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縣縣官的公子哥屈身郡守小姐門下護衛,這個說法無論怎麼看都很有問題。且不說教養問題,光是門面就很不好看。關鍵,縣官對他這個丟人丟到姥姥家的兒子也不聞不問,顯然是默許了這種關係的存在。
這棋下的真好。
林肅不着痕跡地省略陳鳳舞的自知,病症見到陳鳳舞時就已知曉,雖可見根苗,卻不識病由。他問:“擋住柯雲天,於我有何好處?”
陳鳳舞不由惱怒,“此事成,恩怨一筆勾銷……”
“此番事乃你欺負小珺引起,一報還一報並無恩怨。”林肅聳肩,“別以爲你不提此事就好像對我是天大的恩賜一樣,事情雖然了了,我卻未必有那般心氣。”
“你……”陳鳳舞咬着嘴脣,咕噥道:“大男人家家,小肚雞腸……”
“你想要什麼?”
“你有什麼?”
陳鳳舞咆哮道:“混蛋,我是絕對不會因爲這事苟且於你的,想都別想……”
林肅攤手,“多慮了,對於你這樣……該大的地方小,該挺的地方平的鹹魚,我半分興趣都提不起。既然你除了身體就想不到其他東西,那我就提一個,譬如功法。”
陳鳳舞平息胸中怒火,哼哼道:“功法都是朝廷統一發布,除了陳家嫡系,其他人若學習,朝廷的追殺立馬下達,大周王朝沒有你藏身之地。換一個。”
功法在大周王朝監管的嚴格,無論門派還是朝廷的功法都嚴密控制起來,哪怕只一部基礎功法。呂四海在安陽縣也有幾分名氣,可他的功法卻是六扇門任務換來的,由此可見,功法的確珍貴。
“那就換一套劍法吧。”
陳鳳舞考慮了下,點頭答應,“行,就一套劍法。”
“所以,你打算怎麼攔住柯雲天?”陳鳳舞又是小惡魔似的捉弄人,身體貼過去,整個人投懷送抱一樣,兩人只有四五公分距離,鼻尖的距離赫然不足一公分。
同樣的手段施展兩次,陳鳳舞還沾沾自喜地看林肅出糗。
豈料,林肅卻不慣着她,右手抱着小珺,左手攬住陳鳳舞的小蠻腰,深深吸了一口溫潤的體香,在她耳垂舔了一口,“好香的味道,處子的馨香。”
我……被調戲了?
事後,林肅快速逃離,陳鳳舞先是身體哆嗦一下,面色潮紅,旋即忿忿地望着林肅的背影,狠狠地跺了跺腳。
此仇不報非……女子。
出了陳鳳舞閨房,林肅回到寢室,小珺歪着頭盯着他,不知在思考什麼。
王秉的辦事效率很高,才兩天就找到搖身一變,化身成僕人鹿福壽的仇狂,“林隊,經過我不懈努力地探查,鹿福壽在郡守府的僕人裡有點小威望,職位是總管,不比胡管家差多少,你如果要動他,恐怕需要先和陳大人打個招呼。”
辦事效率是有的,可愛邀功的毛病一點沒變。
林肅微嘆氣,如果能和陳守禮打招呼,他何必這麼麻煩。六扇門是朝廷機構不假,可一直都是行走在江湖上的暗子,暗子上不了檯面,除了六扇門有鑑定真僞的本事,其他人估計就只聽過名字,就算身邊有六扇門的人,也都稀裡糊塗呢。
官和六扇門的關係並不大,除了同屬朝廷,也沒有太多直接聯繫。朝廷官員對六扇門是有畏懼感的,很多官員據說都死在六扇門的人刀下。
揮揮手,示意王秉可以退出去了。
王秉一抱拳,卻猝不及防地看見了不該見的一幕。
小珺手臂環在林肅脖子,臉貼着臉,粉嫩的小舌頭小貓咪似的舔了舔後者的耳垂。
王秉大駭,逃也似的飛奔奪門而出,生怕發現了林肅的秘密緻殺人滅口。他奸詐地鬼叫着,原來林隊喜歡這一套呢,嘖嘖,蘿莉養成?正宗蘿莉控啊,嘎嘎……
小珺嘀咕,“味道也不好嘛,哥哥幹嘛舔那討厭的女人。”
林肅身軀一顫,她竟然以爲自己是嘗陳鳳舞耳垂的味道?這個小妮子,越來越古靈精怪了,“小珺,以後在外人面前別做這個動作,知道了嗎?”
“嗯呢!”
調查了仇狂的行蹤,林肅幾乎可以確認兇手就是這個曾經的江洋大盜,根據王秉打探的消息,每次兇手作案的時間,仇狂都會藉口如廁消失一刻鐘,緊接着兇手殺了人,他又跑出來。
一次是巧合,兩次三次,如今已十次,那就沒有巧合的說法了。
可是,也有一個漏洞。一刻鐘的時間說長不長,外出、殺人、回去綽綽有餘,可他又是怎麼知道哪個護衛走散,有機可乘呢?
翌日,陳鳳舞踩好點,拉着林肅就出去了,手挽着手,親暱的不行。
“肅,咱們今天去才子樓遊玩可好?”陳鳳舞眨眼睛,遠觀含情脈脈,近看威脅使眼色,讓林肅在柯雲天面前表現好點。
“不去。”林肅道:“才子樓皆是風流才子,有什麼可好玩的。玉人閣的風光不輸才子樓,那地方纔是最佳賞遊聖地。”
“全聽你的。”陳鳳舞嬌羞地把頭靠在林肅肩膀,任由後者手掌在她腰間盤玩,左手輕輕搭在林肅腎旁,模樣不要太親密。
林肅虎軀一震,不敢造次。這隻手監督他的一舉一動,但凡有出格的地方,立刻在他軟肉上螺旋擰三遍。
“鳳,鳳舞……”柯雲天囧成一片,自己早已當成未來媳婦的女人和別人親密無間,此刻他恨不得找條縫鑽進去,看向林肅的目光十分怨恨。
林肅眯眼睛,“雲天兄,我和鳳舞一會兒去玉人閣觀景,你可要一同前往?”
柯雲天全身顫抖,那是氣的。
陳鳳舞補刀,“雲天大哥,肅千里迢迢來安陽郡,你可不能欺負他,以後他就是郡守府的主人了呢。”
二人不管柯雲天如何生氣,插刀、補刀後就離開了。他們沒看到柯雲天吐血的場景,那景色叫一個壯觀。
陳守禮嘶的一聲驚訝出口,調查了林肅才知道陳鳳舞受辱的真相,二人雖不說深仇大恨,以他對女兒的瞭解,這事絕對沒完,更不用說關係親密如斯。
他心裡擔憂,莫非女兒還有受虐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