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兒見到如意已經是隔一天的事了,這其間如意又跟寧吉祥在牀上綣綿着,無論是豪車的牀單,還是別墅裡的牀單,這二位都滾了個遍。
當然如意去那個老宅,務必得楚菲菲引路,不然就那些四通八達轉彎抹角的衚衕,恐怕沒走幾步就把如意給繞蒙圈了。
楚菲菲當然身邊離不了曹圓圓和張薇兩個閨蜜。
先說那個曹圓圓,至打她知道如意是寧大公子的嬌妻之後,一顆心羨慕得都快碎碎的了。
當初自己還傻了八嘰的跟人家說什麼“不要迷信愛情,更不要迷信有錢人給與你的愛情”。
人家本來就是有錢人的愛妻好不好?她還當她跟自己一樣,也是求包養的邊緣小三,酒店小姐呢。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了。
所以曹圓圓羞愧之餘,又對如意百般恭維,淨說一些好聽的話,先是說:“我早就看出來你與衆不同啦,”又說“我說嗎,你這麼有又美又有氣質的女孩怎麼會跟我們一塊混嗎,肯定是有原因滴,原來是來馭夫的呀!”
如意聽了暗自苦笑:什麼馭夫呀?我這沒馭成夫卻讓夫給“馭”了。
張薇和曹圓圓楚菲菲不同,她總是低着不說話,如意看着有些奇怪,不禁邊走邊問:“你怎麼啦?有什麼心事嗎?”
張薇眼圈紅了,鼻孔張翕着,想說又不敢說,最終欲言又止。
楚菲菲着急了,替她說:“前天郝樹超在大排檔喝酒,有人跟他裝逼叫號,他一怒之下把人家給砍了,現在人在拘留所呢,對方要六十萬,不給錢就要告他。
“張薇知道你有能奈,這才特意讓我帶她來求你。你也知道她這人,遇事沒主見,在大神面前還張不開嘴,我就替她說了吧。
“如意,我知道你面子大牌位高,有個有錢有勢的好老公,咱們這撥人你可能根本就看不上眼,但咱們好歹也算是相交一場。
“我楚菲菲對你也算是夠用吧?張薇是我的姐妹,也是你的姐妹,現在就算我楚菲菲求你了,幫幫張薇,怎麼樣?”
當然楚菲菲評價如意這些話,說得也沒錯,如意這回出場是夠炫目的,且不說她的衣着打扮貴氣襲人,單就是身後那一溜二三十號的跟班,就夠排場的。
其實如意也不想這麼高調,她不想寧吉祥跟來,寧吉祥又怕如意有閃失,所以把身邊的保鏢都派過來了。
更可氣的是,這裡的衚衕全都是機動車禁行的,必須得步行,所以如意身後一大溜人,整的像遊行示威似的。也難怪楚菲菲在如意麪前妄自菲薄,把如意說成了“面子大牌位高”了。
如意無奈的苦笑,楚菲菲哪裡知道她“面子大牌位
高”的真正苦衷呀?
她現在是個勉強能出來透透氣的女奴而已,看似錦衣玉食風光無限,其實背地裡又比誰好得了哪去了?
“薇姐,到底怎麼回事,你好好跟我說說,如果我能幫的,一定幫你。”
如意也知道郝樹超是張薇的男朋友,兩個在一起二三年了,一直好得如膠似漆,也難怪郝樹超出事張薇會急成這樣。
張薇聽如意這麼說,也沒了太多顧慮,就把之前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講了。
原來前天張薇和郝樹超一塊去前進東路的大排檔吃串燒,當時張薇和郝樹超從銀都出來,都是下半夜了,排檔裡只有寥寥幾桌食客。
有一桌人就在張薇和郝樹超對面坐着,那一桌上得有七八個人吧,其中有一個人就指着張薇說:“那個妹紙我認識,是銀都的小姐,我上了好幾回了。”
其實張薇在銀都也算頭牌級的了,輕易不跟人出臺,除非是勢力極大的大佬要她,她迫不得已,才做那麼一回兩回的,所以那個人說他上了張薇好幾回,分明就是在吹牛。
而張薇對郝樹超一直心存愧疚,倒不是她的身份職業,主要是之前她被包養過一次,負了郝樹超對她的癡情。
因而她不想讓郝樹超跟她在一起給他丟臉,待聽了那人無中生有的滿嘴污言穢語之後,羞憤得起身就走。
郝樹超對張薇的確不是一般的癡情,他見張薇憑白受了屈辱,一時火起,上前跟那個胡說八道的人理論。
最後一言不合動起了手,郝樹超年輕氣盛,操了攤主桌子上的一把菜刀衝了上去,最後造成一人受傷,郝樹超也被經過的巡警給制服了。
那個受傷的人本來沒什麼大礙,只想藉此機會訛人,先是楚菲菲和曹圓圓他們幾個幫忙湊了十幾萬治傷,那人還不幹,仗着背後有人給他撐腰,非要獅子大開口,要了六十萬。
楚菲菲說:“那人是慕天華的跟班,慕天華知道吧?寧陳高陸,司慕程洪,他在華夏八大公子中排名第六,在黑白兩道可是跺一腳搖三搖的主兒。”
曹圓圓也說:“慕天華這人特別橫,不管對與錯,反正冒犯了他的手下,就等於冒犯了他,他非得不依不饒的。要不咱們怎麼想到得求你呢,這件事的確擎不住手了呀。”
如意點點頭,又側過臉去看身後的段薔,問:“段姐,你看這事……”
最近如意在寧吉祥那個別墅裡,除了寧吉祥之外,就是這個段薔跟她最親近了。
這個段薔不僅身手不凡,說話又不繞彎子、直言不晦,如意跟她很談得來,漸漸的彼此就成了朋友。
而這種事對於黑白道都不通的如意來說,還真挺懵
懂的,所以只能請教這位段姐姐了。
段薔微微一躬身,道:“少夫人,你問到我了,我就得反問你一句,這件事少夫人準備高調辦呢?還是低調辦呢?”
“高調怎麼辦?低調又怎麼辦?”
“先說低調,那就是給錢了事,區區六十萬對少夫人您,只不過是一甩手的事,根本就不算什麼。可………您是寧家少夫人,憑您的身份地位,向那個什麼慕天華哈腰,實在有些不合規矩。”
段薔眼睛半睜不睜的說:“至於高調也好辦,您把這件事交給我,我去跟他們講講道理,他們衝着少夫人您的面子,肯定一分錢都不敢收,就會息事寧人的。”
如意聽她這麼一說,覺得“高調辦”比較好,如意倒不是在乎那幾十萬,爲了朋友別說這些錢,憑她的性子,傾家蕩產她都敢!
她只是覺得,這事兒不能就這麼唯唯喏喏算了,你們仗勢欺人,就不興咱們裝一回呀?
“聽你的口氣是說高調比較好唄?”如意笑了:“那就依段姐的,高調就高調吧。”
段薔一聽如意這麼挑挑眉梢笑了,回頭一擺手,有四個姐妹站了過來,又過來拉着張薇的手說:“走吧,姐幫你辦事去。”
張薇有點不明所以,如意衝她點了點頭:“薇姐,你跟她去吧。”
張薇這纔跟着段薔和那四個姐妹一塊出了衚衕。
楚菲菲問如意:“那姓段的姐妹夠跩的哈,她跟你什麼關係呀?”
如意總不能說人家是她的保鏢吧?那不比段薔更跩了,只說:“也是我的好姐妹。”
楚菲菲點頭:“嗯,瞧面相,這人挺不簡單吶。”
到了楚家老宅,如意讓那一衆保鏢在門口等着,她跟楚菲菲和曹圓圓一塊進了大門。
三人穿過前院,走進了院中的主房,就見旁邊的畫室裡,蕭楚兒正手執毛筆,站在條案旁,對着案上的宣紙劃劃點點。
而她身後正站着楚爸爸和楚媽媽,三個人都對那強畫紙全神貫注,根本就沒在意門外已經有客到了。
如意進了畫室,站在三人身後,看見蕭楚兒畫的一簌虯枝橫展的梅花,筆墨俊秀,畫面典雅出塵,上題一首宋詞:
雪裡已知春信至,
寒梅點綴瓊枝膩。
香臉半開嬌旖旎,
當庭際,
玉人浴出新妝洗。
造化可能偏有意,
故教明月玲瓏地。
共賞金尊沈綠蟻,
莫辭醉,
此花不與羣花比。
如意看到最後一句,忍不住低聲沉吟:“好一句,此花不與羣花比。”
(本章完)