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隱隱地疼,沒出.血,醫生說無大礙,讓多注意休息,不要過度操勞,懷孕前三個月一定要注意。
顧秀雲一路跟蹤,看着夏一冉去看了婦產科,頓時警鈴大作!
她懷.孕了?
……
躺在蘇小果家的牀上,她看着掛在衣架上的唐皓南今天爲她披上的風衣外套發呆。靜靜地看着,眼淚無聲滑落。
他終於要放手了嗎?
還是說說而已?
他有什麼理由不放手。
從沒想過他會愛上自己,連信任都沒有……
可是之前爲什麼要藕斷絲連?捨不得放手?
又想起童依夢的情況,也是苦笑,命運怎麼就這麼愛捉弄人?好不容易醒來的人,將來還會癡.呆。
唐皓南會照顧她一輩子吧?
這些都跟她無關了,她也問心無愧。
只是這個孩子……
不告訴他,覺得很對不起他,告訴了,又怕會有更多的牽扯……
……
唐皓南去美國不是因爲童依夢的病,美國那邊的業務出了點問題。
彼時,他正坐在頭等艙裡,閉目養神,許城坐在他對面。
“我懷疑,公司內部有奸細!”唐皓南眯着眼,沉聲道,許城挑眉。
“如果我們的標底確實是被康曄集團提前知道了,那必定是有奸細……老闆,您覺得,可能會是誰?”許城眉心微皺,看着唐皓南。
唐皓南伸手捏着鼻樑,輕輕地揉,他從不在員工面前露出疲憊的一面,此刻,是實在太累了吧。
“你調查所有參與這個項目的人,秘密調查他們最近的行蹤。我最近私事比較多,疏忽了。”唐皓南輕聲吩咐。
“老闆,您也別太累,是我失職,最近放鬆了對康曄的警惕!”許城抱歉地說。自柯奕臣救了夏一冉後,他就很少關注柯奕臣,而且,唐皓南那麼信任夏一冉。
“你不要懷疑夏一冉,她不可能和柯奕臣勾結。”唐皓南平靜地說,以爲許城在懷疑她。
“是!我也希望另有其人!而且,唐太太已經很久沒在唐氏工作了,她不可能知道唐氏的動態。”
“讓你辦的,我在巴黎近郊的別墅過戶怎樣了?”唐皓南又問。
“已經辦妥,只是,唐太太會願意接受嗎?”許城疑問。
“她不接受,我就不離婚。”唐皓南篤定地說,後腦勺碰了幾下椅背,一副拿她沒任何辦法的樣子。給她別墅,讓她在巴黎有個落腳之處,將來,他還能找到她,過去看看她……
就算離了,也還可以見面的吧?
……
“夢夢,夏一冉懷.孕了。”
病牀.上的童依夢,正睜着眼,看着天花板,一副了無生氣的樣。
在聽到顧秀雲的話後,那雙空洞的雙眼纔有了神采。
“你說什麼?!”她咬着牙,低聲問,坐起身,瞪着穿着護士服的顧秀雲。
“你小點聲,我是偷偷來的,怕被人發現!你聽我說,夏一冉是懷.孕了,現在唐皓南跟她就要離婚了,夏一冉還沒告訴他,如果唐皓南知道了,這婚必定是離不成的!”
顧秀雲壓低聲音說,童依夢怔忪,雙手緊抓着被子。
“我該行動了嗎?”童依夢看起來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失神着,說道。
“我憑什麼要讓他們好過?我都要變成癡.呆了……到時候,我傻了,他們卻幸福恩愛着……”
“夢夢,你說什麼?!”顧秀雲連忙拉下口罩,激動地問。
童依夢看向她,嘴角上揚,“你還不知道吧,我要傻了,我腦子裡有血塊,車禍後遺症,將來可能還會瞎……呵呵……哈哈……”說着說着,她就笑了。
那樣子很嚇人,顧秀雲也傻了,一雙鳳眸瞪圓了,白眼球全都露了出來,“孩子,你別嚇唬媽媽……!”
“我沒嚇唬你,不過,影響不了什麼的,就算我變傻了,瞎了,唐皓南也還是我的,他是我的,別人休想得到!”童依夢雙眼直直地看着某個點,目光堅定而犀利,咬着牙說。
顧秀雲是雙.腿發軟地走出病房的,害人害己,到底還是心虛的。
本來想把夏一冉毀了的,結果毀了自己的女兒,還成了植物人,現在好不容易醒了,又要……
顧秀雲被人拉上了車,男人一把將她拉進懷裡,粗糙大手探進了護士裝裙襬下,滑上她大.腿。
“別碰!”顧秀雲一把推開男人的手,煩躁地說。
“怎麼……”戴着墨鏡的男人,不悅地開腔。
“阿穆,咱們夢夢,夢夢……”顧秀雲說着,趴進了男人懷裡,抽噎起來。
她趴在男人懷裡,將童依夢的情況說了,男人不停地抽着煙。
“你說夢夢這樣了,唐皓南還會娶她嗎?!夏一冉那個小賤人又懷.孕了,這下,我們夢夢要怎麼辦?”顧秀雲痛哭一頓後,擦着鼻子,抹着眼淚說。
男人叼着煙,吞雲吐霧,一言不發。
顧秀雲在車裡換衣服,突然被他抓過,在車上就瘋狂地雲.雨起來。
……
夏一冉得空去了老宅,居然真有父親說的,地下室。
也找到了母親留下的日記和信箋,那些紙張早已泛黃,厚厚的一本,裡頭夾着很多照片,她猜得沒錯,母親心裡的那個愛人,確實是唐厚德。
可日記最後一頁,卻貼着一張她和父親的合影。
當我被你滴水穿石的愛打動了之後,你爲什麼轉身了?
夏裕祺,你嫌棄我了!
爲什麼把我捧上天,又拋下地獄?
夏一冉看了這段,內心怔然,媽媽後來愛上爸爸了,可爸爸一直不知道!
眼淚刷地就滾落了,心口悶堵着,很難受。
在她的印象裡,媽媽是很愛爸爸的,但是,他們以前的事情,她記不得。
“冉冉,你爸爸不愛我了……媽媽好痛苦……”彷彿還能記得她說過的這句,後來,她跳樓了。
因爲模糊地記得這句,她才一直誤會,是爸爸出軌,媽媽才自殺的。
她跪坐在冰涼的水泥地面上,看着那一堆泛黃的紙頁,爲他們的遺憾而傷懷,胸口悶悶的,一片悵然。
爸爸是在媽媽自殺之後才恨她的吧?恨她爲了別的男人,拋棄了他們父女……
卻不知道,她愛他,愛到抑鬱了,最後自殺了。
難怪唐厚德要把他們合葬,是知道媽媽早就愛上爸爸了吧?而他,肯定也早就釋懷了。
但是,那個私生子呢?
一張小男孩的照片,從信封裡掉出,是一個很漂亮的小男孩,彩色照片上,他微笑着,看起來很甜,大概五歲吧。
信封右下角郵寄地址是,崇川市青禾縣姜堰村三組。
信封裡只有這張照片,其他什麼都沒有,她很疑惑,難道,這個孩子被送去農村了?這是收養的人寄來的照片?
姜堰村……
看起來很熟悉,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
老宅裡的東西,她搬走了,打算把這宅子再還給唐皓南,她沒錢還他,只能還房子,不想欠他。
去了公寓,將唐皓南上次給她披着的風衣掛進了衣櫃裡,已經洗過、熨過。
收拾了自己的衣服,最後看了眼擺在那的薰衣草,頭也不回地出了公寓。
她剛到烘焙店,居然遇到了童依夢,她怎麼沒跟唐皓南去美國?唐皓南去美國不是因爲她的病?
童依夢就站在門口,披着烏黑假髮,臉色蒼白,穿着粉色毛衣。
“夢夢,你怎麼來了?”
“冉冉,我想來吃點蛋糕,你的朋友好像不歡迎我……”童依夢苦笑,夏一冉知道,蘇小果一直膈應童依夢。
“那我們去對面的咖啡廳吧。”她尊重蘇小果,知道蘇小果的脾氣,再帶童依夢進去,她肯定給臉色給她看,到時候大家都沒面子。
“好啊!”童依夢笑着說。
看着童依夢羸弱的樣子,過馬路時,夏一冉好心地牽住了她的手,很同情她的遭遇。
“你沒在醫院休養嗎?”邊走邊問,加快了步子,綠燈還有十幾秒。
“最近都在住院,今天出來透透氣,病房裡太悶了。”童依夢說道,她的步子很慢。
“是要多出來透透氣!”夏一冉吸了口秋後略顯清冷,卻很清新的空氣,揚聲說。
“冉冉,小心!”突然,童依夢尖叫,熟悉的摩托車聲,嚇得夏一冉連忙後退,身子不穩,向後倒去,被她牽着手的童依夢也被拽倒,夏一冉只感覺屁.股重重地着地,而後,童依夢的身體壓住了自己的,她的手肘正撐在自己的腹部。
“夢夢,手……”夏一冉吃痛,童依夢的手肘這時更用力了,撐在她的肚子上,作爲支撐點,很吃力地爬了起來!
屁.股灼痛,肚子被重壓過,夏一冉緊皺着眉,不遠處,轎車在按着喇叭,兩個女人,一個躺在地上,一個坐着,“冉冉!你沒被撞着吧?!”
童依夢驚嚇地問,快要哭的樣子,頭上的假髮也掉了,露出一頭很短的頭髮茬,狼狽得很。
她連忙爬起,拽住夏一冉的手,企圖將她拉起。
“疼……”夏一冉皺眉,吃痛地說,尾骨很疼,附近已經有人過來圍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