點了點頭,“那個時刻,我必須去做出被他們迷惑的假象,因爲如此才能不引起他們的疑心,所以讓你受了委屈,”同時也是爲了保護屈戊辰,這句靜文倒是沒說。
他們?屈戊辰注意到靜文一直提及“他們”,“他們”到底是誰,是一個盜墓組織?還是……“他們”的來頭一定不小,不然不會連靜總查了這麼多年也沒有查出來。好奇心驅使,屈戊辰脆弱的小心肝不知不覺又蒙上了一層疑惑。
“小辰,”靜文忽然拉起屈戊辰的手,雙眼認真地盯着他清澈的眸子,“既然我把靜家的秘密告訴你,就是信任你。既然我選擇了告訴你,也許今後的日子裡你也有可能要受到他們的威壓和迫害,你怕麼?”
屈戊辰盯着靜文滿是認真的眼睛,不知怎麼心裡就着了魔似的,他猛地一點頭,心中暗想:自己不僅要幫助靜總守護好那藏寶圖,還要幫助靜總走出被“他們”迫害的陰影來。一念及此,冰涼的小手忽然反握住靜文的大手,無形中好似給了靜文一股力量。
看着靜文沉默寡言的樣子,屈戊辰的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心疼,靜總像自己這麼大的時候就沒了父母,二十歲出頭已經挑起了靜家的擔子,他忽然覺得這個外表堅強的大男人,其實內心也不是一直堅韌的,他也有脆弱的時候,有孤單的時候,有無助的時候,形單影隻的時候,自己願意做陪在他身邊分憂解難的那個藍顏。
“對了,靜總。”屈戊辰忽然想到靜家的下人,既然要爲靜總分憂,那麼自己發現的怪異事情總要告訴靜總的,“你還記得我初來靜家的時候麼?”
當下,屈戊辰將自己初來靜家時從靜柔身上發現的一些怪異現象告訴了靜文,同時也將夏雪的種種怪異舉動全盤托出。
“靜總,夏雪的行徑已經很明顯了,”說道夏雪,屈戊辰的兩眉之間不由凝聚,對這個女人他真是討厭透頂,“我們何不揭開她的真面目?”
“不。”靜文眼中閃出睿智的光芒來,“事物都是有兩面性的,既然對方能通過夏雪掌握我們的信息,我們爲什麼就不能通過夏雪掌握他們的信息呢?這人要留,並且還要加以重用。”
靜文眼睛裡的神色連連變換,睿智過後是狠厲,是算計,是反擊,他要放長線釣大魚,找出那個幕後的傢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