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着,我也不是敲榨你,剛纔你的保鏢差點沒把我的胳膊給扭斷,你賠個五塊錢讓我把飯賬結了總行吧!回頭到了天津我保證還你十塊!”
一聽到眼前這個年青人這麼一說,司馬差點沒把飯噴出來,眼前這人沒把事給搞清楚吧!這是來向自己借錢還是來敲竹槓的。
“我真沒旁的意思,你看我怎麼也不像敲人竹槓的那種人不是,真的只是想結了飯賬而已。”
看着眼前這人的表情,張健連忙申辯到,心裡不禁叫苦連天,張家的人什麼時候淪落到靠敲人竹槓付飯錢的,在張家自己估計是第一個要飯的了。
“你說說看,我們素不相識,我爲什麼要給你五塊錢,而且你現在是要敲我的竹槓。”
司馬現在對眼前的這個年齡和自己相當年青人有了興趣,看他穿的這身毛呢西服估計也能值個幾十塊,除非是個職業騙子,否則沒有那個吃霸王餐的會下這樣的血本。
“啊!這個……這個咱們相逢就是緣不是,更何況大家都是去天津,這一路上也有個照應你說對不對。”
一聽眼前這人這麼一說,張健心叫有門,看來自己這頓飯錢十有八九是有着落了,連忙開始扯了起來。
“哦!照你這麼說,那我是不是應該請車上的每個到天津去的人吃頓飯,要不然可還真對不起這個緣字啊!”
司馬一聽到這人這麼一說,差點沒笑出聲,一個大老爺們在這裡扯着什麼緣字,也不怕被人當成同性戀,靠!好像這會還沒有同性戀這個意識吧!
“啊……呵……呵”
聽到這人這麼一說,張健不由的尷尬的乾笑了幾聲,就是大家素不相識人家憑嘛爲你付賬,要是衝這做在一輛車上就要付賬,這一車人可不得就都付了。
“小六,去把這位先生的賬給了。”
見眼前這個年青人顯得有些尷尬,司馬連忙讓站在自己身後的小六去把賬給結掉,都是出門在外的難免碰着個難處。
“啊!謝謝!我叫張健,字行之。在天津世達洋行工作,欠先生的錢一到天津我就會還給你。”
對眼前這個人突然給自己付賬,張健覺得有些詫異,連忙道起謝來,同時向對方介紹到自己。
“呵呵!不用謝,出門在外的誰都有碰着難處的時候,鄙人司馬,在口外做些生意。”
見這個叫張健的作了自我介紹,司馬也回答到,眼前這個張健也倒是很有意思,沒想到他是在天津的洋行工作,正好自己以後勉不得已洋行打交道,和他結識一下倒也不錯。
“司馬,這個姓好像很有名的樣子,好像在中國有句俗話怎麼說來着,司馬什麼來着,路人皆知。啊!不好意思,我忘記這句話的一本意了。”
一見到自己的賬清了,張健原本就愛開玩笑的本性又冒了出來,雖說是生在美國長在美國,可是這國學卻沒因爲在美國上學而沒落下來。
“是司馬昭之心。”
司馬有些哭笑不得的說到,靠!什麼人哪!自己剛幫他買了單就在這開起了我的玩笑。好像過去上學時有不少朋友這麼說自己,自己有野心嗎?也許過去沒有吧!司馬不否認現在自己變了,變的要求得到的更多,而野心也變大了。
“你說在中國?你不是中國人?”
聽到眼前這個張健說“在中國有句俗話”,司馬連忙警惕了起來,莫非眼前這個叫張健的是日本人?司馬腦海裡出現電影裡那些被樣版化的日本特務起來。
“啊!我不是中國人?司馬兄,我是中國人啊!”
一聽到司馬這麼問,生怕引起什麼誤會的張健連忙擺着手回答到,如果因爲這個引起誤會對方讓自己現在還錢可就麻煩了。
“你是中國人爲什麼會說在中國有句俗話。”
司馬皺着眉頭問到,最煩的就是這種洋行裡的冒牌二鬼子,真他娘把自己當成洋鬼子了。
“這個說來話長因爲家祖早在前清時就移民美國,所以我是在美國出生的,不過我是中國國籍。當然我也有美國的國籍,那是因爲爲了家裡的生意的原因才入的美國國籍。”
張健解釋到,在這個時代不少國人並不能接受一個入了他國國籍的中國人,張健自己也很少和別人提起自己有美國國籍的事情。
“哦!原來是這樣。不知道行之爲何離開在美國的安樂窩,跑到口外這種苦寒之地。”
寶貝啊!一聽說這張健是個美國公民,司馬差點沒激動的想跳起來,這次來的之前司馬就有相想法,就是找一張洋皮建一個洋行,在國內賣一些設備還是用洋行的身份出面較好。
“哎!因爲一些個人原因,所以我一個人只帶着一張船票就從美國回到了國內,如果不是在國內認識幾個在美國留學的朋友,估計吃飯都成問題,經他們介紹來到了這洋行工作。因爲一些公事到了包頭呆了月餘,可沒曾想在包頭的工作結束了,在車站錢包和行李都被一個小賊給偷了,幸好車票沒被偷,要不我恐怕只能淪落在包頭城了。”
行之一想起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就甚覺自己命苦,如果不是命苦至了極點怎麼會這些倒黴事兒都輪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知道行之在洋行裡做的是否順心,是否有想法換個工作來做做。”
司馬試探着問到,現在司馬看着眼前這個叫張健的年青人根本就是以看着一落魄的王子的眼神。
在這個時代如果司馬想出售一些商品謀利,同時又不引起別人的關注,那就只有一個辦法,就是通過洋行轉手,但是如果拉不到一個洋人做皮在領事館裡報備,這種假洋行很容易被人揭穿。
“在外國人手下做事,骨子裡頭就透着不舒服,怎麼?莫非司馬先生有工作介紹給我?”
張健一聽司馬的話,看他話裡的意思好像有工作介紹給自己,雖說在洋行工作所掙不菲,可是有時候看着那引起洋行靠着差價敲榨國人,張健心裡就不舒服,早都有了不想幹的心思,眼下若是有合適的工作早都不幹了。
“呵呵,鄙人想成立一家貿易公司,只是現在還少一個合作伙伴,不知道行之有沒有興趣。”
聽這張健這個口氣,司馬就知道這事看來是有門了於是便笑着說到。
“啊!司馬先生是在開玩笑吧!我們今天之前可是素昧平生,你就願意這麼相信一個陌生人?”
張健一聽到司馬這個提意,心頭雖然一動,可是更多的卻是對眼前的這個司馬起了警惕之心,才認識不到一個鐘頭,就要和自己一起開公司,這種人十有八九抱着其它目的。
“呵呵!我和行之一見如故,怎麼算是泛泛之交,更何況除了行之之外,司馬恐怕一時還真找不到其它的合適的合夥人,相權之下選擇行之到也是無奈之舉。”
見這張健明顯對自己起了警意,司馬有些後悔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於是便直接坦白的說到。
“哼哼!不知道我張健身有什麼東西能讓司馬先生如此看重,竟讓司馬先生冒這般風險。”
越聽司馬說話,張健越覺得眼前這個叫司馬就像他的老祖宗一樣,心裡不知道藏着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行之,你也在國內呆了一段日子,應該知道國內現在的情況,國商們外國人想欺負就欺負,而且是各地督軍更是任意欺詐,但是那些個洋行運通貨物,除了可以享受着免強厘金的特權,還根本不用擔心被地方上的督軍之類敲榨,司馬想與行之合作開一個貿易公司,更多是的琦重行之的身份了。”
司馬並沒有隱瞞自己的意思,直接和張健挑明瞭自己的想法,如果自己能掌握一家洋行,不說通過洋行出售後世的商品謀利,但是以洋行的身份運銷商品,每年至少可以節省數十萬元的釐稅。
“挾洋以自重,沒想到司馬先生可真夠會算計的,連這些都算計到了,小弟實在是佩服。”
張健吃驚的看着眼前的這個司馬,一想到自己竟然承了這種人的人情,心裡就像吃了蒼蠅一般噁心。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挾洋自重?看來行之是誤會我的意思了,如果行之願意不若我們到包廂內詳談,但是還請行之相信司馬絕對沒有挾洋欺市之意。”
見這張健在聽到自己的話後,看自己的眼神明顯帶着一種鄙夷的目光,司馬就知道這張健看來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連忙解釋到。
司馬可知道這有着美國公民身份的張健對自己來說意味着什麼,如果自己能拉住他,可以少費大半的心思不說,至少不用擔心和外國人合作被罵成漢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