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梟不知道那個‘荒誕的猜想’,她從表象出發,迴應道:“怪你自己拖拖拉拉,我實在等不及了。”
廉澤抿了下嘴,又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看你這是有意而爲,莫不是急着殺人滅口?”
古梟點點頭,大方的承認了:“‘他’涉及到一件醜聞。”
“什麼醜聞?”
“就是不能讓你這種老蟑螂知道的醜聞。”
“你不說,那我可就要猜了。難道說……查理先生是那一位的老相好?”
“你還是別猜了。‘他’是那一位的‘男人之相’。”
“哈~?你在開什麼玩笑?”
“信不信由你。”——說着,古梟轉了個身,接着道:“先前說的,你好好考慮考慮,雖然不清楚你背地裡有什麼陰謀,但是你……”
她目光閃爍了幾下,後面的話始終說不出口。
這蠊大將若有心參與,不太可能加入‘妒鯨公’那邊,可加入‘少女之神’這邊又……看不出其作爲支持者的表態……
若是支持,不說‘籌碼’之類,至少吆喝幾聲、示意幾下,總能做到吧?
可是這傢伙什麼都沒做,對‘妒鯨公’那邊也是這樣。
若兩邊冷澹倒也還好,那爲什麼又要與‘妒鯨公’等人聯手設套,坑死索利恩?
還有其對於‘域外魔神’的態度……
真是令人難以捉摸。
“……”
古梟到底說不出後面的話,她別有深意的回頭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了。
……
古梟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既然敢站在‘少女之神’這邊,那就必然有取勝的辦法。
廉澤看着草地上漸漸散去的光芒,接着擡頭望向夜空,呢喃道:
“‘妒鯨公’勢大,想贏她,不管是誰,都得‘鋌而走險’。咕咕梟,你也一樣。”
“‘男人之相’。”
“呵……這真是個好理由。”
“……”
在仙神的圈子裡,個體的男女之分是比較模湖的,一般多是‘順其自然’,生來是何種性別,後來便是何種性別。
但也有比較‘開明’的,比如說昆蟲宮的羽蝶神……這一位的‘神人之貌’是女性,但‘心’卻是可男可女……
當然,還有更‘開明’的,只是不便拿出例子來說。
總而言之就是,仙神的‘神人之貌’一般有明顯的性別特徵,但‘心’卻是有男有女。
——從這一點出發,便延伸出了‘男人之相’‘女人之相’的概念。
古梟說‘查理’是‘少女之神’的‘男人之相’。
這句話的大致意思就是,‘少女之神’將自身的‘男人之相’剝離了出來,再使用某些法術,以此誕生出了名爲‘查理’的男性人類。
很精妙的解釋。——這是廉澤心裡對此說法的評價。
他若是沒有先前一系列的調查鋪墊,突然接觸這些事,突然聽到這個說法,他也會覺得這是一個‘不能說的醜聞’,自然也就能理解古梟的急切做法。
“心機girl,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
“我已經找到了你的死穴。”
“不想死的話……”
“哼~哼哼哼~”
——冷笑的廉澤。
……
‘索利恩’跟‘查理X’的事情都已經搞定。
廉澤在外頭又轉了幾天,處理跟安排了一些小事,又見了幾個同行。
待相關雜事都解決完後,當晚深夜,他便使用傳送法術,回到了嵐都。
嵐都,紅姜鎮,青棗街3號。
夜色中,一道身影從天上緩緩降落,落到了這棟房子的院子裡面。
時隔五個多月,廉澤終於回到了他的‘嵐都分家’。
走了這麼久,嵐都這邊也發生了許多事情。
“嗯?”
廉澤雙腳剛踩到地面,就下意識的感覺到了異樣。
他上前兩步,來到門前,發現房門並未關嚴實,而是虛掩着。
“啊這……”
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對着鎖孔位置一照——果不其然,這鎖頭被人用工具撬壞了。
廉澤抓了抓頭髮,略有些苦惱:“真的是,怎麼又被人偷家了。”
之前不知哪一回也是,他出去搞點事,一回來,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被偷了個乾淨。
他現在只希望臥室裡的枕頭棉被之類的別被偷,不然今晚就得烤火取暖了。
……
俗話說,越擔心什麼,就越容易發生。
廉澤進了屋子,燈一開,好嘛,眼見處處處空蕩,就地上有一堆無用的雜物跟垃圾。
那些賊人,不僅把能搬的全搬走了,還在他家裡開派對,吃了一堆東西,丟了一堆垃圾。
“嘶……”
廉澤倒吸了一口涼氣,面對此情此景,還是…….微笑吧。
他手一招,施了幾個清潔法術,將垃圾等物統統丟進了連通垃圾場的空間裡面,順帶搞了除塵工作。
一樓沒多少值錢的東西,他最值錢的SUV,早之前就被‘玩家’變的寄生獸砸壞了。
“對了,還有我的昆蟲室。”
昆蟲室使用了高級防盜鎖,普通的小毛賊,沒有正確的密碼跟指紋,斷然不可能打開門鎖。
然而……
廉澤走到昆蟲室門口,果不其然,那高級防盜鎖完好無損,就是門被踹爛了而已。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裡邊的盆栽、架子,還有那面大鏡子,都完好無損。
那些小毛賊可能不屑於偷植物吧,再或者是見到這些植物,良心作祟,便放過了它們。
“這就麻煩了……”
“要是把我鏡子砸了,我還有閒心去追究一下。”
“偏偏動都不動,讓人不知道該不該去計較……”
當前的社會環境愈發崩壞,此類事情層出不窮。
對於廉大邪神……他本就是導致社會崩壞的幕後推手之一,所以就算家被偷了,他也沒多少資格去指責別人……
“算了,去二樓看看吧。”
“……”
二樓的情況跟一樓差不多,所有電器、傢俱,不管大的小的,只要是偷走後能用的,統統都沒了。
廉澤的‘嵐都分家’,被偷了個乾乾淨淨。
……
十一月初。
在嵐都,這時節的天氣,本該是清爽宜人,可現在卻是白天炎熱、晚上寒冷,氣候反常得毫無科學根據。
廉澤家裡連窗簾布都被偷了,沒點遮身的布料,就算有地方睡,也沒東西保暖。
至於‘燒火取暖’……想想就好了。
家裡不能睡,那就出去找賓館之類的地方睡。
深夜十二點半。
廉澤孤零零的走在大街上,尋找着正在營業中的旅館。
然而他一路走來,街道兩邊的商店全部歇業,就連廣告燈也大多熄了。
“啊這……”
“我上半年,有天凌晨來過這裡。”
“我記得有好幾家店,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啊……”
‘日新月異’,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入夜後不安全了。
廉澤轉彎走進了另一條街。
這時,一輛警車迎面駛來,在他的身旁停住。
車裡邊副駕駛位坐着一個穿着便服的人,他仔細打量了廉澤一番,說道:“你好,請問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街上做什麼?”
廉澤:“我在找旅館之類的地方。” шшш_ тTk an_ ℃O
便衣男子蹙起了眉頭:“你不是本地人?”
廉澤:“我離開了小半年,今晚剛回來。”
便衣男子:“讓我看看你的身份證。”
廉澤掏出一沓證件:“你認識這個部門嗎?”——他遞出了‘YM部’的證件。
便衣男子顯然認識:“這個是……”
“‘天令’下屬部門。”
“長官你好。”
“……”
有一層‘天令’的身份,跟官方交流起來就是方便。
……
廉澤指了指空蕩蕩的街道,問道:“這種情況,什麼時候開始的?”
便衣男子:“一個月前。”
“宵禁?”
“沒有明文規定。”
“那就是背地裡推動的。形勢這麼嚴峻了嗎?”
“因爲出過幾個反社會的…桉例,所以……”
“我懂、我懂,你不用說太細。”
“你想找住人的地方,可以在網上搜一搜,現在很多地方都是過了十一點就關門了。”
“好的,謝謝。”
“……”
……
社會崩壞,文明倒退,犯罪率提升,各類惡劣事件層出不窮。——這是全世界都避免不了的。
廉澤看着警車在轉角處消失後,伸手掏出了口袋裡的手機。
搜索附近的旅館……
附近的旅館都顯示‘歇業中’,‘營業中’的基本都在市區。
“唉,破罐子破摔。”
“也不差這一回兩回。”
說着,廉澤使用了空間法術,轉瞬間,人便從紅姜鎮,來到了市中心的‘右埡區’。
這邊比紅姜鎮‘熱鬧’多了——至少他見到了一家仍在‘營業中’的便利店。
“……”
手機地圖顯示,前方轉個彎,有間酒店可以現在入住。
廉澤邁步走了一段,忽然間,他聽見了異樣的聲音。
“???”
這種聲音……應該是超凡者之間的打鬥聲。
“……”也不差這一時片刻,去瞄兩眼吧。
——念頭一動,下一秒,廉澤出現在了某棟大廈的樓頂上。
他望着前方,視線穿透樓牆阻礙,‘看’到了打鬥的現場。
只見一位有着貓耳貓尾的少女,與一隻綠頭髮、有觸角、披着披風似的透明翅膀的蟲娘,一貓一蟲正聯手對抗五個像是打了‘獸人藥劑’的獸化人類。
“……”
這個世界太瘋狂,耗子給貓當伴娘。
廉澤解除了‘偷窺’法術,擡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爲了今晚能睡着覺,算了,還是當沒看見吧。”
雖然這個世界‘日新月異’,但他是真的從未想過那些瘋貓會跟蟲娘聯手——連幻想都沒有。
結果嘛……現實就是如此荒誕。
……
嵐都作爲國際大都市,連這兒都變了天,其他地方的形勢可想而知。
這個世界,除了少部分有‘大手子’保護的地區,其他地方,都亂起來了。
社會崩壞,人心自然會跟着變得愈發險惡。
這時候若還想尋求‘平靜的日常’,就只能‘隱居山林’,或者‘混小圈子’了。
翌日上午。
廉澤在酒店睡醒後,出門叫了一輛車,直接去了一趟‘小廉餃子店’。
他一到店裡,大小員工問東問西,都擔心他是不是旅遊遭綁架了,過了近半年纔回來。
——大環境差了,出國旅遊不太安全。
零零碎碎的雜事都說完跟處理完後。
廉澤叫了‘人形蟲獸’朱連容跟‘人類長工’李璞到隔間,問兩人道:“我不在的日子裡,有沒有人來找茬?”
李璞點了點頭:“有。”
廉澤:“怎麼處理的?”
朱連容:“都被我趕走了。”
李璞:“老闆,連容哥最近都住在店裡,就是爲了防止晚上有人來砸店。”
廉澤:“這是得罪誰了啊?這麼不給面子。”
李璞:“哈~說出來有點搞笑,有個女流氓看上連容哥了,連容哥不從,然後那女的哥哥就天天來找連容哥的麻煩,想要用暴力使他屈服。”
“……”
有一說一,朱連容的長相確實帥,而且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有種‘冰山美男子’的人設形象。
以前就一直有‘街坊鄰居’什麼的找他談親說媒,現在多了想要武力霸佔的,也算情理之中……
廉澤拍了拍朱連容的肩膀:“加油,好好幹,再過幾年,你要還找不到心儀的對象,我就網購一隻蟲娘送你當老婆。”
朱連容(面無表情):“我是單身主義者,請不要開玩笑。”
這時,李璞忽然扭捏起來:“那個……”
廉澤:“怎麼了?”
李璞:“老闆,我結婚了。”
“哈~???”
“對象就是那個,你說很適合跟我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子。”
“挖草,你怎麼不給我發鴿信?!這麼大的事!”
“哈…哈,我想當面跟你說。”
“婚禮辦了嗎?”
“還沒有。”
“你結婚了,我也沒好禮物給你,你辦婚禮的錢,我給你報銷一半。”
“不用、不用,那個……我想請你當證婚人,可以嗎?”
“沒問題。”
“……”
——廉澤對李璞有‘再造之恩’,同時又是一位超級好的老闆。
從某些角度來說,他在李璞心目中的地位,比親生父母還要高。
……
廉澤離開了近半年,餃子店的員工都好好的,幾個兼職的也都一直還在,沒什麼大問題。
至於餃子店的生意……
順應大趨勢,適當降點價錢就行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