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之。你這是?”
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他鄉遇故知,可是人生三大快事之一,邵振青可真沒想到在這口外的西北工業區,竟然能碰到過去的故友,邵振青不禁面帶喜色的問到。
“呵呵!飄萍兄,你我兄弟二人已半年末見,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與飄萍兄巧遇,實是人生一大快事。”
之前黃之遠一進飯店看到坐在窗旁獨立吃飯的,那個身着西裝側面對着自己的年青人有些熟悉,於是便開口叫到,沒想正如自己所想,果然是自己的故交好友,黃之遠此時怎麼可能會不激動。
自去年年底,與其結識以來,與邵振青便結爲知已,不過半年後元逆暴斃,邵振青去了京城做《申報》的特派員,而自已來了西北,兩人一別近半年,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見到他,着實讓黃之遠倍覺驚喜。
“慶之,莫非……你現在這裡工作。”
見黃之遠朝自己這走來時,服務員非常熟悉的接過他的大衣、公文包,如果不是經常出入此地,應該不會這般熟悉,邵振青便開口問到。
“啊!呵呵!沒想到飄萍兄除了是個文字魔術師之外,還應有一個神算子的稱呼,當初在弟在商報工作時,邵兄曾說那裡不是弟久處之地,真是事事不出飄萍兄所料。”
聽到邵振青這般問道。黃之遠這纔想到之前服務員熟悉的作態,心下知道如果邵兄連這點觀察力都沒有,那還是什麼他邵飄萍嘛。於是便開口說到。
神算子,是黃之遠爲飄萍兄起名的別名,原因無他,一是因爲那篇使邵振青名揚海內的時評《預吊登極》:
京電傳來,所謂皇帝者,不久又將登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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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呼!皇帝而果登極,則國家命運之遭劫,殆亦至是而極矣!
但二月云云。尚需多少時日。各處反對之聲勢,再接再厲。所謂登極者,安知非置諸極刑之讖語乎!
記者是以預吊!
正文共計八十二字,“極”字五現其身,由“登極”至於“極刑”,邵飄萍故意暗換“極“字地詞義,一舉將元世凱的紅喜事顛覆爲白喜事。遊戲筆墨竟有如此之大的殺傷力,當時衆人稱譽邵振青爲“文字魔術師”。絲毫不算謬讚。
那些擁護民主共和的讀者看過這則短文,自然是大呼解恨,大叫過癮,而不過半年正如邵振青的預吊一般,元世凱果然身登大極,一命嗚呼。更何況在上海與其結識後,邵振青一口說出《商報》不是自己立身所在,沒想到後來的事態。果如邵振青所料一般,經此幾次之後,在黃之遠心裡,這邵振青可就真如神算子了。
“慶之過譽了,不過是一時言中罷了。看來慶之的確是在此地工作了,不知慶之如何捨得家中的嬌妻幼兒,來此工作,早知如此,當初定拉你一起赴京。兄一人在京真是好不孤單啊!。”
從黃之遠那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邵振青便開口戲說到,當初自己赴京前。曾請邀其與自己一起赴京,結果誰知他以家裡的妻小爲藉口,所以才未能成行。
“呵呵!慚愧、慚愧!兄弟在這討饒了!”
聽到邵振青又拿此事說話,黃之遠不禁連忙開口討饒到,當初黃之遠地確是捨不得家裡地嬌妻幼子,一人赴京。後來西北公司找自己時,如果不是其承諾會安排妥當一切,再加上因爲發生一些事情,黃之遠恐怕也不會離開上海,來西北組建西北實業報社。
“沒想到真是世事無常,一別半年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看樣子,慶之在西北到也是如魚得水一般,慶之能取得今日成績,實屬應該。”
兩人聊了好一會之後,知道了前因後果後的邵振青不禁唏噓到,心下對自己的這知知交好友,能取得如此驕績也是深感高興。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飄萍兄應該是來西北工業區採訪的話,想來也對,現在西北工業區在國內可是毀益交加,飄萍兄如果再不來,恐怕就有些不太正常了,如果需要什麼幫忙的地方,飄萍兄儘管直言,弟一定盡力而爲。”
雖說見到近半年未見的好友很是高興,可是黃之遠知道眼前的自己地這位好友,來此必定是爲了採訪探究,所以便開口說到。
因爲公司對外界採訪並沒有太多的限制,黃之遠如此到也沒有什麼過錯,更何況在黃之遠看來,自己只不過是盡一個朋友和職業的本份罷了。
“呵呵!一定、一定,如果需要慶之幫忙的地方,一定請你幫忙,既然慶之兄既然在這裡已經工作近半年,想來對西北工業區應有所瞭解,不知道有什麼地方能指點一二。”
聽到黃之遠這麼說,邵振青便開口問到,能西北工業區的瞭解,邵振青不過是通過報紙上的隻言片語纔有所瞭解罷了,至於其它有如睜眼瞎一般,所以纔會如此問到。
“實話不瞞邵兄,對西北工業區,弟的瞭解也非常有限,但是對於採訪大都沒有什麼限制,除了民團總部,也就是過去的公司地第一個工廠區,還有少數幾家工廠之外,其它的地方,只要提前一天預約,就可以進去採訪,如果飄萍兄想要採訪,恐怕需要多注意說話的方式了,最近可能是因爲那篇報道涉及機密的原因,在路上巡邏的憲兵增加了一倍多。還請飄萍兄多加留意。再就是飄萍務必遵守西北公司地各種規章,否則一但違犯恐怕弟也無能爲力了,。”
黃之遠沉吟了一下開口說到,雖說已經在西北生活了半年,並且身爲西北實業報主編,可是一直以黃之遠都未能接觸到西北地核心之中,所以對西北的瞭解也只是侷限於表面,更何況那怕就知道知道什麼,恐怕也不適合告訴邵振青,必竟在西北這近半年以來。對西北印象最深的正是他嚴酷至極的種種規章。
之所以提醒邵振青注意注意遵守西北工業區內地規章。實際上就是因爲黃之遠已經無數次地看到那些因爲違反規章而受到嚴厲制裁的人了,而且每天都有人受到嚴厲地懲罰,正因爲不想看到自己的知交好友受罰所以纔好心提醒到。
“哦?如果違反規章會怎麼樣?”
對於黃之遠的話,邵振青不於置否地問到,實際上這一次邵振青來西北地一個目的,就是爲體會一下外界所說的以軍法管理公司以及工業區後,這種管理方式的對西北人的影響,還有西北人對此的意見。“呵呵!飄萍兄。正好你看外面那個路口,路上沒有一輛車,可是人卻卻在路口站着,知道爲什麼,就是因爲現在紅燈亮了,西北對紀律和規則的要甚至於是苛刻的地步,你以爲這些人地自覺性是從那裡來的,都是靠鞭刑的皮鞭。重罰的罰金維持的,對違規者實以重罰,就是西北秩序維持的核心。”
因爲每一次鞭刑實施,西北實業報都會派記者採訪拍照,而且還曾因爲出於好奇。現場採訪過一次,對於那次鞭刑黃之遠可謂是印象再深不過,至於重罰黃之遠就曾因爲亂扔紙屑被罰過五元錢,如果不是因爲是初至西北,恐怕就會按最高標準罰款。如此以來。黃之遠當然需要提醒一下自己的好友。
“鞭刑?在西北竟然還存在這麼野蠻的刑罰?”
聽說西北竟然還存在着鞭刑,邵振青不禁驚訝地開口說到。對於鞭型,因爲過去的寫作的關係,邵振青對此還是有一些瞭解。
《尚書舜典》載:“鞭作官刑”就是說鞭刑較輕,一般不會致死,專門用鞭子對官吏進行教訓。漢代以後,鞭刑時興時廢,延續未絕,多有鞭刑記載,大多將犯人脫去上衣鞭打其背。
康熙八年定條例:凡笞杖罪名,除旗人鞭責外;民人折責。概用竹板,大頭闊二寸,小頭闊一寸五分,重不過二斤。
雖說相比杖責,鞭刑雖說較輕,也因此成爲旗人的特權。但是也是鞭擊入肉,使受刑者皮肉皆開,疼痛難忍,當然舊時鞭刑雖有統一定製,行刑時就看人下菜碟了,關鍵是人情和賄賂多少如何了,可是儘管如此,自共和後,鞭刑便被廢止,怎麼在西北又出現了鞭刑,這正是邵振青驚奇的原因。
之所以使用鞭刑,實際上是司馬吸引後世新加坡地經驗,對付大多數某些罪行,在懲戒中使用鞭打是必要,只有鞭打才能產生實在、長久的效果,同時對旁人產生直接威懾!
“在西北鞭刑只是手段罷了!建立秩序、規則纔是目的!正是西北的酷律,保持着西北的秩序、規則,在西北,人們所崇拜地是力量、技術、秩序,西北人講求踏實、嚴謹,萬事都從誠實可靠着眼,對待一切都是一絲不苟。在西北最不能容忍地一是混亂、二是欺騙、三是油滑、浮誇。”
黃之遠半閉着眼睛,儘可能的用貼切地詞語來形容半年來他所知道西北,對於西北的一切都黃之遠爲之驚訝,當然黃之遠知道,這一切全部是建立的酷律之上,依靠酷律來扭轉的國民性。
“慶之,西北公司有什麼權力執行這一切,他們有什麼權力強迫別人的接受他們的規則,還有他們想要的秩序,靠鞭刑和重罰嗎?這就是外界所謂的中國希望之所在?在這種拿民衆當牛馬、當禁固的西北,民主何在、自由何在!”
從黃之遠的話裡,邵振青知道了爲什麼西北看起來都是這麼景然有序,不可否認這裡的秩序也許是全中國最規範的,街道也許是全亞洲最整潔。但是這一切卻是建立在酷刑地懲罰之止,這讓崇尚自由主義的邵振青異常的反感,之前對西北的好感一下蕩然無存,於是便開口說到。
“可不要忘記民主和自由就是要靠秩序和規則維繫!那麼內地呢?在那裡你可以享有民主、自由嗎?他們的規則和秩序呢?沒有規則和秩序保護的民主和自由,有正義性、普遍性可談嗎?西北的現在是每個來西北的人自己選擇的!每一個人都有選擇其生活方式的權力!每一個人都有擁有夢想地權力!而西北地秩序和規則,正是保障這一切的根本所在!在不瞭解西北的時候,請不要對西北說三道四!”
聽到邵振青的指責,黃之遠正色說到,雖然黃之遠同樣不喜西北的酷律,以及幾乎是不近人情的規則。但是在西北時。黃之遠卻明明白白的體會到了在規則的保護下,給人們生活帶來地好處。
再則雖然並不喜歡西北現行的,這種依靠軍法與憲兵隊維繫秩序、規則的方式。但是卻不妨礙黃之遠通過在這裡的生活體會到,在這之下,人們所能享受到的遠比內地更多的自由和民主,最重要的是平等!
而這種平等卻恰恰是自由和民主的一個前提,而平等卻恰恰是依靠規則來給予保障。而潛意識之中黃之遠早已視自己爲西北人,那麼當面對他人地指責時。黃之遠當然會以一個西北人的身份迴應他人的指責。
“請不要激動,慶之,不要忘記什麼事情都是靠人來執行,國人的特性早都已經決定了,你所謂的這些平等、秩序以及規則,無非是爲了便於自己地管理罷了,而西北的權貴們卻可以獨立在秩序和規則的限制之外。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慶之。你同樣信奉自由和民主,可是現在呢?被威權影響了?”
看着自己好友有些激動的樣子,邵振青並沒有爭辯地意思,只是直接輕聲說出一個事實,規則再好。總是需要人來執行,而人在執行地時候,自然就會受到權力以及金錢的影響,內地沒有法律和規則嗎?可是結果呢?
從好友地言語裡,邵振青很詫異自己這位同樣信奉自由主義的好友的轉變。現在的這位好友。好像正是被這種威權給改變了。
“飄萍兄,誠如你所言。最終一切都要靠人來執行,所以在西北纔會信奉規則至上,在規則面前人人平等。所以纔會在軍事法庭之外,有民選仲裁官以及仲裁團,所以纔會的西北實業報社,而這一切正是用於保障規則的公平性,而現在的西北已到做到了國內最好。”
聽到好友的話後,黃之遠便開口說到,黃之遠還記得自己奉命建立西北實業報時,曾經聽西北公司的老闆司馬說過,西北實業報的最大的一個作用,就是新聞的監督作用。
雖說認同好友的看法,但是在黃之遠看來,現在的西北已經到最好,原因就是因爲相當於美國民選法官以及陪審團的民選仲裁官和仲裁團的建立,而西北也在儘可能的保持着仲裁庭在執法時的獨立性。
最初制度的軍事法典時,司馬就曾經考慮過法庭以及法官的事情,司馬希望未來的西北是一個公平、公正的地方,所以想盡可能的避免那種法官吃兩家,律師吃兩家的事情。
而當時爲了制定軍事法典,司馬特意從上海、天津等地聘請了一些法學專家,在司馬收集的後世美軍法典以及意大利、德國等其它多個國家的軍事法典的基礎上制定的民團軍事法典。
在軍事法的執行的時候,司馬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憲兵隊,用獨立的憲兵隊執行軍事法,但是在裁決機構上,司馬顯得有些猶豫不決了。
得益於後世發達的資訊,在見識過太多執法上的不公之後,司馬不願意再讓執法上的不公影響到西北未來,必竟在西北最引以爲豪的就包括公平以及公正。
思來想去,最終司馬還是選擇了民國的法學家們見意的美式民選法官以及陪審團制度,只不過因爲西北公工業區的身份地原因,所以使用了民選仲裁官和仲裁團這個稱呼。
通過工業區內的公民進行投票選舉出來的民選仲裁官。以及獨立的經費保障,正是保持未來的司漢公正性的一個保障前提。
在審判中,民選仲裁官只是活像個球場上辛辛苦苦監視雙方是否犯規的裁判,而且在整個審理過程中,他確實在不斷地吹哨叫停。
民選仲裁官跟運動場上的裁判一樣,他的水平一是體現在對於遊戲規則的熟悉,再就是對抗衡地雙方“吹哨”吹得公正。他地水平絕不是體現在給被告定罪時能夠“明察秋毫”。
在案件審理過程中,民選仲裁官並不是斷生死的“青天大老爺”,斷案根本就不是他的事兒,他也壓根兒就沒那份權力。最終掌握被告的生殺大權的是最最普通的西北工業區內的平頭老百姓,也就是即陪審團。
陪審團制度不是最好的,但是至少如果憲法和司法制度地出發點是保護公民的自由。保護被告的合法權利。那麼,陪審團制度確實有它難以替代的優越性。
它的作用就在於防止政府以及政府的官員濫用職權,踐踏人民的基本自由,以防止出現司法黑暗,屈打成招等等不公。
當建立了這種民選仲裁官和仲裁團之後,在西北工業區內就很快出現了多所律師事務所,必竟對於這些律師而言,那裡有利益自然就會到那裡來。
雖說這種制度相對影響了西北工業區內準軍事化管理。但是相比與其帶來的好處而言,司馬覺得這一切再值不過。
更何況在工業區地日常秩序的維護是依靠的憲兵隊,像違反了交通、衛生等等諸多工業區內規章,根本不需要交到仲裁庭,這些都是由憲兵隊懲戒處直接管理。當然如果被懲戒者對憲兵隊的懲處不服的話,可以向仲裁庭申訴。
當然這一切地最終目的,都是爲了維持西北工業區內的規則以及秩序,尤其是使用軍事法典對工業區內實行準軍事化管理。直接的目的,僅僅只是爲了改變國人地一些習性罷了,必竟那怕就是在後世,重罰仍然是不可避免地手段。
也僅僅只是手段而已,必竟最終目的是通過重罰。使得人們慢慢養成一種良好地習慣,重罰僅只是輔助而已。
雖說現在西北工業區內的各種規則顯得非常嚴厲,同時在執行時會不可避免的碰到這樣那樣的問題,可是每一個生活在這裡的人都不可否認,在西北工業區內生活。雖然受到各種各樣的約束。但是在這些約束之外,他們卻享受着遠比過去更多的自由。
當然更多的人是注意到。在這裡他們的生活發生的質的改變,現在他們所能享受到的生活,甚至於超過了他們的想象,也正因爲如此,他們纔會對公司感思戴德。必竟,對於大多數國人而言,溫飽纔是他們心中的第一位。
雖然在工業區內有一些人,並不喜歡工業區內目前的準軍事化管理,還有憲兵隊負責維持秩序的方式,但是卻不得不承認,在這裡至少這裡有着在中國其它地方難以體現的公平、公正,同時這裡的發展也讓他們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也正是因爲如此,才使得他們在保留個人意見的同時,仍然爲西北工業區的發展而儘自己的努力,同時也不停的在西北實業報上發表着自己的看法,必竟西北實業報,是整個西北工業區內定閱率最高的公共傳媒。
在工業區內影響力最大的報紙上發表自己的個人意見,以期望未來西北的朝着更完美的方向發展,而西北公司對此從來都是持着支持的態度,那怕是面對一些指責的時候。
但是這一切,在數週之前發生了改變,當面對着來自內地對西北工業區目前的現況進行的諸多指責的時候,使得生活在工業區內的人們相信,有人想幹涉他們的生活方式,
這時候幾乎是沒有遲疑的,工業區內的人都敏感的看待着外界的一切,既使是黃之遠這個一直以來非常冷靜的自由主義者,也不得不變的敏感起來,以警惕的眼光看待着外界,這正是黃之遠面對自己的知交好友的責問時爲何這麼敏感的原因。
“飄萍兄,我很抱歉,剛纔我有些激動了,其實現在整個西北工業區內大都是如此,尤其是爲西北公司服務的職工,而工業區內60%以上的成年男性都是爲西北公司工作。面對來自內地的責難時,整個工業區上下都變的異常敏感,雖然從表面上來看,現在的工業區和過去並沒有什麼區別,工廠仍然在生產着各種工業品,各類建設項目仍然是在拼命的趕班加點的爭取提前完工。可是,你看到那些穿着藍灰色制服的人沒有,他們就是公司的武裝工人,兩個月前,公司才只有幾千名武裝工人,可是現在整個工業區40%的職工,都接受了軍訓,而更多的則是要求立即加入武裝工人近衛隊,就是各行會也在呼籲工人們在做好準備,而現在西北公司上層,只是希望工人們能安心生產。”
對於現在工業區內的情況,黃之遠甚至於有些擔心,工業內的職工面對外界的責難時大都顯得有些浮燥,尤其是面對着種種謠言的時候。
現在工業區內不知道什麼時候傳出了政府可能會對工業區不利的謠言,就是連報社內部的那些從不輕信謠言,並能冷靜對待各種事情的記者們都對此都感覺很是激動,更何況是工業區內的本就對公司感恩戴德的普通職
而對於工業區內目前存在的這種有些浮燥的氛圍,讓黃之遠很是擔心,尤其是看到那些在每天下班的時候在路邊鼓動着工人,要隨時準備拿起武器保衛工廠、保衛公司的人們,當看到一旁的圍觀者工人們大聲叫好時。
對此黃之遠顯得更是憂心忡忡,必竟在黃之遠看來,現在政府好像是對西北公司的一些作法雖說不滿意,但是也不至於對西北公司下手,而現在這些工人們似乎是已經把政府視爲敵人,如此一來,一但發生什麼事情,恐怕只會使事情被激化。
“飄萍兄,不如今天下午下班之後,咱們到西北廣場去看一下,在那裡也許你就會知道西北人選擇了什麼!”
想到最近經常出現在的西北廣場上的演講,黃之遠便開口說到,黃之遠知道自己這位朋友在國內新聞界的影響力,如果能讓其在報紙上爲西北說話,估計應該能起到一些作用。
但是同樣黃之遠也知道自己這位老友因爲個人信條的原因,恐怕現在對西北的一些事情持反對意見,黃之遠只希望要看過廣場上的那些自發的集會之後,自己的好友能明白,什麼是西北人自己選擇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