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玩命的往屋外跑,腦袋裡則一直回想着楊超那詭異的小腳,這讓我整個人一直處於驚恐之中。
很快我就跨出了房門,可就在我準備繼續狂奔而逃時,耳邊突然響起一道陰冷的喝聲:“站住!”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雖然我很害怕,但我下意識的還是扭頭看了過去,但除了楊超,我並沒看到其他人。
此時楊超也在看我,他看起來不像剛纔那麼神經兮兮的了,他只是一動不動的盯着我看,那眼神跟要殺了我似得。
我雖然心中害怕,但這畢竟是我的兄弟,所以我還是忍不住問他:“楊超,你剛纔聽到那女人的聲音了嗎?那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那個女人?她現在在哪呢?”
我剛問完,楊超就冷冷的問我:“是這個聲音嗎?”
此時從楊超嘴裡說出來的聲音特別的尖細,正是剛纔那個女聲,聯想到楊超那繡花小腳,於是我立刻有了判斷,楊超這怕是被女鬼上身了!
想到這,我哪敢有半點猶豫,再一次發動幾把螺旋槳,撒開腳丫子就跑,一口氣就跑到了大門口,然後我一把推開門就衝了出去,可剛跨步出去,我腳底下就絆了什麼東西,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
我也顧不上疼了,雙手往地上一撐,就準備爬起來,可很快我就意識到我的手沒撐在地上,而是壓在了什麼柔軟的東西上,於是我立刻低頭看去,這一看差點把我魂給嚇掉了。
我的手居然撐在了一雙繡花鞋上,正是楊超腳上那雙!
原來楊超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我的身旁,我擡頭看向他,很快就發現了讓我更加驚恐的事,我的身旁擺着一口黒木棺材!
我竟然還在那個‘婚房’,於是我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我這是再一次碰到鬼打牆了,剛纔我根本沒跑出去,而是又回到了原處,被棺材給絆倒了!
我陷入了無邊的惶恐,而楊超則猛的擡起他那穿着繡花鞋的小腳,狠狠踩在了我手上,然後用那女人尖銳的聲音,冷哼一聲,對我道:“還想跑?”
我壯着膽子反問道:“你,你到底是誰?你想幹嘛?”
而楊超的身體卻突然一僵,然後他才用很怨念的聲音對我道:“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那樣對我?”
她的聲音幽怨中帶着一絲不甘,聽得人一陣淒涼。而我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也不知怎的,我心底突然就一陣酸楚,像是被感染了一般。
我聽說過鬼是最能迷惑人心的,我尋思我這可能是被鬼迷心竅了,忙忍痛咬了下舌尖,讓自己清醒了些許,然後纔開口問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可能認錯人了,你到底想幹嘛?”
她再次冷哼一聲,幽怨的說道:“真會裝,我要報仇,我要你死!”
說完,我耳邊突然傳來轟的一道聲響,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的身體已經被啥玩意給重重砸到了,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旁的棺材板自動掉落了下來,將我給壓住了。
我掙扎着想要爬起來,可就在這時,那打開的棺材裡突然響起了‘咯吱、咯吱’的聲響,就像是指甲摳着棺材壁,有具屍體想要爬出來一般。
這把我給嚇愣了,都忘了掙扎了,等我回過神來時,從棺材裡猛的竄出來一道黑氣,要知道此時我抹的牛眼淚早已失效了,所以這玩意用肉眼是完全能夠看到的。
這黑氣從棺材裡竄出來後,直接就飄到了我的身上,頓時我就感覺到一陣鑽心的涼意,於是我立刻就反應了過來,這玩意和我家空調裡吹出來的‘骨灰粉’估摸着是同一個東西。
我被這黑粉困住了後,整個身體就有點癱軟了下來,完全生不起反抗的力氣了。
很快,楊超就伸手揪住了我的頭髮,他的力氣出奇的大,加上那黑粉的配合,我就這樣被他提了起來,整個人被他撲通一聲給扔進了那棺材裡。
剛掉落到棺材裡,我就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而且感覺屁股底下硌到了啥東西,我伸手一摸,手上就是一片血,然後我才發現,原來棺材裡還放着一隻被割了頭的公雞。
雖然我不懂道行,但鬼故事還是看過的,我知道這公雞應該是拿來配陰婚的,看來之前楊超說的不錯,他確實是要結冥婚的,可咋就突然被女鬼上身了呢?
正納悶呢,楊超已經跳進了棺材裡,他直接壓在了我的身上,將臉貼在了我的耳邊,我感覺他呼出來的氣都是冰涼冰涼的。
突然,楊超就咬住了我的耳朵,幽幽的說道:“我們馬上就要在一起了。”
如果是個大美女這樣對我說,我還能接受,但這話從一男人嘴裡說出來,哪怕他的聲音是女的,我還是覺得噁心,差點就吐了。
我伸手想要推開他,卻使不出力氣,但我還能說話,於是我扯着嗓子就喊道:“離我遠點啊,你不是和楊超結冥婚了嗎,幹嘛還纏着我啊,我們又無冤無仇的,求求你,放過我吧。”
不曾想,我剛說完,楊超的頭髮突然根根倒豎了起來,與此同時,一陣陰風襲來,讓棺材裡充滿了寒氣,就像是插電的冰棺一般。
我暗道一聲不好,心說這‘楊超’咋就突然發這麼大的火,是我說的啥話刺激到他了?
正尋思呢,‘楊超’猛的就朝我伸出了手,重重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看到他的雙目逐漸變得猩紅,顯然是充滿了殺機。
剛開始我還能感受到痛苦,漸漸的我就變得意識模糊了起來,快要失去了呼吸,當時我真的是萬念俱灰,沒想到自己會這樣不明不白的被自己的‘兄弟’給掐死。
而就在我快要斷氣的時候,我的胸口突然一熱,一股暖流沿着胸口傳遍了全身,與此同時,‘楊超’整個人像是被電到了一般,發出了啊的一聲尖叫,然後就暈倒在了一旁。
而這時我也感覺自己恢復了知覺,於是我也管不上那麼多了,猛的就從棺材裡跳了出來,瘋了般跑出了楊超家。
我就這樣一直跑,一直跑,跑了約莫兩三分鐘,我才停下來大口的喘氣,同時我回憶着剛纔那一幕,再一摸我的胸口,犀利哥給我的那張保命符已經不見了,於是我立刻就反應了過來,顯然是那張符救了我一命。
當時我心裡真是感謝死犀利哥了,而當我正準備繼續離開這個村子時,我一擡頭猛然發現不遠處有一道人影。
不遠處是一條河,河上架着一座橋,這個人就坐在橋中央,他手中拿着一根魚鉤,大晚上的居然還在釣魚。
本來我是沒心思去看人夜釣的,但很快我就發現這人竟然是犀利哥,於是我立刻就朝他衝了過去。
來到犀利哥身旁後,我忍不住就對他道:“小爺,大晚上的你咋來這釣魚來了?你真有心情啊你,我剛纔差點都死了,你收了我錢不來幫我,居然在這釣魚,你有沒有職業道德啊?”
犀利哥甩了甩長髮,哈哈一笑,鄙視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纔對我說:“無知,要不是小爺我的短信,你現在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聽到這,我才反應了過來,原來那短信是犀利哥發的,我之前確實給他留過電話,看來犀利哥表面說不幫我,其實還是跟過來了,這傢伙人品還是相當不錯的。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心裡很感謝他,但還是很嘴硬的說着:“那你來都來了,怎麼不跟我一起啊,大晚上的釣魚是啥意思?”
犀利哥再次不屑的瞥了我一眼,說:“傻帽,小爺我這不是釣魚,是釣鬼!”
水中釣鬼!
我感覺有點匪夷所思,甚至說感覺犀利哥是在逗我玩,因爲我根本沒法理解,什麼叫釣鬼。
正準備跟犀利哥問清楚呢,水中突然傳來一聲悶響,緊接着,一道水花從水底泛了上來,在水面上蕩起了一陣漣漪。
與此同時,犀利哥那根魚線突然就繃的緊緊的,甚至還猛的將魚線和魚竿往水底下拖。
我的心咯噔一跳,頓時就打了個激靈,鬼上鉤了?
這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