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燒掉那些用木板做的日本城市!”
——共和中國空軍首任司令官鄭培林
儘管東京的上空的防空警報已經響起了二十餘分鐘,但東京的街頭仍有大量的市民沒有進入防空洞內,此時的街頭上擁擠的人羣目睹着空中的轟炸機羣所投炸彈的落下。
先導機投下的炸彈並不是“火龍王E”型燃燒彈,而是500公斤級的普通高爆航彈,高爆航彈爆炸的煙雲將起到指示目標的作用,緊隨其後的轟炸機羣將以此爲指示依次的投彈。
空中自由落體的炸彈在地面上未急躲避的人們眼中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以極快的速度掠過人們頭頂,轟然落在街道旁邊的一棟大樓上,瞬間巨大的衝擊波混雜着無數鋼鐵破片猛然掃過大地,掀翻了街道上一大片人,大樓隨即倒塌,磚塊和碎玻璃鋪天蓋地地傾瀉下來,一時間煙塵瀰漫了整個街道,在人們尚未反應過來的同時,接連又有數枚炸彈落在街道兩側,伴着爆炸大地似乎都在顫抖。
此時局勢完全失控了,驚恐變成了大規模的騷亂。在嗆人的煙塵中,街頭上的人們瘋狂的狂奔着,試圖朝着不知方位的防空洞跑去,隨着行人間的撞擊路邊的路燈甚至被人撞的一搖一搖的,人行道邊的小樹紛紛折斷……
先前還在疾呼着報復支那人的日本學者被重重地撞倒在地上,跌落的眼鏡被無數狂奔着的鞋子踩碎,他顫顫巍巍地掙扎着想站起來,卻再次被人流撞倒,隨即無數雙腿直接踩在他們的身上。街道上隨處可見被踩傷的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掙扎着……
而此時轟炸機羣已經開始沿着高爆彈揚起的高達百米的黑灰色的煙雲投彈,火龍王E型燃燒彈隨即開始拖着“啾、啾……”的自由落體的聲響,從米高度依次衝着地面落下。在距離地面尚有數百米距離時,內含19枚六角型火龍王E型燃燒彈地集束炸彈在定時引信的啓爆下,鐵皮殼體外的定索被炸開,隨即19枚的E型燃燒彈如天女散花一般四散開來。
此時對東京的轟炸似乎和普通的轟炸有着很大的不同,並沒有傳統意義上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儘管炸彈不斷的落下,那種連綿不斷的爆炸聲甚至尚不極槍聲猛烈。“噝……噝……”燃燒彈爆炸時發出地聲音不大,甚至只是一種有些怪異噝、噝聲。
拖着一米長的布條的E型燃燒彈在撞擊地面地瞬間拋射炸彈隨即被啓爆,隨即噴射出一條長達30~餘米的火龍,噴射出的凝固汽油塊隨即落在街道以及建築上,進一步擴大了燃燒面積,而那些原本在街頭上狂奔的人羣同樣被飛濺四射地凝固汽油塊擊中,頓時街道上盡是一團悽慘至極的慘叫聲。
飛濺到人身上地凝固汽油就象豬油膏一樣。粘稠而耐燒。被擊中地人想用手去拍打身上地油塊。但卻越拍火越大。而且他們地手也跟着燃燒了起來。一些受不了痛地人想在地上滾動滅火。結果卻弄地全身是火。此時東京地街道上隨處可以看到那些在烈焰中慘叫地火人。發出如置身地獄中噩吼地火人不斷地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掙扎着。以減輕自己地痛苦。結果卻把自己身上正在燃燒油塊和着人油。一起甩到周圍其它人地身上。火人越來越多。跌跌撞撞地火人在撞到路邊地地房層時。同時將房屋引燃。
下。這是日本城市之中特有一外名詞。他並不是一個街區地名詞。在字面上是指市區中地低窪地段。但實際上卻是指與居住區相對地工商業地區與高級住宅區相對地平民住宅區。
當H-17轟炸機羣投下地燃燒彈。隨着轟炸機羣在空中地移動而落在了東京人口最稠密地部分淺草、上野、根津、、谷中、向島、京島、門前仲等東京地下地區時。這此地區都是東京平民階層居住地地方。每平方公里地人口多萬人。在這些平民階層居住地地區。到都是日本傳統上地那種用木頭、紙張和繡子建成地房屋。這些歇業地房屋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
而就在火龍王E型燃燒彈落引燃這些街區後。空中突然颳起了一陣反常地寒風。風速高達每小時60公里。
使面積30~餘平方千米地東京下區形成了一片火海。風助火勢。大風吹散火焰。大火迅速蔓延開來。木結構房屋又是上好地“燃料”。幾種因素地組合。使東京立即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爆炸聲、沖天地烈焰之中。人們地呼救聲此起彼伏火勢已經無法控制。那些曾經還試圖與烈焰抗擊地消防隊員。此時被迫放棄了滅火地企圖。大火造成地灼熱氣浪與冷空氣形成強勁對流風。風力高達千米時速。火借風勢。風助火勢。大火幾乎將所有東西都點燃了。甚至於連忙城內地金屬都被高溫融化。人和木頭都在令人窒息地高溫中自燃!
被大風吹地四處飄散地燃燒彈在東京地到處點燃了些許零散地火焰。在風地作用下零散地火焰迅速匯聚成一片洶涌地火海。
“天!整個東京都着了!”
已經結束投彈先導機羣的尾炮手望着的冒出滾滾烈焰的東京,幾乎不敢相
大火竟然是自己創造的,
“爬升!立即爬升!”
作爲後繼機羣長機的機長王方亞,在帶領着由54轟炸機組成的第三組機羣飛機剛一衝進滾滾濃煙中,幾乎是第一時間的通過無線電命令機羣爬升,在進入濃煙的瞬間,王方亞就驚覺發動機的功率迅速下降,這是因爲沖天的烈焰奪走了太多的空氣。
在轟炸機羣穿過滾滾濃煙,數不清的轟炸機的機身和玻璃艙部份都被黑了,隨着炸彈艙門打開後,地面建築物燃燒的的味立即侵入機艙,儘管機組成員都帶着氧氣面罩,但機腰機槍手卻仍被濃煙嗆的睜不開眼來。
先前仍不斷攻擊的機羣的日本戰鬥機已經不見了蹤影,甚至於連同地面地先前噴吼的高炮也不再開炮,整個東京此時完全籠罩的焰峰近千米的火海之中。
“我們完了!”
突然從電臺內傳出的一陣陣驚恐的尖叫聲,這是轟炸機羣的機組成員發出的尖叫,這是怎麼回事?同時還可以聽到他們的在用力恢復着飛機操縱時的叫喊聲。
從耳機內聽到他們尖叫聲音地飛行員和機組人員朝發出叫喊的轟炸機羣望去,只見第三機羣的幾十架龐大轟炸機,此時如同驚濤中地小船一樣,左右上下不定的搖盪着。
“快起來!快起來!”
用力拉着操縱桿的的王方亞大聲地尖叫着,在飛機的進入烈焰中心時,王方亞的座機被猛的拋至6餘米高空,機組成員被甚至都被摔倒在艙板上。
如果不是因爲扣着安全索,王方亞不會懷自己被彈出座椅,機內頻道內不斷響起組員的彙報聲,左腰機槍手的胳膊摔斷了。
燃燒彈引起地猛烈大火迅速形成一個直徑2400米,高米的炙熱火柱,這個巨大的火柱把東京上空的氧氣都幾乎耗盡了,接着又與附近的冷空氣形成了強大地對流,從而引起風力高達時速17-35公里的大風,進而形成一股可怕的“火焰風暴”。
火焰風暴捲起地強大氣流的襲擊了第三機羣,使得第三機羣地有數架飛機被猛的拋升了兩千餘米。而此時劇烈燃燒產生地熱浪,使得天空中H-17轟炸機羣不斷的顛簸,強忍着酷熱的熱浪的機組成員注意到原本綠色的機身此時都被薰成了黑色。
望着被火焰映成赤紅的天空,多門太郎此時只有一個念頭“逃!”逃越遠越好,身後撩人掃熱焰和空中不斷落下炸彈,驅趕着那些幸運兒拼命的朝前跑着,空中噴濺的凝固汽油塊不斷的落入逃難的的人羣中。
混雜在逃難的人羣中的多門太郎此時已經全然不見數十分前高唱着“……此心已經奔向了筑紫的大海的海浪裡。以此武夫之身,若不能歸來。即便戰死也是護國之鬼,就在箱崎立下誓言。被神召喚而去,大和魂永留青史。”時的那般豪情壯志,有的只是發自於內心的恐懼。
“到公園去,公園有水池!”
感覺到周圍的熱浪幾乎將自己的衣服引燃,多門太郎撇見不遠處的在濃煙和烈焰中隱約可現的公園,腦中立即浮出這一個念頭,就在多門太郎朝公園跑去時,已經有更多的人朝着公園跑了過去,公園內的樹木此時也同樣被引燃了,但仍有人拼命的朝着的公園的那幾處小湖跑去,人們在跑動時,不時有人發出悽慘的尖叫聲,他們身上的衣服被灼熱的高溫引燃了,頓時化爲火人。
只有極少數的幸運兒僥倖逃到了湖邊,沖天的濃煙和烈焰遮住了人們的視線,在他們跑到小湖邊時並沒有注意到湖水此時正冒着些許白色的煙霧,湖中的小魚此時大都翻着白肚的漂於水面,一些頑強的魚兒不時的跳出水面。
“撲嗵、撲嗵……”
就同下餃子一般,不斷有人跳入小湖中,跳入湖中的多門三郎只覺得周身一涼,似乎舒服了很多,至少相比於湖外可以灼燃一切的高溫而言,這裡無疑就是仙境。
可湖水再來的涼意,不過僅僅只是瞬間而已,僅不到一秒後,多門三郎便感覺到湖水似乎有點熱,這時多門三郎才注意到湖面上飄浮的那些翻着白肚的魚兒,這時多門三郎才意識到什麼,但此時已經晚了,湖水已經開始沸騰起來。
“啊……”
在高溫下沸騰的小湖中不斷響起人們的尖叫聲,多門三郎在的騰水中不斷的尖叫着,用力的掙扎着,這時他抓住一個在身邊的掙扎的女人,試圖踩着其跳出這“鍋”開水,但多門三郎卻發現自己雙手在抓住對方的乳房時,手竟然輕易的將她的乳房脫去大半,這是多門三郎最後的記憶。
此時烈火席捲了整個東京,幾乎所有的一切全都被點燃了。地面溫度幾乎在瞬間接近000氏度,樹木、房屋以及人體在高達千度的的烈焰中全都發生自燃,連同街道上路燈、西式建築的門窗等金屬製品此時也都被熔化了。地面上,大火像洪水般蔓延開來,四處逃竄的人羣來回狂奔。但滾熱地火焰很快就將他們舔倒,並迅速化爲燃燒的焦炭。
在高溫的作用下,不僅僅只是公園的小湖、水池變成了沸鍋,甚至於連同穿
過的河流的河水都沸騰了起來,冒着白色的蒸氣。
先前還帶着些許涼意的防空洞內此時同樣被籠罩在前所未有的酷熱之中,擠在人羣中地由美此時已經顧不得羞恥,爲了能讓自己更涼快一些,早已將全身的衣服盡數脫去,但汗水仍然不斷的從她地身上流了出來,在她細膩的身體上映顯出有些迷人的光澤。
而站在由美身邊一個陌生的男人,此時儘管同樣一身是汗,但雙手卻仍然不斷地在由美身上撫摸着,儘管同樣痛苦,但似乎又非常享受這一時光,由美只能無力的試圖用手推開身上的魔爪,刺鼻菸霧讓由美和防空洞內的每一個人一樣,不斷髮出劇烈的咳嗽聲。
“媽媽!我熱……”
“給我口水……”
“殺了我吧……”
隨着防空洞內的溫度越來越高,防空洞內響徹着人們絕望地叫喊聲,擠入近千人的防空洞內的空氣此時變得越來越稀薄,滾滾的濃煙和着灼人的熱浪從通風口涌入防空洞內,幾分鐘下來,曾經保命用地防空洞此時似乎成爲了一個燒磚、燒瓷的火窯。
意識已經變得有些模糊,但躺靠着一個人的由美注意到身上地魔爪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下來,熱!越來越熱!防空洞內已經不是最初的那種酷熱,而是滾燙!
人們地絕望的叫喊聲早已經變成了無力而絕望地呻吟聲,在痛苦中掙扎的由美注意到自己的曾經細膩的皮膚此時似乎鼓起了一些泡泡,灼傷的痛苦讓由美想叫出聲來,但一張嘴卻只感覺到滾滾的熱浪幾乎要把自己的嗓子燒穿,張開嘴的由美,再出沒有合上自己的小嘴。
幾十秒鐘後,防空洞內陷入了一團死寂之中,脫光衣服的人們身上泛着一層詭異的油光,他們的皮膚此時變成了如北京烤鴨一般的金黃色,從他們身上冒出的油脂順着防空洞底流淌到邊沿排水槽內,排水槽內已經佈滿了近乎透明的油脂,如果此時仍然有人活着的話,一定會留意到防空洞內那誘人的香味,這種香味類似於北京烤鴨或是叫花雞,但其香味卻遠勝於兩者。
此時的東京簡直成了一座翻騰的地獄。大地像地震一樣地顫動着,火焰發出像大炮一樣的轟鳴聲,風在呼嘯着,塵埃和煙霧在東京的周圍狂暴地旋轉着,一些僥倖未被烈焰引燃的人們在塵埃和煙霧中艱難地呼喊着,婦女和兒童同樣在呻吟着,此時這些倖存者早已經是一副焦頭爛額、衣衫檻褸的模樣,他們很多人的衣服都帶着燒灼的痕跡。
儘管這些逃到空曠地帶的幸運兒們暫時逃過一劫,但不一會被風吹來的滾滾濃煙再一次將他們薰倒在地,隨後漫延開來的烈火將他們燒死,許多人就是被帶着火的風暴活活燒乾。其中許多屍體因爲高溫而被燒~在了一起,永遠也無法分開。
此時東京的空氣中到處瀰漫着被燒焦的人肉的刺鼻臭味,而天空中先前投下致命的燃燒彈的轟炸機羣,已經開始的返航,只在在身後留下一個向空中噴吐着烈焰和濃煙的東京。
四十三分鐘後,當從山東多個機場起飛的第二波次313架H-17型轟炸機在遭受的近十次攔截,損失了三十餘架轟炸機後,再一次飛臨東京的上空,第二波次轟炸機羣的飛行員們在幾十公里之外,就可以看到冒着滾滾濃煙和沖天烈焰的東京,在熱浪氣流中顛簸的機羣根本看到目標的影子,觸目之處僅僅只是沖天的黑煙和烈焰,即便是位於5000米的空中,但他們仍然可以感覺到沖天的熱浪帶來的灼熱感。
第二波次轟炸機羣此時彷佛是在飛行在由火焰匯成的海洋上,熾熱的烈焰透過濃濃的煙霧閃爍着死亡的光芒,在這一個人間地獄之中,無數僥倖沒有被燒死、烤死地人們,同樣因氧氣耗盡而憋死……
儘管第二波次轟炸機羣的每一名機組成員都被自己看到的一切驚呆了,但他們仍然盡職盡責的投下了的所攜帶的800~噸燃燒彈,這些燃燒彈戰燃了其它的尚未燃燒的城區,進一步助長了火勢……但在其返航時,已經將轟炸報告上報了空軍司令部,要求停止第三波次轟炸,誰知道在這個人間地獄之中,此時已經燒死了多少婦女、兒童。
不過他們的請求被拒絕了,同時他們收到一份來自司令部的答覆“當日本人在烈焰下毀滅地時候,我不會爲之流一滴眼淚,這是他們自己選擇的命運!”。第三次波次轟炸仍將按計劃進行……
位於東京市中心四面環水的皇宮地區和位於六木使館區,此時成爲了逃難地人們的爭先恐後逃難之地,相比於陷入烈焰和高溫中下區、工業區,儘管這裡同親被僚人的灼熱籠罩着,但因爲這裡並不是轟炸機羣轟炸目標,同時因大量的消防隊員拼命地搶救,使得這些地區儘管被濃煙籠罩着,但卻沒有成爲火海,一些偶爾被大風吹來的火點,也被待命的消防隊和市水撲滅,但嗆人的濃煙仍然從各個方向涌入這些地區,從街道、公園那些被灼熱燻烤成枯黃色的樹葉可以看出,這裡不過是僥倖遠過一劫而已,。
皇宮內由設計師精心設計的防空洞內,並不
防空洞內瀰漫地煙霧,此時,坐在攝政的裕仁面前的大臣們和元老派重臣們,此時大都是個個表情極不自然,有些人是面帶怒色,而有些人顯得神色暗淡,當然也有一些人此時不住的唉聲嘆氣,似乎是在爲帝國將的將來憂慮着。
對那些肩負對外開疆闢土、對內守備本土地衆陸海軍將領們,此時憤怒、悲哀還有恥辱的複雜情緒讓他們大都漲紅了臉,而陸軍大本營的總參謀長河合操更是乾脆閉上眼睛,但汗水卻不停地從他的額頭冒出來,鼻間地呼吸同樣越發的急促起來,所有人都可以看出他眉間地擔憂和憤怒之情。
此時河合操心中的痛苦非他人所能體諒,原本河合操計劃着在3月7日,也就是明天啓動作戰方案,爭取在3月1C前奪取南滿地區,從而進逼中京城,用一場輝煌的初期勝利作爲1的軍人節賀禮,而現在……中國人用他們的突然襲擊,送給自己一個“驚天大禮”,海軍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創,陸軍在關東州的前沿兩個師團,正在苦苦支撐着,脆弱的臨時防線隨時都有可能崩潰,而此時,帝國的心臟東京,幾乎悉數被焚,帝國百年之精華毀滅於數秒之間!
戰爭還可以打下去嗎?
幾十分鐘過去了,自數十分鐘前第一波次轟炸結束後,收到來東京各處的報告後,這裡就陷入了一團死寂之中,年青的裕仁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的跪座在那,又手扶膝,似乎是在懺悔,皇太子不說話,作爲首相的田中義一同樣一言不發,面無表情的田中義一臉上,一會青、一會紅,憤怒和絕望的神色在他的臉上不住的徘徊着。
隨着時間的推移,聚集在防空洞會議廳內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同時也越來越詭異,只不過仍然沒有人打破這裡的死寂,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由誰來打破此時的死寂,但誰也不願意做這樣的人,儘管東京陷入火海,但無論是內閣大臣或是元老派重臣並不擔心自己的家人,他們的家人和親人大都在警報響起之前,就被他們送出了東京城或送進了使館區,中國人絕不會轟炸使館區,這是最基本的常識。
欲哭無淚!
這個中國成語含意,此時最能代表裕仁的心情,以皇太子的身份攝政的裕仁一直希望自己能夠像祖父一樣,實現大日本帝國的“八宏一宇,四海一體”的夢想,但自己的第一次嘗試卻幾乎賠盡了祖父、父親兩代歷經數十年方纔積累下的家底,在支那海空奇襲下損失慘重的帝國艦隊殘存主力艦至少要到一年後方纔有能力出海作戰。
祖父在天之靈的如果看到自己竟然如此不爭氣,想來也會爲之羞愧……此時的裕仁除了內心痛苦不堪之外,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恐慌,現在海軍主力已經盡數遭受重創,那麼集於的關東州和朝鮮的陸軍主力如果……到時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日本是天皇之國有神靈庇護,不會被外敵輕易侵犯。”此時裕仁才發現,這是一個多麼可笑的自欺欺人的笑話,現在的東京就爲這個笑話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沉默最終仍將會被打破,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此時這裡的每個人都在等待着別人的率先發言,人們不時的把目光投向攝政的裕仁皇太子,但更多的時候卻是把目光投入的首相田中義一,正是他堅持對支那的強硬態度、堅持對支宣戰,而現在……一些人甚至於居心叵測的在心下覺得,今天帝國所遭受的一切,正是田中義一一手釀成的!
“如果在對支問題上,仍堅持原敬的方法,或許帝國尚不至如此!”身爲大藏相的高橋是清儘管心中如此想着,但絕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此時帝國需要的上下齊心協力,渡過這一難關。
覺察到衆人的視線,田中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沉默了,無論是爲止負責或是尋找藉口也罷,現在自己必須要表明一個態度。
“殿下!……”
田中的話聲剛起,地下會議廳厚實的防爆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名東京警備司令部軍官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殿下!從……從九州發來電報,已經發現第三批次的支……支那轟炸機羣,現在他……他們正在朝東京飛來!”
雙手扶膝的的裕仁一聽到這一彙報,雙手猛然發力死死的抓住了雙腿。
“支那人要燃盡整個東京嗎?”
裕仁的聲音透着一絲陰冷,眼中盡是陰狠之色。
裕仁言中的怒意讓田中一喜,只要……
“殿下,我們必須要嚴懲暴支!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否則東京數萬冤魂將萬年不得安生!帝國數十年之威也將蕩然無存!”
裕仁點了點頭,正如田中說的那樣,日本已經沒有了選擇,但他卻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條,吟誦了起來。
“世間海洋皆兄弟,爲何風雨亂人間?”
這裕仁的祖父明治天皇寫的兩句詩,此是內閣成員和元老派重臣不禁有些茫然,皇太子怎麼會在這時讀起了這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